第10章 (10)
這人心情一好,話就說得多,夏頤道出了此來的目的,“我來,是想見見我那位太子大哥,順便送點見面禮。我不會牽連到邱家,只是太子是你親表哥吧?”
邱熔輕飄飄道:“我又不認識他。你看,從你出現,我爹都沒限制我和你往來,這足夠說明我家的态度了。”她才不信夏頤的身世她那個老狐貍一樣幾乎無所不知的親爹會不知道。
夏頤更是喜笑顏開,“這樣最好。”
氣氛如此融洽,邱熔也多說了兩句,“按道理,母族強盛能實在地加重太子的地位,就算想卸磨殺驢,也得是他登基之後的時期了……恕我驽鈍,太子表哥的想法我真是想不通啊。”
一番話說得大家都笑起來,連一直繃着臉的白瑛也略有動容,夏頤還想再說些什麽,門外有人禀報:美人爹派了親信來,請夏頤到書房一敘。
夏頤走了,還剩下個白瑛需要“心理輔導”。
邱熔心說:終于輪到你了。秘法進階至第五重,更不容易疲憊,覺得自己狀态不錯,撿日不如撞日,今兒也把你攻克得了。
思及此處,邱熔給丈夫遞了個眼色,沈殊平捏着白瑛的手腕,把那個毒藥包從他手裏摳了出來。
自從夏頤離開,白瑛已經略顯輕松,解除了他的“化學武器”,邱熔直接用上了秘法,“咱們也聊聊呗。”
沈殊平極力忍笑:媳婦兒這語氣跟四歲的小侄子說話時一模一樣。
白瑛擡起頭,臉色蒼白,緩緩道:“你想知道什麽?”
“你剛才提到你師叔?”
“我師叔雲游到西京之後便沒再回來,而是做了太醫令,他給師門的最後一封信上說大家不要來找他,權當他死了。”白瑛艱難地吸了口氣,“直到我也中了蠱,便能猜到師叔的遭遇了。”
回春門弟子各有偏重之處,比如白曜醫治外傷十分拿手,白瑛在梳理經脈上極有天賦,而這位師叔擅長的便是制毒和解毒了。
白瑛一直認定皇宮裏會用蠱下蠱的孟嫔便是真兇,憑師叔為人傷天害理之事寧死也不會做,要下蠱拿捏住師叔也定是為了封口……今天聽了夏頤所說,又覺得與南星教有千絲萬縷聯系的皇後也有絕大嫌疑。
邱熔聽完,與丈夫沈殊平默契對視,她捏了捏脖子,“我猜啊,大約你師叔就是陷在‘二皇子出宮療傷’這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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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瑛點了點頭,聲音低落,“我也這樣想。”
邱熔盡力笑得柔和,“需要我幫忙嗎?”
白瑛沮喪地合上了眼,“求之不得。”
原來白瑛剛剛情緒激動,無意間再次引動了陰蠱,只是有邱熔的秘法鎮壓,陰蠱鬧得不算兇,可白瑛此時小腹之下已經一片冰涼,身後菊花周圍早已濕成一片。若非有堅韌的意志做支撐,白瑛也不能安坐并與邱熔說了這半天的話。
又是夫妻聯手,沈殊平按住白瑛肩膀,邱熔則雙手貼在白瑛,運轉秘法——當然,這回的精神沖擊可留了相當的餘地。
注意力集中在白瑛尾椎上,便見他身體猛地一縮,知道已然起效,邱熔從容收回了雙手。沈殊平見妻子安然收工,還好人做到底把白瑛翻了個個兒,又替全身無力的神醫擺了個比較舒坦的姿勢。
年輕的神醫此時又是一臉汗水,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更閃爍着光彩,“哎呀,我快*上這種感覺了。”
喲,又發病了,這我就可以放心啦。
邱熔摸了摸白瑛的額頭,“回去好好睡一覺,你師叔的事兒咱們得好好謀劃,”涉及宮闱秘聞和幾位皇子,邱熔不用細想,就知道此事自家躲也躲不開,還不如大方些賣個人情呢,“晚上平哥哥還得煩勞你呢。”說着,往微笑着的丈夫懷中一靠,“我也得補個覺呢。明明是你和夏頤都欠我的,怎麽我連個恩人的威風都擺不出來,還得整天苦哈哈地替你們排憂解難。”
白瑛看着這對男帥女靓還特默契恩*的小夫妻,眨了眨眼,爆出一句,“也有人報恩報到了床上去啊。”
邱熔與沈殊平都是一愣,白瑛小臉頓時漲紅,“我是說我可以幫你們在床上更盡興!”
沈殊平也忍不住,摸了摸白瑛的額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雖說巧克力“太強”,邱熔乃是喜悅并煩惱着,但像白瑛這樣一看就知道暫時只能被人強的主兒,邱熔就沒有喜悅只有煩惱了……
當晚,白瑛又恢複精神奕奕了,替巧克力疏通過靜脈,又給邱熔切了脈,知道他的恩人确實只是略感疲憊,這才放下心來。
當然,他還順手給沈殊平拿了幾丸補腎又一夜到天明的藥丸,他覺得他真是一心為邱熔考慮呀。
五天之後,太子果然如期駕臨邱家。
大齊跪禮并不泛濫,面見儲君男作揖,女萬福即可。尤其是邱家還是太子母族,地位超然,更無須特別恭敬。
邱熔還真是頭回親眼見到太子,怎麽說呢,她這位便宜表哥一看就知道身上流着邱家的血:俊逸非常且氣度雍容。而他身側形影不離的那位……外表只用四個字便足以形容:面若好女。
白瑛一見,身子又猛地繃直了。
從傳聲中,邱熔知道這位正是南星教教主,魯王的庶子,同時也是太子與夏頤的堂兄弟韋和晖。
大庭廣衆之下,本不适合細究個人恩怨,但韋和晖的陰狠還是挺出人意表,他借着湊近白瑛的功夫,飛快地打了個手勢。
白瑛雙眼瞪着仇人幾乎都快冒出火來,可惜體內陰蠱得了命令,瘋狂地躁動起來,他身下快要水流成河,沾濕了衣裳,雙腿也在不住地顫抖,關鍵是他就算死死摳住了韋和晖的小臂,也難克制住下半身的反應,眼見就要在衆人面前出醜……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只素白玉手輕輕地搭在了白瑛的肩頭,一股強悍至極的力量瞬間就擊潰了暴躁的陰蠱,白瑛來不及松口氣,便聽邱熔悠然道,“二位有舊?在這兒說了半天話,冷落了旁人可不好呢。”
韋和晖順着邱熔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幾個邱家的姑娘正面帶恰到好處的微笑回應着他的視線。韋和晖今年二十二歲,尚不曾婚配——在大齊,因為武者若不遭遇意外,必然活得長久,一百多歲高手并不罕見,所以平均成婚的年齡也相對較晚。
邱熔笑容漸深,沈殊平也走至她身邊,觀海和聽濤更是與姑爺聯手,巧妙地阻擋住了周圍人的視線,邱熔這才伸手扳開了白瑛扣在韋和晖胳膊上已經有些僵硬了的手指,其中她的指尖輕而快地劃過韋和晖露在袖外的手腕,同時放了個精神沖擊——韋和晖登時就是全身一顫。
邱熔沖着面露感激之色的白瑛安撫一笑,又與韋和晖輕聲道:“做人呢,要記得給彼此留些餘地。”
韋和晖定定地看了邱熔良久,額角還帶着星星點點的汗滴,卻從容一笑不見半點勉強之意,一揖到底,“多謝邱妹妹,在下受教。”
作者有話要說:5500字的,今天争取萬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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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見過了邱家的長輩們,太子帶着随行的數位青年才俊們一起召見了邱家的年輕一輩。他自己也說“随意就好”,還親自說笑話活躍氣氛,竟把一場“拜見大會”生生弄成了“茶話會”——本來在大齊皇權也沒有那麽至高無上,老實說,大家見到絕頂高手肯定比撞見太子要興奮多了。
所以太子這般平易近人,衆人确實對這位儲君多了幾分好感,但也僅止于此了。邱家族人有九成以上都能将秘法修煉入門,既然能入門就說明此人腦子夠用,永平帝與太子的想法,至少太子心中時不時翻湧起來的絲絲惡意,在邱家大多數人眼裏那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
邱熔作為太子唯一的表妹,就坐在這位儲君的下手,她連刷情緒都不用,就能感受到太子的心緒——可憐這便宜表哥對邱家秘法了解得太少,還以為放下姿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輔以利誘,就能動搖邱家年輕一輩的心思呢。
沈殊平乃是年輕一輩中有數的高手,與妻子坐在一起,不管是太子還是其他世家公子與他說話,他都是面色平和,言簡意赅,只是經常瞄向邱熔的目光與神情中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意……
見此情景,太子眯了眯眼睛:可惜了。若不是娶了表妹,此人拉攏過來必是個好幫手。
卻說在太子身側安坐的韋和晖餘光一直在關注邱熔,在“碰巧”與邱熔四目對視時,他舉起了案上茶盞,遙遙微笑致意,随即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冷靜的變态……邱熔最近當心理醫生有些上瘾,看見新病例登時精神抖擻:小夏和小白都是只能治好不能治壞,而這一位麽……拿惡人做實驗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趁着更衣的機會,邱熔特地繞了個小圈子,來到一扇極不顯眼的門前,觀海輕敲了兩下房門,便有夏頤的心腹上來開門。
房裏夏頤正歪在榻上,手裏還端着本書,看見邱熔進來,先笑道:“辛苦了。”
“舉手之勞而已,”邱熔坐在夏頤對面,“你這個堂兄好強,身上有兩只王蠱,每一只都比你的厲害。想穩贏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讓你的王蠱再進階了。”
夏頤不慌不忙,親手給邱熔倒了杯茶,“他想要我身上這只能解毒療傷的王蠱,所以一時半會兒不舍得殺死我。嘗嘗這茶,在南疆也是最頂尖兒的。”
夏頤一點也沒言過其實,茶香沁人,劃過喉嚨,不止是齒頰留香,更是連上半身都跟着暢快了。邱熔贊道:“好茶。”說着,也笑了,“這麽賄賂我,你想要什麽?”
“順利地殺了韋和晖,”夏頤用食指還在案上輕點了下,象征着人頭落地,“我親手弄死他,才叫痛快。”
邱熔沉默了下,又道:“你可真不容易。”憑她的直覺,刺殺太子可比弄死韋和晖難度要小……得多。
夏頤正視她道:“你修煉你家秘法,我親眼見過幾次你疼到暈過去……你活得就容易了嗎?”
邱熔聞言大笑,拍了拍夏頤的肩膀,“知己啊!”借着肌膚相觸,她順便留意了下夏頤體內的王蠱——傳達過來的感覺乃是“小乖乖”如今既活躍又健康。
回到正廳之上,卻見太子與沈殊平有說有笑:太子在說,沈殊平在笑,而邊上的韋和晖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讓邱熔再次慶幸自己的直覺有多麽準确。
想想也是,太子有個親爹為他遮風擋雨,遇到的挫折十分有限;而韋和晖早早就到南疆打拼——甚至是搏命,無論眼光,還是性格中的陰狠和果斷都遠勝太子。
可惜再不想見太子,也得先忍下這幾天。
晚上的百花宴,看着太子在觥籌交錯間游刃有餘,邱熔更是說不盡的膩歪,她不得不喝了兩口酒,這會兒就找了亭子坐在裏面發散發散,而巧克力則被韋和晖拉走,不過他并不肯離開院子,更不會讓妻子離開自己的視線。
發覺沈殊平并不似他看起來那般實誠,韋和晖也不用費力再拿言語勸說,只是和沈殊平不遠不近地閑聊一二罷了,而餘光看見太子端着酒盞奔着邱熔而去,他心中冷笑一聲:糊塗,自取其辱。
邱熔看見太子前來,也不以為意:這是邱家。她有萬分把握:作為家族中秘法第一高手,全族人寧可和太子撕破臉,也絕不肯委屈她。
但略感醺然的太子顯然不這麽想。
當年為了照顧好太子,邱家送入宮中的女孩也是個老實厚道的,再加上單純又一根筋的邱貴妃……
邱家女孩兒本來就不多,能嫁入西京城的姑娘都對邱家秘法知之甚少,所以在皇帝與太子看來,似乎邱家的女孩智商都有些硬傷,尤其是邱熔的成長經歷又與邱貴妃十分相像——錦衣玉食,被父親嬌養長大,大約也沒見識過人間疾苦,應該是善良得過了頭,耳根子又軟,肯定容易挑撥。
所以太子第一句便是,“幾年後再見,不知這院中的兄弟姐妹還能剩下幾個。”
邱熔狠狠壓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人總是要死的。”
這回答有點不太對勁兒,太子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
今天幫白瑛壓制過陰蠱,到了晚上邱熔自然精力不濟,耐心也有限,“看在您母親與我父親是親得不能再親的兄妹份上,咱們表兄妹之間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嗎?”
太子一怔,旋即接話道:“好。邱家強盛,為何執着于偏居一隅?”
保證邱家強盛兩百多年的秘法就是在這大宅的後山找到的,你就是想引我主動提起秘法吧?邱熔平平道:“如今家裏大伯說了算,這種事關家族命運的話,您不該在這樣的時機和我說起。”
“語氣越來越生硬了,”太子不由苦笑道:“表妹是否對我有所誤會?”
“因為我想讓你快點打消挑撥我的念頭啊,”邱熔勉強一笑,“太子哥哥記得下回手段要高超點兒。妹妹告退了。”
想除掉邱家的皇帝,你父皇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但這麽拙劣的手段,太子你簡直在侮辱你身上的邱家血脈。
目送邱熔遠去,太子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沈殊平站得遠,卻将一切看在眼裏,他沖着身旁的韋和晖笑了笑:你見識過我媳婦兒的厲害,卻也不提醒太子。
兄弟不合的戲碼沈殊平也挺喜聞樂見,又與韋和晖客套幾句,便告辭追着邱熔而去。
邱熔的行蹤十分好猜,沈殊平順着走廊拐到花園一角,果然就見他媳婦靠在了岳父的身上。
美人爹見女婿來得快,心中滿意,借着酒意也想提點女婿幾句,“你怎麽看待此次太子北方一行?”
沈殊平才智很是夠用,聞言便是一揖,“小婿明白。”
美人爹的意思就是沈家和蓮劍門這些年過得太安逸了:
太子與韋和晖到來就預示着皇帝已經積攢了一部分力量,準備向邱家甚至于整個北方動手了。女婿你雖然不錯,但遠沒有不錯到能保住自己的小家乃至于自己的門派和家族。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的心法早晚為皇帝所知,在此之前你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讓他因忌憚而不能輕舉妄動才行啊。
等到散了席,邱熔打着哈欠,把重心壓在丈夫身上,讓他半摟半抱地帶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過半路上,卻又“偶遇”韋和晖與白瑛,邱熔明知韋和晖想要借此試探,卻也不得不開口将小白神醫帶走。
而韋和晖獨自又吹了會兒初春的冷風,才低聲冷笑道:“賤~貨,以為有個靠山我便動不得你了?”
小夫妻倆帶着白瑛回到書房,夏頤已等候良久,邱熔脫下氅衣,把路上的情形說給他聽,之後問道:“韋和晖是想知道我身體中是否有王蠱吧?”
夏頤點了點頭,“你運轉秘法催動王蠱完全無跡可尋,所以他只以為你也身負異種王蠱。”
邱熔輕嘆一聲,“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說着,擡手指向神情郁郁的白瑛,“平哥哥,揍他。”
沈殊平二話不說,一拳就把白瑛撂倒,夏頤眨了眨眼,雖然有些詫異卻什麽也沒說。
邱熔走到撲倒在地的白瑛身邊,“若你不能動彈,也是你體內的蠱蟲也是反抗之力最差的時候,”她這回指向了夏頤,“這是我從他身上試出來的。”說完,狠下心腸指尖輕按白瑛的尾椎,全力運轉秘法攻向小白神醫的……後~庭……
這突如其來的致命一擊瞬間就将陰蠱擊暈,白瑛立即就幾乎感覺不到身體內禍害了自己數年的元兇,他用不住顫抖着的四肢掙紮着翻過身來,雙目含淚,語不成句,“我……我……邱妹妹……你……為了你,我赴湯蹈火……”
邱熔一臉淡定,打斷正結巴的白瑛,“這次也不是一勞永逸,但是韋和晖想再折騰你怕也得使出吃奶的勁兒了。幸不辱命,”她呼了口氣,“我就放心暈了啊……”
話音剛落,她就倒在了丈夫的溫暖又可靠的懷裏。
随後的雞犬不寧,她也很幸福地沒機會知道了。
雞,指的是夏頤與白瑛,這二位比起沈殊平真是當之無愧的“弱雞”;而犬,說的當然是沈殊平……
邱熔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但從深度睡眠轉入淺眠,意識還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醒,對于周遭事物也有所感應,這種感覺真是十分奇妙。
臉上帶着塊淤青的白瑛診過脈,又仔細探查過邱熔的全身經脈,傾力配置了兩種補藥,一份給邱熔,一份讓沈殊平吃下——這回真真是助興的藥了,“如今情形,你們夫妻~雙~修最是管用。”
到了旁晚,睡了一夜又大半天的邱熔終于悠悠醒來,吃了丈夫親手做的*心晚飯,又喝了已經忠心耿耿後半生都立志替自己賣命的小白神醫熬制的清甜蜜膏,接着又來了個鴛鴦浴,邱熔裹着睡袍~暧~昧笑道:“雙~修~嗎?”
巧克力當然求之不得。
一起運轉心法,夫妻倆果然同時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種發自內心的“共鳴”,邱熔還好,倒是巧克力興奮得難以自抑,下面已經挺翹得快貼上了自己的小腹,竟還能克制道:“白公子說,你身子弱,次數不宜多。”說着,他伸了根手指,“咱們今晚能盡興一回,我就知足了。”
邱熔笑得猶如春風拂面,“說到做到喲。”伸手向下,在丈夫軟滑又粉嫩的頂端點了點,看着指尖上反射着柔和燈光的水痕,她直接就把這根手指點到了丈夫的唇上。
巧克力卻輕輕捏住了妻子的手,還順從地用舌頭将她的手指舔了個仔細……
邱熔眨了眨眼,“什麽味道?”
巧克力眉目~含~春,卻老實答道:“沒有味道,怎麽了?”
邱熔十分滿意,“沒味道就說明你沒有病啊……”
此言一出,她就被丈夫猛地壓住,自作孽不可活說得就是今晚。
這“一次”倒是真盡興了,邱熔可也快累癱了,但精神卻是酣暢淋漓過後的極致爽快……一般~親~熱過後,邱熔也喜歡摸一會兒丈夫緊實又彈性十足的……胴~體,這手一路南下滑到丈夫的腿上時,她終于說出了忍了許久的實話,“平哥哥,你腿上毛好多,手感不好。”
沈殊平聞言,立即跑去淨房,一盞茶過後,歸來的他雙腿已然光潔溜溜。
邱熔大為感動:他有沒有把你寵到骨子裏,放在心尖兒上,看看這行動你就知道了。只是這光滑的手感,邱熔卻略感陌生。
十分應景的是,邱熔當晚就做了夢:他的外遇對象頂着巧克力的腦袋,而身子卻是夏頤的……關鍵是那臉上皮膚依舊是健康至極的麥色,而身體不僅細瘦,還白皙勝雪、清潔無毛,然後……邱熔就被吓醒了。
她看着枕畔睡得安穩的丈夫,頓時升起內疚之感,伸出胳膊牢牢摟住丈夫,還在他唇上輕啄了下。
巧克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沖着妻子露出了八顆潔白又整齊的牙齒,長、溫暖而有力的胳膊回抱過來,邱熔真心覺得這回不用蓋被子也不冷了。
客房裏同樣同眠共枕的一對兒可就沒有邱熔與沈殊平這樣和諧了。
韋和晖~胯~下跪伏着個手腳被縛,全身赤~裸~的青年,身兼南星教教主與魯王庶子雙重身份的韋和晖卻一改人前的優雅從容,揪着青年的頭發狠狠下按,“含得深一些。”
這個眉目長得和夏頤有幾分相似的青年在被韋和晖踹出門之後,又被夏頤的心腹拎到了他家少主暫居的卧房外間。
這天,邱熔與沈殊平還偏就起床挺早,聽見家中暗衛頭領的禀告也來了興趣,換好衣裳邱熔拉着丈夫便去夏頤房中一探究竟了。
夫妻倆趕到的時候,可憐的青年嘴巴已經被夏頤完全撬開了。
當然這個“撬開”乃是雙重意義上的,青年口中吐出來的東西正是男子特定部位~射~出的蛋白質溶液液化後的産物。
而這位青年不出大家意料,已經被毒啞且手筋已斷,不過夏頤也是玩蠱高手,激發人潛力的法子更是壓根數不過來。所以能知道的信息,夏頤已經全部拿到手了。
邱熔望着這青年的臉,“究竟是怎樣的自信才能讓韋和晖在差點糟蹋了白瑛之後,還想着捎帶着刺激你一下呢?”
夏頤平靜道:“因為我中的毒不許我情緒激動……否則必然毒發,雖然未必要得了命,但癱在床上休養幾個月卻是尋常事。”
邱熔點點頭,“懂了。”
夏頤主動解釋起來,“知道他為什麽長得和我有些像嗎?從血脈上來說,他也是我的表弟呢。”
原來孟嫔的生母原本是上代愉王身邊的大丫頭,在生了孟嫔之後便被擡做了妾。而這位姨娘也有不少娘家親戚——夏頤長得挺像孟嫔,而孟嫔又肖似她的生母,所以這位姨娘的兄弟所生的孩子中還真有幾個與夏頤有幾分相像。
關鍵是這家人出身低好拿捏,便被韋和晖一鍋端了,還特地抓住好幾個留在身邊,就是在适當的時候丢出來刺激夏頤,也算是“人盡其用”了。
夏頤又道:“早先,皇帝只是允諾韋和晖若是能立下大功,或是削減魯王的實力,便做主将魯王之位傳給他;你知道皇後在聽說此事後,怎麽說的嗎?她說皇帝做大事須得不拘小節,便直接給韋和晖下了蠱,發作起來沒比白瑛幸福多少的那種十分陰毒的蠱……”
邱熔聞言也嘆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很慶幸,我出宮的時候身上只是中了毒,”夏頤居然還笑了笑,“我這位表哥……你也不必怨恨,你家人也是我生母孟嫔找來,只為在皇帝面前表現她的忠心呢。”
這回連一貫惜字如金的沈殊平也插言道:“魯王與皇帝兄弟反目,未嘗沒有這些~後~宮女子推波助瀾的功勞。”
邱熔其實更想知道為什麽除了邱家的女人之外,連孟家甚至出身南疆的皇後在步入~後~宮之後,都對皇帝死心塌地——永平帝的丁丁就這麽有魅力,讓這些女人連自己的兒子都棄之不顧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一萬字更新完成~~~~
還不快跨誇誇我,繼續保持手感和靈感,将來雙更君興許會頻繁粗線呢~~~~
☆、27
從小夏那兒接受了“教育”之後,夫妻倆相偕返回。此時,親哥哥邱烨與嫂子已經坐了有一會兒了。
功法運轉過度而暈闕過去,此事發生的次數實在太多,又有回春山莊的少莊主鼎力保證:恩人邱熔絕無大礙。
話雖如此,但家人們紛紛前來坐一坐,看一看邱熔的氣色,刷一刷她的情緒,發覺确實沒什麽大不了,這才放心地一一告辭……
被家人組團騷擾,邱熔欲睡回籠覺而不得,但好歹借着生病的名頭可以少見太子幾面。
邱熔或許是個萬人迷,但她的魅力顯然還沒到能迷住太子的份兒上。太子在她身上碰了壁,倒也學了乖,不再覺得可以仗着自己身上流着邱家的血脈而在母族橫行無往而不利,因此行事也收斂了許多,甚至待人接物還顯得真誠了稍許。
雖然他的真正心思還不騙不過邱家人,但他知錯即改也讓邱冕與邱易兄弟頗感欣慰:只希望太子能早些成熟,看清他父皇的真實目的,再下決斷就好。
太子與邱家的碰撞根本就是一擊之下已然分出勝負,讓懷揣任務而來的韋和晖頗為郁悶:皇帝的确是想讓太子一方面厭惡邱家,另一方面又要好好看清邱家的實力。結果這兩件事太子全沒“做到”,而韋和晖深知自己說話在太子那兒也效力有限,幹脆順其自然得了。
真正影響了韋和晖心情的乃是他丢出了魚餌,魚兒咬沒咬鈎他竟然也是一摸黑。
邱家像是平靜的深湖,不管你扔什麽下去,也驚不起什麽波瀾,但是這樣的湖發起大水的話,就是一場災難。
與南疆那種極度崇拜個人實力,張揚又暴躁的風氣截然不同,卻讓韋和晖有無處着手之感——這才是老牌世家的底蘊的體現嗎。
他甚至覺得連他的父親魯王在這樣的人家面前都有乍得富貴根基不穩的感覺……邱家如此,與之相應的愉王孟家呢?
在邱家的這段經歷,太子和韋和晖都被好好上了一課。
這些被皇帝打發過來的小家夥們,實在不能讓邱冕與邱易兄弟看在眼裏。太子的氣量和城府甚至不如邱家兄弟的兒子們。
因此兄弟倆喝茶聊天時,美人爹嘆道:“連五皇子也容不下。”
五皇子本該和太子一同出現在廣寧,但事先卻忽然被太子派出去辦差,等他回來,太子這一行人也差不多該走了,美人爹繼續道:“五皇子也太懦弱了,希望太子和他都能多歷練歷練,好歹長點心吧。”美人爹沒少關照女婿,因此越來越苦口婆心。
現任怡王邱冕惜字如金,“再給他五年。”
邱貴妃在皇帝的挑撥和哄騙下,坑了娘家一次又一次,邱家因此損失了不少人手——最最悲哀的則是為了護着邱貴妃舍棄了兩個盟友和幾個忠心的下屬,邱貴妃自己還不領情。
再深厚的情分被這樣日積月累地消磨,總有耗光的一天。當邱冕與邱易兄弟倆徹底對妹妹寒了心的時候,邱貴妃沒過多久也因難産而香消玉殒。
也就是說,作為母親,邱貴妃竟然沒有任何遺澤留給兒子……其實邱家兄弟都覺得太子如今跟他們都不親近還心存惡意,就算輔助他登了基也未必能得他善待。
于是邱易又道:“如果這二位皇子都不中用,又要如何?”
邱冕忽然道:“你看二皇子如何?”
此言一出,兄弟倆四目相對,居然都頗為心動。
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記挂上的二皇子夏頤正繪聲繪色地給邱熔講着韋和晖太監始末。
“蠱蟲也有相生相克之說,皇後下的蠱實在是讓韋和晖難以忍受,兼之在南疆學了本事,他便想着自己養只蠱來壓制身體內的異蠱。”
邱熔拿巧克力的胸膛當椅背,興致勃勃地問向夏頤,“韋和晖中的蠱是什麽效用?”
夏頤輕點太陽穴,答道:“精神錯亂,發作的時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邱熔驚訝道:“這家夥……毅力非凡啊。”
“我也很佩服他,可惜立場有別,”夏頤眯起眼睛,似在回憶往事,“他養蠱時不慎被毒蟲咬在了兩腿之間……雖然性命保住了,但下半身已經不怎麽成樣子了。在南星教裏,我身上的王蠱在抑毒和療傷上可是出了名的霸道。”
王蠱必然認主,如果認了主的王蠱進入他人的身體,仍舊聽從原主的命令,除非原主死亡。而原主若是死亡,那麽他身體內的蠱蟲也會同時死去。
所以,想要奪取夏頤的療傷王蠱并為己所用,過程并不簡單:韋和晖必須先抓住且控制住堂弟夏頤,并逼堂弟親自輸送療傷的王蠱進入自己的體內,之後再殺死他,還要花費較長的時間和珍貴的藥材養育,等這只王蠱再次認主,才能替自己療傷。
邱熔聽了,揉捏着丈夫的手指,搭話道:“怎麽看,他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把你怎麽樣啊。”
殺了你,你爹能答應麽?皇帝再不疼兒子,也不能坐視庶出的侄子傷害自己的兒子吧?
夏頤微微一笑,“的确是不行,以後就難說了。”我這個兒子若是一直辜負皇帝的好意,誰知道會不會有被大義滅親的那一天呢。
傍晚,白瑛按時過來診脈,最後只給了幾顆藥丸,告訴邱熔再休息幾天就好。
邱熔遵照醫囑真的睡了兩天,就在太子準備離開廣寧的時候,五皇子辦完差事終于趕來和太子彙合了。
這位生母也是邱家姑娘的五皇子還是順利地見到了堂舅邱冕與邱易。身為大家長,邱冕很多話不好開口,便由邱易代勞,“您也是皇子。”連虛以委蛇都不會嗎?
剩下的留待五皇子自己思量了。
送走太子一行,邱熔又休息了幾天,便和丈夫一起返回了蓮劍門,夏頤與白瑛自然随行。
如今已是四月初,調養了好一陣子身體的兩位中蠱的長老再也忍耐不住,主動趕到蓮劍門請夏頤施手救援。
本來就是早先商量好的事情,夏頤也不推辭——在蓮劍門施治要比在沈家還穩妥一些,只是再多帶兩條好學又好奇的“小尾巴”而已:白瑛和左安菱。
夏頤并未藏私,替一位長老封住蠱蟲的行動後,略略休息便再接再厲,而下一位長老的情況稍微有些複雜,夏頤剛把手指搭上對方的手腕,眼神便閃了閃。
而那位長老則微低下頭,避開一直旁觀的左安菱視線,詭異的一笑。
此時白瑛又去給邱熔看診了,夏頤便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