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十八章

開賽十分鐘後開始下雨,雨不大,還有陽光能從烏雲裏探出頭來,而這些絲毫不能澆熄觀衆們的熱情。

他們已經對時而變化莫測的蘇格蘭天氣習以為常,自帶了雨傘、透明防水布、雨衣,年紀大些的學生已經能夠不同程度地成功施放隔水咒了。

三十分鐘轉瞬即逝,比分60比50,奧羅隊領先。但是奧羅方面已經意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霍格沃茲隊正在使用孤注一擲的打法,一點沒打算帶着友誼賽的虛僞。

一開始,很明顯兩隊的球員都沒有和他們的隊友合作過,短期內發生了微小的碰擦、鬼飛球丢球、游走球擊空,而雪倫·普希的情況則是短暫遺忘了金妮就在她身邊。

但金妮是個好運動員,她豎起了拇指示意驚慌的雪倫她額頭上的擦傷不嚴重。而羅恩則出色得在奧羅隊的猛烈又志在必得的攻勢下守住了大門。

當追球手阿斯特麗德·哈金斯在一個角度刁鑽的投球失敗後,他甚至給出了一個愉快的笑容: “好球! ”

出于諱莫如深的原因,奧羅的擊球手唐納德 ·布萊給羅恩喂了好些游走球,在這事兒之後次數以成倍上漲,德拉科的隊員們對事情的發展一點都不過度驚奇。

比賽開始45分鐘後,依然沒有金色飛賊的蹤跡,因為德拉科和對方找球手蓋·坦那爾的小摩擦,比賽叫了暫停。

“這可真折磨人。”哈利嘟囔,他正用着納威的全景望遠鏡,而且很快忘記了原本兩人分享的打算。

霍琦夫人正陷入和目中無人的馬爾福的熱烈争論中,而龐弗雷夫人正忙着朝一臉昏昏然表情的坦那爾面前猛搖手指。

“你想不想聽聽盧娜的解說?”拉文德問道,她很高興有個借口可以穿上她全新的粉紅雨衣,然後在過去的十分鐘裏和每個人炫耀。

“她的解說怎麽了?”赫敏反問,她和納威正擠在一把彎曲生鏽的黑傘下,憶苦思甜(也許傘是70年代的)。

“盧娜是人們這些天來看比賽的另一個原因。”

這話沒錯。除去魁地奇比賽慣常帶來的鮮血橫飛、激動人心,盧娜歇斯底裏的解說同樣令人期待。校長就是個大粉絲。

拉文德瞄了她一眼:“我很驚訝你用指甲掐着想挪開哈利的胳膊,是想湊過去聽解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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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赫敏吓了一跳,她低頭看哈利的左臂,發現上面留着自己弧形的指甲印:“對不起,哈利。”

哈利遠沒有在意,一旦脫離赫敏死死的緊握,他就焦急地趴到看臺邊緣去。赫敏想讓他別這麽坐立不安,重新坐下,但迪恩動作比她快。這個男孩飛快地牢牢地抓住哈利汗衫後背,咧嘴而笑。

要不是迪恩事後做出這個令人深思的動作,赫敏可能會謝謝他:“哈利,如果我們把你放下去點,你确定你能聽到霍琦在講什麽嗎?”

“不能,”哈利心煩意亂地說:“忙着。”

他的注意力似乎在禁林邊上,而不是賽場。

雨之後就停了,能見度回歸正常。這種天氣大家随時可以期待彩虹的出現。

但奇怪的景象好似也出現了,有些和彩虹一樣無傷大雅的東西也出現在現場的嘈雜中,大聲的謾罵、流血的鼻子、擦傷的青腫和粗魯的手勢。

“哈利,你能不能坐下?你害得我緊張兮兮的。”赫敏嘟囔。

“你到底在看什麽?比賽在那裏!”拉文德指着天空提醒哈利。霍琦夫人才吹響了比賽重新開始的哨音,坦那爾顯然再次恢複了意識,而且沒有持續的不良反應。

“我在尋找證據,愚蠢的斯內普說我今天飛了的話,就會遇到危險。”

“好吧,你不是唯一一個因為比賽焦躁的人,赫敏和你一樣糟。”拉文德宣稱。

“赫敏一點也不為比賽焦急,謝謝!”赫敏猛地插嘴,對拉文德和她的愚蠢的粉紅雨衣感到一絲煩躁。

迪恩吹了個口哨:“今天早上有人犯了起床氣了。”

“哦,閉嘴,迪恩。”

那天下午自己的态度讓人煩心,但赫敏發現自己不得不在意,這可是要緊事。馬爾福使她堕落,她現在變得邪惡,确認的信件恐怕已經在郵寄的路上了。

但拉文德是對的。她和哈利一樣焦躁,更有甚者,不僅是因為時刻出現在身邊的危險。她輕輕地抖起來,要靠緊緊地将自己的腿和腳踝交纏才能掩飾這個事實。盡管有一股非常怡人的微風吹過看臺,她的手仍然覺得汗津津的,校服襯衫已經因為汗濕完全地黏在了背上。

赫敏感覺惡心欲嘔,好像她又坐在NEWTS的考場裏迎接考試,導致她窘境的原因匪夷所思。她胃部的狀況,不論他們是不是空空如也,好像被魔法和掃帚上的馬爾福的所作所為聯系了起來。

當他俯沖時,她也感覺墜下去。當他飛升時,她好像就在他身邊。

當安妮·塔卡馬拉決心報複而擊出游走球的時候,馬爾福極漂亮地在空中旋轉避開,而赫敏覺得自己正和他一起轉。

當每一球都攸關生死般,這對赫敏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這就是哈利數次想對她形容的感受,但可惜哈利不擅言辭,所以沒能成功向赫敏推薦魁地奇即生命的觀點。

“好像每兩分鐘就要被抛出去一次,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回憶起看來蠢兮兮的哈利有一次這麽對自己說道。

而她的回答好像是“嘔……”

真的,如果馬爾福能夠靜止在空中一秒鐘以上會有所幫助,但赫敏猜想那就不是魁地奇的精髓所在了。

這些特殊的副作用為何沒有在塔羅斯塔博的書裏特別提及呢,真是有趣。赫敏覺得自己可以謹慎地将脾氣會變壞這條寫到便利貼上,或者別的什麽上面添加到“效果”那一章節,內容可能是:“在 Fida Mia的影響下,人可能會經歷極度愚蠢、瘋狂、自取滅亡、腦子裏進水和咒語伴侶帶來的魁地奇動作的影響。 ”

但赫敏必須承認馬爾福不是個魯莽的球員,她已經看着他在空中飛了好幾年,知道他無疑是優秀的。

天哪,她憎恨飛行。事實上她如此徹底地讨厭飛行甚至沒有一個明确的原因。好吧,好吧,有個小原因,這得從他們一年級時第一天上的掃帚課說起。

她看到哈利的掃帚對待他像只熱情的小狗對着滿懷溺愛的主人。羅恩在掃帚技巧上大器晚成,但是最後仍然成功了。意識到有某些東西她沒法精通,不管她花上多少工夫,這非常令人不安。

很多次,赫敏懷疑這是不是和她的麻瓜出身有關。但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那怎麽解釋哈利和他在掃帚上的驚人天賦?

但是她自負地傾向于排除這個解釋,認為哈利天生怪才,所以他不算在內。

赫敏覺得從A點到B點的最快辦法是走路。就算不成,還有自行車。但如果你要深究,那麽還有汽車、火車、電車、出租車,不算飛路和幻影移形的話。如果一個人對生活有所選擇,為什麽要選擇騎着掃帚飛?

“蜂蜜烤腰果要不要?”納威問她。他手上拿着個棕色紙袋拿手肘碰碰她,赫敏轉身沖他眨眨眼睛。他溫暖的、親切的笑容安撫了她的神經:“我奶奶親手烤的。”

她小聲說了謝謝,抓了一把,腰果至少讓她的手不閑着了。

謝天謝地,其他人都全神貫注的在比賽上,沒人注意到赫敏有三分之一的賽時是緊緊閉着眼睛的。

麥格教授對于今天下午放棄了和布雷斯·紮比尼聯合解說的安排有點內疚。但觀衆們很喜歡盧娜的解說,但也的确需要在盧娜過于興奮的時候給她委派個額外的人協助。

通常,麥格教授會手肘輕推一下,提醒那姑娘回到正軌上來,但考慮到這是一場友誼賽——雖然是這麽對球員說的——她駁回了和紮比尼合作的建議,而紮比尼和球員們一樣對魁地奇十分熱衷。。

可惜校長回倫敦處理魔法部事務了,他一定會喜歡這場比賽的。這時,麥格教授注意到一貫沉穩的男學生會主席盯着大殺器洛夫古德小姐看了兩秒鐘。

“金妮·韋斯萊再次得分!她帶球閃過了一個梳着奶油頭、大腿有三棵樹幹那麽粗的大家夥。現在霍格沃茲60分。我必須得說,羅恩·韋斯萊在壓力和激情面前表現得太棒了。他臉上完全沒有緊張和嘔吐的表情,臉也沒有發綠。噢!!!霍格沃茲的雪倫·普斯特利做了個聰明的灌木型飛移!她做得很好,對不對?”

“普希,”布雷斯帶着無限耐心糾正:“雪倫 ·普希,而且那是烏幹達旋轉投球。”

“母羊雄鵝旋轉投球,女士們先生們,這是我那博學多才的解說搭檔紮比尼先生告訴我的,現在他看起來正緊裹着有斯萊特林條紋的黑色雨衣,襯得他的頭發和眼睛很好看。”

最近的赫奇帕奇看臺上,幾個高年級男生朝播音室發出噓聲。布雷斯的臉像結了冰一樣,朝他們投出你們死定了的眼神。

“金色飛賊還是渺無蹤跡,但是馬爾福和坦那爾都保持着高度警覺,我想它很快就會出現。哦,看哪!納威·隆巴頓在向我揮手!手上還拿着誘人的腰果!賽前我嘗了一顆,味道真是棒極了!腰果萬歲,納威!”盧娜也朝納威揮手。

人群裏發出竊笑,赫敏安慰地拍拍納威的手,而他正緊緊地抓住那袋腰果,恨不得消失在座位上。

與此同時,奧羅又企圖進球,而羅恩為了撲球差點從自己的掃帚上摔下去。

布雷斯磨了磨牙:“洛夫古德,我發誓 ……”

盧娜又撿起了自己的職責:“韋斯萊撲到球了!”

“他沒有! ”布雷斯義憤填膺地插嘴:“你專心點!”

随之播音室裏發生了一場簡短的扭打,直到麥格教授的臉變得怒氣沖沖才不得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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