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十九章

德拉科不得不贊揚他的隊員們,考慮到他們是第一次作為一個隊伍來打比賽,他們表現得太棒了。

金妮和雪倫正作為霍格沃茲方,以第七個進球為目标,她們正用令人欽佩的粗暴方式上下飛動來回傳球。德拉科在格蘭芬多守衛的球門前徘徊良久和羅恩說話,羅恩才被游走球擊中了小腿。

“金色飛賊最好快點出現,”羅恩揉着小腿抱怨:“我覺得布萊正企圖幹掉我。”

“韋斯萊,就擊球手的領域來說,你已經和克拉布還有高爾較量過了,對不對?”德拉科幹巴巴地問道,他龇着牙深吸了一口氣,這時阿斯特麗德·哈金斯正将雪倫投給金妮的一個大膽長傳斷球。”

“是啊,但是面對那兩個人,我感覺到的是對格蘭芬多的廣泛不喜,布萊的則是針對個人的。”

德拉科這次回頭看着羅恩,臉上挂着冷笑:“魁地奇一直是個人表演。”

羅恩不屑一顧地擺擺手:“快點抓住金色飛賊行嗎?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一個守門員本來只需要防範鬼飛球,而不是殺紅了眼的游走球。順便說一句,如果你注意到的話,另一個找球手坦那爾一直在聲東擊西,我打賭他在尾随你。他可不是滿場到處轉的找球手裏最賣力的一個。”羅恩建議道。

德拉科注意到了,找球手和守門員在飛向目标的時候都要憑借時機或者距離上的運氣。坦那爾卻似乎專心于尾随德拉科,始終盤旋在場地的高空以獲得一個良好視野。德拉科認為他可不是個找球手的好料子,這男人的塊頭似乎更适合當擊球手,但不可否認他速度很快。

“尾随別人會丢掉對金色飛賊的注意力,這太冒險。這個男人只是懶,但并非盲目。”

“為什麽這算冒險?因為你的弱點?”羅恩那張氣人的雀斑臉擺出一副無辜的好奇表情問道。

“我看見她告訴你了。

“哈,我妹妹什麽都會告訴我。”

德拉科不得不咧開嘴示威地笑:“韋斯萊,你這個天真的可憐蟲。”

羅恩沉下臉:“關于坦那爾,你得相信我。如果他認為你知道金色飛賊在哪兒,那麽他會變成你的連體嬰。如果你在他面前發現了金色飛賊的真實所在,先把他引到相反方向去。”

“如果你猜錯了,那我晚上就不得不改變主意去抓你胯下的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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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魁地奇,”羅恩露齒而笑,用先前德拉科和他說話的腔調反擊:“大家互惠互利。”

就在這時,觀衆們爆發出一陣噓聲,因為雪倫将鬼飛球投向奧羅隊正中球門時,哈金斯從側面撞擊了她。誇特梅因輕易得将不按球路走的進攻打開,比分仍然持平。

“祝好運!”德拉科領頭往上飛。

“你也是。”羅恩禮尚往來。

等待不可捉摸的金色飛賊出現其實很短。當全場所有的注意力都牢牢地集中在羅恩身上時,他正充滿活力的擺出一副萬夫莫開的架勢,德拉科則終于發現了金色飛賊。大概在自己下方十米處,它正飛得呼呼作響。

德拉科飛速瞥了一眼坦那爾,奧羅找球手表現得至今一無所知。德拉科假裝突然往他背後看去,然後握着掃帚做好了一副準備加速飛去的樣子。

觀衆們當然也注意到了,他們似乎集體開始喘氣,幾百雙眼睛看向德拉科洩露了金色飛賊跡象的地方,這些都足以促使坦那爾飛向錯誤的方向。

壓軸戲的時間到了,德拉科內心愉悅地想。事情通常就會是這樣,賽場上相關的一切都已褪色成背景,唯一的焦點是德拉科,好像再沒有別的追球手在場,而事實是金色飛賊已近在咫尺。

德拉科輕輕地歪了歪掃帚柄,朝下調整了必要的角度,然後如火箭般向前沖去。金色飛賊也突然啓動。即便經歷了幾十場比賽和數百次練習,它的速度和靈活仍然令人目不暇接。德拉科加速緊緊追趕,當他的掃帚因為高速而震動,地面開始擡升幾乎撞上他時,他恰好追上,德拉科身體旋轉着左側重重着地,獵物已經緊緊落入他的掌心範圍。

坦那爾仍然一片迷茫,但布萊卻不是。在德拉科看到人之前,就聽到擊球手攻讦自己的話。

“狗娘養的、肮髒的食死徒的兒子。”

但布萊的話并不令人驚奇,他的飛踢才令人震驚。布萊那腳踢在德拉科胸前,原本應該将德拉科從掃帚上擊飛,但德拉科就算飛出去,也很有先見之明地牢牢抓住了自己的掃帚。

在有足夠的力氣剎車之前,他整整滾了四五圈,大概還有一米就要砸進地裏。

但是金色飛賊已經不見了,而坦那爾剛剛反應過來。

撞擊的感覺纏繞着他,在短時間內,德拉科經歷了一種熟悉的可怕感覺,他極力想深呼吸,然後發現他的肺不合作。他只能隐約意識到羅恩·韋斯萊和賀拉斯·索默柏正從上方隔着段距離朝他喊話,而索默柏則冒出一大串赫奇帕奇不該擅長的咒罵。

還沒等德拉科有機會分清眼前的草地和天空,以及完全對霍琦夫人尖利的哨聲無所覺的情況下,布萊像離弦的箭一樣沖過來,拿掃帚柄直接撞了德拉科的臉。然後朝着坦那爾大喊問着金色飛賊在哪裏,毫無疑問它就在附近。

金妮是第一個出現的,相對平靜的表情顯示她對魁地奇的球場暴力和違反運動精神的行為一點不陌生。德拉科仰着頭,拿右邊袖子粗魯地擦了擦鼻血,而金妮正皺着眉看他:“馬爾福,我想你肩膀脫臼了。”

哦,是脫臼了。這就可以解釋這讓人眼前發黑的疼痛。無視流血的鼻子,德拉科開始給自己的左臂複位。

“呃,也許你可以落到地上再這麽做,我們讓霍琦夫人……”

德拉科已經自己複位了足夠多的次數,以至于很明白要怎麽有效率地處理,怎麽呼吸,怎麽控制那種仿佛有人拿一把燒紅的匕首捅進自己關節然後旋轉的感覺。

金妮皺了皺鼻子:“梅林的彩色腳趾甲,馬爾福!你真的不必這樣逞強。”

而幾步之外,霍琦夫人正對落地的布萊做了一個僅僅威脅他讓他下場的砍頭手勢。

金妮确定德拉科就要昏倒了,他的肩膀雖然已經歸位,可是他看上去是她從沒有見過的臉色發白。他綿長地、顫抖着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地将身體舒展開。

德拉科想說點妙語,想說點謊言,但他确定自己一旦開口,冒出來的可能會是點滴痛苦的流露。

“看!金色飛賊!”金妮突然尖聲叫道,聽起來就像羅恩的那只小小的傻瓜貓頭鷹在早餐送信時的叫聲。

那鬼鬼祟祟的小東西正懸浮在他們頭頂來回打轉,像是在偷聽。當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它向上飛出的速度讓人聯想到魔咒課上格蘭傑回答問題舉手的速度。

“見鬼的!”德拉科罵道,他已經筋疲力盡到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了。他肩膀上像一道明亮的白光讓人視線模糊的疼痛,剛剛才開始有所減輕。如果他嘗試動作,左臂好像又要掉出來,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去做。

“抓住它!”金妮朝着他尖叫,金妮的眼睛因為對魁地奇的狂熱而閃耀着不近人情的光芒:“抓住它,馬爾福!”

德拉科不用轉身都知道坦那爾聽到了金妮的喊叫,然後像只加足馬力的麻瓜爆竹朝他們飛過來。霍格沃茲所有人和霍格莫德居民的噓聲,好像讓他火燒了屁股。

比分死死得打成了平手,如果德拉科現在抓住了飛賊,那麽勝利将是霍格沃茲的。

他做到了,霍格沃茲贏了。

做霍格沃茲的級長是很有益處的,如果你湊巧是個韋斯萊家的級長,這會使你贏得莫莉·韋斯萊永垂不朽的贊美以及聖誕節的一份額外糖果。優秀的級長們總是對自己的特權充滿警醒和感激,而且總是謹慎地只用自己的權利做好事。

另一方便那些不怎麽好的級長——事實上,只有兩個——卻很令人感到矛盾,比單純的貪污腐敗更甚。赫敏和布雷斯合作緊密,事實上他們幾乎沒有太多口角争論,給學生們樹立了一個榜樣(或者說是先例)。

舉個實惠的額外好處的例子,事實上級長們通常不受那些惱人的宵禁、就寝時間和禁令的約束。級長們可以任自己消失一段相當長的時間,而沒有人會去問他們在哪兒、為什麽消失以及怎麽辦到的。

鄧布利多允許他的級長們擁有相當大的自治權,這是一個冒險的舉動,但是戰争使得學生們變得成熟,當有人以此鑽空子不守規矩,這個決定就是一種制約。

級長們也會偶爾被獎勵一處供休息的港灣,比如級長浴室,就是這麽個地方。

白色的大理石從地板一直鋪到天花板,每一次水滴和飛濺的回想都聽上去讓人愉悅,好像正在一處私人洞穴裏沐浴。房間的圓形穹頂看上去有自行操控氣候的系統,夏天不會熱得讓人窒息,冬天也不會冷得太過凜冽。房間中間是地面挖空下陷的巨大浴池,可以輕松地容納兩支克拉布和高爾體型的魁地奇球隊。赫敏六年級的時候,跳水板因為無人使用而被移除,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飲料櫃,懸浮在浴池的一角,堆放着叫得出名字的或者叫不出名字的适合青少年巫師的含糖飲料。酒精是被嚴格禁止的,麥格教授會定期檢查以保證級長浴室裏的一切都在合理嚴肅地運作。

比賽結束後,是金妮提議讓赫敏去洗個澡緩解一下受到的苦楚。

“你看上去發燒了,”她告訴女學生會主席:“還有你的頭發得好好洗洗。”

感謝金妮和她的直言不諱,赫敏想着,她意識到手裏碰到的明顯軟塌、毫無生氣的一團雜亂就是她的頭發。這給了她一個受歡迎的借口避免吵鬧、擁擠的魁地奇慶祝派對,而派對正在霍格沃茲城堡的四個分開的公共休息室舉行。

羅恩容光煥發,金妮雙頰粉紅,哈利是嫉妒與狂喜交加,格蘭芬多休息室聞起來明顯就是一股男孩子的汗臭味。

考慮到自己的感官似乎持續操勞過度,赫敏把握機會小心地離開了自己的同學,默默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喜氣洋洋地拍了拍羅恩的肩膀,最後向他表示了恭喜。

級長浴室正在召喚她。

至于為什麽浴池這麽大,理由很明顯,雖然這個特殊用處并不代表你會有個文雅的伴侶。羅恩經常被視為不禮貌的伴侶,而且不只一次大聲嚷嚷地推斷。

“你猜那裏面有沒有一個精疲力盡的人?”他在六年級下午的一堂變形課上問道。

“你精疲力盡過嗎?”西莫斯·芬尼根反問,挑了挑暗金色的眉毛。這是個很敏感的問題,考慮到羅恩自己是個級長。赫敏已經不記得他的回答,然後突然覺得很慶幸。

曾經有一度,和羅恩約會似乎是件符合邏輯且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六年級的時候事情變了。事情變得好像……恩,簡單了。

分手似乎一點也不難。但赫敏知道盡管羅恩在平時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際羅恩并不輕松。

當她被羅恩恢複成一名青春活力的霍格沃茲的合格單身漢的狀态逗笑,當她憶起羅恩瘦長的、長滿雀斑的樣子做着肉欲的動作,就覺得不切實際。老實說,這讓她快吐了。

他愛她,赫敏很确定,而且一直很确定,但她一直沒能發現羅恩與她是否相愛。從四年級開始,她不敢問這個問題,就怕他回答說“是的”,然後要求某些交換。

金妮确信單方面愛人和兩情相悅的區別是巨大的。赫敏可能不得不提供給這個低一年級的姑娘自己無辜的證據,因為赫敏看起來不能承認她對對方持有相同的感覺……

當她在浴室裏安全的與世隔絕,門上挂了“請勿打擾”的牌子,她跪在圍繞着浴池一圈的水龍頭邊上,決定一個能讓她提神醒腦的沐浴正是她所需要的,潮濕的天氣也讓她需要洗一個澡。

她打開了一系列綠色的龍頭,然後從冒泡的池水裏而非湧動的蒸汽裏吸入令人心曠神怡的常青樹的香味。泡沫巨大而堅韌,赫敏就喜歡這樣的泡沫。她細長的頭發在這光亮、芳香的蒸汽裏立即有了回應,開始卷曲起來。

當水位到了理想的高度,赫敏拿下別住劉海的發夾、脫去她黏濕的制服,然後進了浴池。

三下敏捷的蛙泳劃水帶她到了浴池遠遠的另一端,她決定将自己浸濕,直到理智回籠。

霍格沃茲醫療翼。

“馬爾福先生!要我把你這不聽話的身體綁在床上才能檢查你的肩膀嗎?”龐弗雷夫人要求道。

她受夠了這個粗魯陰沉的男孩,他明明就疼得很卻拒絕承認。這麻煩的肩膀對他來說一直是個難題。馬爾福頑固地坐在醫務室病床的邊緣,他原該會說些髒話來回答,但是他的嘴因為疼痛冷冷得抿成一條線。他看起來很糟糕,但精神狀态好到足以給她一個目中無人的眼神。

叫帕金森的女孩也在那兒,像個忙着喂養自己不聽話的雛鳥的母鴿子一樣。

“龐弗雷夫人,我能照看他。”她保證道:“我只是帶他回公共休息室,他們正為他的榮耀勝利而慶祝。你看,他必須得在那兒。”

波比反對地看着那姑娘:“顯然他不必去任何地方,帕金森小姐,除非我宣布他能走出去。”她轉而盯着馬爾福:“至少讓我給你一支藥膏擦擦患處。擦了藥你可以離開一小時,或者你就休息一會兒。”

“那麽我們會擦的。”潘西說着,從龐弗雷夫人的手裏搶過那一小罐藥膏。

龐弗雷又仔仔細細地看了馬爾福一眼,他還是全副魁地奇打扮,手套和一切東西都在。這可憐的孩子可能疼得太難受,以至于顧不上脫下任何東西。

“來吧,德拉科,你的同學們正在等你。”潘西請求道,無視龐弗雷夫人的不滿。很顯然馬爾福是要不顧自己的傷病去參加那個派對了。

要不是考慮到會顯得沒有禮貌,龐弗雷早就喋喋不休了。斯萊特林的驕傲,有時候是毀滅性的,幾乎和格蘭芬多魯莽的勇氣一樣糟糕。

“馬爾福先生,恐怕我不得不堅持做一些治療的主張。如果不成,我必須将這件事報告給斯內普教授。”

當其他的嘗試都失敗了後,這句話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個對頑固的斯萊特林提起斯內普的人實在太明智了。

“那你的建議呢?”他磨着牙低聲說。青灰色眼珠的凝視一如往常冷酷,但又帶着一絲挑釁的暗示。他知道她在盡力給自己提供一個發洩口,他很好奇她能否實現。

“去洗個澡,”龐弗雷夫人權威宣布:“如果你不想讓我看着你,那至少在洗澡之前花點時間抹上藥膏,油膏裏的鎮痛成分在高溫裏效果是最佳的。”

他盯着她:“那麽,我不得不照辦了。”

“但是德拉科……”潘西才開口。

“你接着去派對上,告訴他們我很抱歉,他們會理解的。”他告訴潘西,語氣的轉變非常顯着,好像裹着融化的奶油和溫暖的蜂蜜。卸下這份重擔,就連疼痛都顯着地輕輕遠離了。

帕金森嘆氣地回答:“如果你真的堅持……”

“我堅持。”

完全無視龐弗雷夫人,潘西向他投去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将藥膏罐子輕柔地放進他的右手,然後離開。很顯然,她很渴望回到公共休息室親身參加慶祝活動。

“洗澡是真的有用還是你想幫我個忙呢?”德拉科問道,擰開蓋子試着嗅了嗅鎮痛軟膏,他歪着頭,對着龐弗雷夫人露出了一個愉快而任性的表情。

那一刻,他看上去極像他父親,波比不得不克制住自己驚慌得想往後退一步的沖動。

“我的職責就是幫助病患,年輕人,”她回答道,聲音冷了下來,他特有的那種滑頭對她不起作用:“事實上,藥膏裏獨特的止痛劑成分在高溫裏療效最好。這是它的制作者,斯內普教授,向我保證的。”

“如果是斯內普教授做的,那麽這藥一定是最好的,”馬爾福幹巴巴地評價,把藥罐的蓋子又擰了回去:“謝謝。”他慢慢站起來,看起來仍然像被人用金屬棒壓住了左胳膊。

龐弗雷夫人在他走到門口時阻止了他,梅林知道為什麽她要這麽說。也許只是因為這是他學生時代的最後一刻了,而這也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單獨見到他。也許只是因為她必須說出口。

“你知道,德拉科,你不必老是按照人們對你的期望而行事。”

他看上去對此既不驚訝也不生氣,僅僅是順從地聽着:“如果我幹了別的,龐弗雷夫人,我想這世界就要脫軌了。”

德拉科前往一個他所知的能給他足夠的隐私,讓自己陷入到一種郁郁寡歡的情緒中去的地方——級長浴室。

逃避公共休息室,意味着可以逃避那些善意的在他背上的拍擊、擁抱、握手、幹杯和太過年輕的女孩子們的狡黠的注視,她們年輕得甚至不能夠考慮到自己還沒能待價而沽。

肩膀的疼痛在慢慢減輕,但患處卻在擴散。他感覺每一步前進、每一步拾級、心髒的每一次搏動,都會像血泵一樣把一股新鮮的熱血沖到受傷的地方。

等他上到五樓,接近了糊塗波裏斯雕像,他別無所求只想趕緊躺進溫熱的浴池裏、閉上眼睛、策劃一個對愚不可及的唐納德·布萊的嚴酷報複。

“通行口令?”波裏斯嘟囔道,巨大的手在經歷三個世紀後依然堅硬,擋住了來人去路。

“沒有口令,你這瘋狂的老混球,滾開。”

“等等,你不能進去。”波裏斯告訴他。

“該死的為什麽?”

“因為裏邊已經有人了。”

是的,門把手上挂着“請勿打擾”的牌子。而門後,德拉科依稀可以分辨出水流的響動。

哦,拜托,德拉科把額頭靠在門上,閉上眼睛。這該死的房間被人占了?到底是誰一定要在這時候來洗澡?!每一個正常的學生現在都和自己的同學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裏。德拉科正打算慢慢地離開那門,有什麽東西阻止了他。

他的挫敗感像是一座沙子累起的城堡,被緊随而來的海浪沖刷了個幹淨。他發現自己的臉頰和手掌正輕輕地緊貼在門上,而他不知道它們是怎麽跑到那裏去的。

“格蘭傑,”他溫柔地說道,當她就在門後的認知席卷過他,準确的說是一種與寒意截然相反的感覺。在這美妙的一刻,肩膀上的疼痛被遺忘了。

哇,真是強大的魔咒,Fida Mia。

她就在那兒,一個人。他就在她一門之隔的地方,更妙的是,其他所有人都在別的地方。

面前的路通向麻煩,德拉科的理智在提醒他,甚至可能不只是一種麻煩。最好是趕快回到地窖去,潘西或者別的什麽人一定給你留了冷掉的黃油啤酒。

我不要黃油啤酒,他腦子裏的邪惡聲音反駁,我要那個讓我忘記了疼痛的姑娘作伴。

當這個想法冒出來,理智那部分就像一只兔子被放進菜地裏飽受考驗。

好吧,如果要這麽說的話……

“守財奴。”德拉科小聲說,門在得到通關密語後打開。德拉科打算把自己一個月的邪惡配額全部用完。

是的,做級長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德拉科要赫敏作伴,這裏用pany這個詞,回到鄧布利多以級長浴室作為福利的那章,也出現pany。也就是說校長室默許級長在裏頭“鴛鴦浴”的,而羅恩顯然沒有能和赫敏享受過,才會為了面子和芬尼根大聲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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