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五章

他們出了圓石旅館就卷入了一場混亂。

德拉科發現旅館老板的時候,這男人正朝外面沖去,他穿着小了兩個尺碼的女士紫色浴袍,領子上還縫着兩朵小花,正拔出魔杖,嘴裏大聲詛咒。

外頭的街上,昨晚還在縱酒狂歡的人們正四散奔逃呼叫。旅館老板從櫃臺上抓過一個墨水瓶,朝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扔過去,那男人正用一雙羅圈腿奔跑着穿過馬路。墨水在空中濺出來,錯過了既定目标,在鵝軟石鋪就的大街上留下了一大灘痕跡。

“你欠我三晚的房錢,你這個老混蛋!”老板大叫,揮舞着拳頭。

“出了什麽事?”在和這個大塊頭撞上之前,德拉科靈巧地閃到一邊。

“事情就是有些人以為小小的食死徒就可以讓他們不付賬單就偷偷溜走,”男人怒氣沖沖,浴袍猛地掀起露出一雙蒼白幹瘦的腿:“食死徒最好在過來前三思而後行!這對生意可不好,太不好了!”

現在他們已經站在了門外,可以看到街上的混亂場面正逐步升級。

黑魔标記,冒着煙霧、明亮醒目,好像就在他們的頭頂上。但是靠近觀察一下,就會發現它是從這個地區更遠的地方生成的。

赫敏恐懼地盯着它:“我真不敢相信!我們是怎麽睡過去的?”

德拉科的臉比往常蒼白,他盯着标記看了一會兒,下巴抽緊:“我不知道,但我們現在該走了。”

他不用跟她說第二遍,赫敏抓起他的手,跟着他直奔對角巷和更為熟悉的地方,其他人也是這麽做的。

一隊看起來和聞起來都像是剛從酒吧出來的年輕人撞上了赫敏,赫敏被這股相對小規模的人流帶着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因為他們想從近處看一眼黑魔标記。

就像被退潮卷走的游泳者,她只好讓人群帶走她,直到有足夠的空間可以休息一下。

赫敏險險地幾乎要掉進水溝裏,但好在她靠到了一堵髒污的磚牆上。一個只有三四歲的小孩雙手握着一盞提燈,正在嚎啕大哭。

幸運的是孩子的母親出現在了混亂的人群裏,松了口氣地喊叫出來,把孩子抱走了。

Advertisement

之後,赫敏想到這就是伏地魔所能造成的那種影響廣泛的公衆浩劫,就像魁地奇世界杯那樣,才能在英國巫師界的中心造成如此的混亂。

德拉科聲嘶力竭地吼着她的名字,以至于赫敏身邊的幾個人都轉身去看,街上人群的數量好像在五分鐘內翻了個倍。

“這裏!”她高喊着聲音卻淹沒在嘈雜中。

但梅林知道他是怎麽聽見的,一轉眼他就到了,在她呆呆看着黑魔标記的時候推着她往前跑。

他們一直沿着人行道跑,因為貼着建築物邊緣燈光更充足。德拉科帶着她跑進了看到的第一個小巷,那裏已經蜂擁了衆多持相同想法的人,正打算幻影移形回到自己安全的家中。

他低頭看着她,看起來嚴肅到吓人:“你是要幻影移形,還是要用飛路?”對于一個從沒有和食死徒近距離接觸過的人來說,這是個合理的問題。

她在發抖,但還不至于心煩到會在幻影移形中解體:“我很好。”

他點頭,魔杖已經在手:“你知道霍格莫德附近的那個野餐點嗎?”

她知道,大多數到了霍格莫德參觀年齡的霍格沃茲學生都知道。它是湖邊的一塊僻靜的小空地,是一個集樹林隐私和陽光開闊的綜合性理想場所。

“數三聲。”她輕聲道。

他們共同到達了商量好的地點,赫敏先到,德拉科随後。

霍格莫德的樹林就在離他們八分鐘路程的身後,霍格沃茲則隐約就在前方,隔着一個湖和着名的限制幻影移形的區域。赫敏心血來潮地望向天空,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前方再沒有什麽麻煩事,只有一群小鳥掠過湖面。

相比他們之間經歷的嘈雜和慌亂,這一刻湖面的寧靜讓人吃驚。

霍格沃茲就如家,這一刻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讓赫敏覺得比學校更安全。這裏比翻倒巷冷得多,赫敏抱起雙臂驅走寒意,冷空氣讓人好像又感受到了黑魔标記的存在。

德拉科臉上的表情則顯示他想的不只有關黑魔标記,他把頭發撥到腦後,動了動肩膀往前走。

“事情不對頭。”赫敏說。

“而且我們在短短兩個禮拜內親自看到兩次黑魔标記?”他冷笑:“是的,事情的确不對頭。”

她跑到他前面,正把自己的頭發紮起來。她的手仍在微微顫抖,所以她只是把頭發松松地團起來,而且好像立刻又會散開來一樣。

她的脖頸露了出來,還能看見發際線處細小的卷發。她汗衫的圓領上、背上和肩角有小塊污跡,應該是被一直髒亂的翻倒巷的煙灰或塵土弄髒了。

不管怎樣,德拉科并不樂意看到。他心不在焉地舔舔自己的拇指,把那塊污跡擦去。

赫敏停下腳步,驚訝地轉身看他:“你怎麽會做這個?”

他看上去比她還驚訝,垂頭盯着自己的大拇指,好像大拇指剛才問他天氣怎樣:“顯然我那麽做了。”

赫敏決定在德拉科看上去特別毫無防備的時候,把握時機是最明智的:“你真的必須告訴我這兩個黑魔标記和鄧布利多在辦公室裏和你的談話有沒有關系,我可不相信什麽巧合。”

德拉科樂了:“很好,因為這偏偏就是巧合,你最好還是接受事實。事情之所以發生,就是因為它應該發生。”

“就這樣?”赫敏想一場“寓言故事”就要開講。

“你知道嗎,我想我是波特在入學前遇見的第一個同學?我那時都不知道這個飯桶是誰。我在火車開向霍格莫德的時候還想搭話,可能還在你們倆之前。我說可以和他做朋友,你知道他是怎麽回答我的?”他滿含深意地問道。

她搖了搖頭,對他的偏題帶着點謹慎的好奇。

“他說他會自己分辨出哪些人是可以交朋友的,然後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我是他鞋子上抹下來的一灘綠藻。”

他的語氣裏有一言難盡的苦澀,赫敏很驚訝他會為這件事傷了那麽多腦筋。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聳聳肩:“你大概表現得像個笨蛋。”

“這無關緊要,”他一口咬定,伸出一根手指強調:“巧合不同于命運。因為波特先遇見了我,所以他才知道哪種波段适合他。人們喜歡走極端因為這樣會讓人安心,他們可以設定一串标準和界限。我很肯定第一次碰面之後,波特的小腦瓜就是這麽幹的,他把自己劃到了另一個陣營,暗中離我越遠越好。他就是喜歡這樣,我打賭,伏地魔也喜歡。”

出于某些原因,赫敏并不樂意聽到這些,她總認為他是個“我的命運我做主”的人,但眼前的這個馬爾福卻過于宿命論。

也許他流着預言家的血,預言家是世人所知的最絕望的人。

除了西比爾·特裏勞妮,那女人就是個普通的老瘋子。

“我不同意。”她坦承。

“你不必勉強。”他回答。

“哈利并不是個帶着偏見的人。”說來奇怪,赫敏一出口就知道這話是假的。

“如果這話能讓你好過。”德拉科冷冷回應。

“為什麽你那麽不喜歡他?”

“為什麽你那麽維護他?”他厲聲問她,嚴厲得讓她害怕。

赫敏張嘴想回答,接着卻閉上了嘴。她想她是過于維護哈利了,但這只是因為馬爾福好像極盡所能地把中傷她的朋友當做他的天職。

德拉科眯起眼睛,好像慢慢得出了個毛骨悚然的結論:“你對他有感情。”他好像并不情願說這話。

“我當然有,我們從11歲開始就是朋友。”

他輕蔑地哼了一聲:“你的暗戀不會有結果,波特只把你當朋友。”他好像給出的是至理名言。

她眨眨眼,就馬爾福而言,她的領悟總是慢一拍。

他有時真是個大笨蛋。

“等等,我們說的不是一回事吧?我不愛哈利,你這個白癡。”

老天,她痛恨每當她對着幹的時候,他就離她更遠了。蠻橫到了極點,忍耐背後的怒意,以及被他排斥在外的疼痛。

“我恨你這麽做。”這是一種反抗,一種自我吶喊,他不會聽的。

可他聽到了,他總是在傾聽她。

德拉科抱起雙臂:“你到底是恨是愛,格蘭傑,哪一個?半小時前,你還在我耳邊喊着愛我。”

她才不會因為他野蠻惱人的誇大之詞而上鈎,相對的她還要維護自己的尊嚴,擡頭挺胸。

“德拉科·馬爾福,有時候你這人真是沒品。”

“哈,但是因為你造就了這樣的我。”他油腔滑調地宣布,跑過去摟住她,她猜這就是他對于出言不遜的道歉。

“這事兒就算了。”赫敏說。

他笑了:“以後不再犯。”

他用指節擡起她的下巴,給了她從未有過的一個最綿長、最溫柔的吻,不同尋常而又令人心煩意亂。

他不是一個溫柔的情人,謹小慎微、輕若蝶栖的吻并不是德拉科的風格。他吻她就像是在欺侮她,充滿力量,甚至有時粗魯殘酷,就好像要在她的身上烙印才罷休。

這是一個好的轉變,赫敏不需要哄騙,當他的舌頭巧妙地摩擦着她的,她顫栗了起來。他嘴唇施加的力量卻越發輕柔,觸撫、包纏、吮吸着她的。當她揪着他背上的衣服,手掌在他背上游移、揉捏着他的肌肉時,他在她的嘴裏呻吟起來。

赫敏和他臉貼着臉休息,心滿意足地感受和傾聽他狂野的心跳。

對他們短暫的争吵來說,這是一個很浪漫的又相對和平的結果。

直到他拉下褲子拉鏈,強行把赫敏的手放到那地方。

他完全不感到羞恥,赫敏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被這樣粗魯地對待,但為什麽她呼吸急促了起來,靠到了他的身上。

這是一堂有關如何撫摸他,如何手握成拳用他喜歡的方式上下的速成課。而赫敏一向學得很快,不久德拉科就開始抵着她的額頭喘氣。

和德拉科的身體親密對赫敏來說依然新鮮,他從不理所應當地感到害羞或者尴尬,而她卻因他的坦然而感到羞赧。

想到自己有多在乎他,在乎德拉科,就讓人害怕。赫敏正心情複雜,那個反複無常的年輕男人已經埋在她頭發裏灼熱地呼吸,當你要分析德拉科的時候,第一印象毫無意義。

他需要你的耐心和忍耐。

或許還得加上一瓶烈酒。

她認為德拉科就是重重的大門,數量衆多,每一扇打開都通往他想要保護的不同的情感區域。這就是他對抗的方式。在她持續的刺激下門會打開,她會因為他意想不到的柔情和坦率而驚嘆。但同時,別的門卻會關上。

“打住。”他突然嘶了一聲,松開了她的手,他輕微的顫抖讓她明白她的服務幾乎讓他繳械了。

她擡起頭,這樣自己可以看清他的臉,他眼睑半垂。

“為什麽你總是問我這些私人問題,而每次我想離你近一點,你就要把我的頭咬掉?”

他嘆氣,眼睛背後的那扇門嘎吱打開:“波特讓我嫉妒,韋斯萊也是。真該死,就連克魯克山坐在你膝蓋上都能讓我嫉妒。我很抱歉剛剛那麽混蛋,但我保證這事兒還會發生,我肯定經常會發生。”

這算是什麽狗屁道歉,赫敏轉了轉眼珠:“這次你只有80%的混蛋。”

“那另外20%呢?”他的嘴唇從側面磨蹭着她的,讓赫敏怔怔的。

“還有20%是色狼。”赫敏公布答案,德拉科對這回答放聲大笑。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胸膛因為這可愛的笑聲起伏震動,就如久旱逢甘霖。

該死的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們十分鐘前還在讨論命運和巧合。

“問吧,我保證不會把你的頭咬掉。”他的聲音沙啞,帶着縱容。

“馬爾福,我們的情況很緊急。”她提醒他,語氣裏帶着惱羞成怒:“我們該趕緊回到城堡告訴他們。”

不能因為談話和調情浪費時間了。

他蹭着她,她可以隔着至少四層衣服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我相信當我把你小小的緊緊的拳頭從我那上面拿開的時候,‘危機’就已經解除了。”

“德拉科……”

“該死的霍格沃茲先等等,滿足我。”

她嘆了口氣:“你最喜歡的顏色?”

“沒有。”

“最喜歡的食物?”

“你。”他含住她的耳垂。

“你和潘西·帕金森睡過嗎?”

這有點破壞氣氛,他哭笑不得地低頭看她,而她正憋住笑:“什麽?我已經告訴過你沒有了。老天,沒有!”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注視着他。

他惱怒地想了會兒:“沒有特別想過,但一個男人總是重新考慮他面前的選擇,在……饑渴的時候。”

她厚臉皮地抱住他的胳膊,越發冷靜:“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裏,魔法部要你做什麽?每次你都不肯告訴我,我就會往壞裏想……”

德拉科只是看着她,因為自己沒法說謊而震驚。他想要對她說謊的,為了她好。

這不是因為他想要正派做人,只是因為他腦子裏生成的任何謊言都沒有辦法說出口。他媽的他應該說什麽?我不能告訴你魔法部派給我的間諜任務,因為你會認為我的動機是出于貪婪和自私?

但這是真的,不是嗎?難道他沒有認真考慮過背叛朋友對他的信任,只是為了魔法部對他懸而未決的繼承事宜産生一點可能的松動?

這真是蠢極了,當他真的想要她留在身邊,他卻不知道該怎麽留住她。如果她因為這些敏感信息而背負起重擔,他會擔心她的看法,就如他擔心她的安全。她棕色的眼睛中看着他的暖意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會是寡淡的憐憫。

她愛他真是愛錯了,當他黑心腸的證據不可動搖地展現在她眼前,他害怕她正遭受的愛情的痛苦就會恢複平靜。

所以德拉科什麽都不說。

同時,赫敏卻沒有因為德拉科明顯的不信任而受到打擊,她生硬地擺脫他摟住自己腰的雙臂。

“忘了它,”她沉重地邁步向前:“我不會再問你。”

他想叫住她,想說些寬慰的話,想似是而非道個歉,但他突然住嘴了,地上一陣微弱沉重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塊巨型海藻,夾在兩塊大石頭中間。這肥膩、健康的海藻對那天盧平的除草課來說是一筆被忽視的財富,海藻正因為他們接近的腳步聲而不安躁動。

然後,德拉科想到了什麽。

“格蘭傑,你說第一個黑魔标記出現在哪裏?就在離溫室不遠的南邊,對吧?我們那時正朝東南方向去。”

赫敏看着他:“不錯,我是這麽告訴鄧布利多的。”

德拉科看起來在沉思:“韋斯萊和米麗森和我們在一起,而其餘大多數人就留在溫室附近,因為那天幹活實在太熱了。”

“嗯,除了哈利和布雷斯,我想,他們去了打人柳的方向。”

德拉科對此挑眉:“聖人波特什麽都沒報告嗎?”

“如果哈利看見了什麽,他一定會說的。”赫敏皺眉:“同樣布雷斯也是,你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了。他就好像被強風刮倒,目瞪口呆。”

“他們一直在一起?”

她懷疑地看着他:“我想是的,我會問問哈利,”她說:“或者你問問布雷斯。”

“嗯。”這就是他的回答。

他們走到了小路盡頭,遇見了古歐洲蕨的巨大樹籬。霍格沃茲的天空已經呈現出了薰衣草色,城堡的出現和與之關聯的責任心讓赫敏的胃因為緊張而痙攣,她不知道第二個黑魔标記的消息是不是已經傳開。

“馬爾福,等一下。”

有很多事情不屬于他們的特長,但赫敏認為時機才是最要緊的。

他看着她移開魔杖,當他古怪地看着她後才回答:“我們沒有,呃……我沒有用過也沒有早做……準備。”

緊張從他臉上褪去,她那結結巴巴的結實是在讓人匪夷所思,好在他幾乎能夠在普通狀況下閱讀她的所想。

“你是說避孕?為什麽你要結巴?”他取笑道:“過來。”

她拍開他的手:“我可以自己來。我只是想在我們有所發展前避免意外。”在城堡裏使用這個魔咒就好像是在父母的房子裏用避孕套。

這咒語不難,但是從感情因素來說,對赫敏是個大事件。如果她承認這點,他一定會覺得她是個傻瓜。

“別逞強,我之前做過。”

赫敏擡起手:“那就告訴我細節,也許你還要告訴我你在此事上是個專家,幾乎能施個無杖魔法。”

“這話不完全對,”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你不必非要用遷怒的口吻說話。站好。”在她抗議之前,他用自己的魔杖劃過她的腹部,說出了對應的咒語。他的語氣足夠誠意尊敬,她為此既高興又驚訝。

一股涼意傳遍她的腹部,感覺很不好,但比她在馬爾福莊園喝的苦澀魔藥要好。這也更加安全,她不能想象自己要去找龐弗雷夫人要上那麽一劑魔藥。

“我的話不對?”她低着頭目光閃爍,那股涼意很快消失了。

“這更符合男性觀點。”

赫敏挑了挑眉:“那你們男人就繼續這麽說吧。你是怎麽計劃讓我們不驚動任何人同時進入學校?不到六點,大門不會開的。”

她想他們可以等,天很快就要亮了,但是古歐洲蕨可以提供掩護。德拉科眯着眼打量夜色,對目前的困境卻不是很煩惱。

“就在入口那邊。”

赫敏踮着腳越過他的肩膀看過去,順着他的目光,但那裏除了包圍着她的灌木叢什麽也沒有。她想這就是目前她的人生,和德拉科馬爾福偷偷摸摸躲在灌木叢裏。

“是斯內普。”她可以在任何地方認出這個男人的站姿和比黑色還要黑的袍子。

他好像在目光炯炯地凝視夜色,就好像在挑戰着這片漆黑産生一個遠遠比他還要恐怖的存在。

“你知道他會在這個點在入口巡邏?”

他的回答是走出灌木叢,赫敏想抓住他,但是卻差了幾英寸,只得到一枚得意的笑。

“喂!馬爾福!你在那兒做什麽?”斯內普會看見他們的!

德拉科的回答完全沒法讓人信服,但是對她來說卻是個新聞。

“待在那兒!我要和我的教父問聲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