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三十九章
高爾站在地牢走廊的盡頭,正在痛苦地反複糾結。
他不該在這兒的,事實上,他該在上頭的三樓,把住房橫梁上的一窩狐媚子端了,然後把那些可疑的“碎片”扔到任何一個湊巧進入房間的人的身上。
除此之外還可能被咬,這毫無疑問是狐媚子最平常的娛樂活動。
他們現在在威爾士北部,從前是古羅馬遺跡,後來被巫師領主建了城堡的地方。當然,還是個魔法城堡。布雷斯沒有向高爾透露食死徒的确實據點,直到在星期天剛剛日出之後,他們從霍格沃茲通過門鑰匙到達了這裏。
禁林裏有一棵特別的樹,就在保護霍格沃茲城堡的禁止幻影移形區域十分鐘遠的地方。這有趣的東西是高爾會路經的一棵歐洲山梨,不會讓人注意,也沒有任何東西讓人驚訝,要不是布雷斯攔住他,指給他看。
“她很漂亮,不是嗎?”
這東西是他一生裏見過的他媽的最毛骨悚然的東西。
之後,想要忽視這棵歐洲山梨就辦不到了。它就在那裏,幾乎因為黑魔法和邪惡的生命力而生機勃勃。在稍低的枝桠上,還挂着一根鑲着金幣的鐵鏈。
布雷斯咧嘴而笑,解釋那枚金幣就是他們通往據點的門鑰匙。
哦,所以布雷斯才能如此輕松的來回往返。
那個“據點”,布雷斯是這麽說的,老實說有點慘。高爾問起伏地魔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傳言湯姆·裏德爾在60年代中葉的一個夏日偶然進入了這座古老城堡的東牆,而建築物老化的原始隐藏咒語最終失效,展示出了這個荒廢的但可能會有用的藏匿地點。
據點裏有十四個房間,遍布在三層之間。要不是幾乎都用了石塊壘砌,這座建築物可能數年前就坍塌了。哦,牆壁已經多處裂開,飯廳裏還有個和人差不多的大洞,但他們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已經習慣了這個地方。
這裏的石基都是岩石固體,但通往二樓的臺階已經腐朽,當高爾第一次使用它們的時候,他由衷地為自己的生命感到擔心。他始終緊握自己的魔杖,要是因為他龐大的重量壓垮了木頭,他還能以防萬一施展一個快速的懸浮咒。
老建築還有兩個地下樓層,一個是地牢的所在,還有一間是從70年代以來就沒有被動過的魔藥工作室。
你可以從那些可怕的橘色和石綠色的牆紙上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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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通過更近距離的觀察,三樓的狐媚子碎片原來是有200年歷史的糞便,大家一致決定要把狐媚子巢移走。
雖然伏地魔幾乎不可能來視察這個據點,但是直白地說,他們不能讓自己的黑魔王和主人被糞便砸到。
花一整個下午做這些家務挺好,高爾明白且有所準備地去幹他們給自己安排的任何勤雜工的活。他還不适合實戰任務,但接着布雷斯就保證他不必參加實戰。
如果他們發現他正計劃什麽,就會立刻殺了他。再者在他工作的第一天,一個戲劇化的、迅捷的阿瓦達也不适合,而是可能伴着更多的疼痛、更多的尖叫,就像之前該死的潘西警告過他的。
潘西。
想到她讓高爾把頭抵在了牆壁上,重新考慮起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他提醒自己,一次只做一件事。他不能同時應付很多事,他需要集中注意,如果他不想死的話。
高爾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他要剪第二個發型,理發師一定誤以為他要的是倒數第二個),然後很快走向奧羅的牢房。
尼法朵拉是她的名字,他聽地牢管理人鮑伯提起過。管理人的名字也不真的是“鮑伯”。他是從地方上招聘來幫忙的,而且不幸有一個六個音節的名字,特別還帶着“ X,L,T和 C”這些字母。
該死的威爾士人的名字不可能發得出音來,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們只叫他“鮑伯”。
因此那個女奧羅看上去也不像“尼法朵拉”,高爾不知道尼法朵拉的含義,但他猜這是個金發蓬松的女人,而且會輕浮地咯咯笑。
高爾上一次見到她,她肯定沒有咯咯笑的心情。
那是因為他把她敲暈了,據大家說,那是個糟糕的周四傍晚。
高爾在和布雷斯的會面裏遲到了十分鐘,原計劃是布雷斯那時就把高爾帶到據點。高爾出現得及時,奧羅正要把布雷斯帶去魔法部拘留。
但布雷斯那時變成德拉科,這讓高爾完全糊塗了,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布雷斯是個變形巫師。
這王八蛋是故意不說的,對不對?
他們之前有過争執,高爾後來才知道,一個男奧羅很不幸被門鑰匙送去了死地。
布雷斯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陳述這些事情的時候出離憤怒。他覺得自己應該變成其他更無害的人,而不是德拉科·馬爾福。
如果這樣,奧羅可能只是給予警告就放他走了。高爾也傾向于同意,變成德拉科就是在腦袋上貼了個标簽:“嗨!我在這兒!看着我!”
走到哪裏都惹人注意不是德拉科的錯,好吧,坦白說經常表現得差勁就是他的錯了,但那是馬爾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高爾無所事事地猜想,到底有多少次布雷斯披着別人的皮在霍格沃茲轉悠。
這可是個非常方便的技術,難怪伏地魔很高興能招募他。
布雷斯的身份對另一方來說還是秘密,但女奧羅已經看到了高爾的臉,那時放她走風險實在太大了。而且,高爾敲昏她之後,就很害怕,以為自己殺了人。
畢竟他有一只該死的擊球手的胳膊。
無力的布雷斯最終清醒過來,他爬過來,冷冰冰地看着高爾,好像所有的事都是該死的他的錯,然後宣布奧羅還活得好好的(不過可能活不久了)。
因此,尼法朵拉·唐克斯被一個新晉食死徒給關起來了,而他在嚴厲斥責自己的新手下。但如果高爾不出手,整件事就會更糟糕。
“你的第一個俘虜。”布雷斯用一種威嚴的、驕傲的父親一般的腔調譏笑高爾。
這件事堅定了布雷斯對于高爾加入食死徒能力先前就存在的不信任。
但他已經正式加入了。
布雷斯返回霍格沃茲,表面上是做最後的探訪。這個舉動很好,因為這意味着高爾可以少些擔心。但接着,樓上的特拉弗斯和蟲尾巴正在騰地方,準備迎接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的到來。
蟲尾巴、特拉弗斯、貝拉特裏克斯……還有黑魔王。在任何情況下把自己和這些人聯系起來都太奇怪了,高爾是聽着他們的故事長大的,從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男孩開始,他們就已經赫赫有名。
高爾驚奇地發現布雷斯并不是唯一的新兵招募人員,還有另外兩個人在布巴斯頓和德姆斯特朗活動。在學校招募新兵很危險也很聰明,還有什麽鑒別候選人更好的法子呢?
布巴斯頓有望得到兩份申請,德姆斯特朗則是六份。高爾很想知道德姆斯特朗的招募人是誰,因為六個是讓人印象深刻的數字,但是接着布雷斯提到貝拉特裏克斯正要去挑選他們。
伏地魔要的是質量而不是數量,如果他們不能在貝拉特裏克斯的初次面試裏通過,是不能觐見黑魔王的。
“如果她不喜歡我們怎麽辦?”高爾問布雷斯。
“那你死定了。”
你當然會死,高爾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很傻。貝拉特裏克斯可不是那種給失敗的候選人送上一封信表示“謝謝你的申請,但我們已經招滿人”,還和你友好地握手……
他這次沒有糾結很久,高爾又花了一分鐘确認樓上沒有人下來檢查奧羅的情況。至少現在沒有,鮑伯去村裏買吃的,不會很快回來。
但只是現在不回來,不會永遠不回來。
咽下喉嚨裏的恐懼,他飛快地穿過走廊,停在奧羅牢房的門前。她就在離出口第二近的牢房裏,所以這段路不遠。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門上小窗朝裏看,裏面一片漆黑。
“喂!”
沒有回音,是不是有人對她做了什麽?高爾又叫了一聲。
“喂!你在吧!德拉科的表姐!”
奧羅都受過訓練,他忘記了這個事實,黑暗裏從小窗伸出一只手,掐住了高爾肥厚的脖子。
對一個女人來說,她的手驚人的有力。
“你就是打暈我的人。”她說。
他可以看到她從小窗裏盯着他,她淺褐色的眼眸燃着怒火。她看起來衣衫褴褛,正如之前所想。嘴唇有點幹裂,原先藍莓色的頭發已經黯啞成了死氣沉沉的薰衣草色。他們一天沒給她吃喝了。
高爾掙脫開來,咳嗽了幾下,然後盯着她:“是的,我知道,但我是來救你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沒有讓她激動得感激涕零。高爾又想起來了,他好像完全不了解這個女人。
她看上去很懷疑:“我是祈求得到點幫助和力量,但那肯定是浪費時間,滾開,肥豬。”這不領情的女人傲慢地上下打量他。
“你不明白,我是來幫你的!”還有,他不是“肥豬”,該死,他只是骨架比較大。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騙我?為什麽你突然想幫我?”
高爾覺得自己真應該事先想想這個問題,很顯然她不打算相信他:“我猜你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騙子。看吧,我是德拉科的朋友,對吧?你是德拉科的表姐,所以我打算放了你。之前發生的事情不可避免,但是我是來補救的,這解釋夠了嗎?”
她沒有立即回答:“你是高爾對不對?”
“是的。”
“很好,那放我出去吧。”她退後,給他活動的空間。
高爾搖頭:“不,我說的不是現在。我們現在不能這麽做,因為他們會發現是我!我被要求在個特別的時候帶你上樓,當時機到來,你只要假裝和我搏鬥,打敗我逃走就行,不然我就要死了。”他補充道,以防她以為自己毫無風險。
他通過門上的小窗遞了塊細長的石塊進去,百分之八十的據點建築和唐克斯的牢房都是用這種普通的石灰岩所建。所以假設有這麽一塊尺寸的石塊從牆上碎落下來是很正常的。
她拿過石頭,然後陷入沉默。他猜她是不是在等他遞點別的東西進去。
“這到底是幹嘛用的?”
高爾認為很明顯:“你的武器,你用它打我的頭。”
“這就是你的計劃?”唐克斯噓他。
他不能相信自己被想要救的人斥責,所有的女人都是鐵石心腸嗎:“那你能想個好點的法子?幾小時之內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就要來殺你,如果你覺得自己有機會從她手上逃脫,那你就去吧!”
“你看上去是個好孩子,為什麽要加入這群人?”
“不關你的事。”
“和我一起走,”她的臉又出現在小窗後:“我保證他們會因為你提供的消息而赦免你,你顯然很清楚這個行動對我們的價值。”
高爾終于露出這天第一個微笑:“哦,那會發生的,但不是現在。”
奧羅惱火地看着他:“看着,孩子,你選了一條錯誤的道路。如果他們知道你幫了我怎麽辦?他們會殺了你。”
廢話,他沒有回答,沒時間了,鮑伯随時可能回來。
“我之後回來找你!做好準備,好嗎?”
也許她認為他的計劃不會湊效,因為在他離開的時候她沒有感謝。
沒關系,他沒有期待過。
赫敏站在魁地奇器材倉庫外面,等着德拉科。她倚在門前,抱着臂交叉着腿,嚴肅地看着綠茵覆蓋的地面。她一定是太過投入,所以沒有聽見他的腳步,直到他站在她面前。
她眨着眼睛擡頭看他,在明亮的陽光下眯起雙眸。
德拉科想,陽光給她錦上添花。她不像他,是一種在狂風暴雨的天氣待在室內的生物。冬天是他最喜歡的季節,因為适合沉思。夏天太灼熱多雨,春天太樂觀積極。
她的色彩滿是秋天,但他很喜歡。
夏天的陽光給她的深色頭發加上一層威士忌般的金色,卷發更為亮眼。她的臉頰上也帶了點暈色,讓人賞心悅目。
“我想我得等一會兒,”她當做這是今天的第二句你好,聽起來有些不滿:“那麽,哈利和你談完了?”
德拉科對于波特發話自己才能離開表示不滿:“談完了,沒錯。”他舉起掃帚抗在肩上,意味深長地盯着門檻,她把門堵住了。
“談得順利嗎?”她一動不動,語氣高興,表情卻不安。
“如果你覺得沒有結論代表順利。”德拉科繞過她打開門闩,因為她的最終讓開覺得如釋重負。
她跟着他進去,看着他把借來的學校掃帚放回一個空的鈎子上。當他做完這些,他們在黑暗黴味的倉庫裏兩兩相望。
“你沒有別的什麽要告訴我的?”
“別的?”她重複道:“原來我對你的離開和你将要做的事情有點偏執。我不蠢,我知道你的計劃。我們有……我不知道,有那麽片刻,我猜。我相信我們有彼此了解的片刻,然後你接到了關于你媽媽的糟糕的消息。”她聲音越發柔和:“然後我們又回到了原點,我感覺總是追着你跑,喊着請你慢點,和我一起走。”
她為自己的比喻而停下來瑟縮了下:“我的驕傲都不剩了,德拉科。一點不剩!我僅存的驕傲都已經打包,想搬去一個壓力小點的地方。”
她的爆發沒有特別震撼到他,即使好像震撼了她自己,她拿手蓋住了自己的額頭。
“對不起,我太擔心了,擔心我們,擔心我不習慣這樣的你。”她的臉色只有惹人憐愛的羞憤:“如果你沒注意到,我是個不想置身事外的人。”
“我盡力了,”他喃喃自語:“我的心現在魂不守舍……”德拉科此刻最最真誠,他知道赫敏明白:“我需要時間。”
赫敏點頭:“我明白,真的。”
很長時間裏兩人誰也不說話,伴着無可奈何的一聲嘆息,赫敏準備轉身離開。
有什麽觸動了他,也許是因為她的離去而産生的一小點莫名其妙的慌亂,他随意地抓住了她的校服襯衣的背後一角。
他們看上去一定很蠢,她離他有兩步遠,而他的手橫在兩人當中,握着一手白色布料。
“赫敏……”他在她背後說。
“你可以走了。”她的聲音很生硬。
他聽上去很絕望:“我不能,這是我的問題,對不對?”
她拒絕移動:“你要多少時間都行,但是別給我更多暧昧的信號。我發誓,德拉科·馬爾福,你會讓我瘋了的。”
“我知道,過來。”
“不,”她猛地回答,但之後就更加柔和帶着希望地問:“為什麽?”
誠實是懼內的男人的最終準則,德拉科這麽想:“因為我想吻你。”
她頓了下:“然後呢?”
“然後……然後你可以讓我做出一切你想要的承諾,這會讓你高興嗎?”
哦,當然!“當然!”她怔怔的,安下心來,撲進了他的懷裏。
德拉科抱過她,嗅着她溫暖柔軟的卷發,她的胳膊緊緊地環着他。她在顫抖,埋在他脖子裏喃喃地低語:“我知道你要去做你認為你不得不做的事情,但是留個通信地址會好些……”
他嘆氣。
“一周一封信也很理想……”
“格蘭傑,我……”
“見鬼,那我每個月一張明信片就滿足了,我不是挑剔的人。”她諷刺地打斷德拉科。
她嘴裏的濕濕的熱氣噴在他的皮膚上感覺真的很棒,他的脈搏狂跳,每次他這樣接觸她,都會引起這種類似的性急的感覺。她吻着他的喉結,然後開始步步接近他鎖骨上白皙優美的肌膚。
“你接着做,我保證波特一分鐘後還掃帚打開門,除了會看見舊木頭和舊皮衣,還會看見更多。”
赫敏把這當做鼓勵,她的手滑進他的發裏,把他的頭拉向自己。德拉科呻吟起來,噙住她的嘴狠狠地吻住。
她伸出舌頭,他就去吮吸,然後又更加深入地探索,品嘗她下嘴唇內側柔軟、敏感的地方。
他們都氣喘籲籲,濃烈的吻消弭了他們的過去和彼此的問題。這個心知肚明的吻不是終結,而是預示着更多的前奏。
他們也不能保持安靜,他們說着含糊不清、似是而非的字眼,只是為了平靜安定下來,可是沒用。
每個人都應該知道這樣的吻是什麽滋味,赫敏顫抖地想。緊接着,她茫然地想知道人會不會因為雞皮疙瘩過多而死。他讓她熱,讓她冷,她的體溫控制器和她的驕傲一樣離家出走了。
她的裙子已經在大腿根團成一團,這是由他的手造成的。它們先是停在她腰上,又下滑到她的小腹,然後在游弋時推開了她的裙子。赫敏也在進一步探索他的身體,緩緩往上,而他的手則滑下她的臀支撐她。她讓自己在他的堅硬上摩擦,意識到自己在翻倒巷的那夜之後還是那麽柔軟。
他停下吻,這可能只是個開始,有時候對于吻的渴望被突然打斷,會引起更深的情感渴求。但現實不是,當吻再無法深入或者他們都已竭力,他們就停下了。德拉科張着嘴喘氣,既敬畏又驚奇地低頭看她,讓赫敏的心滿足起來。
“這不是道別。”為了兩人好她澄清,以免他誤會了。
“不是。”他同意,她可能還沒意識到,在那一刻,他無法拒絕她。
赫敏雙手捧住他的臉:“你得向我承諾你會記得和我道別。你至少嘗試讓我們幫你,如果我們能夠的話,不管魔法部知不知道。而你不論在哪裏,告訴我你的所在和所為,告訴我你安全,好嗎?”
德拉科吻了吻她的鼻尖、她緊閉的雙眼、她的前額和她的嘴唇,他在動搖。
“別問我這些……”
“你要向我保證!”
“很好,我保證。”他輕聲道。
赫敏點頭,眼下這就足夠了。
還有一小時吃午飯,而且霍格沃茲在第二天就要迎接暑假的時候足夠寧靜,如果不去管她房間裏還有很多東西要打包。
她不會讓自己因此而沮喪,畢業的憂思已經在兩周前影響過她,而她現在克服了。霍格沃茲完成了使她成長的職責,是時候讓她在社會上學以致用了。面前還有未來,而她滿足于德拉科會在其中占有重要位置,不管以何種形式。
赫敏謹慎地在德拉科走了五分鐘後,才返回城堡。就和德拉科預計的那樣,哈利出現在器材倉庫歸還他所借的學校掃帚,最後和赫敏一起回到大廳。他宣布他要去和斯內普談談,之後再找她問話。
如果赫敏看上去有點暈乎,他不會多置一詞,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費勁的一天。
當她穿過大禮堂的大門,她注意到了還有少數幾個沒有回家、滞留學校的斯萊特林。
那是個年輕的四年級女生,整天追在德拉科後面。但是今天,她似乎完全沉浸在和聲名狼藉的唐迪思·多德斯玩巫師棋的快樂中,這個女孩的T恤引起了赫敏的注意。
那衣服是黑色的,還有點褪色,上面是亮綠色和黃色的商标:諾特索化肥。
因為太好奇,赫敏走上前去。
“凱倫對嗎?”赫敏問那個女孩。
她真是個漂亮迷人的小東西,發型時髦,眼眸湛藍。女孩擡起頭來,好像不急着從棋局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把深色短發攏到耳後,冷冷地看着赫敏,毫無疑問對女學生會主席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無所謂。
“是卡門。”
“我只是禁不住注意到你的 T恤,”赫敏開口:“你應該穿學校制服。”
卡門的眼神相當溫暖,如果不是被訓話。她拉了拉胸前的衣服笑道:“這是我爸爸最新的公司,你不會在最後一天還要扣我分吧?”她朝職員桌歪了歪頭,弗立維教授和霍琦夫人正在喝茶。
“他們還沒開口呢。”
多德斯從棋局上擡頭,下巴上沾滿了司康餅,臉上滿是厚顏無恥。
“你爸爸做糞肥生意?”
顯然這話對卡門來說有點敏感,她有點臉紅:“是的,我們不能像繼承死人親戚財産的人那麽有錢,對不對?還有,這不是生意,是帝國。”
多德斯聳聳肩:“嗨,我父親就是那些少數真正為養家糊口工作的人。在古靈閣。”他補充道,以防他們不相信,想要證實一下。
“為什麽你要問?”卡門問赫敏。
“哦,沒什麽。只是因為我見過這個商标,嗯,不久前在另一個學生身上。”她不覺得有必要或者提到德拉科的帽子是明智的,她的疑問已經解決了。
“真的?”卡門爆發出高興的笑:“我每年都會當做樂子給同院的特權學生分發一些gg商品,當然沒人會穿。”她接着笑起來,表明這是可預料可接受的。
“我沒有拿到。”多德斯說。
卡門不屑一顧地揮揮手:“那是我喜歡你之前的事情。”她又轉向赫敏:“我很希望斯普勞特教授看到這個商标。爸爸有時很想在霍格沃茲做點生意,但海格總是堅持要從羅馬尼亞進口劣質龍糞。雖然花費會低一點,但是他們從龍糞裏抽走了一半的養分。”
多德斯放下吃了一半的司康餅:“我們能不能不談糞肥?我在吃早飯,而且該你走了。”
“這是早午餐,早餐是幾小時之前的事了。”卡門在下子前擺弄了下她在打呼的主教:“将軍,多德斯。”
“不可能将軍!”多德斯哀叫:“才走了八步啊!”
當多德斯一邊抱怨一邊檢查棋盤,卡門對赫敏說:“順便說一句,你沒見過咱們的男學生會主席吧?他一個月前從我那裏沒收了一袋糞彈,在他離開之前我要拿回來。”
赫敏皺眉:“不,實際上我沒有見到他……好吧,從兩天前開始。”
這很奇怪,想到這個。她确定布雷斯沒有離開學校,因為麥格一定會告訴她。還有,布雷斯不像德拉科,當他考慮離開時,一定會通知她。
“他就在附近。”赫敏保證,這個城堡很大。
卡門皺了皺鼻子:“如果你見到他,請告訴他把我的糞彈還回來。我有三個兄弟,暑假漫長,你懂的。”
赫敏的嘴角輕輕彎起:“我會告訴他的。”
離開格蘭芬多塔樓之前,赫敏感激地朝弗立維教授和霍琦夫人揮手,而兩個人都一臉糟糕的表情仔細看着《預言家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