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二章

第六章回顧

“如果你哪一天重獲自由,你有什麽打算?”斯內普問。

盧修斯的回答毫不猶豫也不惺惺作态,這答案令斯內普心神不寧。

“帶上我的兒子,不管他樂不樂意,然後逃跑。”前食死徒如是說。

“你真的要置他于那樣的境地?”斯內普問:“他必須和他所有認識的人斷絕關系,一直跑,一直躲?”火焰熄滅了,只化成一縷飄蕩的綠色煙霧,盧修斯的身影開始波動。

“ 我會的,” 盧修斯說,他的聲音聽上去帶上了回聲:“毫不猶豫。”

随着火星的一聲悶響,飛路通話終止了。

這段對話的結局只餘煤灰和煙火氣,事實上,斯內普也已經了無睡意,神智警醒,而且就算他不願承認,他産生了動搖。

他走到書桌前坐下,這張桌子不錯,桌腿是爪型的,質地是檀木,表面閃耀着珍珠母貝的光澤,已經在他家族的手上使用了三代。這是他一生中所擁有的寥寥無幾的東西之一,寄托着他的感情。

從外觀看這張書桌有四個相當大的黃銅把手抽屜,一邊各兩個。但當斯內普從桌子正中抽出摸出魔杖,喃喃地念了個簡短的咒語,第五個小很多的抽屜出現了。

這隐藏的空間彈開,裏邊有一捆綠色的天鵝絨。斯內普盯着這捆東西看了一會兒然後把它拿了出來,他的手有些顫抖,但他是名魔藥大師,專業素質使他根本沒有軟弱的餘地。

他小心地展開那塊布料,被裹在其中的是一把閃閃發亮的金鑰匙。

哈利坐立不安,這都是因為羅恩不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裏的緣故,他此刻正使用麥格的飛路和他的父親說話。

通常羅恩才是那個被告知要冷靜的,沒有他在場,哈利就會成為整個房間裏最激動的人,而他不喜歡這樣。

他太渴望安靜地坐上那麽一分鐘,而麥格教授已經兩次厲聲警告他不要“來回踱步”。所以他讓金妮把他拉到她身邊的位子上,而且似乎也沒有注意她正緊緊握着自己的手,幾乎把手指的血液流通都阻斷了。而哈利因為已經參加了七年的魁地奇比賽,早已習慣赫敏這樣握住他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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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一來她就翻白眼,裝出漠不關心的樣子,但赫敏緊張的時候都會大力握住別人的手。羅恩有次評論在哈利參加三強争霸賽的第一場比賽時,她幾乎要把羅恩的手指都拽下來。

“這都是我的錯。”金妮低聲道,她已經把遇到假哈利的事情在鄧布利多、麥格和盧平面前全說了,細節令人羞愧,但是和不知不覺協助了綁架赫敏的內疚感相比無足輕重。

“我不敢相信你會以為那個人是我,”哈利無助地嘟囔:“你還吻了他!”

金妮半是抽泣半是哀嘆,在十分鐘之內第五次用雙手捂住臉。

鄧布利多已經簡略地告訴麥格教授他對格蘭芬多塔樓的搜索結果:“哈利,”他開口:“如果在整個學期所有人都把食死徒誤認為了阿拉斯托·穆迪,我敢擔保韋斯萊小姐的誤認也是非常可能的,記住我已經認識阿拉斯托超過四十年了。”

“阿拉斯托在哪兒?”麥格問道。

“在調查格蘭傑小姐的房間,”鄧布利多十足平靜,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暴雨雷電即将到來:“他的隊伍已經把守了所有出口,如果格蘭傑小姐還在城堡裏,我們很有希望找到她。”

“為什麽現在綁架她?”盧平想弄清楚:“為什麽計劃要等到學年的最後一天?沒人能保證她還會留在學校,大多數學生都已經打包離開了。”

金妮的頭擡起來,她看着哈利的時候臉色是僵硬的雪白:“哦,哈利,我們必須告訴他們!”

“告訴我們什麽?”麥格大吼。

是的,他們必須得說出來了。如果鄧布利多在尋找線索或者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那麽可能就是德拉科和赫敏的婚姻。

哈利僵硬地點點頭,手扒了扒頭發,他張開嘴想說,卻被校長先走一步。

“斯內普教授似乎更合适來告訴我們格蘭傑小姐的……獨特情況,”鄧布利多解釋:“鑒于已發生的事件,這情況必須小心述說。”

哈利瞪着他:“所以你知道他們在畢業晚會之後結婚了?”

麥格教授顯然還不知道,她驚奇地大叫:“誰結婚了?”

“是的,哈利,校長現在知道了。”盧平解釋了一下。

他同情地拍了拍麥格的手,繼續解釋她的得意門生是怎麽和霍格沃茲嘴臭名昭着的學生偷跑出去,還和那家夥結了婚。雖然是在爛醉如泥的情況下,盧平很快補充了一句,接着說了關于婚姻紋身和不可逆轉的咒語。

麥格聽完這簡略的解釋幾乎要中風了。

穆迪走進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可能“走進”這詞用得太溫柔了。他闖了進來,兩邊是金斯利·沙克爾和阿斯特麗德·哈金斯,唐納德·布萊的奧羅女友。

盧平很驚訝地發現在布萊和唐克斯失蹤後,她這麽快就回來工作了。

“你好,盧平。”她說。

“阿斯特麗德,你好。”他回了句,兩人交換了一個悲傷的眼神。

鄧布利多站着,哈利意識到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校長明顯反常平靜的樣子。

“阿拉斯托?”鄧布利多需要證實最糟糕的情況,房間裏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空氣裏極細微的波動,好像有一股靜電釋放了出來,哈利脖子背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穆迪只是停下看了一眼傷心欲絕的麥格,然後他公布了自己的發現。

“好吧,我們可以确定這姑娘走得并不情願。”

說着,他瘸着走了三步到鄧布利多桌前,把赫敏的魔杖放在了上面。

鄧布利多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們真誠地希望赫敏只是因為某些難以言說的理由被耽擱了,而不是真的被擄走了。

但是真相就在鄧布利多的桌上,每個了解赫敏的人都清楚她去哪裏都會帶着自己的魔杖。

盧平的臉也沉了:“那麽她是被帶走了。”

“贊成,”穆迪怒氣沖沖,他盯着那魔杖:“如果關于霍格沃茲有食死徒招募人的懷疑是可信的,那麽這可能就是證據。阿不思,你的學生可能偶然發現了這狗娘養的,不管她在哪裏,我發誓我會把我失蹤的隊員也找回來。”

“當密室打開的時候,赫敏就是這樣做的。”金妮的聲音沒精打采。

因為穆迪詢問的眼光,鄧布利多詳細地告訴他赫敏在二年級的時候發現了導致霍格沃茲幾樁襲擊事件的蛇怪,而在她試圖告訴別人她的理論時,她因為聰明地使用了一面手鏡觀察周圍角落而免于死亡。

穆迪嘆氣:“不同尋常的聰明才智,一旦我們把她找回來,我就要和她談談去奧羅學院任職的事情。”

哈利不認為他很了解穆迪,所以難以說清這句話是不是為了讓房間裏的氣氛放松一下的調侃。如果是的話,并沒有起到效果。

“那其他不見了的學生呢?”盧平問。

“那個叫帕金森的女孩呢?”穆迪大聲問:“我聽說她知道斯萊特林的一些事情。”

“斯內普教授正在詢問她,”鄧布利多告訴他們,他因為穆迪的怒目而視加了一句:“我堅持這麽做。”

穆迪摸了摸下巴:“可憐的孩子,”他毫無憐憫地說道:“只要能輪到我,我會等的,阿不思,你們這裏失蹤了四個人,其中有三個是在一個我們假裝不知道的名單上的。”

“什麽名單?”

“最可能成為伏地魔的學生名單。”鄧布利多告訴他,很明白地表示出不樂意提起這個話題。

“這個名單是魔法部長強烈主張的。”

“布雷斯·紮比尼也在上面?”哈利不掩驚訝:“誰決定哪些學生上名單?”

“霍格沃茲教員們,”鄧布利多說:“還有我。”

哈利瞪着他:“那你一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關于紮比尼的事情,因為他加入伏地魔的願望就如赫敏一樣。”

鄧布利多平視着他:“人選并不是輕率地決定的,哈利。”

“那馬爾福呢?基于我們對他的了解,你敢說他現在還能包藏禍心嗎?”盧平問。

沒人提起高爾,有些事實明顯而傷人。

“縮小範圍,阿不思,”穆迪建議:“他們是你的學生,你想一想。在這周結束前,我要我失蹤的奧羅回來,不管用什麽辦法。”

麥格看上去不知所措:“你認為他們中間有一個人是招募人?一個學生,阿拉斯托?”

“湯姆·裏德爾也曾經是個學生。”鄧布利多提醒所有人。

穆迪吼起來,只有他一人似乎對鄧布利多平靜的憤怒不為所動,他盯着校長:“我現在要和帕金森說話。”

“我已經讓斯內普教授帶她過來了。”

“如果你發現了什麽,請帶我一起。”哈利告訴穆迪。

穆迪哼了聲:“我會帶奧羅,男孩,”他低頭看着哈利:“上次我巡檢的時候,你還穿着學校校服呢。”

哈利的眼睛燃起綠色的怒火,他太生氣以至于沒有注意到穆迪的語氣挑戰多過于拒絕:“我已經足夠大到去了解這些了。”這些話是對鄧布利多說的,他接下去看着盧平:“我已經大到足以去做這些事情,我不是西裏斯·布萊克,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赫敏教會了我更多。”

盧平顯然有點悲痛,但他淡褐色眼中的光芒卻很堅定:“如果你注意到我沒有立刻就否決你的提議。”他用溫厚的聲音回答,麥格傾身向前拍拍他的手。

哈利臉紅了,他對盧平輕聲道:“謝謝。”

“如果你死了,哈利,我不會原諒你。”

“我不會死的。”哈利信誓旦旦。

穆迪咕哝了句:“阿不思,你失蹤的學生是我們等待已久的線索,我們要對父母進行問話,了解一下紮比尼和高爾的背景。”

“那德拉科呢?”金妮問,她有點迷惑為何幾乎沒人提他。

“他怎麽了?”穆迪的魔眼轉向金妮所坐的位置,他渾濁的藍白眼的盯視讓人很不舒服:“我猜他迷途知返了,實打實的。不要見怪,盧平。”穆迪把他帶疤的腦袋歪向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但那男孩帶着壞蛋的血,而且他也在名單上。”

“不要忘了那名單只是魔法部政策的一種嘗試,阿拉斯托,”鄧布利多幾乎是沙啞着聲音提醒道。哈利意識到亞瑟·韋斯萊是如何插手霍格沃茲的日常運營,事實令他倍受打擊,簡直是逼得鄧布利多走投無路。

“名單馬上就會被證明是正确的。”穆迪也提醒。

然後羅恩走進房間,比先前哈利看到的樣子更沮喪。他停下,看着房間裏緊張的氣氛,然後清清喉嚨。

“爸爸正在路上,”他帶着巨大的壓力告訴校長:“他們正派人去傳喚高爾家和紮比尼家。我們……那麽我們決定不要告訴赫敏的父母。”

“我們得對他們說點什麽!”麥格堅持:“那姑娘本來明天早上就該回家!”

鄧布利多走回書桌前重重坐下:“格蘭傑家的事情交給我,同時我們等西弗勒斯和帕金森小姐過來,我希望情況有助于我們的調查。”

斯內普站在壁爐前面,輕輕皺眉。他修長的手指握成了拳,右手緊緊地抓住那把金鑰匙,這把金鑰匙在他的書桌裏藏了三年。

金屬已被他的體溫捂熱,幾乎要被他的掌心烤焦,當然他精神上已經精疲力盡了。

這是魔法的一部分,強大的魔法需要信念的執行,相信語言,相信效果。他緊緊抓住那黑暗物品,很高興被喚起了過去生活所遺留的許多不合時宜的回憶。

潘西坐在相鄰房間的沙發上,這一刻她緊張萬分,這是吐真劑在短期失效的後遺症。離他把她帶去鄧布利多的校長室沒有多少時間了,斯內普取得了情報,盡管用了強制手段。

這女孩的倔強源于對德拉科的承諾,這男孩使得潘西如此奉獻一點不令人驚訝。令人驚奇的是她如此深愛着自己那惹是生非的教子。他已經年華老去,斯內普想,先前才會沒有注意到。

飛路的火花爆了一下,火焰竄高,斯內普盯着熟悉的老年家養小精靈,它從來沒有念出過他的名字。

“托利立刻帶盧修斯主人過來。”這生物平靜地說道,然後很快蹒跚着不見了。

盧修斯幾分鐘內就出現了,穿着完美的猶如午夜茶水顏色的袍子。不管現在幾時,他這身尋常的打扮比從前的真絲晨褛有了一定的進步。

他跑進火裏,斯內普可以分辨出他鮮亮的顏色,還有他沒有喝酒,至少這次看上去不像。盧修斯·馬爾福如水般銀亮的眼睛今天很清澈,感謝老天。

而且那雙眼睛十分深沉,當他捕捉斯內普表情的時候。

“出了什麽事?是德拉科?”他立刻問道。

斯內普不必去想溫和的措辭,盧修斯總是能很快地接受壞消息。

“你的兒子挽救即将成為食死徒的格裏高利·高爾,新兵招募人的身份也确定了。”

“他做了什麽?”盧修斯大吼,壁爐裏的火焰再一次升騰。

面對盧修斯的憤怒,一個膽小的人也許已經害怕,但斯內普見過更糟的。

偶爾,他會更糟。

“你聽見了。”

“高爾的兒子!我不想說這不是命中注定的。”盧修斯閉上眼:“誰是新兵招募人。”

“安東的兒子。”

盧修斯捂住嘴喘氣,這情景很滑稽,如果情況不是那麽可怕:“你不會是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斯內普不耐煩了。

“那男孩崇拜德拉科!”

“是的,我們知道崇拜和怨恨的界限在哪裏。”斯內普的笑容很刻薄:“還有,我懷疑紮比尼抓走了赫敏·格蘭傑。”

他忽視了盧修斯戲劇化的呻吟。

“最後,我們還沒有确定,但是情況很顯然……”

“波特,”盧修斯下了結論,他深吸一口氣擡起下巴:“但你确定我那白癡兒子只是為了高爾去的?他不知道那女孩被帶走了?”

“如果他不知道,那我懷疑他很快就會發現的。”

“你說‘我們’,鄧布利多做了什麽?”

當斯內普允許自己犯這些他自己所稱“小小的失誤”時,斯內普有時就會思考盧修斯·馬爾福在大多數緊急情況下能夠做到完全無情只顧結果的能力。他為此反省,為此悔恨,這個特點恐怕也是伏地魔一度喜愛老馬爾福的原因。

“他很有先見之明地召來了穆迪。只要我告訴他們需要尋找什麽,他們馬上就會開始計劃,帕金森好不容易才逃離紮比尼的魔掌,你那愚蠢的兒子未必有這種運氣。”

“除非他被抓了。”盧修斯補充,臉上的表情混雜着身為父親的驕傲與壓抑的恐懼,斯內普極度不合時宜地想。

但,盧修斯就是不合時宜。

斯內普翻了個白眼,他已經半個人卷入其中了:“他也許能把握機會就出高爾,如果你所說的情況還沒有發生。”

盧修斯走得近了些,莊園的起居室一定有一扇開着的窗戶,因為他長而披散的頭發被吹到了肩膀上。白金色的長發絲也飄出了斯內普的壁爐。如果他走一步上前,就可以觸碰到。

“西弗勒斯,你一定要找到德拉科。”

“也許還有條路能夠救出格蘭傑小姐、高爾和你兒子,而沒有持續的……後果。我懷疑黑魔王知不知道紮比尼最近的動向。我有個建議,盧修斯,但是這會很不幸使我不能加入尋找德拉科的任務。”

斯內普吸引了盧修斯的全部注意:“什麽建議值得這麽做?”他帶着明顯的絕望問:“你不能放棄搜查!除了你誰能做到!”

作為回答,斯內普把鑰匙扔進火裏。

盧修斯在半空中接住它,因為金屬的熱度而瑟縮了一下。他盯着那做工精細的金鑰匙好一會兒,然後吃驚地擡頭看着斯內普。

“我把自由給你了,盧修斯。那麽,你就要自己争取了。”

“德拉科。”有人正令人愉悅地接觸他的額頭,好像是個吻,不,是溫柔的撫摩,好像有只冰涼手掌放在他火熱肌膚上。就是這種感覺,還要一股極度熟悉的香味讓他的胃因為童年回憶抽搐起來。

“甜心,醒來。”這聲音慫恿他,再不複令人寬慰的感覺,這聲音很明顯不是從夢裏傳來的,這就是為什麽德拉科決定回答。

德拉科看着他的母親,他想在這特別的時刻她出現在這裏再正常不過了。他有很多話想說,他覺得自己應該先道歉。

“為了什麽道歉?”納西莎微笑,德拉科注意到她似乎穿着白色的荷葉裙,他想冷哼一聲告訴她這身打扮很俗氣。

但接着他意識到自己的眼睛還閉着,很奇怪,沒有害怕,只是奇怪。

“因為沒能救你,”德拉科回答:“母親,誰幹的?誰殺了你?告訴我。”他懇求道。

“如果我告訴你名字你會怎麽做?”她溫柔地問德拉科。

“殺了他們。”

她搖搖頭,德拉科發現她那美麗的金發也能抗拒地心引力,像在水下一般飄蕩在她周身。

“不是為了我,甜心,是為你自己,而且你必須抱着這樣的信念生活下去。你不是你的父親,德拉科。他會毫無愧疚地做出那許多可怕的事情,但你做不到,恐怕這是我的家族的影響。”她嘆息:“看看我的姐姐安多米多,還有西裏斯·布萊克,我們有一種成長為有道德準則的奇怪巫師的傾向,不管這種成長是多麽晚熟或者帶來多少不便。”

德拉科從沒有聽過自己的母親說過這些,這是納西莎,卻是他不認識的一個納西莎。怨恨與疏遠不複存在,他所能感受的就是她對自己的愛。因為感覺到這是完全真實的,德拉科決定相信她的話。

“為什麽你現在告訴我這些?”

“我得益于……”她似乎在尋找字眼:“在申訴過程中得到了更高尚的見地,所以才說出來。”她的笑容很是頑皮。

“他們讓你進了天堂?”德拉科問,他可以想象自己的眼睛瞪得有多大。

她笑了起來,他也笑了,他不想讓自己聽起來對此抱有懷疑。

“我應該告訴你我并非真實存在于此,這是在你的腦海裏,我敢說你這周腦子一定受了重擊,”她訓斥德拉科:“我們沒有很多時間,所以你要仔細聽我說的話。”

“嗯?”。

她好像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專心,然後繼續說道:“當時機來臨,尋找光明一路向前。如果你這麽做了,就會安全。找到那個東西,你就會沒事。如果別的你都記不住,但要記住這個”

哦,天哪,他要死了。

既然她是他腦子裏的想象,他沒必要真的把話說出來。納西莎轉了轉眼珠,白袍飄浮起來,好像身體也随之擴大,因為惱怒而翻騰。

“德拉科,我沒有說任何關于死亡的事情!老實說,你反應過度的樣子就像你的父親。留心我的話,你就會沒事。”

“好的,白色的光,我知道了。”

一股冷意席卷了他全身,從他知道赫敏被施了奪魂咒之後,他就一直将害怕和了悟埋在潛意識中。既然他現在在和自己的潛意識對話,他覺得如果能問問它關于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正在困擾自己的事物會是個好主意。

“母親?”

“是的,趕緊問,德拉科。”

“考慮到你站在高處的有利視野,那麽……赫敏出了什麽事?”德拉科問:“為什麽我無法感知她?我一直能感覺到她的……”他看到自己摸着胸口,摸着心髒所在的位置,感覺到一股虛幻的疼痛。

他的母親這次沒笑,但是讨人厭的溫和表情還是挂在她臉上,德拉科不喜歡這樣,他想知道為什麽赫敏沒有回應他。

“你還有時間,記住我告訴你的話,我很遺憾我不能說得更明白。”她回過頭去,好像聽到了德拉科所不能聽到的聲音,然後淺笑着離去了。

德拉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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