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四十五章
在意識到地牢入口就要打開的同時,德拉科把赫敏推到了身後。
要她照着德拉科說的話做,可以預見會有幾秒鐘的抗拒。她就是這樣頑固,她注意到他拿着兩人唯一的魔杖,他們唯一的防身手段。
“德拉科。”她焦急地低語,門打開了。
“準備好。”他回答,兩人都後退了一點。
他感覺她呼出的緊張的熱氣噴在他赤裸的肩膀上,那扇沉重的大開的門和特拉弗斯的屍體貼在一起,屍體因為門的推開被擠到了牆上,留下了一大片肮髒的血跡。
德拉科舉起魔杖,昏昏倒地已經到了他的舌尖。
就在他要念出咒語的時候,他看到的不是布雷斯或者貝拉特裏克斯或者更糟糕的伏地魔,卻是高爾。在他身後是唐克斯,看上去她和赫敏一樣遇到了麻煩,這時都以局外人的态度謹慎觀望。
“感謝梅林!”唐克斯幾乎是推開高爾,這可不是件容易事。
她打算緊緊抱住赫敏,此時她因為赫敏身上大量的血跡而突然停下動作。
“不是我的,”赫敏趕緊告訴她,一邊抱住唐克斯:“我很好,要謝謝德拉科。”
唐克斯退開來驚訝地打量德拉科:“表弟,你救了赫敏?”
德拉科正兇狠地注視高爾:“并非本意,但我救了她。”
“我假設這些都是你的血。”唐克斯擡手檢查德拉科額頭上深長的傷口。
他躲開,回避她的手:“很不幸,是的。”
“他需要治療。”赫敏更加急切地說道,蒼白的臉上眼睛顯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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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清了清喉嚨:“呃哼!很抱歉打擾你們的團聚,但是今晚的救援還沒有結束,你們三個必須離開,”他冷酷地盯着唐克斯、赫敏和德拉科:“現在就走!”
德拉科怒視着他:“是四個人,你這個混蛋,還有你自己。”
唐克斯嘆氣:“省省力氣,我已經試過了,他鐵了心的。”
“你瘋了嗎,格雷格?”德拉科問,但他臉上的表情顯示這是個預料中的結局。
高爾臉紅了:“打住,這不是争論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行了吧?”
“是因為潘西對不對?”德拉科殘酷地嘲笑:“這就是你之所以要成為食死徒的愚蠢的半吊子理由!我的朋友,你真是癡心妄想!”
看到格裏高利·高爾發怒真是一幅奇景,以他的分量來說,除非是因為被要求或是極度憤怒之下,他不算是個暴力的人。赫敏從前當然見證過,雖然通常只是賽後一群敵對的魁地奇球員之間的激烈争吵。但他從來沒有反對過德拉科,從來沒有。
對于一個體型那麽大的男孩來說他移動速度驚人的快,或者也許只是因為德拉科根本沒有抵抗。德拉科被推到了牆上,而高爾拿自己強壯的胳膊卡住了德拉科的脖子。
兩個男孩都把彼此看做仇敵。
“你們住手。”唐克斯警告,但她沒有幹涉,甚至伸出一只手攔住了要上前的赫敏。
“就算我是為潘西做這一切又如何?告訴我我從霍格沃茲畢業之後還有什麽指望,德拉科。沒有錢,沒有關系,沒有發展,沒有未來。 ”
“把手松開,”德拉科聲音緩和:“我是為了你才來的,你這忘恩負義的混蛋。”
高爾深色的眼睛閃了閃,滿身的威吓褪去,只剩下一個非常疲憊的年輕人:“我謝謝你了,你可真蠢,但我還是要謝你。”他松開德拉科,轉身看着唐克斯和赫敏:“現在,如果你們允許我報答這樁善舉,我願意看着你們三個安全地回家。”
他們在高爾的帶領下,朝樓梯走去。德拉科拒絕了高爾的幫助,即使他走路有點麻煩。但他就是這麽幹了,卻堅定地握着赫敏的手。
高爾告訴他們等在樓梯底下,他先到樓上看看底樓的走廊有沒有人。
“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唐克斯詢問。
德拉科回答了她:“布雷斯·紮比尼,他就是新兵招募人,這小混蛋碰巧還是個變形巫師。”
唐克斯顯然震驚了:“紮比尼!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才是正常的。”
唐克斯又面向赫敏:“你到底在這兒做什麽?你和馬爾福一起來的?”
赫敏搖頭:“布雷斯帶我來的。”然後她意有所指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如果你認為我不守對你的承諾,別再猜下去了。這和我母親的事沒有關系,我來這兒是為了高爾,記起來了?”德拉科說。
“你來這兒執行任務卻沒有告訴我,這根本沒有差別!”
“這完全是兩回事。”他嘶聲回答。
赫敏吃驚于她什麽時候變得束手束腳了,她怒視他:“不要裝傻,馬爾福,這不适合你。”
“因為天生的才華我就不能裝傻?哦,那我能說韋斯萊家是個奇跡嗎?”
唐克斯帶着深思的表情看着他們:“你們兩個的關系比盧平和斯內普還要糟糕,還有德拉科,你母親怎麽了?”
“她死了,真是麻煩。布雷斯三個月前在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的命令下殺了她。”德拉科的聲音毫無感情。
“不”唐克斯喘着氣說:“不可能。”
“當然可能,”德拉科冷笑:“你一定見過我們的家族,對不對?”
“那麽終究還是布雷斯做的,”赫敏冷靜地總結,那個她一年前認識的,聰明盡責的、她視為朋友的男孩,再也不存在了。他從來沒有存在過,她深吸一口氣看着唐克斯:“在他永遠消失前,我們必須給魔法部遞消息。”
進一步的談話因為高爾的光頭出現在樓梯上方而停止:“沒人!快上來!”
唐克斯第一個上去,在上第一級臺階的時候中途停止,她發現德拉科要挪動他的傷腿很困難。
當他靠老朽的扶手支撐自己,疼痛在他的臉色表露無遺。那扶手扭曲變形,有一度他們都認為整個扶欄都要移位跌落了。
“該死,”他說着緊緊閉上眼睛,聲音勉強,右腳的深色褲子都被血染成黑色:“格蘭傑,等我一分鐘,你們先走。”
赫敏立即因為先前和他争論而感到內疚,她懇求地擡頭看着唐克斯:“我們能做點什麽嗎?”
高爾還挂在扶欄上:“我們必須現在就走!”
做出決定後,唐克斯往下伸手抓住德拉科。在赫敏的幫助下,他們一起帶他走上了樓梯。唐克斯拽,赫敏推。
“給我。”唐克斯說着搶過德拉科握着的魔杖,她從自己的囚服上撕了一塊布料,做出了止血帶。
“我可以施一個縫合咒,但是基于傷口太深,這會麻痹你的腿至少十分鐘。”
德拉科在唐克斯緊緊地給他的傷口纏上布條時,牙齒咬得格格響:“一會兒再做。”
“也許你會流血致死呢?”唐克斯幹巴巴地警告。
四個人都平貼着樓梯牆壁,躲在陰影裏。樓上的走廊裏傳來迅速急迫的腳步聲,他們正在接近,沒有多少時間調整隐蔽地點了。唐克斯蹲在高爾腳邊,德拉科則把赫敏拉到胸前。她是溫暖着的、顫抖着的,并且感謝老天還是活着的。
緊緊地抱着她讓他的身體産生了奇妙的作用,他溢出一聲愉悅的嘆息,然後手從她的腰間滑下,輕輕擠進了她的下面。
赫敏有點震驚,在黑暗中她擡起雙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在失血半死還有所有人都可能喪命的危險中,只有德拉科還能想着對她毛手毛腳。
“你知道嗎,你就是個發情狂?”
他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從我和你結婚開始。”
赫敏低頭看着唐克斯,發現她正把一根手指壓在嘴唇上。唐克斯舉起魔杖,無聲地發射了一個魔咒。這花了赫敏一點時間才發現他們被一股看不見的魔力包圍了,就好像被一片溫暖的雲落下遮住。
當她擡頭看德拉科,她看見背後粗糙的灰色牆壁好像一層液體的掩蓋,泛着漣漪擋在他臉上。
他們紋風不動地待在原地。
經過他們的人正跑着上了樓梯,沒有發現他們在那兒。高爾慎重地又等了一會兒,才跨出那層魔力。他動了之後,魔力散去,空氣又變得冰涼起來。
“真棒。”他對唐克斯說。
“奧羅學校能教你的東西很棒對不對?”她告訴他,可惜高爾沒領會暗示。
“西邊的出口走這條路,”他說着指向走廊左側:“一出去就躲到樹林裏。”
外邊的聲音正變得越來越響,聽起來一場戰鬥正蓄勢待發。有爆炸的響聲、有喊叫,還有規模小一些的零星爆破,救援隊伍顯然已經接近了。
“今晚這兒發生了什麽?”德拉科好奇地問高爾:“我的意思是,為什麽貝拉特裏克斯會首選這裏?”
兩個人都嚴肅地看着對方:“這也是為什麽我在這裏,貝拉特裏克斯是來篩選食死徒新兵的。”
“新兵?他們都在這兒?”
高爾猶豫了下然後點頭:“是的,就在這層。”
德拉科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指給我看。”
赫敏搖頭:“ 我們沒時間了。”她求援地看着唐克斯,很遺憾,她沒成功。
唐克斯眼裏也有相同的銳利的感情:“對不起赫敏,但是個人來說,我很想看看是什麽令伏地魔認為他能贏得戰争。你,帶路,”她對高爾說,命令多過請求: “快點!”
高爾滿臉痛苦地聽從,赫敏無從選擇只能跟着,雖然她對此持保留意見。
那間房間是走廊上第三間,而且沒鎖。她想知道為什麽這些年輕人似乎是乖乖地待在裏面,然後高爾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們的魔杖被拿走了。”高爾解釋,完全不掩鄙視。
如果他不是贏得了布雷斯的好感,他也會被強迫待在這間屋子,讓貝拉特裏克斯篩選。無論你怎麽想事情的來龍去脈,魔杖被拿走都不是個好兆頭。這要麽就意味着盲目的信任,要麽就是伏地魔一貫喜歡令人敬畏他。
“愚蠢又無能,”德拉科渴望地嘆息:“貝拉特裏克斯會很滿意的。”
德拉科做手勢要其他人等在一邊,赫敏帶着不贊同的沉默看着他從唐克斯手裏拿過魔杖,手腕向內一彈,用魔法打開了門。
其他人看不見德拉科看見了什麽,但他們見證了他往門檻那兒一站,做出的非凡改變。他挂上了一副平靜的、徹頭徹尾目中無人的表情,然後用那條好腿踢開了門。赫敏開始想要看一眼,但德拉科用一個眼神制住了她。
房間裏有八個年輕人,都穿着自身不合時宜設計的食死徒式的袍子。德拉科猜這可能是會被認為是激動狂人,也或許是過分自信。
其中四五個人帶着陰暗沉沉、喜怒無常的德姆斯特朗的表情,在那個學校你要是在去浴室的路上迷路,有時意味着看門人需要六個月才能在施了魔法的雜物間裏發現你凍結憔悴的屍體,這些男孩很沉默。
另外兩個因為城堡外變化莫測的情形很是擔心,德拉科打開門的時候他們還在私下用飛快的法語争吵。
“嗨,你們好嗎?”德拉科平靜地問道。(譯注:從此句開始雙引號內均為法語對話。)
赫敏,唐克斯還有高爾不被人察覺地從一邊看着,高爾看上去因為他們的冒險行為恐懼了兩秒鐘,而唐克斯則表現得躍躍欲試。
房間裏面,臨時湊起來的新人們大為驚奇地看着德拉科滿身血腥和衣衫破爛,一個布巴斯頓的男孩,高挑的橙紅色頭發的年輕人,極其傲慢不遜、滿腹懷疑,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是這群人的臨時頭頭。
“對不起……不過你是誰?”他微妙地皺了皺眉頭。
“德拉科·馬爾福,樂意為您效勞。”德拉科回答,頭輕輕點了下。他也許會因這簡單的動作就為傷口産生的暈眩而倒下,但牢牢抓住門柱的手使他穩穩地站住了。
男孩的眼睛睜大了,他轉身看向自己的同伴,然後才再一次和德拉科說話:“馬爾福!那麽你也是來這兒加入我們的?”
德拉科的回答是純粹馬爾福惡意的毫無幽默感的冷笑,衆所周知。
“絕對不是,你這高盧傻瓜。”
房間裏的人很明顯都不明白,但是一個德姆斯特朗的男人感覺不妙的反應比所有人都快,他奔向了大門。
“歡迎來到英國。”德拉科說完,關門上鎖。
傷腿處尖銳的疼痛在吶喊,門內的敲擊開始作響。高爾看上去已經聽天由命了,他讓德拉科的手圈在自己肩膀上,支撐着自己的朋友。這個舉動,德拉科允許了。
“技術上來說,我們現在在威爾士。”高爾說。
“好消息,”他嘶啞地擠出這句話,然後看向唐克斯:“等到穆迪沖進來的時候告訴他。”
唐克斯咧嘴笑了:“哦,他會喜歡的。”
“幾個歐洲小村落會想念他們家的白癡,但我想他們會活下來的。”赫敏很沮喪。也許她在懷念酷愛冒險的基因,但這很蠢:“好吧,我們把那些傻瓜關在裏面了,現在能走了吧?”
一道魔咒在他們頭頂只有幾公分的地方飛過去,哈利知道是魔咒擦過了他的頭皮。
哈利朝後摔倒,一只手揪住了他的頭發。
“啊呀……”他感覺原先應該是一片頭皮被削去的地方,一束僵硬的頭發翹了起來,更糟糕的事,這些頭發硬邦邦地直指天空。這對于哈利濃密的頭發來說,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事實上這頭發被施了石化咒語。
“你沒事吧?”羅恩焦急地大喊。
哈利眨眨眼,捅了捅僵硬豎起的頭發: “沒事。”
“那就別停止攻擊!穆迪告訴我們不要停!”
哈利不知所措:“ 羅恩,你最後一次記得一個食死徒只用統統石化來決一死戰是什麽時候? ”
羅恩正盯着哈利頭頂的頭發: “嗯……”
“停一分鐘。”哈利想了想然後說道。
“你在做什麽,回來!”羅恩喊他,可是哈利爬過羅恩身邊,從他們躲避的灌木和樹叢間爬過去。他坐起來休息,看着那塊分隔了他們和敵人的那塊空地。
天色還是很黑,離日出至少還有一小時。
哈利合起手放在嘴邊大喊: “嗨!”聲音穿過了曠野。
幾只鳥被驚飛,你看不見它們,但是你可以聽見遠處的叫聲和翅膀拍打的聲音。
對面發射過來的魔咒突然都停止了。
“哈利?”十秒鐘後對面傳來一聲尖叫的回應。
哈利從他的隐蔽地點沖出去,他到哪裏都認得這個聲音:“赫敏!”
然後她從一塊冒出來的岩石後面突然出現,她嘗試着踩到草地上,魔杖仍然謹慎地拿在手裏。步行變成了慢跑,在認出哈利後變成了飛奔。她猛地沖進他懷裏,他不得不後退一步避免摔倒。
哈利緊緊地抱着她大笑: “在這裏見到你太好了!我以為我們……”在他看到她被血染紅的衣服時,所有的高興從他的臉上消失了,嘴合不起來。
“我很好,哈利,”她用自信的笑容打斷他:“就是有點害怕,別的都好。”
哈利半信半疑地把她放下來,打量她全身,另一個人影也從黑暗中顯現出來:“你和誰在一起?”
“你會看到的,”她笑起來:“哦,哈利,我不敢相信你在這兒!”
“除了參加這種危險的救援任務,我還能在哪裏?”
“喂?我也參加了同樣的任務,我也被選中了的。”是羅恩,他停在哈利身後,看上去很高興但也很不滿,赫敏也試着拉着他給了一個擁抱。
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很自然地指着哈利意思他還沒有抱完。
“你們兩個笨蛋竟然都來了,不過我已經猜到了。”她屏息着告訴他們。
“你得謝謝我們。”羅恩嘲笑她,他的眼睛在看到那個走近他們的黑影變成了唐克斯的時候瞪圓了。
“唐克斯!”
唐克斯撣撣因為羅恩無數次粉碎咒粘在她身上的灰塵證據:“那麽是你們兩個在朝我們開火?”她和藹地問道:“韋斯萊,這必定是我遇到過的最不友好的友軍炮火。”
羅恩和哈利很激動能夠見到她,哈利狠狠拍着她的背:“你,奧羅夫人,很明顯是堅不可摧的。”
她朝他使眼色:“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穆迪和其他人呢?還有萊姆斯到底在哪兒!如果他留下了,我們可打不過他。”
“他們在裏面,所有人。”
“穆迪讓你們兩個獨自留在外面?”赫敏不敢相信。
哈利誤會了這個問題:“我理解他的決定!”
赫敏拍拍他的手臂:“我很确定他有這麽做的理由。”
“什麽理由?在不辭辛苦地把我們帶到這裏之後,我們被告知待在外面等他們?我知道這只是空頭任務,對任何企圖逃跑的人開火,直到你們兩個出現。”哈利說。
“是三個。”她糾正。
“哈利,”羅恩嘆着氣補充道:“這是個空頭任務是因為除了這兩個人,沒人從城堡裏逃出來。”
“三個。”赫敏重複。
“三個什麽?”羅恩問道,然後突然變得安靜,他看上去很不好:“赫敏!這是……是血?”
哈利用舉起的魔杖打斷了她的回答:“退後!”
德拉科是引發新恐慌的禍首,正朝他們走來。
“你是打算在我站着不動的時候攻擊我嗎,波特?”德拉科慢吞吞地說道。他的腿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引人側目,甚至在黑暗裏,他也明白地顯出一種瀕死的蒼白來。
哈利握着魔杖的手顫抖起來。
“哈利,不!”赫敏抓住他的手,就像挂在單杠上,哈利沒有改變态度,赫敏等着直到哈利看向她,她才說: “他是和我們一起的。”她宣布。
“什麽?”
“他為了救我殺了一個食死徒。”她溫柔地說道,眸色比原本的棕色更深沉。
“是真的,哈利。”唐克斯也确定,她溫和地把食指點在哈利的杖尖輕輕壓低:“他是朋友,我們應該把他帶回家,保護他。”
出人意料,羅恩接受得比哈利更快,從頭到腳接受了德拉科:“你看起來剛剛從地獄逃出來,哥們。”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波特。”德拉科氣喘籲籲,拖着腳走到一棵樹旁靠了上去。
“我們得把他送到醫院或者聖芒戈去治療腿傷。”赫敏低聲告訴哈利。
哈利示意赫敏放心地握了握她的手,注意到德拉科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們的動作:“讓唐克斯陪你去,羅恩和我留下來。穆迪給了我們一個任務,不管這任務多蠢,我們都得順利完成。”
“我知道你們會留下來,”赫敏聲音歡快:“注意我可沒有問你們是不是要和我們一起走。”
哈利盯着她:“你變得厚臉皮了,赫敏。”
“我被德拉科影響了,”她假裝很遺憾,然後給了他一個充滿情誼的微笑:“請照看好羅恩。”
“是的,”哈利同意,想到羅恩之前那雙炫目的白色運動鞋:“他需要人照看。”
“讨厭,我都聽到了。”羅恩嘟囔着。
唐克斯轉了轉眼珠:“好像我真的要把你們獨自留下似的,”她告訴羅恩和哈利:“我留下,只是為了見到穆迪告訴他我因為盧修斯 ·馬爾福而獲得自由了。”
“什麽!”羅恩張大嘴。
唐克斯和德拉科迅速交換了個眼神,她已經得知盧修斯的逃跑和他兒子的獲救。為了保護高爾,他們不準備透露他和唐克斯的獲救有什麽關系。最好讓一切都算在那個神秘的改過自新的人,盧修斯身上。
赫敏不同意欺騙當局的計劃,但是事實意味着高爾會有生命危險。
“你該知道四件事。”她用一種有條有理的方式開場,草草地用飛舞的手指将暗淡的頭發聚到背後,綁成一根寬松的發辮。
“如果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在這裏的事情,就把它從你的列表裏剔除吧。”哈利說。
“好吧,布雷斯·紮比尼就是伏地魔在霍格沃茲的新兵招募人,就是他把我帶到這裏的。這裏有滿屋子的可能極其憤怒的準備簽約入伍的食死徒,被我們關了起來,還有最後一點,是的,盧修斯·馬爾福給了我們這根魔杖。”無論如何,這恰巧就是真相,她遲疑地舉高魔杖:“他自由了,而且可能離此地已經上百英裏遠了。你們能在見到穆迪時,把這些都告訴他嗎?”
哈利下巴的肌肉抽搐起來,眼鏡背後,他的眼睛瘋狂起來:“你是說紮比尼? ”
“是的。 ”
“還有盧修斯·馬爾福逃跑了?”羅恩看來對這個特別的信息仍然難以接收。
“他就是那個救了德拉科還給他魔杖的人,而且那些障眼法似乎也是他計劃的。”
羅恩的頭擡了起來:“那個爆炸!”
“你的父親的障眼法真的是很奏效, ”唐克斯幹巴巴地對德拉科說:“我們看來是唯一逃出來的人。”
羅恩在點頭,他指着城堡東邊翻湧而出的灰色濃煙:“好吧,建築物的整個截面都沒了。”他說:“穆迪和隊伍其他人通過爆炸造成的大洞進去了,他命令我們對任何從西門出現的人開火。”
“那麽就是我們這些人了。”唐克斯微笑。
“還有一個奧羅呢?你們不是失蹤了兩個人嗎?”羅恩問,語氣十分謹慎。
唐克斯的微笑不見了,她拿手背擦了擦前額,然後遺憾地看着他們。
“布萊死了。”
“怎麽死的? ”哈利問。
“是在霍格沃茲發生的,某種門鑰匙把他送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方,我猜。”唐克斯右手手指曲了起來:“要是現在我能拿回魔杖……”
“你們兩個最好趕緊走,”哈利告訴德拉科和赫敏:“我們稍後會追上你們。”
“注意安全,哈利。”
“快走,”他扯了個笑,朝赫敏揮手,然後他面向德拉科,低聲說道:“要是赫敏出了什麽事,你就死定了。”
德拉科沒有反駁:“我們總算達成共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