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一章

他們有個約會。

赫敏有點緊張,希望自己有時間逛逛商店買些新衣服,但是工作讓她直到六點才回家。德拉科期待她能在七點半到達馬爾福莊園。該死的,她應該把約會推遲到八點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會那麽緊張,這太可笑了。

洗了個戰鬥澡(上周六兩人一起待過的淋浴間讓她很臉紅),赫敏在床上攤開衣服(床也讓她臉紅),思考要穿哪件。

這很重要,所以她得花心思。

最終赫敏挑選出兩件衣服,有一件是她從沒有穿過的優雅明亮的藍綠色酒會禮服。

這件衣服真的是很性感,合身剪裁、前襟很低。另一件是更為活潑氣質的桃紅色雪紡紗裙,這讓赫敏覺得自己要去的是一個學校晚會(譯者注:參考電影版第四部火焰杯晚會的時候赫敏的禮服……)。

最終她決定放棄酒會禮服,選擇了優雅舒适的行頭。這樣她就不用擔心自己在晚餐時候走光,雖然赫敏真的懷疑自己不大的胸部是不是真的會走光。

那麽最後選擇似乎很簡單,紫紅色羊毛羊絨混紡直筒褲完美合身。赫敏的媽媽說這條褲子顯得赫敏看上去更加高了,讓這條褲子物有所值。赫敏上身穿着銀色絲綢襯衫,蕾絲花邊上還綴着淡水珍珠。然後她又拿出一件無痕無肩帶的胸衣,卻又一時興起地決定也不要這件胸衣了。絲綢貼覆着她光裸胸部,那種背心面料滑動的感覺讓人感覺更加大膽。

大膽一點也不錯。

接着赫敏選擇了一件柔軟的安哥拉羊毛開衫,比絲綢的顏色略深些。羊毛滾邊的煙灰色長風衣讓一切圓滿,走出卧室,赫敏才意識到外套上的商店标簽還留着,然後匆忙跑到廚房想找把剪刀。

化了個自己慣常的淡妝,赫敏往房間裏灑了點香水,然後走入香水薄霧,還打了個噴嚏。門廊處她穿着絲襪的腳踩入一雙啞光銀高跟鞋,最後一次在鏡子前檢查自己。

最後的檢查結果是她又解開了羊毛開衫上的一顆扣子,赫敏套上一雙從衣帽架上拿來的柔軟的黑色手套,抓過一條搭配的厚圍巾。

“準備好了嗎?”她有點氣喘籲籲地自言自語。

老實說,她對着鏡子自言自語的頻繁程度真讓人有點擔心。

Advertisement

回望她的那張臉則帶着興奮的紅暈。

赫敏提前十分鐘幻影移形到馬爾福莊園的大門,但是她穿着高跟鞋,幾乎走不了那麽長的一段路。德拉科的保安措施是頂級的,她可以感覺到自己走入了帶禁制的領地分界線,因為所有該死的保安措施都沒有啓動,赫敏才壓抑住有點如釋重負的顫栗。保安措施接受了她,就如德拉科保證的那樣。

托利來應門,赫敏看到家養小精靈今晚是如何嚴正以待的時候不得不忍住笑。托利低低地行了個屈膝禮,細瘦的手臂誇張地揮舞起來。

“小姐,歡迎您光臨馬爾福莊園。”

“呃,謝謝你,托利。”

“小姐您願意陪着托利去客廳嗎?德拉科主人正等着和您見面。”

“很好。”赫敏忍住笑意。

客廳在西翼,她的鞋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響回蕩在走廊裏。近期的食死徒攻擊之後,在如此舒适歡快的情形下回歸這幢屋子真是古怪。

但是馬爾福莊園沒有受到不良影響,唯一顯而易見的不同是宴會廳被隔離起來,因為窗戶正在維修,而過去的保安措施已經重新啓用。沒人能夠再擅闖莊園,除非他們很強大或是很愚蠢。

她不必等在溫暖熱情的客廳裏,因為她長久坐在一個地方會煩躁不安。德拉科大步穿過門廊的時候,正在扣上袖管。

“對不起,我應該自己去大門接你,但我正和阿拉斯托?穆迪飛路通話。”

赫敏突然希望自己穿的是禮服,因為德拉科為正式的晚餐裝扮隆重,他穿着一件剪裁精致的綠色袍子,看上去……

“你真美。”德拉科眼裏的暖意讓赫敏曉得他的真心實意。

“你也是。”赫敏說完就想拍醒自己。

他們就那麽站着倆倆相望,然後赫敏記起來自己還沒有親吻德拉科以示歡迎。

不幸的是,德拉科似乎也在這時候記起這件事。他們朝對方傾過身,要不是德拉科最後一刻歪過頭,兩人的額頭就要碰在一起。

托利拘謹地站在飲料推車邊上,所以一個熱情的擁抱是沒可能了。因此,德拉科的親吻顯得柔和輕巧,赫敏聞到他清冽的須後水味道,覺得有點兒頭暈。她不知道自己的香水是不是會對他造成相同的效果,可能不會,因為德拉科不會“頭暈”。

“工作怎麽樣?”兩人分開後德拉科輕聲問她,他們仍站得非常靠近。

“很忙,但很好。”赫敏點點頭。

他伸手示意一張飾了天鵝絨的貴妃椅:“你要不要坐會兒,飯前喝點飲料?”

“哦不了,謝謝,我覺得挺好。”赫敏說。

以赫敏現下的狀态,她想不出除了水還有什麽可以喝,她的胃已經在企圖對抗地心引力了。

讓她驚訝的是,德拉科看起來有點不知所措。她真該踢自己一腳,坐下喝杯飯前飲料是種禮儀,不是嗎?飲料可以緩和點社交氣氛,可是他們不應該需要緩和什麽社交氣氛,而且所謂的社交氣氛應該起始于一開始他們那亂糟糟的關系。

天哪,他們現在真的有必要這麽尴尬嗎?

“你餓了嗎?你一定是餓了。”他緊張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臂讓赫敏勾住:“那我們直接去吃晚飯吧。”

他們走進離客廳不遠的大餐廳,這可真可惜,因為赫敏挺享受這短短的距離。她此前從沒有見過這個主餐廳,只能有點呆呆地看着這個餐廳的巨大空間,都沒有意識到德拉科幫她拉開了椅子。

“謝謝。”赫敏紅着臉鋪開餐巾,離上次他們在尤思頓街的昏暗狹小的壽司店供餐已經過去好久了。

德拉科不動聲色地命令,托利便按照他的意思在手肘上施了魔法,開始呈上頭盤,是一道湯。湯是簡單的奶油玉米湯,考慮到當下的天氣就很完美。

德拉科坐得太遠了,“太遠”在赫敏的定義裏就是她看不見德拉科眼神的微妙變化,因為這通常更容易洩露他的所思所想,而且赫敏也聞不到他性感的須後水的味道。

“穆迪告訴我他們追蹤斯內普的事情不順利,雖然據說有人在巴倫西亞看見了他。”德拉科告訴赫敏。

赫敏用勺子攪拌着湯:“斯內普在西班牙?真不可思議!消息可靠嗎?”

德拉科的嘴角翹了起來:“和許多宣稱我父親在北美的消息一樣可靠,誰知道呢?”

下一道菜上來前他們一直在讨論斯內普的失蹤,第二道菜是某種奶酪配着赫敏認出來是熱騰騰的油醋汁和硬面包裹着的芝麻菜,因為實在好奇,她就問德拉科這是什麽奶酪。

“布拉塔,”德拉科回答:“你喜歡嗎?”

“很棒。”赫敏回答。毫無疑問這道菜很美味,只是她要是能完全沉浸在美食中就好了。

赫敏邊吃邊打量周圍環境,注意到木鑲板牆上的肖像畫以及優美高聳的壓模天花板。這餐廳如此縱深,可以輕易挂上三個巨大的枝形吊燈。

第三道菜是海鮮,佐了凍黃瓜和法式鮮奶油的蟹肉餅。托利候在一邊,以便随時給他們倒酒。

這讓赫敏想起自己和德拉科自晚餐開始後都沒怎麽喝酒,她擡頭看他,驚訝地發現德拉科不安地低頭看着他自己的盤子。

“你知道嗎?這可不好。”

赫敏覺得胃疼:“因為螃蟹?”她這麽問,即便她知道德拉科不是這個意思。

德拉科推開椅子,把餐巾扔在桌上:“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他端起盤子朝赫敏伸出手:“跟我走。”

赫敏的擔憂因為他眼中隐隐的頑皮而消散,這足以讓她再次墜入愛河。

赫敏端起盤子,然後握住他的手:“我們去哪兒?”

“圖書館。”德拉科臨時起意,他讓托利把其他的菜改送到莊園圖書館裏去。

長長的被分隔開的房間已經升起了火,在壁爐前面,德拉科脫下鞋,盤腿坐在厚實的地毯上,然後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空隙。赫敏輕巧地脫去高跟鞋,高興地靠着他坐下。

他們邊吃邊聊,可能的情況下,用手直接吃,同時酒添了很多次,在他們意識到之前,整瓶都被喝完了,兩個小時快得不可思議。

甜點上來的時候,爐火已經慢慢熄成小火苗。

“我覺得不好,我幾乎吃完了這個。”德拉科放下勺子,之前他在吃赫敏盤子裏的巧克力慕斯。

她不覺得德拉科看上去有特別抱歉,所以她拿手指捅了捅他肋下。

然後赫敏拿手指挑去剩下的一點慕斯,盯着爐火若有所思地吮吸着手指。

德拉科看着她:“告訴我這是個好主意。”

赫敏心亂如麻地從嘴裏抽出手指,接着就只能注意到他炯炯的目光:“這是個了不起的主意,我不覺得你在家裏會經常這樣吃飯?”

德拉科側躺下去,拿手肘支撐着身體,朝後仰去灌了一大口酒:“我們過去只在餐廳進餐,或者有時盧修斯和我母親都出門,我就悄悄在廚房和托利一起吃。她能做最好吃的卷心菜煎土豆,有次我們還在地上野餐了一頓。顯然這不是我母親的主意,但高爾和布雷斯來了,我們幾乎把屋頂掀翻,只好被趕到屋子外面。”

說起布雷斯并沒有赫敏想象中那麽壓抑,這只是一段回憶。而且顯然是段美好的回憶,即便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情。回憶是很有趣的東西,它并不總是那麽容易摒棄其間所帶着的情感,即使你不想喚起那些感受,赫敏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她猜故事還有下文:“發生了什麽事?”

德拉科拿舌頭戳戳臉頰:“天下雨了,那是在悶熱的夏天,我們覺得這是能發生的最好的事情。我們還在外面野餐,吃着濕透的三明治和進了水的土豆色拉。媽媽看到我們帶着一身泥巴想要返回屋子,大發了一頓脾氣。”

赫敏笑了,歡欣于聽到德拉科生活裏罕有的小片段。陪着他,讓自己熟悉他的過去,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我覺得很新奇,”赫敏聽到德拉科接着說道,語氣更為嚴肅:“我不喜歡……不确定的感覺,你得給我點引導。”

帶着刻意的專心,德拉科屈指擦過赫敏的下唇、下巴,沿着她的頸子往下。手指停在她羊毛衫的第一顆扣子上,拂過她襯衣的高聳處,讓赫敏起了雞皮疙瘩。

“我不覺得你需要引導,”赫敏沙啞着聲音:“你看上去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德拉科的回答帶着純然性感的笑容:“我所需要的引導是一切關于過去和未來的東西,漂亮姑娘們在床笫之外喜歡做什麽呢?”他的聲音低沉,赫敏發誓自己可以感覺到內心的震蕩。

“是什麽讓你覺得我是個漂亮姑娘?”赫敏認真地回答,她把手掌覆到德拉科褲子上顯眼的凸起處,意識到過去的一小時他激動至此。

“格蘭傑,我必須得誠實。從你走進門來的一刻,共進晚餐就是我最不想幹的事情。但我知道我們得做點別的……”赫敏的指甲沿着高聳的布料刮落:“事情。”德拉科以呻吟結尾。

“真的?”赫敏說:“我确定最終我們會很合拍。”說到合拍,她拉開了拉鏈解放他,拿小巧溫暖的手覆蓋上去。

她嘆息起來,酒精讓她勇敢,心急地想要接觸他。火光照着他蒼白的皮膚轉為金黃,肌膚火熱而平滑。德拉科身上熟悉的味道讓人陶醉,她沿着他的勃起揉撚,愉快地發現頂端已經冒出了點滴露珠。赫敏垂下頭突然伸出舌尖嘗了嘗他的味道,她的味蕾上還殘留着巧克力的餘韻,這種混合的滋味并不令人讨厭。

德拉科倒吸一口冷氣,抓住了她的肩膀:“打住。”

赫敏笑着擡頭:“為什麽?”

“因為如果我現在就射了,我可能就沒力氣或者意願帶你去計劃中的散步。那麽,你願意陪我去嗎?”

赫敏願意。

這是回顧過去之旅,真正蕩滌透徹。晚餐約會揭開這個過程,而在馬爾福莊園地界上的散步标志着未來的開始。

德拉科堅持讓她在外套上又加了層衣服裹起來,他披在她身上的鬥篷是他學生時代用的。鬥篷寬大,聞起來有點大禮堂的味道,如果大禮堂真的有氣味的話。那裏總有木柴味,有些早晨則是培根和雞蛋,其餘時候則是新鮮的黃油司康餅。赫敏在聖誕節的清晨最喜歡大禮堂,因為聖誕水果蛋糕似乎都粘在牆上。

“夠暖和嗎?”他們一出門德拉科就問。

赫敏點頭,他們都戴着手套,但她覺得自己仍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

他們穿過莊園後面的林地,就是在食死徒襲擊莊園那夜他們巧遇卡門?梅利弗倫和唐迪思?多德斯的那條小路。

但這次他們繼續沿着蜿蜒狹窄的甬路,步入林地深處。赫敏根據腳下的感覺和小腿的壓力,注意到他們正走上一個緩坡。

他們很快就登上了小山丘的頂端,從後面俯瞰莊園。從這個居高臨下的地點看去,大宅和頂針溪小鎮在底下的山谷依偎一處。馬爾福莊園東翼到西翼數不清的窗戶在發光,景色驕人。

“我從上周開始準備這個。”德拉科說着指向山頂一座哥特式的觀景點,聞上去仍有才裝修的味道:“這整個地方夏天開滿了野花,我母親喜歡這裏,我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明白,他的意思是既然任務完成了,他應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赫敏往下看着馬爾福莊園,想知道納西莎在看着同一片景色的時候在想些什麽。

他們站在這小小的建築裏,德拉科從後摟住赫敏,下巴擱在她頭上。

“你現在要做什麽?”她問他。

他仍看着大宅:“在每個房間裏和你做愛。”她感覺到他笑了。

“除了你父親的書房。”她呆呆地說道。

德拉科考慮了一下:“是的,除了這間。”

“認真說說你要做什麽?我不覺得你會滿足于無限期地做莊園主。”

“啊,但做個莊園主比穿着緊身騎裝昂首闊步轉悠、夜晚沉迷于苦艾酒以及因為堕落的欲望折磨領地居民的要求更高。”

她對着他所描繪的享樂前景咯咯直笑:“解釋一下‘堕落的欲望’。”

這花了德拉科一點時間舉個恰當的例子:“你記得我在上周遇襲的時候詢問過的阿拉米斯的畫像嗎?”

赫敏哼了聲,記起那個朝她抛媚眼的老頭:“我怎麽會忘呢?”

“好吧,據說老阿拉米斯每周晚上都要找女人……”

咯咯的笑聲立刻變作大笑。

“每逢周四,他就會派人去村裏。如果那裏找不到合适的姑娘,他就會讓人從倫敦送一個過來。”

赫敏克制住自己:“拜托了,告訴我哪裏有本自傳供我閱讀,馬爾福家族聽起來更加有趣了。”

“馬爾福之名并不總是關聯着黑暗,我們有很多彩的、幾乎是絢爛的歷史。當然直到我的父親為止,盧修斯帶回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你覺得他在哪兒?我的意思是你父親。”赫敏問。

“如果我要打賭,我會說他正在和斯內普碰面的路上,如果他們還沒遇上的話。”德拉科的語氣帶着很有把握的消遣。

“你覺得你以後會再見到他們中的某個人嗎?”

他點點頭:“當然了,在此期間,我要接手全部事務。潘西在我離開的時候做得很棒,也許現在是時候讓馬爾福的繼承人投入更多的精力去管理他的財産,我必須再一次認識我的家園。也許在我忙着做這些的時候,你能夠了解我……”

他幾乎是害怕的,她在他懷裏轉身與他面對:“我真的了解你,我足夠明白自己愛你。”

赫敏感覺到德拉科為此宣言輕微顫抖,他推開她鬥篷的兜帽,這樣他就能看着她的臉:“我永不會厭倦聽到你說這句話。”

“那麽我會記得每天對你說。”

在不遠的将來別處的某地……

也許一個年輕的扒手會覺得,戴着稻草軟帽的高個子男人是個很簡單的目标。他看起來就像那些不自量力的脫離大部隊的觀光客,只帶着一本嶄新的Lonely Pl指南。卡其色寬松長褲上到處都是口袋,但扒手最關心的那個位于右前方。那個口袋很深,而且迷人地張着口。

他的錢包可能就在那個口袋裏,也可能是一把旅館鑰匙。

小偷跟着男人穿過集市,這是個禮拜天,市場裏熱鬧非凡。這裏曾是一個空曠的廣場,其後Jemaa el Fnaa(譯者注:摩洛哥馬拉喀什的一個着名集市)因為成百上千的各色小攤變成了無數的縱橫巷道。你可以在馬拉喀什買到任何東西,只要你知道去哪兒買。

即使人潮洶湧,男人也迅速穿過,也許這只是為了甩開小偷,就如他在人群中穿梭一樣娴熟,扒手在落後目标兩三步遠的地方,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扒手緊盯着自己的獎勵,那個寬松的口袋,其中的物品是他希冀可以歡度過一個禮拜的財物。

附近起了騷亂,兩個小販吵了起來,拿各色侮辱互相謾罵。一群人停下開始看戲,這無關一個人能多麽靈巧地混入人群,只是因為直到人群散去都沒辦法突破這段瓶頸。

現在就是他的機會了,小偷從後面接近,朝前伸出手,老練的手指在沒有特別觸碰任何東西的情況下靈巧地滑入那個口袋。還沒成功,口袋裏沒有錢包。他的拇指和食指圈住了一條細長的……木棍?

小偷立刻迷惑了。

一只強壯的手突然蓋住他的,力氣是壓倒性的。稻草帽邊沿下,一雙鍛鋼般的眼睛正低垂看他。

“我想這不是你要的。”男人說道。

男孩的英語很有限,但他足以明白男人的鐵腕松開放他走的時候,自己很幸運。

他盡可能快地混入了人群。

極其惱火的盧修斯?馬爾福走出市場去到一家露天咖啡館,他知道斯內普在那裏等着。

霍格沃茲前魔藥大師在不爽的盧修斯拉開一把椅子的時候,幾乎已經喝完了自己的薄荷茶。

“看來你運氣不佳,沒有弄到一份報紙?”斯內普挑眉問道。

他如往常一樣穿着黑色,盧修斯沒法明白他是怎麽做到的,黑色吸引熱量就像糞堆吸引蒼蠅。

但這種裝扮自有它的用處,當他們穿過南美的時候,斯內普有時會被誤認為神父,而且聰明地不發一言,就會令那些好心的布施人給一個落滿灰塵的旅行神父送吃的。

“或許這裏真的沒有見鬼的巫師。”盧修斯假設,他覺得咒罵很粗魯也很平常,但斯內普猜這顯然是因為長時間的艱難生活打敗了他。

盧修斯拿下帽子扔到桌子上:“這座該死的城外沒有任何該死的新聞發生。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讓你叫我到這兒來。”

斯內普相比之下平靜如海,還有些微微得意:“哦,這裏有巫師。他們只是不太開化,比起對伏地魔的恐懼還有更糟糕的事情。”他垂手到膝蓋重新拿起一份破爛的《預言家日報》。這幾乎不可能是最新的那期,事實上這份報紙有一年之久了,但它卻是他們要找的那期。

盧修斯搶過報紙:“你從哪兒找到的?”

“有時你得和人好好說話,馬爾福閣下。”

這讓斯內普的旅伴朝他眯了眯眼睛:“如果你能體諒的話,這期有我兒子。”

“那請你原諒,”斯內普趾高氣昂道:“你還讀不讀?”

盧修斯愁眉苦臉地剝開髒污泛黃的報紙,仔細快速地從後面翻到社會版塊。

他一定是找到了自己要的報道,因為他的眼睛瞪大了,然後又眯起來,間或嘲弄地一哼。

“五十個賓客!你能相信嗎?這簡直就是烏合之衆,更別說是個婚宴了。”

“這是小型私人婚宴。”斯內普自有意見。

“我的婚禮上有三百個賓客。”盧修斯咕哝。

“是啊,看看你的結局多好。”

“鄧布利多給他們證婚!”

斯內普聳聳肩:“他有執照。”

“他們在霍格沃茲舉辦的婚禮。”這次盧修斯的語氣既非贊成也非反對,所以斯內普一言不發。

盧修斯接着讀下去,到處做着犀利的評論。當他讀完,他仔細地疊起報紙,靠回了椅子上。

“現在你的好奇心被滿足了?”斯內普問。

盧修斯的回應是暧昧不清的咕哝,但斯內普注意到他看上去很滿足,甚至是高興的。

“很好。”斯內普為自己的茶水買單。

兩人離開了街邊的咖啡館,接着前去火車站趕中午的班次去古城菲斯。

對逃亡者來說,永遠不要在一個地方逗留太長時間。

~The End~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