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心從來沒對錯
——徐崖刻:為你的微笑缱绻,注定一生的羁絆
花殇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微微亮了,看着自己的被衾才想起自己在衛王行宮,再看屋內桌邊兩人還在寫寫畫畫,竟然是一夜未眠。
徐崖刻見他醒了很高興,把筆都扔到了一邊,扶起他柔聲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還記得昨晚發生什麽了嗎?”
花殇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只記得在和楚公子比武,然後就忘了。”
徐崖刻問:“你動殺意了嗎?”
花殇莫名道:“普通切磋我動什麽殺意?”
徐崖刻心裏一沉,桃花殺吞噬他的速度也太快了,難道是只要他不經意或是虛弱的時候就能控制他了嗎?
一時間氣氛很凝重,沈繁笑了下,打破了僵局,“花花,關于殺陣的計劃,我們剛才研究了一夜,你要不要看?”
花殇才要開口,徐崖刻就冷聲道:“我們花花不看……”
然後對着花殇柔聲道:“別看了,你看不懂的,好好休息。”
花殇:!什麽意思?
“拿來,我要看。”
“花花……”
“拿來!”
看到花花生氣了,徐崖刻沒辦法,只好給他拿來,花殇面無表情地對着他們畫了一晚上的那張紙,突然問道:“這就是你們寫了一晚上的?”
徐崖刻道:“沒錯。”
花殇又确認了一遍,“一晚上就寫了這麽個東西?”
沈繁道:“……沒錯。”
花殇嘆了一口氣,把它還了回去,“花某承認的确看不懂……但你們根本就沒打算讓任何人看懂吧?”
沈繁馬上出賣隊友,“畫是南宮畫的,我主要是指導他。”
“扯淡!你剛才也說好的!”
一見他們要吵架花殇就頭疼,冷聲道:“都閉嘴。”
徐崖刻:(⊙X⊙)
沈繁:(⊙X⊙)
花殇輕撫了一下額頭,“先給我解釋一下,這個鵝蛋是什麽?”
徐崖刻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花,那是镯子,代表韓王勢力。”
花殇大吃一驚,這是镯子?镯子至少也是兩個圈吧?你畫得也太敷衍了吧?但也勉強接受了,至少他們都是圓形的,又問道:“那這個方塊是什麽?為什麽上面還有幾道橫線?”
徐崖刻有點傷心了,柔聲道:“花,你真的看不出來那是一把古琴嗎?代表的是涼王,有情天。”
花殇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轉頭問沈繁,“你也是這麽認為的?”
沈繁理所當然地說:“這不是挺像的嗎?哎呀你不要關注這個,要看內在邏輯。”
……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吧,花殇沉默了一下,順着他們的思路往下看了下去,淡淡道:“好吧這個我能看懂,這是一把扇子,代表的是劍雨潇潇,對吧?”
徐崖刻:“……”
沈繁:“……”
花殇:……又怎麽了?
徐崖刻皺眉道:“花,你是不是故意的?這明明是一塊西瓜,代表夏王。”
……怎麽又突然走意向派路線了?
剛才明明畫的是每個勢力代表物的!
再說西瓜……夏天……夏王……這也能扯在一起?!
別人看不懂才是正常的吧!
但是花殇還是很君子地道了歉,“抱歉,花某的确不擅長丹青。”
徐崖刻馬上溫柔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沒關系,我們花花蠢的時候也很可愛。”
花殇:!
徐崖刻看他一副“委屈”的表情又偷親了好幾下哄道:“好好好,不蠢不蠢,別傷心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東西,不必因此難過。”
花殇:!!
然後他最後掃了一眼那張一輩子都不想再看的畫,最後那根筷子肯定是劍雨潇潇了,然而他還是不知道劍雨潇潇的代表物到底是什麽。
沈繁體貼地給他解釋,“沒錯,最後這柄蕭代表的正是劍雨潇潇,正所謂一蕭一劍走江湖,劍雨潇潇就是這麽風雅。”
花殇道:“……很……風雅。”
徐崖刻還摟着他的腰親昵地咬耳朵,“等有機會我也吹給你聽。”
花殇道:“……謝謝,請問這幅畫想表明什麽?”
徐崖刻認真地給他解釋,“我們分析了一晚上,首先确定了這個韓王是和西域某個人勾結了想要我們中原大亂,殘害中原人士,暫時稱為殺陣。這個殺陣近幾年來搞出了許多動作,我甚至懷疑鶴長松的案子也和他們有關。”
想起那樁案子,花殇心裏就是一痛,但仍是冷冷淡淡地點頭,“那樁冤案确實蹊跷,但我不明白鶴長松現在做的是為什麽?既然他活着為什麽不回來說明白?”
徐崖刻問道:“你認為鶴長松是個怎樣的人?”
花殇看人還是挺明白的,便答道:“書生傲骨,重情重義,是個軍事奇才,只手一揚滅千軍,我過去很愛惜他。”
徐崖刻忍不住打斷他,“花花,其實我也很厲害,只是你沒發現罷了,你愛惜我也是一樣的。”
花殇敷衍地嗯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沈繁只好打圓場,“人都是會變的,他現在可不是那個忠心的臣子了,他一心想着拿你當槍使的。”
花殇低頭看着那副抽象的畫,茫然道:“為什麽這麽說?”
“殺陣出第一招,你的江山四分五裂,鶴長松逃走。殺陣出第二招,江湖腥風血雨,人人自危。殺陣第三招,就要天下大亂,戰火紛飛,坐收漁翁之利。”
花殇不解道:“可我并沒有看到哪裏開戰了啊。”
徐崖刻道:“那是因為你出現了,涼王和夏王自然打不起來了,墨意軒逼我們出手,解了他的危機。”
花殇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又問:“我還是不太懂,那為什麽你讓我對他冷淡?”
“讓你表态是為了放松鶴長松的警惕,留個底牌,不想讓劍雨的實力暴露得太徹底。”
花殇輕扯了扯紙張,淡淡道:“可你這麽做根本沒用。”
“為什麽?”
“因為他很厲害,我騙不了他。”花殇悶聲道,“況且我也不想面對故人,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麽面目面對過去的臣子了,能留在這裏已經是不情願。”
徐崖刻從沒見他這樣過,除了在涼王面前從沒見他露過怯,但他既然這麽說了就一定是真的害怕,徐崖刻馬上心疼了,“那就不見,就說你病了,沒多大事……”
他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沈繁打斷,“花花,自信點,你難道想看着你的子民陷入戰亂嗎?”
花殇愕然地擡眸,不明白這件事為什麽影響這麽大。
徐崖刻眼神已經冷了下來,“他不願意,別逼他了。”
“可是花花……”
“他說了不想,你沒聽見嗎?”
“……好。”
沈繁說完轉身就走,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跟他打起來。
花殇默默地看着他離開,垂眸好像明白了什麽,手指攥得更緊了,徐崖刻慢慢地給他梳好頭發,柔聲哄道:“沒事,你別怕,劍雨很厲害的,不會讓你受欺負了。”
“……南宮。”
“嗯。”
“你之前為什麽要瞞着我?”
徐崖刻給他把頭發束起,戴上頭冠,輕聲道:“因為本來就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花殇手指攥得更緊了,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時候是滅國時的無力,第二次是武林盟的人來向他求助,他選擇了沉默,如今他是不是要再次選擇沉默……然後再錯一次?
……可又真的不想面對,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噩夢,一直不敢觸及的地方,花殇手攥得都在發顫,徐崖刻見了拉過他的手溫聲哄道:“不要想,不要管,不用你承擔,你承擔得已經夠多了。”
花殇擡起黑亮的眼睛望着他,幾乎是鼓起一生的勇氣才說出口,“南宮……讓我試試吧……”
“不行!”
“我,我沒事,我想試試……”
“你都在發抖了還說不怕!”
“……我……我沒怕,南宮,讓我試試吧,我想幫你,也不想看着我的子民遭受戰亂……”
徐崖刻看了他一會,淡淡道:“等你不發抖了再說。”
“……”
花殇冷靜了很久,不斷地安慰自己不就是接見舊臣嗎?誰敢笑他!敢笑他以後給小鞋穿,不怕不怕啦……然而并沒有什麽用。
徐崖刻看他還在那糾結,就彎下腰來柔聲哄道:“沒事了花花,你別聽沈繁的,我不會再讓你沖鋒陷陣了……不會……”
“……不是的,南宮……我承認自己是害怕,但我是個男人,不該退縮。這半年來我也期待着你勇敢起來的那天,不是因為想躲在你身後,而是想你跟我一起并肩作戰。”
花殇終于把這半年來的心裏話說完,發現自己不再發抖了,不自覺地笑了笑,誠懇道,“南宮,你相信我,讓我成為你的利刃,好嗎?”
徐崖刻低頭看着他沒說話,只覺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窗外的天色越來越亮,離觐見群臣的時間越來越近,他還在等一個回答。
就在他以為來不及了的時候,徐崖刻突然理了理他的一身黃袍,半跪下道:“去吧,我要你不再害怕任何處境,我會保護你。”
花殇點頭,有侍女敲門來請,他直接走入正殿,群臣朝拜。
裏面有熟悉的和陌生的面孔,雖然他們跪拜的只是自己這一身黃袍,雖然他只是個被劫掠一空的君王,但花殇卻清晰地聽到了那一句。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花殇幾乎要落淚。
這一句話,足夠朕為你們而死了。
======小劇場========
小受:【欣慰】花了三章終于統一戰線不內讧了,雖然boss已經打到門口了
小攻: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小受:麻薩卡?
小攻:還有花花和沈繁沒有吵架,沈繁和楚敬塵沒吵,沈繁和雲晴也沒吵……
小受:……所以你們活着的意義就是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