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榮寵後宮

洛斐晴怔愣地跪在地上,擡頭看着木岚,她不相信後宮佳麗三千人,皇上只會對她動心。

思緒還在混亂之際,一雙大掌進入洛斐晴的視線中,将她不容置疑地托起來,“愛妃,地上涼,起來吧。”

兩人坐在床沿上,屋中一片靜谧,香爐中的香已經着了大半,紅色的火星忽閃撲朔,忽地掉下一塊香灰,木岚将洛斐晴的手包在掌心裏,眼中一片深情款款望着洛斐晴。

洛斐晴腦中一片漿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緩解現下的狀況,視線不斷躲閃,被包在掌心中的手已經除了很多冷汗,浸濕了兩個人的手心。

“愛妃,還不給朕更衣?”稍帶戲谑的語氣掠過洛斐晴耳邊,讓洛斐晴打了一個激靈。

木岚展開雙臂站在洛斐晴面前,洛斐晴卻不知道從何入手,哆嗦着雙手去扯木岚的腰帶,卻幾番都沒扯下來。

正當洛斐晴苦惱之時,木岚抓住她亂動的手,俯身在她耳邊,“還是朕自己來吧,若再這樣扯下去,朕明日恐怕上不了早朝了。”

洛斐晴嗫嚅着将手收回,低着頭不敢去看木岚脫下衣服。

兩人都只穿着裏衣躺在床上,洛斐晴僵着身子不敢動彈,只盯着床帏上的曼紗看,似乎能看出什麽花來,而身邊的男性氣息包裹着洛斐晴,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洛斐晴的耳際。

“朕今晚不動你。”低沉的聲音在沉靜的夜中如悶雷打在洛斐晴的心扉上,“朕會用真心打動愛妃。”

洛斐晴紅了臉,卻對此話只是左耳進右耳出,帝王想寵一個人容易,想費一個人也容易,洛斐晴在後宮的日子,全憑君王一句話,能雞犬升天,亦能墜入深淵萬丈。

燭光已滅,升起縷縷青煙消散在夜幕中,倥倥黑霧漟過,城中繁華紛亂,熙熙攘攘,遠處高山倉皇萬重,風鷹揚翅,滑過夜際,渺蕩世間。

清晨,胡海輕步進入屋中想叫木岚早朝的時候,卻發現木岚早已經起床,坐在床邊看着洛斐晴的睡顏。

“皇上。”胡海輕輕喚了一聲。

洛斐晴的眉毛動了一下,木岚立刻瞪向胡海,将食指豎在唇上,“噓。”

胡海彎了腰,悄悄地看了洛斐晴一眼,沒有說話。

木岚向那堆衣服揚了揚下巴,示意胡海将衣服拿着,便徑直穿上了鞋下床走出門,胡海捧着龍袍跟在後面,走時還不忘将門輕輕帶上。

晨曦朝露,太陽剛剛露出一個頭來,遠處的宮闕只留了一剪殘影,風光柔情,日出滌澈,池塘中的魚吐出一串串的泡泡,從水底冒出水面,又爆開,好不快活。

皇上晨起在院落中更衣洗漱,這事是前所未聞的,也是駭人聽聞的。

此事很快就傳遍了後宮。

“皇上。”胡海剛聽了一個小太監說起此事,便緊忙過來禀告,“晴貴人得寵之事,已經傳遍宮中了。”

“讓他們說去吧。”木岚平心靜氣地揮了揮袖,一臉不在乎。

洛斐晴醒來的時候,屋子中空無一人,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仿佛驗證般地動了動身子,沒有什麽不适的地方,身上也沒有什麽印記,不由得呼了一口氣。

腦海中又響起木岚的深情款款,“朕會用真心打動愛妃。”那眼神好似湖水,含情脈脈,溫暖長情。

墨班進入屋內,福了福身子,“小主,該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見洛斐晴點了點頭,墨班上前将手中的衣服遞過去,與之前的大紅衣衫不同,墨班手中的是一件淡粉色的衣服,下擺為裙,褶皺如花瓣綻放,待放羞赧。

洛斐晴坐在梳妝鏡前看着墨班給她帶上各種金銀首飾,玉環镯琇,稱出洛斐晴膚若凝脂。

“将首飾都卸下來吧。”洛斐晴淡淡出聲。

墨班帶着疑惑的表情往鏡中的人兒臉上投去。

“這些太沉重了,我戴不習慣。”洛斐晴言簡意赅地解釋,“更何況我們是要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打扮這麽華貴做什麽。”

墨班應了一聲,将剛戴上的首飾一一解下,放回首飾盒中,又将一件白色輕紗拿過來罩在洛斐晴的身上,“走吧,小主。”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洛斐晴一身粉衣淡妝跪在地上,身上被一層薄紗覆蓋,朦胧迷離,有人的身段若隐若現,身姿曼妙,纖纖細腰,秀雅絕俗。

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揮袖道,“起來吧。”

洛斐晴擡眸,皇後身着鳳袍居于坐上,發髻高高挽起,雍容華泰,大有母儀天下之威。

皇後芠齊,洛斐晴入宮時聽說過一些,皇後乃是當朝丞相之女,前些年生過一位小皇子,卻因難産大出血而不得不舍棄嬰孩,為此皇後大病一場,身子也一直調理不好,始終在沒能有所出。

之後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皇上再也沒召皇後侍寝過,很多人都猜測是皇後年紀大了,皇上自然寵幸年輕的妃子多一些,也有人猜測是皇後已經被太醫診治過不能再有孩子了,皇上才就此冷落皇後。

洛斐晴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只想着皇後說什麽應了便是,在這宮中還是少惹麻煩的好。

“聽說晴貴人剛剛進了宮便得皇上十分喜愛。”皇後将話說到這裏,手腕翻轉,将胳膊柱在旁邊的小桌上,微微一頓,注視着洛斐晴作何反應。

洛斐晴揚起精致的臉,臉上有些驚愕,皇上對自己一見鐘情的事情不可能就這麽說出去,而聽皇後的意思,此事已經傳遍了後宮了?

思忖了半顆,洛斐晴揖了一揖道,“請教皇後娘娘,此話怎說?”

皇後眉角稍稍一挑,疑惑道,“晴貴人不知道?”

洛斐晴隐隐感覺到了什麽,卻又抓不住思緒。

見她仍然苦思冥想,芠齊好心地給她解釋,“今日皇上晨起上早朝之時,是在院落內更得衣,聽人說,不過是怕吵你睡覺。”

此話一出,洛斐晴的身子微不可聞地震了震,不可置信地望向芠齊,“皇後娘娘,此事,當真?”

芠齊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此事已經傳遍整個宮中了,你這個當事人竟毫不知情?”

洛斐然啞然,若昨晚只是皇上的一個無稽之談,那麽今早的舉動說明了什麽,難道皇上真的就一眼看中了她?

芠齊眸子轉了轉,将身邊的宮女都打發下去,微微眯眼,“晴貴人。”

洛斐晴還在思緒中,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只是出于禮貌,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你可想在這宮中保太平?”芠齊往前傾了清身子。

洛斐晴腦子沒有跟上趟,根本沒太聽清皇後所言,但皇後的話不得不應,遂低了低身子,輕聲嗯了一聲。

芠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本宮可在後宮中保你太平,你可願替本宮争寵?”

“争寵”兩字在洛斐晴耳邊如同驚雷炸開,她仍記得胡海走時說過皇上最不喜後宮出事端,她本以為皇後是個淡泊名利之人,如今一看,雖是皇後,卻也架不住皇上的威嚴魅力。

“皇後娘娘……這是何意?”

芠齊見她有所動搖,便繼續循循善誘道,“你剛入宮中就如此得寵,必然早就被人盯上,保不定哪一天便被人拆吃入腹了。”

洛斐晴想象到那場景,不由得大了一個激靈,腦子頓時一片清明,想起之前皇後說過的保她,便問道,“那皇後娘娘又能如何保住臣妾?”

“本宮是皇後,自然有辦法保住你。”芠齊見要大功告成,心中一喜,推波助瀾道,“本宮想辦法保你,你想辦法幫本宮與皇上多撮合些感情,這交易可還算公平?”

洛斐晴細細思忖了一番,覺得皇後說的很是有道理,在萬重後宮之中,皇後便是最大的,任其他嫔妃再怎麽故意迫害與她,她也能在皇後的庇護下生存下去。

兩人便承諾了交易,雖不曾立下字據以示承諾,卻如一塊大石頭壓在洛斐晴的心上,讓她難以忘懷。

正午,太陽正燃,炎炎夏日中,地面被曬得滾燙,流金铄石,風卷起一陣熱浪,知了也叫的無精打采,牡丹卻開得妖嬈怒放,荷花在池塘中懶懶地浮着,仿佛在懶懶地曬着太陽。

木冥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逗弄着籠中的小鳥,鳥兒熱的不願意動彈,卻也被狗尾巴草撓了癢癢,撲打着翅膀到處躲避,苦惱不已。

“爺。”小葉子倒着步走到木冥面前,低聲喚道。

木冥口中吹着口哨,手中仍逗弄着籠中的小鳥,“說。”

“晴貴人昨晚侍寝了。”小葉子頓了頓,看了一眼木冥的臉色,“今天早晨皇上在院落中更得衣,說是怕吵醒了晴貴人。”

木冥挑眉轉身,将狗尾巴草扔在鳥籠子裏,鳥兒也得以喘了一口氣,在籠子邊上找了一個地方歇息。

“哦?”木冥挑着眉角,一對炯炯有神的眸子注視着小葉子,“剛一入宮就如此受寵?”

小葉子很意外沒有看到木冥生氣的神态,膽戰心驚地看着那半挑起的眉角,咽了口吐沫,道,“是,聽說已經給皇後請國安了,現下已經回到了脈清宮。”

木冥将骨節分明的手掌放在嘴邊,低聲輕笑了一聲。

“爺笑什麽?”小葉子很是疑惑,之前安王明明很在意她的,雖然在外人面前王爺是個無情之人,但小葉子很久沒有見到自家王爺對其他女人這麽上心過。

那是第一次,安王回宮時喜笑開懷,說一個女子有趣,也是第一次,安王讓小去找皇讨一份與他毫無關系的選秀名單,只因那選秀的人群中有洛斐晴。

“笑她天真。”安王留下四個字,啪地一聲展開折扇,扇着進屋了,只留下小葉子在鳥籠前面疑惑不已。

鳥籠中的鳥兒見木冥走了,便開始叽叽喳喳,仿佛嘲笑小葉子一般。

“閉嘴!”小葉子只能拿鳥兒撒了一口氣。

奈何鳥兒聽不懂小葉子的呵斥,仍是叽叽喳喳地欣喜木冥終于進屋了,小葉子嘆了一口氣,“我連你都管不了了。”

#####昨天忘了更新,實在不好意思,今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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