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節
第 14 章節
唐思南卻變本加厲地吻得更激烈起來。
“嘶——”唐思南被陳昭融使勁在脖子裏掐了一把,吃痛放開了對方,剛想說點什麽,看到陳昭融臉的時候忽然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他只看到陳昭融眼角帶着點淚,臉頰酡紅,嘴唇被吮得泛着光,舌頭隐在半開的嘴裏,随着喘息隐隐若現。
唐思南看着陳昭融把氣喘勻,對方正挑着眼角用指尖勾着剛才掐紅了的地方,輕聲問道,“阿都這裏痛不痛?”
唐思南還沒來得及表示,陳昭融軟笑了下,湊上去啄了一口,又貼着唐思南的臉頰說,“那叫我給你揉揉。”随即把嘴唇湊上了那一小片皮膚,用柔軟的唇瓣安撫地揉搓了起來。
“阿姐出氣了?”唐思南故意露出點可憐的樣子,雙手把着陳昭融的腰,輕輕地搖了搖,陳昭融白了他一眼也低下頭去,兩個人對着低着腦袋,沒有人說話,卻好像有溫暖而馨香的風在兩個人之間流轉,連時間也停住,恨不得這世上就只有這兩個人,就這麽變成石頭,風化成粉了,混在一起飄到天上去,誰也分不出哪一份是骨,哪一份是皮,哪一份是五髒六腑,哪一份是心肝脾肺。
唐思南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只低頭湊過去要去親陳昭融,卻被陳昭融一口咬在剛才掐出紅印的地方上,和之前每一次的吮吻不同,這一次陳昭融帶着力氣咬了下去,甚至唐思南都能透過那一片皮膚感受到陳昭融的牙齒在抖,可他不躲也不動,任陳昭融的牙齒嗑開那層皮肉。甚至他騰出了一只手去摸陳昭融的脖子,輕按慢揉,像是在安慰哭泣的弟妹。
過了一陣,像是累了,或是不耐煩了,陳昭融松了口,卻不擡起頭,用舌頭舔着被咬破的地方,直到破皮的地方都變白才擡起來,額頭抵在唐思南鎖骨那裏,“剛才我咬到鹽粒子喏。”
唐思南腰上使了點勁,翻身把陳昭融壓在桌面上,随手撩了撩旁邊的煙,“不知道阿姐這煙,是治頭疼上火,還是治風寒發熱?”
陳昭融伸手揭了唐思南臉上的面具一把甩開,有些嫌棄地端着唐思南的下巴說,“治嘴不老實。”
十八
唐思南的嘴果然不老實,在陳昭融的胸口處流連不走,舔吮輕啄,陳昭融稍有扭動他就用手按住對方的肩膀,親了一陣又整個人壓了上去,發梢落在陳昭融頸側,對方被惹得一身麻癢,湊在他耳邊一邊吹氣一邊說道,“桌板太硬……”
話還沒說完,就被唐思南追着嘴唇堵上,親了一陣,唐思南臉上也燒了起來,他把頭稍微擡起來些,雙手撐在桌子上,陳昭融在他懷裏一面彎着眉眼笑,一面解他的衣服扣子,一雙手順着衣襟滑進唐思南的褲子裏,摸了一把又說道,“桌板硬喔……”
唐思南一個激靈渾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他想退開兩步把陳昭融拉起來,卻被陳昭融的腿鎖住了腰,他看了看躺在桌子上衣衫大開,憋不住笑意的陳昭融,伸手把人撈起來,幹脆一把扛上了肩頭。
陳昭融驚呼了一聲,被擔上肩膀後一直在笑,停也停不下來,像是氣都用盡了一樣,笑到後面不住地咳了起來,唐思南一面往床榻邊走,一邊把陳昭融的衣服剝了個大半,直到被對方扯着一起滾到了竹床上,陳昭融已咳得雙頰緋紅,面如春色眼角含淚,一邊擡手去蹭剛才嗆出的眼淚,一邊伸手去拉唐思南。
唐思南順着勁把人扯進自己的懷裏,手指像是被纏住了一樣,在陳昭融的腰後流連,隐入股間,一邊手指曲動,看着陳昭融的眼神一點一點失了清明,一邊緩聲問,“揉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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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融只覺得難耐,直往唐思南懷裏縮,不是皮肉挨着皮肉就不行,喉嚨裏夾着呻吟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只是聲音裏加了輕喘也叫人覺得燥熱難耐,唐思南湊過去才聽得清,陳昭融在說:“阿夏,莫走。”
他只當陳昭融是被撩撥起來說胡話,自己也忍得頗為煎熬,于是順了對方的動作,扳起陳昭融的腿根,直捅了進去。
陳昭融忽然整個人往上蹿了一下,渾身的肉都繃着,緊了下又軟在了唐思南懷裏,手指就着唐思南的肩膀擰了一下,也沒什麽力氣,卻被唐思南拉着手腕盤在自己脖子後面。唐思南摟着陳昭融躺下去,嘴裏說,“別急……”卻難以控制地動作起來,陳昭融只剩手上還有些力氣,扒着唐思南的脖子松不開,頭發在被榻上被撞得散開,随着腦袋蹭成一片春色無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思南像是要把陳昭融揉進胸口一般,死死地扣在懷裏,洩在了陳昭融身上。他把陳昭融的臉擡起來,對方晃着一雙帶着點淚的眼睛一副失神的樣子,他伸出手去,陳昭融就順着他的手掌把臉頰也放了上去,眼睛一閉一眨之間睫毛上挂的淚珠像是要掉下來,唐思南湊過去啄,卻被陳昭融一下摟得更緊,嘴裏咕哝着什麽随聽不真切,卻只覺得悲切委屈,聽得心裏也酸軟起來,伸出一只手在他的背上來回撫弄。
陳昭融趴在他胸口喘了一陣慢慢找回了呼吸的頻率,眼神也清亮起來,唐思南翹着嘴角去尋對方的唇,卻被陳昭融蹭着躲開。
他看到陳昭融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把,随後又枕在他胸口說道,“阿夏不走吧……”
床笫之間陳昭融不知把“阿夏”叫了幾遍,這一次卻說得清晰,唐思南不禁心中一跳。
像是有一束光打透了天地,直照進唐思南的心底,他再聽不到周圍別的聲音,只有陳昭融方才那一句輕聲的“阿夏”一遍又一遍在耳邊回響。
忽然唐思南想起陳昭融給他講的故事,那個面對心上人也不能說出心中所想的罕朗,于是不可抑止地想起陳昭融之前那些或明或暗的暗示和隐喻,是陳昭融自己把真心藏得太深,以至于他幾次試探之後丢了信心。
唐思南一直以為自己是逢場作戲,與陳昭融半真半假地玩一場你情我願的游戲,雙方都不曾交付過真心,也沒有什麽理由交付真心。而等自己目的達到,與陳昭融便是天涯各自遠,不會再有交集。
但是此時、此地、此刻,他想到某一天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人,再也沒有機會同他話裏有話地交鋒,甚至沒有辦法聽到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唐思南忽然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心像是被誰捏緊了,明明還在腔子裏跳動,卻空落落的沒個安放處。明明陳昭融現在就在他懷裏,他卻有一種即将失去這個人的錯覺。
恍惚間瞥見手腕上的镯子,被那一抹亮銀晃花了眼,但又照亮了心。
……不該啊。
唐思南理智上覺得不對,但心底裏又高興得很。是真的高興,那種被困擾許久忽然豁然開朗的感覺。
其實正視自己的心意,好像也不是那麽困難。
承認了陳昭融早就是他心尖上那個人,只看見他便覺得高興,只要他在身邊便覺得高興,摸着他摟着他便覺得胸腔裏滿是甜的。
……若是開口跟他商量,自己回唐家堡領命,或者是讓天策幫他捎一封信回唐家堡,就說他唐思南決心已下,要在這裏當人家的“阿夏”,不再踏入中原一步。
陳昭融忽然把手放在唐思南額頭上,順着臉頰劃了一圈,一邊劃一邊說,唐思南只靜靜地聽着。
“阿夏那天跳的舞我沒見過。”
“嘴也巧,說的話都好聽。”
“阿夏不走該多好。”
“就呆在寨子裏。”
“不走吧。”
“阿夏,好阿夏……”
“別走。”
唐思南心想,我不走了,我不再跟自己的真心過不去,我留在這裏,我做你的阿夏,我不——
他想說話卻張不開嘴,只能看到陳昭融帶着點哀愁的表情,春潮在他的臉上眼角還留着點痕跡,卻在眼神裏只找得到冷靜與決絕。
陳昭融趴在唐思南身上,伸手去撫他的眼睛,趴在他耳邊說,“好阿夏,睡吧。”
唐思南的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段記憶,是陳昭融那截白得晃眼的手腕。
唐思南醒來得比陳昭融預計的要早,他撐着身子坐起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疼,腦子裏像是被誰塞進了一團棉花,塞得緊實,幾乎要漲破他的頭骨。
他揉了揉額角才來得及打量周圍,像是在一架馬車裏,他的機弩就放在身側,他忽然想起來什麽,伸手往懷裏摸,果然有一張紙,上面寫着制藥的藥方。他又摸着頭想了一陣,卻想不起陳昭融什麽時候把東西塞進他的懷裏,滿腦子都是昨夜旖旎的片段,還有陳昭融在他耳邊深深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