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國師,宮裏又來人了。”
伴随着急匆匆的步子,剛在自家後院躺下的應如墨微睜杏眼,她那貼身侍女沉香已然跑到她跟前。
“慌慌張張幹什麽,歇會兒吧。”應如墨緩口氣,白皙的纖指撚起一旁桌上的葡萄,光下閃着晶瑩,進了口中,甘甜四溢仿佛甜到心頭。
“可是……可是安公公快到了。”沉香揪着眉頭看着自家主子,這都是第五次了,自打她家主子半月前一覺醒來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沒以前勤快也沒以前愛進宮,就連提到皇上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到就到了呗,本國師還怕他嗎?”應如墨閉上眼,享受難得的清閑日子。
這不,剛提到人,那小安子就到了。
一看國師大人躺在貴妃榻上,抹了把額間的密汗跑過去,“國師大人,您的病可好些?”
“還早。”應如墨懶懶道。
小安子作難了,求救的目光凝在沉香身上,只希望這丫頭能跟着勸些。國師要再不進宮,宮裏那位就要翻天了。
沉香輕咳兩聲說道:“國師,皇上的課業您還沒檢查呢。”
應如墨睜開美目,入眼的便是那穿透綠葉的光投在她臉上,暖洋洋的。
她微微一動,沉香扶起她來,遞了張幹淨帕子給她。
應如墨邊擦着手邊說道,“宮裏的太傅是吃素的嗎?”
不過輕輕一瞥,小安子就感覺腿軟。這話已經明了,今日國師大人怕是不會進宮了,這可怎麽辦啊,皇上近日脾性不好,他肯定是要挨板子了。
正這樣想着,小安子仿佛聽見救命的聲音。
應如墨将鬓角的碎發挽在耳後,半靠在貴妃榻上說道:“回吧,就告訴皇上,本國師明日便進宮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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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安子仿佛有激動的淚水快要流出來,轉身間差點被地上鋪的鵝卵石給絆着。
沉香忍不住憋笑,“這安公公膽子怎的這般小。”
“突然間饞了,想吃你做的藕粉團子。”應如墨擦擦額角,美目流轉看得沉香心裏發顫,立刻颔首跑去小廚房準備。
這庭院就剩下應如墨一人,唯有耳畔風聲将那翠綠吹得簌簌作響。
應如墨走到池塘邊,池水清澈倒映出她的模樣來,沒有剛才的慵懶,反而多了幾分嚴肅。
這是她重生回來的第十八日,前半月她在消化重生這回事兒,近幾日她倒是想通了,嫣唇勾起一絲弧度,分外動人。
上一世她可謂是忠心耿耿依着先皇的遺旨好生輔佐那兔崽子,就差把他當親兒來看待,結果那白眼兒狼倒好,聽從攝政王的提議,一到年紀便納妃順帶着還把她給端了。
也不知道她得罪了朝堂哪位‘大人’,返鄉途中還被刺殺,連一句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就去見了先皇。
雖然沒見到吧,但心裏還是憋着一股氣。
重生回到若幹年前,兔崽子還是兔崽子,她應如墨可不再是以前的應如墨,為了那小皇帝她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到了廿十的年歲都沒嫁人。
這一世她不幹了,遺旨她還是會遵循的,現在放在首位的可是她的小命兒。
翌日
禦書房
“參見皇上。”
無人說話,應如墨俯着身子餘光向前方桌案後的人看去,明黃衣袍着身的少年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跟前是小山堆的奏折,淩未盯着面前的女子,以養病為借口,半月不曾進宮。原本還擔心她身體來着,可面前這位面頰紅潤,氣質卓然的女子,哪裏像是病了!
一旁的小安子忍不住喚了聲淩未,這國師好歹是國師,當年先皇就曾下旨,國師大人觐見不必行禮,而今對皇上行禮也算是放在眼中,這長久晾着也不像話。
“國師平身。”淩未揪着眉頭淡淡道。
“謝皇上。”
應如墨站在書房中央,現如今的淩未不過十三,權力還未完全捏在手中,而他能信任的不過渺渺,恰好她應如墨是其中之一。
“不知皇上召微臣所為何事?”她語氣恭敬,目光全程不去看淩未,仿佛這地毯上的花紋有法術一般不肯移眼。
淩未手指捏着一本折子,他挑不出應如墨的錯處,可總覺得不過半月兩人竟生分許多。
“聽聞國師染疾,不知近來可好?”少年嗓音略顯稚嫩,聽着仿佛春草初生一般。
應如墨微微撇唇,她的确是染疾在家,不過短短幾日便好了,小皇帝不可能不知道,現在又這般說,這不成心的嘛。她以前怎麽還覺得這孩子單純呢?
也是,是她比較笨,單純二字怎會出現在帝王之家。
“已然見好,多謝皇上關心。”
“既然見好,這幾日不妨留在宮中,朕還有許多問題要請教國師。”
“這……”應如墨故顯猶豫,她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站在這裏,已是不易。還要她天天看着小皇帝在眼皮子底下轉悠,她怕自己忍不住篡位啊!
“國師可是不願?”淩未語态放軟,放下手中折子跨步到應如墨跟前。
少年年紀雖小,個頭卻同應如墨相差無幾,要知道應如墨可是比小皇帝還要年長三歲。
應如墨淡笑道:“皇上可是忘了,明日是微臣師父的忌日,所以……”
所謂的師父正是天淩前任國師,不僅是在朝堂,在民間都是口口贊頌的。
“是朕糊塗,将此等大事都給忘卻。”淩未嘆口氣,臉上愧疚,心裏卻是不願。
“皇上日理萬機,此等事忘了也無妨。”應如墨現在只是想做個進退得當,同小皇帝保持一定距離的忠臣。
淩未蹙眉看着她,明顯不悅,少年輪廓還未完全展開,可如今也是俊俏少年,要不說天淩得老天垂愛,皇室子弟就沒哪個長成歪瓜裂棗。
“國師說話怎如此客套了。”他揮揮袖子,兩旁的宮女盡數退卻,小安子自然也不敢多留。
“還是說阿未做錯什麽事惹得國師不悅?”私下,淩未放下身份詢問道。
應如墨見面前美少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頓時好不容易築起的高牆掉落一塊石磚,舒口氣方才說道:“皇上多慮,以前是微臣逾矩失了君臣之禮,而今大病一場方才悔悟,還望皇上莫怪。”她說着往後退卻兩步。
說得如此直白,小兔崽子總該明白了吧。
呵呵……她到底是低估了淩未。感覺到雲袖被人給扯住,順着那只手看去,淩未輕咬着唇瓣,眼睑微遮低聲道:“國師是不是還在怪阿未不曾背熟文章?”
并沒有,能不能先放開她的衣袖诶。
應如墨很苦惱,她真的很想看清楚這小兔崽子是不是裝的,想想自打小皇帝十二歲起便是由她教導至今,兩人亦師亦友,她早就把小皇帝當做親人來看待,可最後呢?廢了她國師的身份,收了她的府邸家當,不知算不算他還有點良知給她留了沉香。
“皇上天資聰穎,文章不過小事自然不能難住皇上。”
“那為何國師還一口一個皇上,以前國師都是叫我阿未的。”淩未反駁過去,他現在心裏極其煩躁。
應如墨頗為無語,方才她不還說是因為君臣之禮嗎?
“皇上許是不知,近日微臣纏綿病榻,幾度混沌中仿佛看見仙師,仙師□□微臣要端正自己,不得忘卻自己的身份。”
師父罪過,罪過……徒兒可不是故意拿您老人家做借口的,改明兒地府見了,莫要怪罪。
應如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而淩未的煩躁卻消去不少,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我明日也去祭奠大國師,讓他莫要怪罪于國師你,咱們還同以前一樣如何?”
不如何!
應如墨唇角淺笑道:“皇上有心了,想必仙師地下有知必是感恩于皇上。”
“那……”淩未抿抿唇瓣,頗有些孩子氣說道:“那國師可能幫阿未看看近半月的課業嗎?”他攥緊手中衣袖不肯放,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少年是在依賴于她。
應如墨無話可說,也不想多說。
腦子就幾個字——慢慢來。
不得不說,淩未的确是天資聰穎。先前之所以說是背不熟文章,只是因為他不願意去背,看着他依着太傅所給題目作的詩。比之古往絕句,雖稚嫩淺薄了些,但放在今時卻是不錯的。
“國師可有所指教?”淩未坐在桌案後,目光灼灼的盯着身邊的女子。
“指教微臣談不上,不過皇上的進步可謂非常。”應如墨如實說道,她雖從小跟着師父學習煉丹秘術,學問卻從未落下,還是她師父有先見之明,少時便将她送到青山書院,以她的墨水兒教淩未綽綽有餘。
聽到她的誇贊,淩未臉上總算拾起近月第一個笑容,仿佛得了什麽好東西一般。
“不過……”
淩未的臉色一下變換,這模樣被應如墨瞧在眼裏坑變戲法似的,心頭憋笑道:“皇上的字還是該多練練,這字只有形沒有勁兒啊。”
“國師說得是。”淩未小聲回道,臉頰上飄上幾縷紅暈将她手中紙張取過來,“我明日便開始練字。”他仰首說道,似乎怕應如墨不相信一般做出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 連載固氮——《五花八門局(快穿)》求收藏~~
文案
第一個世界
小喬(系統):“這個人大豬蹄子不行……”
陸聽離:冷漠臉
第二個世界
小喬(系統):“這個人是惡魔,不行不行……”
陸聽離:平靜臉
第三個世界
小喬(系統):“這個人是個色鬼,去去去……”
陸聽離:挑了一下眉毛沒說話。
第n個世界
小喬(系統):“主人,我覺得他挺不錯的,可惜是個和尚……”
陸聽離(語重心長):“小喬好好保重吧。”
在小系統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突然死機……
某攻(淡笑):“我的确不錯,不過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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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古言《皇叔每天都在以下犯上》
文案
費盡心機要抱得美人歸的皇叔x心狠手辣卻不小心着道的女帝
女帝登位三載,朝臣谏言,選世家公子佼佼者為皇夫。
然,女帝借口國事推辭。
正當各位老臣絞盡腦汁的時候,恒王蕭止在旁邊來了一句,“這有何難,屆時本王選一個男子送進陛下
宮裏去,還能怪罪本王不可?”
老臣們覺得有理,這恒王乃是陛下皇叔,總不見得砍頭謝罪吧。
到了當夜,聶笙看完折子回到寝宮時,發覺那金絲楠木的床上正躺着衣襟大開的妖孽。
聶笙目色沉沉:“皇叔你走錯地方了。”
蕭止眉眼含笑:“臣深覺陛下這床好得很。”說着伸出手抱住玉枕不肯撒手。
聶笙一片冷漠:“皇叔喜歡便擡回恒王府。 ”
蕭止咬着嘴:“這寝宮寬敞舒适……”
聶笙:“明日朕便派人修繕恒王府。”
蕭止眨眨眼:“可是……臣真真喜歡昭陽殿這個名字。”
這回聶笙掩飾不了面上的平和,将身邊的燭臺朝那個臭不要臉扔過去,咬着紅唇道:“皇叔,你的心可真大啊,中宮你也想要?”
蕭止接住燭臺笑得從容不迫:“陛下若給,臣自然敢要。”
(無血緣,勿考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