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劫
結果沒有出乎應如墨所料,即便淩未滿臉寫着不願,可這是應如墨難得提出的要求,他只得答應。
走之前,應如墨派了人留守淩未身邊,免得她和攝政王都不在,出現什麽禍端。
“國師,還有一日便可到洛北。”
“都說在外不要稱呼我為國師。”應如墨慵懶的靠在馬車之中,她還想多活幾日呢。
有了上一世的教訓,這次出來,她帶了不少侍衛。明面上就是個大戶小姐出游,就連駕車馬夫都有幾分本事。
“是小的忘了。”車夫的話音傳來,帶着幾分憨笑。
應如墨也不在意,他們正處于一片林間道路上,前陣子還聽人提及這條道有不少賊寇,可得小心些。
吃着新鮮的荔枝,不知道是不是她走黴運,剛一想到可能會有賊寇,這不,報應來了。
馬車驟然停下,應如墨剛吞下一顆青提,差點把自己給噎住。
“國……小姐,咱們遇上打劫的了。”車夫的聲音傳來,應如墨嫣唇微抿,食指挑起青色車簾,露出一條縫隙,前方一行蒙面匪寇,個個手上拿刀,為首的是個大胡子壯漢,左眼蒙着眼罩,細看發現眼睛上下有道疤痕。
啧啧,應如墨擦擦手指,“派人跟他們說說,盡量……不要鬧大。”
說完,她便歇在馬車中,等了半響回來的侍衛在馬車旁道:“小姐,那些匪寇要咱們的所有錢財。”
哼!她此番就是去賺錢的,還要她的錢財,做夢呢?
“那就硬闖吧,盡量不要傷及其性命。”她似乎累了說完閉上眼。
果然,刀劍相拼的聲音不絕于耳,嘶吼聲仿若困獸。她帶的侍衛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要是連幾個匪寇都對付不了,還是別提‘高手’二字。
只是不一會兒,動靜好像有什麽不對,她挑開簾子,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白衣人輾轉在匪寇之中,守衛跑過來道:“這位大俠突然從林中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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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如墨仿佛來了興致,微微擡手,侍衛們驟然停下刀劍。且看那白衣人孤身對付那群匪寇,事實證明他武藝确實不低,不過半響那群匪寇便傷的傷,逃的逃。
看得出那白衣人手下留情,不然怎麽會一個人也沒有死。
“小姐你看……”侍衛說着,在等應如墨的命令。
她手撐在侍衛手腕上緩緩下車,迎面對上那白衣男子,長得還不錯。不過見多了美男的她,只不過是多看了兩眼。
“多謝這位少俠出手相助。”她面容帶笑,話語中似乎也透着盈盈笑意。
葉天雲收回長劍,撇開眼說道:“不必,沒有我小姐也可對付這些人。”
聽見幾聲嬌笑,應如墨掩唇道:“少俠客氣。”轉而她看着身旁侍衛,且大聲道:“派兩個人将這些匪寇送入附近官府吧。”
“慢。”
應如墨挑眉疑惑望着葉天雲的方向,男子持劍而立,幾分清風拂過他垂落的烏發,潇灑俊朗。
“不知小姐可否将這幾人交給在下。”他雖說着,卻有着肯定,仿佛應如墨不答應他也不行。
應如墨面上糾結,微微轉身給了侍衛一個眼色,“為何,這些可不是良善之輩,少俠若是放過他們,日後過路行人豈不又要遭殃?”
葉天雲面色冷下幾分,對于這美豔女子的話明顯不悅,“在下自會處理的,小姐急着趕路,何必多費周章。”
應如墨正面對他,剛才的巧笑已然淡下,她微微搖首道:“可惜本小姐不同意。”
“你……”
“拿下。”應如墨一開口,葉天雲身後冒出兩個侍衛,不過一瞬,兩把鋒刃就架在白衣男子的脖子上,只要他稍一動彈便會血花四濺。
“你這是何故?”男子想要掙紮,奈何冰冷就在脖子上,他目光含冰仿佛化為數道冰針刺向應如墨。
應如墨慢步過去,走到葉天雲身邊,“何故?本小姐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你既然同他他們是一夥,承認便是,非得繞這個彎彎道道幹啥。”說着,應如墨還有些遺憾,這男子武藝不差,竟然跟這些匪寇是一夥,她可不大願意相信,這夥是義匪。
“你,你怎麽會知?”葉天雲目光怔怔。
旁邊受傷的幾個匪寇皆是面面相觑,忍着痛不敢出聲。
應如墨揚起下颚,陽光撫在臉上,奪目惑人,她緩緩說道:“我可沒見過哪位大俠傷害匪寇的時候,眼中還有擔心?而且聽到我要送他們去官府,你的反應太大了。”
“少俠,跟我玩兒心眼,你找錯人了。”應如墨嘆口氣,這可是浪費她不少時間。
“你想幹什麽?”葉天雲一動,脖子冒出些鮮紅。
應如墨笑笑,其實這個男子很聰明。剛開始她的侍衛同匪寇動手的時候,這男子便在旁邊樹林隐秘着,一看到自己兄弟不敵她,若是真落入她手裏就成了麻煩事。
若是一般的女兒家,見了這種事兒,恨不得推得幹幹淨淨。所以這男子才會提出将手上的人交給他,以為自己不會推辭。可事實呢,本來是救他兄弟的,結果還把自己搭進去。
“我能幹什麽?要是我想殺你們,你們早就去地府見閻王了。”她頗不在意的說着,一擡手幾個侍衛将地上癱着的匪寇抓起來,“把他們送進官府。”
“你以為把我們送進官府,我就沒辦法?”葉天雲紅了眼,那些人都是他的兄弟,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入獄。
應如墨挑起秀眉,指尖捋過鬓角青絲,“我可沒說把你也送去。”
“你什麽意思!”
在應如墨快要走到馬車跟前停下來。
“有罪就該罰,有功就該賞。”
留下這麽一句,應如墨步入馬車中,一行隊伍繼續趕路,只是多了個捆綁嚴實的俊朗男子。
“國,小姐……真把那人給帶上?”車夫問道。
“我自有用處。”應如墨回道。
經過整整一日趕路,一行人總算是到達洛北,早先便通知過沉香,他們一到便住在沉香安排的客棧中。
“這間客棧只有咱們的人,國師放心。”
沉香給應如墨沏上一杯花茶,整間廂房幹淨清雅,布置大氣簡單。
應如墨躺在錦榻上,吹吹茶盅熱氣,“說說商懷遠吧。”
沉香颔首道:“商懷遠的确同國師所料不是表面纨绔,沉香同她說了一些,他不過是半信,這段時日總是以借口推脫。”
應如墨抿下一口熱茶潤潤嗓子,放下便接過沉香遞來的錦帕擦擦唇角。
“最近幾日,商懷遠很苦惱吧?”
沉香一愣,“國師怎麽知道?”她幾次遞帖子,商懷遠都不曾應下,以前雖有推脫但還是會應約。
應如墨怎麽會不知道,估摸着這會兒,商懷遠還在商府神傷呢。
她派人去瀾州查過了,那盛嘉柔已經在淩風手裏。盛嘉柔出身商賈,前世,憑着那副好樣貌最終做了淩風的側妃,也是幸運。
“你還沒有告訴他我的身份吧?”應如墨沒有直接回答沉香的問題。
沉香點點頭,“他還以為是哪個出手闊綽的神秘人。”
應如墨閉上眼睛緩緩道:“明日再給他通個信,告訴他我有辦法幫他報奪妻之恨。明日午時天香樓一聚。”
“可他……會信嗎?”沉香猶豫道。
應如墨勾起一抹淺笑,“他不信也得信。”
而正在此時的皇宮,淩未坐在寝殿中,四周空寂,只有幾個宮人駐守不言。
小安子進來看到他面色不佳,以為是病了忙的過來:“皇上可是不舒服?”
淩未定眼瞧着手中信紙,“朕沒事。”他話語冷冷淡淡,小安子看到他手上東西,便明白過來。
國師走之前,皇上便安排了人混在國師的侍衛當中,時時刻刻禀告國師的動向,想必是遇上什麽不好的事兒讓皇上不高興了。
豈止是不高興,淩未緊緊抓着那張信紙。抓了匪寇送官便是,偏還留下個樣貌不錯的匪寇,任是誰聽了都會多想。
“皇上,太後來了。”一個小公公快步進來。
小安子候在一旁,淩未将信紙快速放在玉枕之下,站起身來讓小安子幫他梳理一下衣衫。
剛才沉悶的臉色一下變換成乖巧老實的模樣。
“阿未看起來面色不大好。”柳照月被宮人扶着坐在椅子上,阿未接過小安子手中溫茶遞過去。
“謝母後關心,阿未昨夜沒睡好,緩緩便可。”
柳照月嗯了一聲,接過他手中溫茶輕抿一口緩緩點頭,“聽聞國師前幾日去了洛北?”
“嗯,國師要去尋幾味藥材煉丹。”淩未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是啊,洛北可是個好地方,哀家年少時曾去過,美人如畫,風景似夢。”
“聽母後這般說,阿未都有些向往了。”
“會有機會的。”柳照月溫和道。
“對了,近日哀家兩個侄女進宮小住,同阿未年紀相仿,哀家見阿未時時一人,要麽便同小安子呆着豈不無趣?有時間來哀家宮裏坐坐,熱鬧熱鬧。”
“母後說的是。”淩未低眸颔首,水漾的眸光中劃過一絲冷光,無人發現。
……
“你把我帶來洛北到底想幹什麽!?”
一間屋子裏,葉天雲被綁在床上,許是呆久了,白衣上起了褶皺。
應如墨手裏拿着幾顆紅豔豔的果子,襯得她掌心白皙無骨。
作者有話要說: 淩未:“朕在哪?朕是誰?朕為何不能跟國師一起走!?”(委屈)
作者(也辭):“在我心裏~”(星星眼)
淩未:“拖下去砍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