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覺有人輕輕拭去她的淚水。月色之下,乙建安很是無奈:“我不碰你,為何你也要哭?”
丁夏扯開自己身上的床單,撲到他身上緊緊抱住他,大哭出聲:“可是我想被你碰啊……”
可能是她哭得太過凄慘,乙建安第一次沒有推開她。他們第一次如此貼近,她光裸的身體隔着衣物蹭着他的溫熱的胸膛,感覺到他的火熱一點點直立了起來。看來她的勾引并不是完全失敗,可這似乎……并不能讓她心中好過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向往
下/體那個硬硬的東西變成了一根刺,在丁夏心中撓了一下。有些疼痛的自責,卻又有些無法克制的期待。
乙建安卻拍拍她的背,将她又一次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對不住,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是他第九次對她這麽說,卻是第一次,丁夏真心接受了這句話。她想豁達一些,像那些肥皂劇中的女人一般,大度說一句“祝你們幸福”,可開口卻抽噎着道出了句:“她是誰啊?”
乙建安垂眸,片刻方答道:“是京城一小商人的女兒。”
他顯然不想多說,可丁夏抓住他的衣袖,幾近執着:“她今年多大?長什麽樣?性格如何?你為何喜歡她?”
乙建安回望她的眼,思量半響,終是緩緩開口了:“她今年十七了,不喜胭脂首飾,愛穿素色衣裳。平素總是懶懶看着人笑,好像天塌下來,她都不會害怕……”
夜風吹過,燭影舞動。丁夏在男人低低的講述中,一點一點松開了手,垂頭不再說話。
兩人之間終究是什麽都沒發生。乙建安的堅決堅持成就了丁夏的向往。這個男人成了丁夏荒誕生活中,意料之外的光。
丁夏再也沒有騷擾過乙建安。因為大部分任務并不需要女人,丁夏難得見到他。她珍惜與他的相處。在他身邊,她會有種錯覺,她不再是那個一天到晚穿着不同男人衣服的淫/娃,他們是真正的搭檔,她無需用身體取/悅他,她可以平等與他對話。
***
念及過往,丁夏有些失神。乙建安以為她在擔心,柔聲道:“你盡力就好。若是真碰到危險,給我喂解藥便是,我會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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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晃晃腦袋:“救我出去,那蓮華果呢?你不要啦?”
乙建安一笑:“你比它重要。這次不成功,回天昭府再想辦法便是。”
他說得淡然,仿佛這是天經地義,可丁夏卻知道,她若沒拿到蓮華果,乙建安的任務便是失敗了。天昭府奇跡傳說的背後,是嚴厲近乎苛刻的制度。對于失敗者,他們的處罰手段讓人膽寒。
丁夏搖搖頭,喃喃道:“便是有危險,我也絕不會拖累你。”
她說完這話,便感覺自己越了界。很顯然,乙建安也感覺到了,他飛快看了丁夏一眼,偏頭不再說話。
夜幕降臨,幾人在一小鎮客棧住下。丁夏與乙建安一間屋,另外四人兩間屋。
乙建安特意讓人要了個大屋子,丁夏睡卧室,他睡耳房。他很避着丁夏,進了房間,就坐去耳房的榻上看書。丁夏感覺到他的疏離,也不願去煩他,便早早洗刷上床。
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就在她的房外,丁夏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些光怪陸離的夢。半夜,她被男人的輕笑聲吵醒了。睜開眼,就看見了此次同行的乙二和乙六。
乙二正在剝她的衣服。乙六在她頸上親咬着,一邊低低道:“小夏兒,哥哥都大半年沒碰過你了……”
丁夏剛剛入天昭府時,還是經常被男人逮住,幹得腰酸腳軟。但待久了些,丁天水占了她的晚上,她又做了癸支首領,慢慢摸着了門道,大部分男人已經沒機會動她了。或許便是因為此,一些男人對她的欲/望空前高漲,總是追着丁夏不放,這乙六就是其中之一。
乙二扯掉了丁夏的裏衣,粗糙的手掌覆上了她細嫩的山峰,狠狠揉了幾下,也低低笑道:“別說是你,我都大半年沒沾過她了。夫子真是舒坦,夜夜霸着她不放。”
兩人說着,乙二挪去了丁夏背後,雙手握住她的胸口揉/捏,去咬她的肩。乙六爬去丁夏身前,扯了她的底/褲扔去地下,抓/住她的腳腕撓了撓她的腳心。他看着丁夏怕癢地掙動了下,笑道:“兄弟們商量好了,今晚我們倆,明晚他們倆。嘿,咱們有半個月的時間呢,小夏兒。”
身後的男人開始舔她的脖子,濕熱滑過,丁夏不自覺縮了縮肩。
——所以她讨厭天昭府。這個地方有像乙建安這樣的好男人,但也有很多人/渣。
想到乙建安,丁夏心就是一跳:他就睡在門外,定是比自己先發現他們來了。但是卻……默許了?
丁夏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出來了。
乙六已經開始扒她的褲子,丁夏勉強壓住悲傷,笑道:“好哥哥,我也想你們啊!可是師父的話我又怎敢不聽!而且,這次出來他說了,我受傷了,半個月不得行/房。”
出乎她的意料,乙六聽言竟然沒甚驚訝:“知道,丁秋提過。嘿,夫子還真是貪!平日霸着你便罷了,難得放你出來,還特意傷了你,就想我們憋着。”他俯身趴在丁夏兩腿之間,伸手摸上了她的後/穴,嘿嘿一笑:“我們不動你前面,用這裏也是一樣的……”
丁夏心中暗罵。身後的男人已經開始搓/弄她的乳/首,帶來了陣陣酥/麻顫栗。丁夏嬌羞狀掙動:“不行,這裏離得近,也會傷着的……”
乙六摸出一小藥罐,挖了一團白色軟膏,托起她的屁/股,手指就伸了進去,四下旋轉:“放心,哥哥心疼你,會小心的。”
丁夏克制不住一聲呻/吟。這個身體開發得太好,她很難控制自己的反應。可是想到門外的乙建安,丁夏還是死撐着拒絕:“好哥哥,現在真不行。”她的聲音都打顫了:“我答應你,回天昭府後,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們……”
身後的人松開她站起身,扯開自己的衣裳下擺,那粗/長的物事就跳到了丁夏嘴邊。乙二拍拍丁夏的臉:“這張嘴總行吧!來,先讓我/爽一爽。”
丁夏本能扭頭。她本就不喜歡口/交,平日總是盡量找方法躲過去,更何況今晚。
乙二一腔熱情被拒,聲音立時冷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丁夏忍氣吞聲賠笑:“今晚身子不舒服,實在沒興趣,哥哥們就饒了我這回吧。”
乙二一聲冷笑:“沒興趣,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說沒興趣!你就是故意躲着我們吧!”他似是想到了什麽,越說越氣:“你以為爬上了夫子的床就可以得意忘形了?你還反了天了!”蹲下就去扯丁夏的胳膊!
乙六連忙停了動作,起身去攔他:“你幹嘛!好好的發什麽脾氣!”又對丁夏道:“還不快給二哥賠禮!”
丁夏死死垂頭,并不說話。平日她不會這樣,可是今晚……卻不知為何,拗上勁了。
乙二更是大怒,就想掙開乙六去教訓丁夏,卻聽身後一個男聲道:“夠了!大半夜的胡鬧什麽!都給我回房!”
乙建安站在卧室門口,微微眯眼看着三人,眸色深沉,顯然有些不悅。
乙二見他來了,倒也不敢放肆,只道:“安哥,癸支的女人本來就是給男人用的,你對嫂子一心一意,不碰她們,我們自然敬佩。可我們想找個樂子,你也不該管着我們吧。”
乙建安沉默片刻,緩緩道了句:“我是不碰別人,可這個人……我是動過的。”
這話說出口,不單是乙二乙六,丁夏都驚訝地擡起頭來。
乙建安面不改色,繼續道:“她是我搭檔,我是乙支頭領,不管從哪方面說,這個女人我都有優先使用權。你們回去和另外兩人說一聲,誰都別打她主意,我每天晚上都要她。”
乙六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只央求道:“安哥,我一起來,成不?”
乙建安瞪他一眼:“休想!”
乙六垮了臉。乙二卻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安哥,你這不會是托詞吧?”他瞄了眼渾身赤/裸的丁夏,一聲輕笑:“你先親她一個,我才相信。”
乙建安沒有猶豫,上前将丁夏摟入懷中,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貼在丁夏唇上,便沒了下一步。稍後他離開些許,垂眼道:“還站着幹嘛?滾!”
乙二輕哼一聲,先走了。乙六看了兩人片刻,一身長嘆,也走了。
丁夏窩在乙建安懷中,定定看他。
他親了她……
丁夏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很傻。
可下一秒,乙建安卻松開她,伸手去拿床上的衣服,幫她披上:“對不住,你不願意,他們不該逼你。”
乙建安又下床去撿了丁夏的底/褲,送還給她。丁夏傻了片刻,總算抓/住了重點,喃喃道:“是不是我願意,你就要在外面聽一夜春/宮?”
乙建安想了片刻,去書桌邊取了紙筆回來,寫字:“我會去他們房間睡。”三件房間相鄰,乙二乙六可以聽見這邊的動靜,他不便說話。
丁夏盯着宣紙上的墨跡,也不再開口,穿上衣服去桌邊拿了只筆,卻不蘸墨,坐去乙建安身邊。她的左手輕柔纏住他的左手,一點一點拽到自己胸口處,筆尖落在了他的手心:“謝謝你。”
毛筆在乙建安手心一筆一劃游走,三個字寫完,正好寫到手腕。丁夏感覺男人強/健的手臂有些顫抖。他怕癢,卻只是忍着,沒有抽/出手。
這莫名讓丁夏心中酸酸/軟軟。她托住他的手不放,繼續寫:你相好若是知道,怎麽辦?
她寫得很認真,盡可能的緩慢,仿佛這機會彌足珍貴。每寫一個字,就卷一小截衣袖。這幾個字寫完,乙建安寬大的衣袖正好卷到手肘。
乙建安右手拿了紙筆,寫道:“事急從權,她會理解。”
丁夏沉默片刻,松開了乙建安的手,摟住他的胳膊,筆尖落在了乙建安的脖頸處:“好想勾引你……”
那毛筆爬過乙建安的喉結,然後是鎖骨。丁夏還點了六個點的省略號,最後一個點正好落在男人的小腹。
——真的好想,想到她心都打顫……
乙建安寫了最後幾個字:“好好休息”。然後扯掉她的筆,拍了拍裏面的床。
丁夏微愣。随即歡喜起來:他要和她一起睡!連忙爬了進去,全身都縮進被單裏,朝着乙建安露齒一笑,用嘴型比劃:“我會很乖,絕不打擾你。”
乙建安回以一笑,在她身邊躺下。
作者有話要說:
☆、神醫
白永瑜已經在神醫谷學醫十多年了,卻是第一次帶着師弟師妹外出診病。以往都是師父坐鎮,但前些日子,師父受老友之托外出治病,他身為大弟子,便擔負起了管理神醫谷的重職。
一天很快過去。已近酉時,神醫谷衆人送走了最後一名病人,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他們都快行到谷外了,卻聽見身後馬蹄急急,有人大聲喚道:“神醫留步!”
白永瑜停步轉身,摸出了一個小藥罐。衆人也緊張戒備起來。這裏已近神醫谷,是敏感地帶。世人皆知神醫谷谷外設置了陣法以作防備,因此一般不會接近。就算十萬火急,也定會先行通知。這人卻這麽不請自來……
那馬車在衆人面前停下,車夫是個身穿绛紫色長衫的武士,胸口繡着一只鷹。他急急跳下馬車,朝着衆人行了個大禮:“請神醫救救我家少主!”
白永瑜微微不悅。他碰巧認得這服飾,這是中原一小镖局的镖師服,而這個男人是個會武的镖師。他用眼神示意衆人後退,擡手置于身前,寬大的衣袖遮住了藥罐:“對不住,時辰已到,我們必須回谷了。英雄下次請早。”
兩人正說着話,車簾一動,一個镖師背着一個昏迷的男人行了出來,不消片刻,又一個镖師拿着簡易擔架下了馬車。兩人一番動作,将那昏迷的男人放在擔架上,擱去了白永瑜面前。其中一人朝着白永瑜行了一禮:“我們日夜兼程趕來,還請神醫網開一面,幫我家少主醫治!”
白永瑜沉吟不語。見死不救不是他的作風,可他始終不放心這幾人,不敢拿神醫谷衆人的性命開玩笑。正在猶豫間,車簾又動了一動,一個身穿月白底妝花長衫的女子行下車來。
那女子約莫十六七歲,仙姿玉色,臉上卻難掩疲憊與擔憂。她的目光與白永瑜對上,瞬間就明白了他的顧忌,扶着馬車站定,朝着那三名镖師揮揮手道:“你們全部退下,去谷外的小鎮等。”
那三名镖師互望,也明白了所以,又懇求了幾句,終是離開。
女子這才行到白永瑜身前,懇切道:“神醫,我一弱質女流,又沒有武功,不會對你們造成威脅。求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她還怕白永瑜不信,朝着他伸出雙手:“你若不信,可以把我的脈。我真的沒有武功。”
她的動作很急切,袖子随着她的動作滑下,露出了小半截白玉似的手臂。白永瑜垂眼,微微退後一步,收起了那藥罐,搖頭道:“不必。”她腳步虛浮無力,一看就知道是不曾習武,根本不用把脈。
人都已經丢在家門口了,白永瑜只得朝身後的師弟招招手。師弟送來了藥箱,他則蹲下,搭上了男人的脈,又一番細細檢查。
女子跪在男人身邊,握住男人的另外一只手,直直看着白永瑜。白永瑜見慣了這種目光。會來神醫谷看病的人,多是得了其他醫生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症,神醫谷是他們最後的希望。那些人總是這樣看着白永瑜,仿佛他就是判官,這麽看他,他就不會宣判病人的死刑。
白永瑜檢查完畢,沉吟片刻,擡眼看向女子:“他這不是病,是中毒了。”
女子用力點頭:“是,是中毒了,他跑镖時被人下了毒。神醫能救他吧?”
白永瑜對上她幽暗的眸子,忽然覺得心中一緊,仿佛這個女人的恐懼與期待傳進了他的心裏。他微定神,緩緩道:“此毒名號渡劫,中毒後會一直昏迷,若沒有解藥,最後會肌肉萎縮神經壞死而亡。”
女子眼眶微紅,身體前傾,那雙漂亮的眼又湊近了些,重複道:“神醫你一定能救他吧?”
白永瑜誠實道:“我沒有解藥。”
女子依然那樣看着他,幽暗的眸中時有微光閃過,好像還在滿懷期望等着他下一句話。
白永瑜微怔。他幾乎可以預料到她的失望。果然,女子等了許久,還不見他開口,露出了一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神醫一定還有其他方法……”她拉住白永瑜的袖子,直直望進他的眼,淚水顆顆落了下來:“求求你,救救他……”
一瞬間,白永瑜有種錯覺,仿佛那雙眼睛要将他的靈魂都吸進去。這個人如此悲傷絕望,竟然讓看慣了生離死別的他心生不忍,萌生了一定要救她夫君的想法……
他甚至想幫她拭去淚水,将她摟進懷中,輕聲細語安慰她……
身後的師弟卻忽然道:“姑娘,我師兄的意思是,他也無能為力。”
白永瑜瞬間被驚醒。他不料自己竟會生了那種想法,再不敢看那女子,一拽衣袖,掙開了她的手,微微偏頭道:“姑娘,這毒我真沒法解。配置毒藥時藥材使用順序、熬制時間都會影響解藥的制作,只有制毒者才可能做出解藥,所以……你還是多花些心思找解藥吧。”起身便要離去。
那女子惶恐萬分,跪着爬去了他的身前,抓住他的衣角不放:“不,不,神醫你一定有辦法……”
白永瑜狠狠心,拔腿就走。那女子被他一拽,居然摔在地上,額頭正好撞上了地上的石子,立時血流如注。
白永瑜吓了一跳!他不覺得自己很用力,卻傷了她。連忙上前扶起她:“姑娘,對不住,你沒事吧?”
那女子搖搖頭,胡亂抹了把血,苦笑道:“制毒者……已經死了啊……”她短促抽了口氣,就那麽暈在了白永瑜懷裏。
衆人面面相觑。白永瑜看看天色。神醫谷晚上徹底封閉,只剩一炷香(5分鐘)時間,陣法就要變化了,屆時誰都不能進谷。他不可能再留在這裏救治那女子,又不能将昏迷的兩人扔下,只得無奈喚道: “六師妹九師妹,你們過來,罩住她眼睛,然後摻她進去。”
他則拿了藥箱中的銀針,用特殊的方法封住了昏迷男人的幾處穴道,這才讓師弟将他擡進谷中。
丁夏就這麽帶着乙建安進了神醫谷。丁天水的傀儡術是絕密,也是因此,她師從丁天水學習傀儡術半年,這還是第一次使用。而事實有些讓她失望。很明顯,那個男人并沒有被她影響,她的技術還有待磨練。
所幸,她構思的計劃卻是不錯。來神醫谷的時間掐得正好,又挑了個合适的機會,很自然地借白永瑜的手撞破了腦袋,這才有機會繼續将這場戲演下去。
是夜,白永瑜帶着藥箱過來看望丁夏。女子坐在桌邊,已經洗過了澡,一頭青絲濕漉漉披着,屋內充盈着淡淡的體香。
白永瑜對香氣特別敏感。他是醫師,靠鼻子分辨藥材是基本能力。這股香氣讓他想起今日看見的女子瓷白的手臂,也想起了他莫名的沖動,微微偏開視線:“丁姑娘,你額頭受傷了,本來不該洗頭。”
丁夏淡淡一笑:“多謝白神醫關心。只是我一路趕來,已經十天沒有沐浴,實在覺得不舒服,所以……”
白永瑜便也不責怪她,只坐去桌邊:“師妹幫你包紮的都被弄濕了,我重新給你上藥吧。”
丁夏感激點頭。
白永瑜擡手将她頭上濕透的紗布撕下來。他的手指時不時碰到她的額頭和發絲,感覺到他的心似乎也随着這種碰觸,忽輕忽重地跳動起來。女子垂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安分乖順,仿佛不論他想做什麽,她都會這般心甘情願。
心情似乎不太平靜,但這并不影響白永瑜的動作。他很快換完了藥,重新為丁夏包紮妥當,收起紗布和藥瓶:“好了。別再弄濕了,否則容易感染。”
丁夏對上他的目光,柔柔道:“謝謝白神醫。”
白永瑜起身,嘆道:“別叫我神醫。我救不了你夫君。”他從箱中摸出了一個小藥瓶,将它放在桌上:“這藥給你。一日服用一顆,可以緩解肌肉萎縮和神經壞死,但治标不治本。你還是得設法找到毒藥藥方。”
丁夏伸手握住那個小藥瓶,依舊看着他。白永瑜心便是一跳:她又這樣看他了!她的目光,讓他的心軟得像要融化一般。
白永瑜連忙撇開眼:“今夜事發突然,我便做主留你在谷中住上一宿。我用銀針封了你夫君的穴道,希望你不要介意。明日一早,我會給你的夫君解穴,屆時你們便離開吧。”
丁夏聽言一驚!這麽說,她只能在神醫谷待一個晚上,怎麽可能弄到蓮華果!思量片刻,忽然重重跪去地上,撲上去抱住了白永瑜的腿!
女子柔軟的身體契合貼着男人腿部線條,白永瑜頭腦立時當機了。這是種奇怪的感覺,他明明無法思考,卻能在腦中還原這個女子的身體脈絡。她的膻中穴靠近他的梁丘穴,然後一路向下,是中脘穴,氣海穴,關元穴……
丁夏哀哀請求道:“白公子,你一定有辦法……”她松開手,卻害怕他會趁機離開,索性挪動幾步,坐去了他的腳面上。她急急伸手入懷,摸出了一沓銀票,動作太大,甚至扯散了自己的衣領。然後她仰面,手中捧着那沓銀票,用獻祭的虔誠對白永瑜道:“我可以付錢……不管你要什麽,我都願意給你……”
最後一句話就如一個邪惡的蠱惑,絲絲侵入了白永瑜的心。白永瑜終是垂眼看丁夏。
她跪在他腳邊,像所有希望破滅的病人家屬一般無助,可他偏偏卻看到了別的東西。她的下/體與大/腿包裹住他的腳踝,胸口的柔軟貼着他的膝蓋,衣領散開,露出了大片白/皙細嫩的肌膚。從他這個角度,甚至能隐隐看見她豐/滿處誘人的曲線。她幽暗的眸子緊緊鎖住他的眼,他覺得自己甚至聽見了她的心聲:你要什麽我都願意,包括我自己……
白永瑜不自覺躬身伸手。他突然很想碰她,想摸她,想抱她,想親吻她身體的每一部分……
可便是此刻,在他心中不知名的角落,卻有個少年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學習醫術是為了治病救人,絕不會以此貪謀自身福利。
少年的白永瑜便已經知曉,醫者仁心。
便是這一瞬的清明閃過,白永瑜瞳孔微縮,急急收手,慌亂掙開丁夏,起身退去門邊。
——這是個因為夫君中毒而絕望的女子,她将他當成救命稻草,而他卻對她生了那些想法!
白永瑜無比自責羞愧。
丁夏幾乎以為她成功了。她已經看見了白永瑜眼中的欲望,可是不知為何,這人卻推開了她。他退至門口,再不看她,只道:“丁姑娘,生死有命,我也只是個醫者,實在無法幫助你。白某……告辭。”
丁夏微微眯眼。她明白了。或許她沒成功并不單純因為傀儡術功力不到家。丁天水曾經說過,有信念的人很難被傀儡術影響,因為他們心志堅定。
白永瑜……就是這種人。
這可麻煩了。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以奪志。但她若不能化解他的志向,就沒法勾引他,後面的步驟也就無法開展。
作者有話要說:
☆、混沌
丁夏心思電轉間,白永瑜已經走出房間。她沒時間多想,只得急急起身,幾步追上:“白公子留步!”
白永瑜反而加快了步伐。丁夏假意慌張摔到在地,也沒見他停下,只得帶着哭腔喊了一聲:“白公子難道就狠心看着我死嗎?”
男人終是停步。半響,緩緩轉身:“中毒的是你夫君,你并沒有生病。”
丁夏苦澀一笑:“只有生病才會死人嗎?”
她無助垂頭,靜靜等待,終于看見那雙黑靴走回了她的面前。白永瑜蹲下,執了她的手,靜靜把脈,半響收了手,認真道:“你不會死。你身體很好,什麽問題都沒有。”
丁夏擡頭看他,哀哀道:“我身體是很好。可是他若死了,我也活不了。”她扭頭看向床榻上的乙建安,低低訴說:“他看上了我,說要娶我便娶我,我都認了……可是為什麽他死了,我還要給他陪葬?!”
白永瑜臉色一變:“他家竟要你給他陪葬?!”
丁夏緩緩點頭:“他是鐵翼镖局的少主子,我卻只是小戶人家的女兒。白公子,你說我有反抗的餘地嗎?”她凄慘一笑,擡手輕輕抓住白永瑜的袖子:“他們說他喜歡我,在地下看不到我,定會傷心。可是誰又考慮過我的感受?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才十七歲,我不想死啊……”
白永瑜沒有掙開。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無能為力。
丁夏見狀,手一點點下移,握住了白永瑜的手,傾身靠近了些:“白公子,你救不了他,沒有關系。”
白永瑜不解看她。她靠得很近,那種淡淡的體.香逼得他屏住呼吸,卻又忍不住淺淺吸氣,然後他看見女子嬌.嫩的紅唇開合:“白公子,你讓我懷個孩子吧。”
白永瑜頭腦再次當機了。待他反應過來,臉騰得紅透了,掙開丁夏的手:“你說什麽?”
丁夏立時感受到,白永瑜依舊反抗。遂急急拉住他的衣袖,解釋道:“他們說我沒有子嗣,才讓我下去陪他。如果我能懷個孩子,就可以活下去了。”
白永瑜明白過來,一時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他以為她的意思是讓他……而他還真有了一瞬間的沖動!
白永瑜心中很亂,深深呼吸,妄圖平複情緒。可那體.香入鼻,卻讓他更心亂了:“你不是……不喜歡他嗎?卻要為他生孩子?”
丁夏微微偏頭,很是痛苦羞愧:“白公子,我知道我這樣很無恥,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沒有辦法……”
白永瑜心中一痛,抽出衣袖,站起身。丁夏仰頭看他,心中緊張。
她等了許久,終于看到男人動了。他行入房中,放下醫藥箱,聲音低沉道:“我幫你。”
白永瑜拿出銀針,撸起乙建安的袖子,在他手上紮了幾針。又摸出一藥瓶,給他喂了幾顆藥,然後轉身對丁夏道:“好了。”
丁夏一愣,眼睛不自覺便朝乙建安那處瞄去,立時暗暗抽了口氣。
——神醫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白永瑜收拾好東西,急急道:“我走了。”
丁夏回神,連忙擋住他的去路,羞紅了臉問:“等、等等!他、身上的針……到時不用拔下來嗎?”
白永瑜也反應過來。這針可不能一直紮着。遂道:“那我過一個時辰再過來。”
丁夏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一個時辰,他……很快的。你一刻鐘(30分鐘)後、就過來吧。”
白永瑜胡亂點頭:“好。”轉身就走。
丁夏卻幾步上前,用力摟住了他的腰!
白永瑜身.體一僵。女子的身.體緊緊貼着他脊背,那柔.軟讓他想到谷中的聖地,讓人舒服到了腳趾尖去。他聽見她喃喃道:“白公子,謝謝你……”她呼出的熱氣透過他的衣服,滲進他的肌.膚,游走在他的血脈。他的頭腦暈乎乎的,恍惚間,似乎聽見她低低道了句:“恨不相逢未嫁時……”
然後她松開了他。白永瑜僵硬擡腳,失魂落魄離去。
丁夏目送他離開,将門虛掩,留下一道縫隙,然後走去床邊坐下。
她心中有些輕松歡喜。到目前為止,白永瑜的反應還算讓她滿意。她覺得他動心了,而她只需再加一把火……
雖然她讓他一刻鐘後過來,但依那人的性子,十之八.九會等夠半個時辰(一個小時)。她看看乙建安下.身支起的小.帳篷,輕笑出聲,心中暗道:哎呀哎呀,這人得這麽憋一個小時呢。
丁夏笑了一會,目光漸漸柔和起來。她有種錯覺,似乎自己回到了孩童時代,而床上這個男人,是她垂涎已久的別家孩子的一顆糖果。
她要做個好孩子,不搶別人的東西。可是她以前都沒有好好看過他。她不吃他,她只看看,這總不過分吧?
丁夏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她的手指虛虛落在男人的眉毛,若即若離描繪着他的五官。
他的眉毛好英氣,鼻子直挺。嘴唇略薄,卻不會讓人想到淡情,反而微微彎起個溫柔的弧度。
丁夏的手指戳了戳他上揚的嘴角,淺淺一笑,很是滿足。
他昏迷着呢。她能和他待好些天,她能看他很久很久。
可是……她看着乙建安薄薄的裏衫,手指頓住。
等會她要和他做戲,勾.引白永瑜。總不能穿着衣服吧?
丁夏猶豫半響,終是伸手去解乙建安的衣扣。她的手指有些不聽使喚,心中強調:我是為了任務!不是事急從權麽,他也一定會理解的。
衣裳緩緩剝去,丁夏咽了口唾沫。
——嗚……好喜歡他小麥色的肌.膚!胸膛厚實,好想靠上去……腰.肢勁瘦柔韌,一定是經常做運動……八塊腹.肌好誘人!就連藏在衣料下的挺.立,都格外讓人心動……
丁夏呼吸亂了。她頭腦渾渾噩噩,思想鬥争了片刻:她可以等白永瑜來了再脫他的褲子。可是提前準備好,也沒大關系……她只看,她不動,她只看不動……
丁夏僵着手去解乙建安的腰帶。然後,一點一點,将那個蓄勢待發的東西,放了出來。
男人的火.熱有些猙獰。可丁夏卻覺得那東西形狀漂亮,直,粗,長。就連暴起的青筋都格外有藝術感……
丁夏的手抓皺了布料,停在乙建安的大.腿處,心中懊悔莫及:她應該趁着剛剛的機會,“不小心”碰一碰的……
她一點一點扒下乙建安的褲子,扔去床腳,擡手捂臉。
臉好燙……身體也好燙……好熱……
——自己的衣服也別穿了吧?反正等會也得脫啊。
丁夏眨眨眼,沒有想太久就利索站起身,速度扒了自己的衣服。又坐了回去,恹恹看着床上赤.裸的男人。
——白永瑜怎麽還不來啊?!快來嘛,我好演戲啊!
她努力分散注意力。屋中的擺設簡陋,只有幾件簡單的家具。靠窗有個茶幾,牆邊有個小櫃。桌上有個小香爐,燃着袅袅細煙。
丁夏抽了抽鼻子:什麽味道?有些甜膩的香。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淡色的唇上,忽覺腦門一熱,突然就俯身下去,吻上了乙建安的唇。
——索性……先預熱一下吧。
丁夏斷斷續續地呼吸,唇.瓣先是輕輕吸.允乙建安的唇,然後舌.尖小心探了進去,在他的齒間游.走。
男人的口中有種淡淡的苦澀藥味,或許是白永瑜給他吃的春.藥沒散幹淨。昏迷的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