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

他袖中的追魂絲脫手,将赤.裸的丁夏四肢捆住,成大字型綁在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我、我有罪,我居然寫了這麽後娘的一章嘤……

啥也不說了,再發一章,不能讓大家中秋節停在這個地方……

于是,下一章節操大面積碎落,《變.态花式小炒肉》……

如果被和諧了,就去文案上找地址。

☆、信仰

丁天水雙手在輪椅上一拍,身體騰空而起,坐去了床邊。他的食指輕輕落在了丁夏的茱.萸上,按一下,再按一下。那顆小紅果立時挺立起來,丁天水便按住它,緩緩轉着圈揉.搓。

丁夏喘息亂了一拍,破口大罵:“我.操.你祖.宗!你是你.媽從屁.眼裏拉出來的吧?”

她罵得難聽,丁天水卻沒有絲毫不悅,只是改為兩指并用,不急不緩揉.搓。左側小紅果被他捏得腫腫的,他又換了另一邊,依樣做上一遍。丁夏感覺酥.麻陣陣逼上大腦,聲音開始打顫:“……死瘸子!活該坐一輩子輪椅!”

丁天水笑出了聲。他在床頭一陣摸索,拿了一塊一尺見方的白色麻布出來,将那東西覆在了丁夏的密地之上。男人隔着布緩緩撫摸,找着那小花核搔.弄起來。即使四肢被綁,丁夏還是如砧板上的魚一般,整個身子都彈動了下。她不罵了,只是狠狠瞪着丁天水,吼道:“滾!滾!發.情了去找別人,不要碰我!”

丁天水不答話,只是隔着那麻布逗弄那顆小凸起。粗糙的質地蹂躏着丁夏敏感的末梢神經,丁夏一出聲便是呻.吟,再不敢開口,只是死死咬牙。

丁天水弄了她一會,拿着那麻布在丁夏密地一抹,将那布置于丁夏面前,慢條斯理道:“夏夏,看,到底是誰發.情了?”

那白色麻布濕了一小塊,水漬格外明顯。丁夏得以喘.息,又開始罵:“老變.态!你要是成親了,女兒都有我這麽大了!天天和你女兒那麽大的人上床,很開心是吧?活該你斷子絕孫!”

丁天水想了想,忽然展顏一笑:“說得是。如果我16歲成親,17歲生子,的确該有你這麽大的女兒了。”

這個想法似乎讓他很是開心。他又去床頭摸出幾根長短不一的玉簪,坐去了丁夏雙.腿中央:“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喚我一聲爹爹,也不為過。”

Advertisement

丁天水擡手,捆在丁夏腳上的追魂絲猛然縮緊,将她雙腳拎高懸在空中,斜斜倒着吊了起來。他向前挪了幾步,雙腳盤起,頂住丁夏的脊背坐好,在她雙.腿之間露出了上半身,低頭朝着她的密.地吹了口氣:“不如我收你做女兒吧?”他拿着一根玉簪,撥弄燈芯一般緩緩撥弄丁夏的花瓣:“丁秋跟了我十年,都沒有這個待遇,夏夏,你說可好?”

丁夏顫着聲音罵了句:“我.操!”

丁天水嘴角輕翹,用那玉簪将麻布一點一點捅.進了丁夏的穴.內。

那布吸水,進去了一點甬.道就開始幹澀,丁天水卻不憐惜,只是将那玉簪推入,直至只剩簪花,這才停了前進。然後他抓住簪花,用那玉簪在丁夏體內緩緩攪拌起來。

丁夏從來沒被這麽玩過,只覺那玉簪所過之處都是麻布的粗糙感,酥.癢的感覺幾乎要将她逼瘋。那麻布還有大半留在她的密.地之上,随着玉簪的挪動,搔刮着她的花瓣。丁夏體內暖.流汩.汩溢出,将那原本幹澀的麻布滋潤,身體也慢慢緊繃起來。

可是就在她快要達到巅峰之時,丁天水卻停了動作,側頭輕.咬她的大.腿內側,讓她放松。丁夏幾近抓狂,急促喘.息罵了句:“你他.媽怎麽不去死!”

回答她的是另一根玉簪。丁天水用簪尖卷住一截麻布,又往她身體裏塞。

新入體的麻布很快吸幹了她體內的水分,幹澀感再次襲來。丁天水用那兩根玉簪折磨丁夏,簪尖時不時朝着丁夏的極樂之地戳上一戳。可是臨近丁夏爆發之時,他又停了逗弄,改為親吻撫摸她的身體。

丁夏覺得自己就像一塊烙餅,被他翻來覆去煎熱乎了,又放着晾涼,再繼續煎熱乎,再放着晾涼……

這樣的游戲又重複了五次。丁天水終是将那麻布全部塞入了丁夏體內,只露出一個小角。丁夏被活活憋出了一身汗,發絲都濕淋淋的。

丁天水很是滿意他的作品。他松開丁夏,枕去她的手臂上躺下,用和她同樣的角度看去。七根玉簪參差不齊插在被倒吊的女人體內,有些擁擠,有些意猶未盡。随着女人的情.動,那些玉簪會微微顫動,晶瑩的碧綠襯着黑色的毛發和瓷白的肌.膚,伴着克制不住的急急喘.息,實在是賞心悅目藝術品。

可這份藝術品還有後續。丁天水微微一笑:“夏夏,你聽。”

丁夏快被他弄暈了。迷糊之間,看見丁天水微擡手,指着那些玉簪,遠遠隔空一點!體內的某根玉簪猛然一顫,發出了 “叮”的一聲響音。丁夏頭猛然後仰,克制不住發出了一聲呻.吟。

第二下顫動緊随其後。丁天水又是一點,擊在了另外一根玉簪之上。這跟玉簪更短些,發出的聲響也更悶更低。然後是第三下,第四下……密集的敲擊暴風驟雨般降臨。

丁天水開始在他的作品上彈奏歌曲。

丁夏不知道他在彈什麽。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只能清晰感覺到那些玉簪在她體內跳動不止,時急時緩,忽左忽右,卻只是不給她解脫。極致的快樂,極致的痛苦。丁夏伴着丁天水的彈指顫動着身體,忽然認識到,在這個人面前,她還沒有發洩憤怒的權力。這種認知讓她心中某些東西轟然崩塌,終是斷斷續續哭泣出聲:“師父,不要,不要……”

可是丁天水依然繼續。丁夏哭得幾乎要斷了氣,一時拼命認錯求饒,一時又胡亂罵他。她嗓子都要叫啞了,聲音也越來越低。

一曲終了,丁天水終是起身。丁夏身子都軟了,只剩喘氣的勁。

丁天水的手在那些簪花上流連,最終捏住那跟最長的玉簪,将它抽了出來,沉沉緩緩道:“夏夏,師父做什麽,都是為你好。”

丁夏想回以一聲嗤笑,卻又怕他再折騰自己,只得有氣無力翻了個白眼。

丁天水抽.出了第二根玉簪,輕輕甩了甩沾在那上面的露珠:“消滅癸支?”他淡淡道:“天昭府的男人背負太多,不能随意找女人。癸支就是為這個存在的。你們也算是為國獻身了。”

這句話觸到了丁夏的痛處。丁夏不再沉默,冷冷一笑:“你當我是癸支學堂裏的孩子麽?不能找.女人就讓他們憋着!憑什麽豢養我們?憑什麽要我們聽任索求?”她死死盯着丁天水:“我不僅要消滅癸支,我還要這天下再無營jì !”

丁天水略顯詫異看她,忽然笑出了聲:“夏夏,你平日看着挺剔透,怎生會有這麽愚蠢的想法?”他搖頭嘆道:“營jì存在千百年,難道沒有原因?軍士需要她們,朝廷需要她們。難道你以為僅憑你之力,就能改寫這延續歷代的傳統?”

丁夏迎向他嘲諷的目光:“我是管不了以後,可我能改變我的時代。這個改變将會載入史冊,千秋萬代流傳下去。後人會因此明白,營妓不是絕對正确的存在。然後,萬萬千千人中,總會有誰懷揣念想,以我的時代為追求……”

她的眼神中有種瘋狂的執念:“我的努力不會白費,我将成為第一人,成為她們的向往……”

丁天水聽着,漸漸笑不出來了。女子四肢被縛,以異常脆弱的姿勢躺在床.上,任他玩.弄。她的聲音因為哭喊而低沉沙啞,因為無力而平板無波,可丁天水卻莫名感受到了震撼。

他斂了表情,忽然抓住剩下五跟玉簪,将它們一起拔了出來!丁夏小.腹一緊,一聲難耐的長吟,差點洩.出來,可是……又是“差點”!

男人聲音微涼:“我不反對人做夢,可再敢想這個,我會親手殺了你。”他将玉簪一并收起,扔去桌上:“我養了你一年,不想因為那麽可笑的原因弄死你。”

丁夏急急喘.息:“是了,師父如此寂寞,好容易找着個合心意的玩具,自然得護着些。”說到此處,臉色愈沉:“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一世孤苦,就想害我和你一樣孤單!你沒有朋友,就要殺了我的朋友!丁天水,我恨你!”

丁天水看她一眼:“誰說我沒有朋友?”他捏住那麻布露在外面的一角:“當今聖上便是我的朋友。”

丁夏嘲諷大笑。可才笑幾聲,丁天水卻猛地将她體內的麻布扯了出來。丁夏又難受得哭了。男人在她的哭聲中,将那皺成一團的麻布一點點展開:“夏夏,看……全濕了呢。”

他終是将捆住丁夏的追魂絲撤下,除下衣服,挺身.進入。當男人的粗.大填滿丁夏的身體,丁夏克制不住扭動腰.肢去索要他。丁天水總算遂了她的願,俯身抱住她,深深進攻起來。丁夏在強勁的撞擊中,手腳并用緊緊抱住他,就好像……她根本就不曾說過她恨他。

快速摩擦間,丁夏被禁锢近兩個時辰的身體終于得到了解脫。丁天水感覺到那內.壁瘋狂絞住他,停了動作,等她緩過氣。卻見到丁夏朝他妖.嬈一笑。

她剛剛才高.潮,眼角眉梢都是春.意,比平日漂亮數倍。那刻意一笑更是媚到了極致,讓人酥.到了骨子裏。

然後她沒有猶豫迅速擡手,狠狠扇了丁天水一個耳光。

伴着 “啪”的一聲脆響,丁夏驚喜看着自己的手,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她又擡手,還想如法炮制,再扇一次。丁天水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丁夏也沒多失望,只是扭了扭身體,滿意籲了口氣:“早知道就該抹上烈性毒藥,抽你一耳光,順便毒死你。”

丁天水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将她拖起擱在腿上,掐住她的腰,狠狠頂撞起來。

丁夏漸漸被他挑動了興致,不過一陣,又像八爪魚一樣纏住了他。或許是因為更過分的事都做了,她似是沒了顧忌,喃喃朝他抱怨:“我讨厭你身體那麽冰,像屍體。我喜歡熱乎乎的男人。”

丁天水動作一頓,片刻繼續。

丁夏本來閉眼靠在他肩頭,忽然就擡了頭,奇怪“咦”了一聲。她四下去摸丁天水的身體,嘻嘻笑道:“哎呀哎呀,太浪費了。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器,是用在床.上綁女人的。天下第一高手的內力,是用來加熱身體的。”

丁天水不說話,一邊挺.動,一邊默默加功力。丁夏終是細細喘息,低低道:“好了,好了,不要再熱了,太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呼,第二更。停在這裏好一些吧?咳咳……

嗯,于是,想寫一個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理想主義者。她的對手不是某個人,而是一項社會制度。好像很…………希望你們喜歡 _(:з」∠)_ ← 這貨看着就是心裏沒底的模樣。

親們,中秋快樂!

☆、過往

合.歡整整持續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丁夏累得手指頭都動不了,丁天水才放她睡去。可沒睡多久,丁天水便起床穿衣,擾了丁夏的睡眠。

丁夏迷糊間知道他醒了,不願睜眼,只是繼續躺屍。丁天水卻拍拍她的臉:“夏夏,我現在教你傀儡術心法。”

丁夏心中一個激靈,立時清醒了:她一直換着花樣央求丁天水教她傀儡術心法,可丁天水只說她心性不夠,得先磨練磨練,每每拒絕。怎麽現在卻突然願意教她了?

——或許他昨日玩得開心,賞她些好處也不一定。

丁夏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丁天水穿着月白色長衫坐在輪椅中,手中捏着她一縷發絲。他看着她,卻道了句:“丁秋,你退下。”

門外傳來了一聲應答:“是。”

丁天水等了一會,這才俯身,附在丁夏耳邊一番耳語。然後直起身,推着輪椅,徑自離去。

丁夏在心中默念了幾遍,又閉上了眼。

她累得夠嗆,可睡得并不沉。腦中不停閃過一些記憶片段,都是關于癸燕與她相處的點滴。或許是昨晚被折騰得太狠,情緒宣洩得很徹底,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旁觀者,在看一場無聲黑白電影。沒有苦痛,沒有悲傷,有的只是那些繁雜、沉默、而破碎的畫面。

卻感覺有人在摩挲她的臉。丁夏緩緩睜眼。腦中畫面終是全部退去,現實世界一片清晰。

丁秋坐在床邊,見她醒了,起身抱起她:“給你叫了午飯。你都兩餐沒吃了。”

他将丁夏抱到桌邊,塞給她一碗飯和一雙筷子,簡單道:“吃。”

丁夏挑眉看他。男人依舊沒甚表情,可丁夏覺得……他在擔心。

丁夏放下筷子,嘆了口氣,美人托腮狀憂傷道:“我怎麽吃得下。”

丁秋果然信以為真,皺眉思量片刻,道了句:“你吃完了,我帶你去懸崖。”

丁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抓了桌上的筷子:“好。”

她餓得狠了,吃得又快又多,絲毫沒有半點“吃不下”的症狀。丁秋看她吃完,忽然問:“癸燕的屍體怎麽辦?”

丁夏動作一頓,擱下筷子,擺擺手道:“随便,我懶得管。”

——人都死了,還管屍體幹嗎?她只想努力活下去,将癸燕那些不曾達成的心願,一一替她實現。

丁秋果然遵守承諾,吃罷午飯,便牽了馬帶着丁夏去了懸崖。男人一路很安分,馬匹颠簸間,也沒有喚出小棍子來戳丁夏。丁夏倚在他的胸口,迷迷糊糊又要入眠,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道:“小夏兒,又見面了!”

丁夏睜眼,就見乙六站在懸崖邊,正歡喜朝她招手。

丁秋勒馬,将丁夏抱了下來。丁夏想起她與乙六的一月兩次之約,心中暗道:這人該不是……來找她歡好吧?

——她才不要。她還沒有恢複。

丁夏下了馬,依舊摟住丁秋脖子不放,朝乙六道:“小六哥,你怎麽在這?”她偏頭靠在丁秋胸膛:“如果是那件事……真是不巧,今天丁秋和我約好了。”

乙六聽言,竟然哈哈大笑。他行到丁秋身邊,湊過去在丁夏臉上親了一口。而丁秋也不似平日那般出手阻攔,他甚至沒有出聲。

乙六直起身,笑得眉眼彎彎:“所以說,哥,今天你和這個小騙子約好了?”

——哥?!

丁秋沒有答話,轉身行到懸崖邊:“這裏不方便,下去再說。”擡手就将丁夏扔了下去。

或許是因為心中存有疑問,丁夏沒能全心享受下墜的刺激感,反而有些緊張。她看見丁秋跳了下來,沿着崖壁一路下沖,很快到了她的身邊。下墜的風将丁夏的臉吹得生痛,她朝着丁秋大喊:“那個小孩是你弟弟?”

丁秋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點頭。

三人落在崖底的湖邊。丁夏丁秋先到,乙六後到。始一落地,乙六就咋呼呼跑到丁夏身邊:“小夏兒,你說誰是小孩?”

他抱住丁夏蹭了個夠,這才哀怨道:“我們好過那麽多次,我怎麽也該算你男人吧?”

丁夏用力去推他。丁秋拎住乙六後衣領,将他甩去一旁。乙六一個旋身,輕巧落地,又幾步跑了回來,并肩立在丁秋身邊。

丁夏打量他們。乙六個頭小,只到丁秋肩膀;丁秋近乎面癱,乙六卻特愛笑。就連長相……丁秋眼睛深邃明亮,棱角分明,怎麽都算個帥哥。乙六卻長着雙細長的眯眯眼,五官普通,平凡到不能再平凡。

——唔,怎麽說呢……

乙六搭着丁秋的肩,笑嘻嘻道了句:“小夏兒,你是不是在想,我們爹娘真偏心,把好的都給了我哥哥,剩下不好的全給了我?”

丁夏眨眨眼:好吧,他猜對了。

乙六聳聳肩,攤手道:“他是比我好。可至少我不會給家裏招致災難,害家族五十六口人,全部一夜死亡。”

***

丁秋比乙六大三歲,他們的爹爹是一位少林俗家子弟,娶妻後繼承了家族的布匹生意,家境殷實,生活美滿。丁秋兒時就喜練武,時常纏着爹爹學習,練起拳腳倒比爹爹更有模有樣。

丁秋十二歲時,一日在後山耍拳腳玩,碰到了一個坐輪椅的男子。男子看了他許久,上前抓住他的手,在他身上一番摸索,唐突要求道:“我收你做徒弟,可好?”

丁秋奇怪推開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能教我什麽?”

男子淡淡一笑,忽然擡手。再收手時,掌中已經有了一串蝴蝶。原來他竟是用內力控制絲線,将一旁草叢中玩耍的蝴蝶串了起來。他拎着那絲線,将那串蝴蝶放入丁秋掌心:“你想學什麽,我就能教你什麽。”

丁秋瞪大了眼。他這十二年都待在小城,見過最厲害的武師就是城裏的老镖頭,卻從來不知道,武術可以是這麽玄幻的把戲。立時幹脆喚了聲:“師父!”

男子笑了:“你答應了?可是想好了?”

丁秋拍拍胸口:“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男子點點頭:“好,那你給我磕三個頭,便算是入了我門下。”

丁秋扔了那蝴蝶,幹脆跪地,磕了三個響頭。男子朝他伸出手,拉他起身:“好了,我們走吧。”

丁秋那時并不知道這人要走去哪裏,他只是熱情邀請男子去家裏做客。他一口一個師父,那男子聽了似乎挺開心,遂允道:“也罷,便随你去見見你的父母,也算是有個交代。”

丁秋将男子連人帶輪椅扛下了山。他雖然天生神力,但到底是個孩子,靠着一股蠻勁撐到山下,已是累得滿頭大汗。那男子坐在輪椅上淺笑,擡手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傻小子,這輪椅可以爬山。”

看着男子在陽光之下清雅的笑顏,丁秋一時覺得,他有了世界上最和善最溫柔的師父。

只是這個愚蠢的想法很快被現實擊碎。丁秋父母聽說男子要帶丁秋離開,并且今世都不得再見,斷然拒絕。丁秋也明白過來,他要認男子為師,就不能再要父母和弟妹。

男子被拒絕後也不是很意外,只朝丁秋道:“我們走吧。”

丁秋猶豫了片刻,終是朝他跪下,磕頭道:“師父,父母在,不遠游,更何談此生再不相見。我是家中長子,不能抛下爹娘離開,給弟妹立個不好的榜樣。”

男子看他片刻,微微一笑:“明明是個孩子,倒是将仁義道德挂在嘴邊上。”也不再多說,轉動輪椅離去。

彼時,丁秋還傷感地認為,他們再也不會相見了。

是夜,丁秋與乙六同床。這個弟弟從小就調皮,白天出去瘋玩了,回家後聽到爹娘聊“師父”,便纏着丁秋要他講。丁秋也懷念這個師父,便将他串蝴蝶的故事講了一遍。乙六聽得也直了眼,眼珠一轉,壞點子便出來了:“哥哥,你定是吹牛。”

丁秋板着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哥哥從來不吹牛。”

乙六笑嘻嘻道:“你若不是吹牛,為何我沒見着那串蝴蝶?”

丁秋這才想起,那串蝴蝶被扔在了後山之上,愣了片刻,答話道:“我抱師父下山的,沒手帶那串蝴蝶回來。”

乙六從床上一蹦而起,壓低聲音道:“哥哥,我們去把那串蝴蝶找回來吧?”

丁秋很少跟着這個弟弟胡來,這次卻有些心動。一方面,這串蝴蝶是他和師父相識的證明,他到底不舍。另一方面,他也想向弟弟證明,他沒有吹牛。

丁秋終是跟着乙六,半夜偷偷潛出了家,去了後山。乙六還熟門熟路在山下的破廟裏翻出了火把。兩兄弟在後山忙乎了半宿,好容易找到了那蝴蝶串,湊在一起看了一會,這才歡喜回家。

從後牆偷偷翻進院子的時候,他們還擔心家裏的狗會叫。所幸,沒有絲毫聲響。兩人踮着腳繞過父母的卧房,丁秋做賊心虛,甚至不敢朝房中看。卻感覺乙六拉住了他的袖子。

丁秋疑惑望去,就見到那名男子坐在輪椅中,手中拽着一條白色絲綢。那絲綢光滑漂亮,即使從他父母胸口穿過,也沒有染上血跡,依舊潔白無瑕。

丁秋手上的蝴蝶串掉落在地。他的父母……也被他師父串成一串了。

輪椅上的男子回頭看向丁秋,就如下午幫他擦汗時那般輕淺一笑:“啊,被看見了。”

然後毫無預兆的,那白色絲綢就朝着乙六奔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探花兒的手榴彈,可樂加冰的火箭炮,投雷專用的火箭炮,是可樂也是77的地雷,5590463的地雷!

親愛滴小夥伴我愛你們╭(╯3╰)╮

☆、救贖

丁秋覺得他其實已經有了預期。一瞬間,他的身體機能提到了極限,沖到乙六面前,朝後仰躺,将他壓倒在地。

他看着那白色絲綢朝着自己胸口刺來,然後堪堪停住,收了回去。

不一會,男子出現在他面前:“你幹嗎壓住他?”

丁秋不想理他,卻還是回答道:“如果我只是擋着他,你的東西會轉彎,從後面刺中他。”如果不是那樣,這人怎麽可能串上那麽多蝴蝶。

男子一勾嘴角:“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他袖子一抖,白色絲綢飛出,将青石板磚砸了個洞,又從不遠處的地下鑽了出來:“可惜你沒算到,我的東西還會鑽地。”

丁秋這才從乙六身上爬起,朝着男子磕頭道:“師父,我願意和你離開,求你放過我弟弟。”

乙六卻也爬起身,跪去了丁秋身旁:“師父,我也願意和你離開。”

男子好笑道:“我何曾說過要收你做徒弟?”他打量瘦小的乙六一番:“你骨骼不佳,不适應學武,別喚我師父。”

乙六也笑:“先生,我若再長三年,也會像哥哥一樣,是個練武奇才。”

男子饒有興味看他。片刻,白色絲綢入袖:“雖然笑得難看了些,但到底算是笑了出來。”他滾動輪椅離開,丢下了句話:“就沖這個笑,我便不殺你了。好好活着,能不能再見到你哥哥,就憑你本事了。”

***

三人躺在湖邊的草地上。天色清澈透藍,丁秋平靜道:“他帶我回了天昭府,将我扔去了學堂,讓我兩年之內通過所有測試,否則便不認我這個徒弟。”

乙六将手枕于頭下,側卧望着丁夏:“我也活了下來,多方探聽,終于得知那個男人是天昭府的夫子,并且設法進了天昭府的學堂。”他動了動身子,有些挫敗道:“可惜丁天水的确沒說錯。我不适合習武,無論如何努力,也練不到哥哥那麽厲害。我只有五年時間完成學堂的測試,否則就會被處死。第五年,我是拼了命才活了下來,進了天昭府。”

丁夏扭頭看他:“你也不差,否則也不能在乙支排行第六。”

乙六見她轉向自己,立時摟住她的腰,将她轉了個身抱進懷裏,笑嘻嘻道:“那不一樣。天昭府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哥哥靠功夫,我靠這個。”他指指腦袋:“老天總得讓我比他強一項吧。”

丁夏嘴角微翹,身後卻一暖。丁秋溫熱的胸膛貼上了她的背,手也搭上了她的小腹。丁夏被兩兄弟夾在中間,忽然一聲輕笑:“總覺得我應該走開,讓你們兩人抱在一起。”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你們有彼此,真好。”

丁秋平板無波的聲音從她耳後傳來:“你也可以有我們。”他呼出的熱氣撲在丁夏後頸:“丁夏,癸燕死了,我們還在。”

丁夏眼眶一熱。她承認,這一刻,她被救贖了。

在兩人輕淺的親吻撫摸中,丁夏開始清晰感覺到痛。但既然幼小如丁秋和乙六,都可以承受萬般苦難,堅強堅持走下去,那麽她也一定可以。

夕陽西下,三人起身,準備離開崖底。丁夏卻拉住了兩兄弟的手,迎向他們的目光,輕聲卻不容置疑道:“對付丁天水的事,我們一起。”

丁秋與乙六均是一愣。他們千辛萬苦活下來,的确是為了殺丁天水,為家人報仇。卻不曾想過要将丁夏牽扯進來。在他們認知中,女人是用來疼愛的,打打殺殺的事情,應該由男人做。

丁夏微微一笑:“我是癸支首領,有一批對我忠誠的姐妹。我會傀儡術,能夠訓練你們盡量不被丁天水操控。最重要的是,天昭府裏,沒人比我更接近丁天水。他何時焦躁,何時受傷,這些第一時間的信息,除了我,沒人知道。”

她看向丁秋,安撫道:“我不會有危險,”又扭頭看向乙六:“而你們需要幫助。”

丁夏就這麽有了第一個同盟。其實她想做的,遠不止是殺丁天水那麽簡單。但能有人陪她走上一段,也是很好。她害怕孤單。一個人前行,即使是懷揣念想,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伴着痛覺一并而來的,是清晰的複仇欲望。

丁夏回到癸支大院時已近傍晚。癸木聽到她回來了,一時倒不敢生事,可得意卻在所難免。她聽說夫子不顧丁夏的請求,處死了癸燕。

丁夏進了大門,便看見癸木帶着一群新人在院中玩耍。那女人見了她,還不知死活湊了上來:“阿夏,癸燕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太別傷心。”她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癸紅,假意嘆息道:“我知道你的損失。癸燕是你的引導。我是癸紅的引導。學堂裏朝夕相處,這份情誼哪裏是一般人能比。”

這番話明着表示哀悼,實則挑了丁夏的痛處猛戳。丁夏看着她,緩緩勾起嘴角,點點頭:“原來你是癸紅的引導。”

癸木莫名覺察出了不對:丁夏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她幹笑幾聲,就想離開:“那個,你節哀,我還有事,先走了。”

丁夏笑容不變,聲音卻冰冷:“別走啊,今晚你得外出呢。上次三殿下不滿意癸霖,你不是答應了他要做出補償?”她一拍手,歪頭笑道:“便由你親自去補償他吧。”

癸木笑容僵住:“三殿下?我?!”她雖然喜歡派人外出,可是也不願意自己外出。廢話,誰願意被折騰死呢!

癸木腦筋一轉,急急拒絕道:“阿夏,我已經來癸支三年了,是這裏的老人,按照規定,你沒有理由派我外出。”

此時,癸支的其他女人聽到丁夏回來了,也都出了房門。院中的人漸漸多了。丁夏慢條斯理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我自然有。”

她将那紙緩緩展開,戳去了癸木鼻子下:“知道你是老人,所以特意請示了夫子。瞧,夫子同意了,還給我蓋了章。”

丁天水自然沒有給丁夏蓋這個章。這是丁夏從崖底回來後,去他房間翻出印章自己蓋上的。雖然很令人沮喪,但現下她還動不了丁天水。這個男人的武功強到變态,又小心謹慎,精于謀算,善察人心。丁夏不能妄動。

但她可以動癸木。她不清楚丁天水對癸木到底是什麽态度,是以打算先斬後奏。後果什麽她也不願去想,如果不讓她找個人發洩憤恨,她會憋瘋的。

人群一陣騷動。丁天水從來不管外出之事,居然會給丁夏蓋章?!

癸木臉色霎時慘白,拔腿就想離開:“我不信!我要去找夫子!”

丁夏卻一聲厲喝:“癸秀,癸青,癸梅!抓住她!”

丁夏喊的幾個人,都是她離開時被癸木折磨的人,本來就對癸木恨之入骨,聽言立時上前抓住了她。其餘被癸木傷害的人也心中暗爽,齊齊擋住了癸木的去路。

丁夏走到癸木面前,擡手撩起她散落的發絲,盈盈淺笑道:“帶她回房,好好妝扮,定要讨得三殿下的喜歡。”

癸紅昨日被丁夏教訓了一頓,本來一直躲在一旁,此時大驚,立時沖上前,想為癸木求情。可丁夏忽然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幽藍的光,緩緩道:“癸紅,你也想幫你的癸木姐姐打扮?”

癸紅想要搖頭,卻驚恐發現,她再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她聽見自己輕快點頭道:“丁夏姐姐,我和癸木姐姐在一起呆得時間最長,知道她該怎麽打扮最漂亮。讓我幫你們吧!”

癸木扭頭,不可置信朝她看去。癸紅卻根本不看她,只是谄媚對着丁夏笑。癸木只覺心沉入了谷底:癸紅怎能這麽待她?見她沒了權勢,居然落井下石!

丁夏哈哈大笑,朝着她招招手:“好姑娘,過來吧。”她摸了摸跑到她身邊的癸紅的頭:“我讓你親自幫她打扮。”

玫瑰花香飄了一室。癸紅幫水桶中的癸木擦拭身體,一邊朝衆女介紹:“她最喜歡這種花香了,我也覺得她配這種花香,最能挑動男人的欲望。”

癸木看着衆女嘲諷的目光,臉色鐵青:癸紅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背叛了她!虧她一直待這人那麽好!

癸紅幫癸木擦拭幹淨身體,又幫她穿上一套天藍色的薄紗,嘴上不停:“她皮膚白,穿藍色的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