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偷吻
? 一落地,何無漪揚着大大的笑容湊到何瀾生的面前,從身後拿出朵花來別到何瀾生的發間,看了會笑着說:“瀾兒,好看。”淺紅色的小花配着她那張白皙的臉蛋,多了份屬于她那個年紀的俏麗活潑。何無漪越看越喜歡,眸子裏滿的笑意。
何瀾生被她看得臉紅,身邊沒鏡子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伸手就想碰碰那朵花。何無漪忙抓住她的手:“別動,很好看。”說着手心裏又抓緊了些,看着何瀾生染紅的臉龐眸子又深了幾分。何瀾生仰頭看她,她卻是笑着挨着她坐了下來,無聲無息就錯開了彼此的對視。“走了挺久胸口疼不疼?”
她這麽一問何瀾生就心虛,搖頭說:“不太疼。”身體習慣性的往她懷裏靠去,何無漪抱着她手指從她的發間穿過,輕輕的在她背上撫着:“就是疼了。”
何瀾生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只好點頭道:“……有一點。”小心的瞧了她一眼正遇上何無漪的眸子,有些別扭的往她懷裏拱了拱,她倒是忘了自己如今大了拱來拱去能拱到哪裏去,左右都是無漪那單薄的懷裏,臉頰碰到那柔軟之處何瀾生更是燙紅了臉,将腦袋往她脖子間湊,好歹是将臉埋在那如瀑的青絲裏了。頭發有股皂角的清香味,何瀾生聞着就不願挪地方了,懶懶的賴在無漪的懷裏。綠楊陰裏清風拂過,她惬意的直打哈欠。
“也該慢慢走走了。困就睡吧……”何無漪輕聲說,風吹過她的面頰,輕輕的一如她眼神中的溫柔。
一會何瀾生的呼吸就平穩下來,何無漪低頭見她側頭嘟着嘴的睡顏,笑了笑湊上去就啄了口,起初只是輕輕的一碰,何無漪稍稍退開些,垂着的眼睑顫了下還是沒睜開,又吻了上去。輕輕的吻過唇間的每一處,何無漪的臉龐漸漸泛紅,好一會才帶着幾分羞惱的退開來卻遇着何瀾生的眼神,深情又甜蜜,細潤而無聲。感情在一汪眸光裏靜默着,似在等她……
何無漪竟羞得滿臉通紅,紅潮從臉頰湧到了脖子,白玉般的肌膚紅的勝過那三月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何瀾生不禁看癡了。指尖滑過她的臉頰,一遍又一遍,撫摸着那肌膚透出來的熱意。原來我也不是平白無故愛臉紅的,何瀾生暗自偷笑卻實在沒忍住,那歡喜的笑意從唇角蕩開去,揚起了一陣漣漪。
“瀾兒。”何無漪摟着她喚道。兩人本就靠的近,這一動作幾乎是貼在了一起,何瀾生幾乎忘卻了胸口微微的疼痛,眼神從她的眼睛落在唇上,交纏于一起的氣息好似引着兩人越靠越近,何瀾生慢慢的閉了眼睛,自然的抱緊她,親吻她,恨不得不留一絲的空隙。
何無漪的手環過她的肋下擁着她,掌心撫過她的肩背想将她抱得更緊,可摸到肋骨時停住了,手掌退回她的腋下微微用力将何瀾生推遠了些,纏在一塊的兩人不得不分開。何瀾生舔了舔允的發紅的唇瓣,疑惑的瞅着她,氤氲的眸子裏含着水一般。何無漪低頭又吻了上去,可是唇近一分手上又将她推遠一分,最後還是從那旖旎的氣氛中收回了理智,貼着她唇角說:“瀾兒,身上還傷着。”
何瀾生才覺得胸口疼,猛然紅透了臉,靠在她身上卻又傻笑起來。“無漪,無漪…..我才不疼呢。”心裏甜的很,哪裏還顧得疼呢。何無漪察看了下她的傷處,無礙才說她:“瀾兒,總是這般傻氣。”
“還說我傻,方才偷親我”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無漪用手堵了,何瀾生更是笑的不見了眼睛。何無漪騰不出手來捂住她的笑容,羞惱咬着她的臉頰道:“不許說。”
“那我記住,”何瀾生歪着頭撞了她一下,“記在裏面誰也不說,無漪你說可好?”何無漪臉上的熱度又上去了。
兩人說說笑笑坐了挺久,眼看快午時了何無漪才抱着她回去。到了小店一進門念心就哭着跑了上來,拉着何瀾生左看右看半天又哭又笑道:“少谷主沒事就好,這一路上可擔心死我倆了。”夏雨喊了兩人在旁邊看着何無漪的臉色扯了扯念心,念心哪裏管她,拉着她的手瞧了又瞧:“瘦了,這才出來多久……”說着抹了眼淚,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就差把何瀾生拉進懷裏的何無漪,見她也瘦了一圈,哭着說:“谷主,念心照顧不上實在該死,谷主……”
“好了,等瀾兒傷好些咱們就回去。”何無漪說完,念心又哭得稀裏嘩啦,拉着何瀾生連連應道:“回去好,咱們回去。”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念心你別擔心了。”何瀾生拉着她坐下,“趕了這麽多天先去歇歇。”順便倒了杯水給她和夏雨,吓得念心忙起身雙手接了:“少谷主快些坐下才是,傷口還疼不疼?”何瀾生搖頭說不疼,回頭偷瞧了眼何無漪,見她幽幽怨怨的看過來頓時笑出了聲,其中甜蜜看得旁人也會心一笑。夏雨和念心對視了眼,都沉默了下去。
坐了會念心就閑不住往夥房去了,何瀾生讓夏雨去休息她如何也不肯随着念心進了夥房。何無漪閑來無事也想跟過去,半路被何瀾生拉住了,無漪那手藝進去也不是幫倒忙,念心要是口快點指不定直接說了,沒話找話說:“夏雨穿回女裝還挺好看的。”何無漪點頭:“這些年在外面跑比早先瘦了些。”何瀾生頓時心裏澀澀的,無漪記得還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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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丘沙回來了。”何無漪話剛落丘沙就提着蘇果進來,何瀾生看她跟拎雞崽子似的翻了個白眼,可蘇果進屋後還謝了回丘沙她就無話可說了,周瑜打黃蓋她還能有什麽說的。何無漪見蘇果臉上被抓破了道口子上前看了看:“抹點傷藥就好,事情如何?”
“不行。縣官和薛家有關系,和離書判不下來。”至于蘇果的傷沒說,除了她那個厲害婆婆還會有誰。二十多天來天蘇果跑了四五趟縣衙還被抓了,何瀾生哪能咽下去這口氣,板着臉道:“丘沙,軟的不行來硬的。”
丘沙看了眼何無漪見她不說話,道:“娶嫁和離是家事,恕難從命。”
何瀾生才不信,沒護着人還只抓破一點,道:“那也不能任人欺負了,三番四次明顯想耗着。”甩了袖子要去房間。蘇果哭着跪在了何瀾生面前:“是我沒用,小主人別生氣。”何瀾生見她這樣心裏難受,微微加重了些語氣道:“你跪什麽!”
蘇果渾身一顫忙不疊的磕頭,“是蘇果的錯,小主人責罰。”
何瀾生沉着臉想将她扶起來,何無漪見了忙拉住她。
“瀾兒。”何無漪蹙着眉喊了她一句,伸手将蘇果扶起:“她不是氣你。你且進屋上藥,腿腳還沒好利索,莫再折騰了。”
“謝謝何大夫,謝謝何大夫……”蘇果不疊的道謝,看着何瀾生難看的臉色抹了抹臉上的淚,怯怯的看着她不敢多言。何瀾生頭大,只得叫丘沙帶了她下去。
“她還需些時日調理,受不得驚吓。”何無漪無奈的道,“此事再三不成不能讓她去了。”何瀾生點頭,道:“我還帶着出入皇宮的金牌,夜裏叫丘沙帶去吓吓那縣令,看他敢不從!”
“嗯。”何無漪見她有主意也不說什麽,只是囑咐道:“你傷未好要注意些。”何瀾生乖乖應了,何無漪還是不高興捏着她耳朵說:“聽話~”
何瀾生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不敢多說半句。
晚間吃飯,一群人将小店擠得滿滿當當,店主臉上都笑出了花,心裏盤算着沒了那八荒山,往後生意好起來了還能雇個幫工。何瀾生喝了藥就讓丘沙将寫的和離書給蘇果畫了押,之後給了金牌囑咐了一兩句,丘沙就去了。
“能糊弄過去吧。”何瀾生低聲道,“蘇果怎麽嫁了那樣的人家。”
“她爹去了,家貧不得已将她賣給了薛家做童養媳。”何無漪貼着她的耳朵小聲道,兩人都知道身旁那堵牆有跟沒有似的,蘇果住在隔壁也不好大聲說出來免得她聽着傷心,別說這事了,就是眼下何瀾生想親親她都礙于那該死的隔音效果,窩在她的懷裏裝死般閉眼。
丘沙來去不出一個時辰,就将蓋上官印和薛家人手印的和離書送來了,何瀾生高興的要給蘇果送去,想着她午時怯怯的模樣無奈讓無漪去了。敢情她還成了冷面閻王?何瀾生摸着自己的嫩臉,搖頭睡了。
此時夏雨和念心都在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兩人聽到雞鳴就起來,開門看見對方都一夜未睡的模樣都嘆了口氣,眼下這般感情好的都能嗅得到情意。念心再想不明白這兒女之情哪裏還看不懂,拉了夏雨又往後面夥房去。
店家妻子王大娘起的更早,打掃了一番見她們進來慌忙道:“兩位都是客,還是別往裏頭來了。”
“不用不用,你打熱水送到前面洗洗吧。”念心不由分說給她打了熱水将她送了出去,栓上了門。回過頭見夏雨還真是舀米忙起來了,奪過盆就說:“夏雨你倒是出個主意啊!”
“我有什麽主意,該說的都說了。你去讓她們分開。”
“哎喲,我哪裏舍得,少谷主誰不是當自個閨女疼的!她們一直黏在一塊,分開了兩個都得受罪。”念心說着又嘆了起來,“以前我也想想她們就那樣一輩子也好,可……”
夏雨見她一副糾結的模樣,放下抹布問:“念心,你怎麽想的。你我雖說人卑言輕,谷主還是聽得進去。”
“我能怎麽想,拆了她們你讓少谷主怎麽活,谷主年紀大了難不成要一個人?!當真去應了當年那和尚的話,谷主會一生漂泊孤苦無依?我是不幹!”念心說得氣血上湧,夏雨卻忙着低頭做事:“既然都這麽想了,你又拉我過來作何?”
念心惱道:“…我不是找個人商量麽?”
“丘沙不是在麽?”
一說念心就瞪了眼道:“她要吓死我去,我可不敢!你是怎麽想的?”
“該說的咱們都說了,谷主勢必也想過,少谷主……罷了。”她見念心端着水盆還站在那,無奈道:“不打算做飯了,你還傻站着幹嘛?”念心點頭去打開門,開門就見着丘沙冷着張臉站在那,吓得往後一退:“你站這幹嘛,大白天的吓人!”
“早飯。”丘沙蹦出兩個字,轉身走了。夏雨看了眼,而後忙着埋頭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