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中年心事濃如酒

千盛的股權,大部分掌握在某電視臺高層的張姓女子手中。該女子并不直接參與管理公司,而是把大部分決策權都交給了溫瀾。一方面是因為溫瀾确實是一個出色的經理人,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兩人有過短暫的婚姻關系。

而自從千盛收購了漢皇之後,作為交換條件,梁傾城也掌握了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股權,這就使得他在董事會裏享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梁傾城表面上很認真地工作,好像是适應了從董事長到一名普通董事的角色轉變。

林梵行不太懂他的事業規劃,但是隐約覺得梁傾城不是很開心。梁傾城是一個很霸道的人,并不能像一普通人那樣平等地參與公司決策。旁人不同意他的意見,他是要拍桌子摔文件的。

這一天傍晚,林梵行開車來接他出去吃飯,在地下停車場裏,林梵行看見梁傾城和溫瀾一起從電梯裏走出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溫瀾低聲說了幾句話,梁傾城黑着臉,一言不發。

林梵行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降下車窗,低聲說:“傾城。”

梁傾城看了一眼,微微點頭,勉強做出一點好臉色。溫瀾則是直接轉身去自己車裏,好像誰也看不見似的。

林梵行猜想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把車駛出去,語調柔和地說:“我好餓哦,我們去吃烤肉吧。”

梁傾城嗯了一聲,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香煙,剛打算放在嘴裏,林梵行嘴快:“給我一支。”梁傾城瞄了他一眼,把香煙重新放回去了,停了一會兒又說:“昨天夜裏你吵着要吃海鮮,怎麽今天又吃烤肉了。”

林梵行很沮喪:“我忘記帶優惠券了。”

梁傾城又氣又笑:“你別這樣。”強行指揮他往一家海鮮酒店開車。林梵行微微有些臉紅,心想梁傾城又要笑話我了。但是梁傾城只是說:“很持家,不錯。”

後來梁傾城才跟他說了今天發脾氣的原因。張女士因為私人原因,打算接受某財閥的融資,這會導致千盛的股權稀釋,雖然大部分董事不太情願,但最終這項決策還是通過了。

林梵行眨巴着大眼睛,聽了半天才嗯了一聲,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你消消氣。”又說:“我不太懂這個,也不知道說什麽。”

梁傾城溫柔地笑了笑,伸開雙臂把他抱在懷裏,善解人意地說:“你不是讀金融的,又沒在公司工作過,自然是不懂的。我沒打算要你說什麽,讓我靜靜地抱一會兒就好了。”

林梵行滿心歡喜,忙說:“傾城,我們現在去國外登記結婚好不好?正好可以出去玩。”本來想說度蜜月的,但是臉頰一紅,還是沒有說出來。

梁傾城語焉不詳:“過幾天再說吧。”

“但是我想去海邊度假。”林梵行動了動身體,掏出手機晃了晃:“我已經訂過飛機票啦。”

梁傾城松開他,起身去書房了,随口說:“那你自己去吧。”

這件不愉快的事情發生後,兩人冷戰了十二個小時,第二天早上又沒事人似的一塊兒出去跑步了。林梵行目前事業停滞,空閑時間很多,除了在家讀書外,就喜歡跟着梁傾城。

梁傾城最近倒是跟溫瀾走得很近,三個人偶爾會一起在咖啡館聊天,去圖書館看書,去聽音樂會,去看歌劇,去釣魚,去滑雪……很有意思又很健康的地方。溫、林兩個人好像使用了在線隐身功能,堅決地不跟對方說話。

這天三人在家裏吃飯,然後又去書房聊天,梁傾城叫林梵行出去買茶葉,是要把他支開的意思,林梵行明知道是這樣,但因為對他倆的談話沒興趣,也就乖乖地跑出去玩了。他在樓下的小區玩了半個小時的手機,才晃悠悠地上樓。他忽然起了玩心,放輕了腳步打開房門,又把耳朵貼在書房的門上,只聽見兩人在說什麽股權轉讓協議董事會改組之類的。

林梵行沒聽明白,但是隐約覺得這是一件很機密要緊的事情,牽涉到整個公司的權利變革。林梵行屏住了呼吸,悄悄地移開步子,重新跑到樓下,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去。那個時候溫瀾已經走了。

過了幾天林梵行撿了個空閑的時機,問了梁傾城:你跟那人每天嘀嘀咕咕的,在策劃什麽大陰謀?梁傾城自然不肯跟他說的,含糊着說了幾句玩笑話。于是林梵行正告他:“那個人特別特別壞,你跟他合作,就好像跟老虎商量取虎皮。”

梁傾城微微眯起眼睛看他:“我也特別特別壞,不會吃虧的。”

林梵行見他劍眉星目英氣勃發,不禁歡喜地摟着他的脖子:“那麽梁先生你告訴我,你拿什麽做籌碼跟他合作呢。據我所知,這位溫瀾在金錢美色權勢方面的欲望似乎都不特別強烈。”

梁傾城把眉眼微微一垂:“他自然有貪婪的地方,你不知道罷了。”

很快進入了夏季,林梵行怕熱,每天躲在家裏避暑,等閑不往外面跑,一段時間過去後他自己胖了幾斤,又白嫩了許多,反倒是梁傾城每天出去做事情,又黑又瘦,顴骨上還起了紅疙瘩,看起來像個火氣旺盛的大學生。

林梵行專門去藥店買了藥水,回來自己調配了一番。待梁傾城回來之後,他舉着幾個小瓶子要檢驗藥效。梁傾城今日春風滿面,渾身上下地散發着愉悅的光,他一把攥住林梵行的手:“寶貝兒,你來,我跟你說一件有趣的事情。”

林梵行跺腳道:“你別亂抓我,我的藥水要灑了。”

兩人笑嘻嘻的撕扯了一陣,最後林梵行坐在長椅上,梁傾城平躺在他的腿上,任憑他把清涼的藥水塗抹在自己臉上。梁傾城眨巴着眼睛看他:“親愛的,我們周末去結婚順便度蜜月怎麽樣?”

林梵行愣了一下:“咦?”繼而驚喜道:“你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梁傾城只是笑:“我要是騙你,你朝我臉上吐口水,一輩子不理我,好不好?

“啊傾城……”林梵行歡喜地跳了起來,打翻了一堆藥水瓶。梁傾城哎呀一聲,捂着眼睛坐了起來。林梵行慌忙撲過去巴拉他的眼睛:“對不起對不起。”抓起旁邊的水杯給他清洗眼睛,又說:“藥水裏有酒精呢,疼不疼。”

梁傾城胡亂用手指抹幹淨臉上的水,無奈地說:“我沒事,你啊,總是這麽冒失。”

林梵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趕緊抱住了他:“傾城,你是怎麽改變主意的?先前還老是躲着我呢。”

梁傾城揉了揉他的腦袋:“以前忙事業,現在可以忙你了。”

兩人嬉笑了片刻,溫瀾打電話叫他出來吃飯,林梵行甩手道:“這個人簡直沒完了!要不是知道他的喜好,我簡直懷疑他在勾引你。”

話雖然如此,兩人還是去卧室換了衣服。梁傾城動作很利索,林梵行磨磨蹭蹭地,才剛把襯衫脫下來,露出一身白白淨淨的好肉。梁傾城盯着他笑:“怎麽胖了?”

林梵行站在衣櫃門後面擋住,不悅道:“你管我胖不胖,又沒吃你家的飯。

梁傾城又喜又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很溫柔地壓在床上,輕聲說:“好一張利嘴,在外人面前怎麽跟個悶葫蘆似的,只在我面前逞威風,不算英雄好漢。”一只手繞過他的後背,緩緩地滑到內|褲裏。

林梵行光着上半身,又是羞又是笑:“你放開我,我不喜歡這樣。”忽然睜圓了雙眼,驚訝道:“傾城,別,那裏不可以。”

梁傾城注視着他的眼睛,堅決而輕柔地說:“放松。”手指緩緩地進入某個肉肉的地方。梁傾城本來沒打算這麽做的,但是見了林梵行這般嬌媚含羞的模樣,便十分地情不自禁。

林梵行身子微微擡起,雙臂纏着他的手臂,柔聲讨饒道:“傾城,我不喜歡這樣,親親我。”梁傾城果然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後說:“要是你不喜歡,我就該苦惱了。”林梵行嗤地笑了一下,又紅着臉埋在他衣領裏,停了一會兒便細細地呻|吟起來。

梁傾城使他快樂了一場,然後松開他,正色道 :“晚上穿嚴實一點,免得叫別人白看了去。”說罷彎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就出去了。

林梵行有些失神,過了好久才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有氣無力地穿衣服。胡亂穿戴一番,就随着梁傾城一起出去了。

溫瀾點了滿滿一桌子菜,菜剛上齊,兩個人也剛好來了。林梵行臉頰微紅,犯困了似的一直往梁傾城的肩膀上蹭,見了溫瀾,他竟然很好脾氣地說:“溫先生晚上好。”

溫瀾呆了一下,忙笑着說:“多謝賞光。”目光在他臉上多看了幾下,很平靜地想:豔若桃李。

三人随便吃了一點東西就開始喝酒,林梵行聽兩個人談話,才漸漸明白了前幾天兩人一直在運作千盛的資本市場。因為梁傾城本來就有很多資金,再加上溫瀾的幫助,他短時間內購買了小股東的股權,成為了千盛最大的股東,而張女士沒想到會被溫瀾算計,急怒之下,将所有股份套現,抽身出局了。

林梵行喝了幾杯紅酒,心想,溫瀾這樣幫助他,不知道要怎樣的報酬呢,轉過臉看溫瀾,發現溫瀾怔怔地看着自己,兩人對視了片刻,林梵行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別處。

吃過飯,三個人開始玩牌,之後繼續到酒吧喝酒,喝完肚子餓了,于是相互攙扶着去附近的酒店。一直玩到半夜,三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溫瀾頭腦還清醒一些,他去前臺開了兩間房,吩咐服務生把兩個人攙扶到房間,自己則去外面買了一包香煙,又坐在臺階上看了一會兒繁星。

他這個年紀,見過經過的太多了,對紅塵世界也沒有太多強烈的欲望和執念。他做的很多事情,全憑心情,全憑喜好。

溫瀾沉思了一會兒,掐滅煙頭去樓上睡了。刷過房卡之後,他随手關上門,也沒有開燈,脫了風衣扔到沙發上,就合身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嗯……”身下傳來一聲軟糯的叫聲,溫瀾一驚,手掌在床上一摸,碰到了柔軟溫熱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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