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蘇景山蘇小公子,別演了……

第13章 蘇景山蘇小公子,別演了……

谷雨心想,人家女子為了他要死要活的,若說這個容信半點未曾撩撥于人,她才不信。估計就是個撩得人家芳心大亂,自己卻花叢中潇灑而過片葉不沾身的渣男。

“哦,對了,剛才在院子裏我家四妹說的話你可莫要往心裏去,她原是一心惦記着讓夫君的妹妹嫁入國公府的,如今你來了,她那夫君的妹妹全沒了指望,故而心有不快罷了。

你且不必理她,要我看,她那個妹妹滿肚子心機,可不是什麽好姑娘,也就她被人家嫂嫂長嫂嫂短的哄着,真把人家當成自家親妹妹的相信着。”

谷雨聽到這裏,忽的想起了原書的劇情,疑惑的問道:“二郡主所說的這個姑娘,莫不是叫喬枳曼?”

“正是,竟是有人和你提過她了嗎?”

喲呵,這不是原書裏小公爺的正室嘛。

原着原是本宮鬥文,女主白露在進以前都是住在這國公府裏的,只是描寫這段的篇幅并不長,谷雨現下對于劇情也只有大致的了解。

不過這個喬枳曼,她當然是極清楚的,因為正是她害死了原主楊谷雨,直接導致了白露的黑化奮起。

說起來原書裏小公爺容信因着容貌出色又家世顯赫,引得許多貴女傾心,卻也沒見他對哪個上過心,對于他這個正室也一直不鹹不淡的。

雖然長公主一直希望能給兒子娶一個合他心意的,可容信一直對女色不甚在意,除了父母安排的正妻喬枳曼以外,他還依着母命娶了好幾房妾室。

而楊谷雨長自偏遠小鎮,一直受這些出身高貴的妻妾排擠,加上她心思簡單,在沒多久便被喬枳曼設法害死了。

白露雖是恨極了喬枳曼草菅人命,可是她不過是一介平民,又是纖弱的女子,喬枳曼不僅是國公府小公爺的正妻,是當朝寵妃淑貴妃的親妹,背後更是坐着喬太師,白露若想為姐姐複仇,只有登上權力的頂峰,才有可能扳倒她。

于是白露進了宮,經歷了一系列的風雨後,終于問鼎後宮,将害死姐姐的兇手,還有曾經欺她害她之人盡數送入了地獄。

“你且放心,信兒其實無意于這個喬家女的,只是四妹和那喬家女一頭熱而已。”見谷雨出着神,容婷還以為她是介意喬枳曼。

話音剛落,容婷便遠遠瞧見外間一個女子,溫柔的笑着朝門邊的容信走近了,正是她剛剛提到的喬枳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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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信正與來賓說着話,聞聲側過了頭,見着喬枳曼過來,既未有多熱情,也談不上冷淡,只是公事公辦的與她閑話了幾句。

容婷嘆了一聲,其實喬枳曼也是個美人,只是自家弟弟被慣壞了,成日裏美人環繞,雖是紅顏知己不少,卻沒見他對哪個真的動心。

再回頭看看身側的女子,其實楊谷雨的性情柔中帶韌,她倒是極為喜歡,如若弟弟能與她修成正果,也許真的能有一日收了心也說不定。

很快,一衆賓客便各自入了席,容婷随着自家夫君回了座位,小公爺容信也坐回了谷雨的身畔。

谷雨并不喜歡這樣大庭廣衆的場面,更不喜歡坐在她身側的這個人,飲了幾杯酒,便謊稱有些醉意,起身離開了。

容信眼角的餘光瞥了她離去的身影,随即調轉過頭來,眼含暗示的望向了對面不遠處的藍衫男子。

蘇景山平日裏慣愛穿豔色,只是今日是國公爺的壽辰,紅色畢竟招搖,便改穿了件藍色衣衫。

接收到了容信的眼神,蘇景山勾唇一笑,一雙丹鳳眼眯了眯,望向了女子消失的方向,長腿一伸,潇灑的起了身。

伸手将衣擺拉了整齊,他朝着容信露出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轉身離了席上。

谷雨由司晴扶着出了廳殿,因着飲了酒,她和司晴走的并不快。

溫和的風拂在面上,吹散了谷雨身上的酒氣,她忽的不想就這麽回去,便朝着司晴道:“這會兒人都在宴席上,府裏清靜極了,不如你陪我走一走,也好醒醒酒氣。”

司晴應了聲,主仆二人便改了路從花園中穿行。

谷雨不喜歡飲酒,只是為了脫身離開,不得已才飲了幾杯,雖說飲的不多,但這會兒還是有些頭暈乏力的酒醉症狀,被夏日裏的暖風吹着,倒是覺得十分舒适。

國公府裏的花草種類繁多,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花開放着,宴客廳內嘈雜的聲音離着二人漸漸遠去,谷雨走在花園小徑中,內心祥和而惬意。

兩人走過了一片花叢,司晴的腳步一頓,驚道:“姑娘,這、這有一個人!”

谷雨一怔,因着看不見,已經自行腦補出了無數種情形,緊張的皺着眉,拉着司晴問道:“別慌,是什麽樣的人,在哪裏?”

“是個……穿着藍色錦服的公子,生得特別好看,正躺在右側的花叢盡頭處的石凳旁,看樣子,好像……好像是喝醉了。”

谷雨松了一口氣,無奈的道:“你這丫頭,說的吓了我一跳,還以為是什麽歹徒呢。”

前世電視劇看多了,一般這種轉角遇到人的情節,對方不是黑衣蒙面的惡人,就是什麽重要角色的屍體,誰想到就是一醉酒的公子哥。

“司晴,你可認識這是哪家的公子?”

司晴原來是跟在老夫人身邊的,因着老夫人極少出院子,她也不識得什麽年輕公子,這會兒上前查看了下,道:“不識得,不過想來應是今日來府上的賓客,許是飲多了酒水,路過這花園時不勝酒力便倒在了這。姑娘,可要先去回禀了長公主或是大郡主他們過來處理?”

谷雨想了想,宴席那邊正是熱鬧,長公主和大郡主都是宴席上的主角,因為這等小事勞煩她們跑一趟有些不值當,便道:“這公子既是醉酒,想來睡一會兒便能醒來了。你先去叫幾個下人過來将他扶去客房,然後再去告會大郡主一聲便是。”

“還是姑娘思慮周全,那我先送姑娘回房吧。”

“不必了,我們進花園本就是繞了遠,如今我身上還有些乏力,走回去也要些時間,總不好叫客人一直躺在地上。你不是說這裏有石凳嗎,我坐在這等你帶人來就是了。”

司晴一想也是有理,便帶着谷雨安坐于石凳之上,随後便尋下人去了。

司晴的腳步聲愈行愈遠,直至聽不見了,谷雨忽聽身側不遠處傳來了一聲□□。

地上的男子細眉鳳眼,上挑着的眼角帶着幾分不經意的輕佻,一手扶着頭從地上坐起,似是醉酒方醒一般,迷蒙的四處瞧了下,最後目光落在了石凳上一身杏色華服的少女身上。

容信曾再三保證他這個未婚妻是個美人,他本還琢磨着會不會是诓他,今日宴席上遠遠一見,倒确是十分漂亮。

如今二人不過兩三步的距離,他坐在地上,自下而上的望向她,只見她一張小臉瑩白如月,紅唇因着驚訝而微啓,眉形相較于當下流行的柳葉眉略顯平直悠長,令她的眉目間顯出些許的淡泊清高。

而細觀她的五官,最動人心弦的,竟是那雙漆黑如夜,卻又亮如星辰的眼眸。如果這雙眼可以看見,定然是一雙極為美麗奪目的眼睛。

想到美人看不見,蘇景山剛才故作的醉态便盡數收了,一臂搭在曲起的膝蓋上,歪着頭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心中琢磨着容信這小子當真要把小美人讓給自己?

說來他這個友人小公爺容信,被整個皇室寵溺着長大,多少有些恣意輕狂,年少的時候也做下過許多荒唐事,不過女人于他,倒是可有可無,這麽多年下來,也沒見他主動看上過哪個女子。

這傻小子不懂得享豔福,倒是便宜了他蘇景山。

谷雨感受到了灼灼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側身輕道:“公子可是醒了?”

蘇景山回過神來,開始繼續自己準備好的戲碼。

“我這是在哪兒啊……”

谷雨正要道明身份,那公子卻仿佛才瞧見她,震驚的道:“阿玲!”

谷雨怔了下,阿玲?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阿玲!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一個人的,我好想你……”

……這臺詞怎麽好像在哪聽過呢?

谷雨正努力思索着,地上的公子卻驀的起身向她撲來,目不能視的谷雨聽聞到動響後只來的及向後一仰,那公子沒撲到人,卻是扯住了她一大片衣角。

杏色衣衫的女子向後傾着上身,頭上的步搖和耳飾随着她的動作而搖曳,在耳畔輕微的叮當作響。

後仰的姿勢顯得女子腰身纖細柔軟,不盈一握。

谷雨被男子扯着外衫的一角,一手在身後支着身子,一手拉住外衫與男子争奪着衣料,滿面怒容的斥道:“公子請自重!”

男子卻似把她錯認了他人一般,怔怔的望着她,癡癡的道:“阿玲,自你走後,我每一日都在期盼着能再見到你。父親讓我娶旁的女子,可我知道,這一生我都不會再看他人一眼了。”

說着,他凄然一笑:“穆武侯之子又如何,宣儀軍副帥又如何,沒有了你,我要這些虛名又有何用……”

男子的醉言醉語甚是動人,仿佛是一個癡情到了極致的人,痛失所愛,滿心的悲傷與苦痛。

這本是令人極傷懷的場景,谷雨的神色卻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感受到手中衣料上與自己拉鋸着的力量緩緩的松了,蘇景山知道,自己成功了。

女人總是向往愛情的,這樣癡情的人設總是更能令女子動容,接下來楊谷雨定是會和他澄清自己不是這個阿玲,他再收手向她賠罪,帶着滿身的落寞孤寂喃喃自語,她定會好奇自己與這個阿玲間的故事。

于是一段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過後,楊谷雨也許會滿心感嘆,也許還會落淚,待她放下心防,他便求她讓自己時不時的私下來見她,只因她與心上人相貌相似。

既是個鄉野來的女子,大抵也沒接觸過什麽英武的男子,要她對一個生了好感的男子動心并不是什麽難事。

“你是說,你是宣儀軍的副帥,龍炎将軍嗎?”

蘇景山自己的花名在外,若是以真實的身份結識她,癡情的人設便立不住了,于是他便借了龍炎的名字一用。畢竟龍炎大好的青年才俊,相貌也不錯,又守身如玉的,正好用來立癡情的人設。

“是我啊,阿玲,你認不出我了嗎?也是……我如今日夜思念于你,神色憔悴,你認不出我也是正常……”男子的聲音中滿是辛酸與疾苦。

谷雨忽的笑了一聲,直起了身子,抱臂于胸前,好整以暇的道:“蘇景山蘇小公子,別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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