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晉江文學城小公爺您說句話啊!……
第26章 半夏小說 小公爺您說句話啊!……
白露一雙漂亮的媚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 聞言暗自平複了下,站回到谷雨的身邊,深吸了口氣, 擡頭朝着長公主道:“長公主殿下,如之前姐姐所言, 我姐妹二人入府之時國公爺和長公主便着人去徹查過身世,我姐姐無論姓名年紀,還有我母親的體貌,到達鎮上的時間,等等一衆細節無一不與舊時相府。
難不成世上會有如此巧合?何況如今沒有物證, 這毒婦一人所言, 明顯是受人指使,意欲污蔑我姐妹二人。”
周雄跪着上前幾步, 急聲道:“長公主殿下!您與國公爺當時确是派人去調查過, 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許多細節已不可查,僅有這些證據與往事不相悖并不能說明什麽啊!何況這姐妹既是存了心思要假冒身份, 自然一早想到了應對之策, 那鄉野之處的人俱是這姐妹的鄉親鄰裏, 若是她們提前給了好處進行買通, 國公爺的人過去了自然只能查到她們想要的答案,請長公主明察!”
白露狠戾的瞪視着他, 厲聲道:“胡說八道!那鎮上幾千口人,我姐妹二人如何能提前知曉來人會問詢何人, 又如何令所有人都異口同聲?”
谷雨補充道:“你既是拿此事作文章,那大可以請長公主再行派人去鎮上請人入京問詢,我姐妹二人一清二白, 自然無所畏懼。”
白露頓了下,覺着此法有些不妥。兩姐妹在家鄉雖是識得很多人,可父母多年病着,也沒什麽親近之人了,如今這周雄既是存了心要害她姐妹二人,若是哪個鄉親鄰裏的一時禁不住誘惑被人收買了去,說出什麽不利她二人的話,再想翻身便難了。
于是她朝着谷雨道:“不,姐姐,便是再派人了去問詢,即便得到同樣的答案,他們也可以依舊誣陷我們是提前買通好了的。”
其實谷雨話一出口便不約而同的也想到了這一層,點了點頭,朝向了長公主,道:“不如請長公主殿下去查查鄭香元的身份。羅寡婦說,和我姐妹二人同住的女子也叫楊谷雨,那麽如果有證據能證明這女子确實叫做鄭香元,也從來和楊家都沒什麽幹系,一切自然便都水落石出了。”
長公主看向谷雨姐妹,道:“你們想怎麽查?”
白露美眸一轉,道:“香元姐姐與我姐妹二人要好,同我二人講過許多她的舊事,雖未明說她是哪家官老爺的侍妾,但是關于她從前的生活我們也是了解一些的,可以先通過這些細節縮小範圍,再悄悄着人去這些官老爺家中尋訪一二,進而找出她出自哪家。
再請一個畫師,将我與姐姐對香元姐姐外貌的描述畫出來,送去給那官家認上一認,還有羅寡婦,當時香元姐姐過世,我與姐姐湊錢給她入了葬,當時幫忙擡人的幾個壯丁都瞧見了香元姐姐的,也給他們認認。
證實了這死去了的女子就是這官家原來的侍妾,并不是什麽楊家後人,我與姐姐自然便清白了。”
這法子雖是有些麻煩,可确是個立竿見影的。
邊上立着的羅寡婦越聽越是心慌,鄭香元因着住進來之時便是受着傷,極少出門,她便變着法兒的從她那撈些錢財,見她不反抗,就想着許是個沒家的女子,只等着這個女子病死後把那些財物都占了來。不曾想她竟是也有些來頭的,這要是按着李白露所說,證實了自己說謊,國公府這樣的人家,她豈不是要被打個半死?
羅寡婦滿眼慌亂,急着跪了下來,道:“長公主明察,民婦所言句句屬實啊。這姐妹既是敢這樣說,沒準也提前收買好了人給死去楊姑娘的身份做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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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不由笑了兩聲,看着羅寡婦的眼中帶了些許憐憫,道:“羅寡婦,你這是急的亂咬人了吧?都說了這人家是官家,我與姐姐不過是平民百姓,如今身無分文無權無勢,全仗着國公府過活,竟能去收買了官宦人家為我們向國公爺這樣的貴族說謊?真不知是說你太看的起我們了,還是說你蠢。”
長公主垂目不語,其實她倒并沒打算真的去哪個官家查這個鄭香元,畢竟事情宣揚出去,國公府被兩個平民女子騙了,無論是真是假,總歸顏面有失。
聽着幾人的對話,長公主心裏其實已然信了谷雨姐妹,她若做主了了事情雖是簡單,可谷雨的身份曾被懷疑,将來未必不會成為衆人心中的一個心結,今日之事還是要有個說法的。
靜默了片刻的谷雨忽的朝向了羅寡婦,平和的問道:“羅寡婦,你剛剛說你一直照顧那病着的女子,因而與她親近,她的事你都一清二楚,是嗎?”
羅寡婦這會兒心中亂作一團,難免有些心虛,便未擡頭看她,只是答道:“千真萬确。”
谷雨點點頭,又道:“畢竟事情都過了幾月了,你會不會有什麽事記不清,記錯了呢?”
“我雖已年過四十,可也不是垂暮老人,記性好的很,楊姑娘的事我都記的清清楚楚的,剛才所言也俱是事實。”
谷雨含上一抹淺笑,緩緩的道:“那我便放心了。你剛剛提到了匕首,你是怎麽知道匕首被我姐妹二人拿走了的呢?”
羅寡婦答道:“她死後你們來了一趟,東西就都不見了,不是你們拿走是誰拿走的!”
“你說東西不見了,可不見的許只是些普通財物,誰能證明她的東西裏原來是有匕首的呢?要我說,這匕首還是我們姐妹自己從家中帶過來的呢。”
羅寡婦被連着問了幾個問題,有些煩躁的皺了眉頭,道:“匕首自然是你們從她那兒取得的,我原來在她那處瞧見過,後來随着她的東西一塊沒了,自然就是你們偷的。”
語畢,跪在她旁邊的周雄忽的回過頭來,滿眼惱怒的瞪視着她,羅寡婦有些懵,想了會兒,覺着自己好似也沒說什麽不對勁的話。
谷雨加深了笑意,悠然的道:“嗯,那你來說說吧,那匕首是什麽樣的。”
羅寡婦啞了一瞬,這會兒終于明白了為什麽周雄回頭怒視着她了。
谷雨含笑“望”着她,撒謊的人最怕刨根問底式的盤問,若是恰巧這被問之人又不聰明,問的多了,便會出些纰漏和矛盾出來。
羅寡婦啞了半天,才道:“這……我就見過一面,如今記不清楚了也是正常。”
谷雨身邊的白露這時上前一步,滿面的笑意,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道:“那匕首可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尋常人見了都要目不轉睛,怎麽,你竟是看過就忘了?”
羅寡婦只好硬着頭皮道:“誰說好東西便一定要記得的。”
谷雨道:“可你剛剛不是說你記性好的很嗎?還是說,你的記性是有選擇性的,你只記得別人教你的說辭,沒教過的,便只能推說不記得了?”
羅寡婦支支吾吾了半天,眼見着全場的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愈發冷了下來,索性一咬牙,按着自己平日裏見過的最華麗的匕首,開口道:“這……大概……就、就是金……”
話剛開了個頭,邊上的周雄心下一番思量,怕她慌亂之下亂說一氣,或有不符反而壞了事,便搶聲道:“你确定你見過嗎?會不會你将這匕首和什麽別的東西記錯了,是楊姑娘和你提過有匕首,但并沒給你看過吧?”
羅寡婦如蒙大赦,連忙附和道:“對對對,正是如此,是我記錯了,楊姑娘給我看的是她母親給的金釵,不是認親的匕首,我給記混了,匕首我沒見過的,怪不得想不起來什麽模樣了。”
谷雨凜了面色,冷聲道:“你不是說她與你親近,所有事你都一清二楚嗎?怎麽現下又不是這樣了?”
羅寡婦額上已然出了一層汗,下意識擡手抹了抹滑落的汗珠,随後看向谷雨,道:“匕首是楊姑娘認親之物,自然不是尋常的物品,随意便能拿出來給人瞧的。”
谷雨卻依舊不肯放過她,追問道:“既是這樣,也就是說,她有匕首也只是和你嘴上說一說而已,你也沒親眼瞧見過她有匕首的,是吧?”
周雄看向谷雨,大聲道:“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沒瞧過又如何,楊姑娘若不是楊家後人,羅寡婦又如何得知匕首的存在?”
谷雨輕笑了聲,不慌不忙的道:“我不過是問些細節而已,若她說的都是實話,自然真金不怕火煉。若是按着你們的理論來說,我姐妹二人與她住在一處,匕首的事也可以是我們說與她知曉的,不是嗎?”
羅寡婦眼神飄忽着,辯駁道:“這……匕首的事是你們住進來之前楊姑娘和我說的!當然不是你二人說與她聽的。”
若論起心理素質,這個羅寡婦還是差了些,如今滿頭大汗眼神閃爍的她顯然心态已經崩了,“心虛”兩個字就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
周雄那邊倒是還強詞奪理的幫着羅寡婦反駁着。
谷雨幽幽的嘆了一聲,似是懶的再理會于這兩人,轉了身子朝向長公主,淡淡的道:“長公主殿下,此人前言不搭後語,自相矛盾,熟是熟非,想來英明如您心中已然有了決斷,令他二人再這般狡辯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長公主眸光微眯,銳利的看向了跪着的周雄,斥責道:“周雄,枉費國公爺與我看在你父親多年效力國公府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面,雖然你惹下大禍,險些害得國公爺的恩人之女失了性命,卻僅僅是杖責了趕出府了事。沒想到,你不僅不思悔改,竟還反過頭來再興風波!”
周雄聞聽此言吓得心神俱裂,俯身向前跪爬了幾步,急急的道:“長公主!長公主殿下!小人說的可都是真的啊!您不信,不然你派人到此二女的家鄉去問詢一番,這個楊谷雨的身世定有蹊跷的!您莫要上了這兩個惡女的當啊!”
長公主略一猶豫,白露見狀,忙上前恨聲道:“周雄!自你被杖責出府,你便恨我姐妹二人入骨,如今竟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污蔑我們,當真令人唾棄!”
說着,白露對着長公主婷婷跪下,雙目含淚着道:“長公主,這裏離我家鄉往返要十餘日,周雄所言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還請長公主為我姐姐做主,嚴懲這亂咬主子的奴才!”
周雄見長公主似要再發話,當即搶先轉頭爬向了側面的容信,雙手拽着他衣擺,急切的道:“小公爺您說句話啊!”
一直在邊上安靜不語的容信微微蹙眉,眼神中閃過一抹厭惡,纖長的玉手執着衣衫一角輕輕一掀,便将地上的人從身上拂了去。
周雄大駭,似是沒料想到小公爺竟不肯出言相助,愣愣的跪在那兒,帶了微微的驚恐,滿面悲苦的呢喃道:“小公爺,您不能不管我啊……”
在長公主不遠處立着的周管家再也看不下去了,滿目沉痛的上前便是一腳,生生的将周雄踢得後翻着倒在了地上。
“逆子!莫要再在此處丢人現眼了!”
周雄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道:“父親,我說的都是真的啊,為什麽你們沒有人肯信我!”說着,他又看向了容信,複又跪在他面前,只是這一次并不敢再伸手去碰觸他。
“小公爺!小公爺!我都是為了您,您說句話啊,這女子根本不是楊家後人,派人到她的家鄉一查便知,小公爺,你勸勸長公主吧,不過用幾日的時間,便可以将這個女子趕出國公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