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晉江文學城唉,男人啊,就是好面子……
第52章 半夏小說 唉,男人啊,就是好面子……
谷雨故作輕松的笑了下, 玩笑道:“怎麽,上回我在國公府被周雄陷害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嗎?怎的如今還沒打消疑慮呢?”
容信擡手将門拉開,側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道:“我只是常常覺得,你的想法和觀念有些出人意料, 與尋常女子都不一樣……你真的是自幼長在平州鄉鎮嗎?”
她這個年紀的女子,對愛情總是向往的,可谷雨偏偏冷靜的可怕,将一則動人的愛情故事解讀成了自讨苦吃。
還有面對榮華富貴時的态度,所謂人為財死, 許多人白了頭發都看不破貪欲二字, 可滔天的富貴擺在眼前了她卻是半點也不生觊觎之心,依舊清醒冷靜, 也不似是一個鄉下來的姑娘能做到的。
谷雨被問的心下一驚, 好在她眼睛看不見,倒是不用擔心眼神露了內心的情緒。
“這和長在哪沒關系,我畢竟是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人了, 自然看事也比普通人老成些, 有什麽好奇怪的, 若是哪天你也有了這般經歷, 便能夠理解我了。”
這說法看似合情合理,容信卻是半個字也不信, 且不說經歷生死是否能令人心智改變,便是他和他的宣儀軍, 也曾于戰場上有過命懸一線的經歷,也沒見誰從此換了個人一般,不僅性情大變, 還仿佛憑空多出了許多閱歷來。
不過他雖是心有疑慮,可考慮着畢竟她已經被疑心過一次身份,如若追問下去,二人間必生不快,何況祖母已經出面證明過她的身份了。
兩人帶着護衛出了畫舫,已經有人在河邊接應,上了馬車,便一同回客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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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行人在客棧門口上了馬車,準備繼續踏上往燕州的行程。
谷雨由司晴扶着上了馬車,想到就要同應城的諸多美食告別了,心下還是有些不舍,朝着容信道:“小公爺,一會兒我們馬車會路過集市嗎?”
容信偏頭看她,道:“你要買東西?”
“嗯,我想買幾塊玫花糕帶着路上吃。”
容信擡手掀了車簾,邊上的護衛行至車邊聽了他的吩咐,領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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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來看向谷雨,容信道:“我讓人去買了。”
“多謝小公爺。”
容信坐着看了她一會兒,忽的道:“你不必同我如此客氣,你我如今畢竟還是未婚夫妻,此行我的職責便是照顧你。”
“婚約不過是一個暫時的名頭而已,我若是因此而将這份照料當成理所當然,未免失了禮數。”
容信薄唇張了張,似要再說些什麽,卻仿佛又不知如何開口。
谷雨這時聽聞外間有人聲,側耳細聽了下,好似在有人喚着她,當即歡喜道:“還好我們沒急着走,應是許小公子來了。”說着,揚聲喚道:“司晴,快扶我下車。”
起身下了車,卻是腳剛落地,容信也跟着出來了。
感受到來自容信的低氣壓,谷雨回過頭道:“小公爺,你莫不是連友人與我送行都不許吧?”
容信神色一滞,想到因着這個莫名冒出來的許之然,自己和谷雨間已然鬧出了許多不愉快,如今好不容易和緩了,若是橫加阻攔,未免又要生出些隔閡來。
何況他們馬上便要離開此地了,送個行而已,他也不好如此小氣。
“你不是說他是如弟弟一般的人嗎,既是弟弟,來給姐姐送行,也是自然。”
其實許太守一家今日本是要一同來送行的,只是容信想着許太守和許之賢若是前來,免不了許之然也要跟來,而他并不想見這個令他堵得慌的小子,便拒絕了,卻沒想到他還是跟來了。
許之然這會兒一路小跑着已經到了跟前,暗地裏瞥了一眼扳着一張臉的容信,不由瑟縮了下,伸手拽了谷雨的袖子,将人拉到了一邊說話。
谷雨和他行出了些距離,許之然才又複了明朗的笑意,露着一口小白牙,将手裏幾包東西一股腦的往谷雨懷裏塞。
谷雨剛要問是什麽東西,便嗅到一陣陣玫花香氣,還有些別的吃食。
“谷雨姐姐,你要走了,我想着你跟着小公爺什麽都不缺,也沒別的可以送你的,就買了一堆我們應城的好吃的,你拿着路上吃吧。”
眼見着谷雨都快抱不下了,許之然又自她手中接了回來,小跑着過去交給了車邊候着的司晴,又颠颠的跑了回來。
跑了幾步有些熱,許之然伸手給自己扇了扇風,道:“谷雨姐姐,雖然我們才認識兩天,但我可喜歡你了,你可不能把我這個朋友給忘了,将來我若是到京城,一定找你玩去。”
谷雨微笑着道:“那自然好,等我治好了眼睛,解了婚約,恢複了自由身,便到應城來看你。”
許之然一雙玉白的面色瞬時如開了花般,美滋滋的道:“啊,谷雨姐姐,你是決定要嫁給我了嗎?”
谷雨無奈的笑道:“誰說我來找你就是答應了要嫁你的,小孩子還沒長大呢,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許之然嘻嘻的笑着,道:“再過兩個月我就十六了,我可不是小孩了。”
就沖這句話,還是個孩子呢。
谷雨笑了笑,沒再說什麽,二人互相道了別,正好之前去買糕點的護衛也回來了,司晴便過來扶了谷雨回去。
車輪緩緩的行駛着,許之然還在外間使勁的揮着手,卻又想到谷雨看不見,便改而朝着馬車喊道:“谷雨姐姐,你可一定得來應城找我玩呀。”
車內的谷雨笑了笑,正想要不要探出頭去回應幾句,那邊容信卻是冷着聲線道:“馬是沒喂嗎?怎的在平地上也行的這般慢,按着這般速度,今夜如何到得了下個住處?”
駕着馬車的護衛聽了,一邊應聲一邊喝了一聲“駕”,很快,許之然的聲音便被遠遠的抛在了後頭。
和一個孩子較勁……谷雨微微扯了扯嘴角,對于容信這種幼稚的行徑十分無語,也不知道他這因着婚約而來的占有欲到底有完沒完。
谷雨撇嘴的動作十分細微,明明偏着頭沒看她的容信卻是不知怎的瞧見了,好似和誰置着氣一般,怏怏的徑自給自己倒了茶,也不似從前那般細心的給谷雨遞一杯,自顧自的飲了。
不給倒就不喝呗,谷雨也不想理他這貴公子脾氣。
許是谷雨半晌也沒句話,容信倒有些沉不住氣了,将杯子一放,輕笑了一聲,道:“姐姐?不過才認識幾天而已,叫的如此親昵。”
谷雨閑閑的道:“情誼可不是論認識的年頭的。”
容信聽了這話心下有如火上澆油,愈加覺得呼吸不暢,斜了她一眼,道:“不是說是弟弟嗎?我倒沒聽說哪個弟弟說要娶姐姐的。這許之然小小年紀,心思卻是如此深沉,端的一副弟弟的姿态,揣的卻是不堪的心思。”
這其實也算不上是不堪吧……
谷雨本想與他說道說道,可尚未開口,忽的回過了味來。
與其說小公爺這幾日對許之然莫名的敵意和別扭是出自他陰晴不定的貴公子脾氣,倒不如說是……吃醋了。
谷雨仔細思量了一番,心下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瞧這位小公爺,一副掉進了醋壇子裏的模樣,小心眼還沒有針尖大呢,她反而生不起氣來了,頗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心下嘆道:唉,男人啊,就是好面子,即便是不喜歡她,可也見不得自己的未婚妻被別人惦記。
源頭還是那個該死的婚約,可早點解了吧,真是煎熬。
見着谷雨這回沒幫着許之然說話,容信心頭的不滿緩和了許多,冷靜下來一想,也覺着自己剛剛一番話有些不妥,倒好似故意在她面前抹黑許之然一般。
咳了一聲,容信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擦亮了眼,這世間男子可非盡如我一般坐懷不亂的,你這般模樣,咳,也算有幾分姿色,需得認真識人才是,以免錯付了真心。”
這話倒是對,放在前世,騙身騙心的渣男都那麽多,何況是在古代這個男權社會。
不過谷雨可不用他警告,前世PUA啊什麽的花樣可比古人多多了,現代的女人可不似古代乖巧好騙,更何況她可是手拿原着,早早的給這裏面的男性角色渣的本質看了個清楚。
這般一想,谷雨覺着,其實容信倒也未必和她所想的一般。
她初初穿進來之時,因着原先的劇情中原主被棄在後院中慘死,而身為丈夫的容信卻半點也不曾關注,加之容信還娶了多房妻妾,因而在她心裏一直堅定的認為他是一個渣男。
可如今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谷雨覺着,也許有些事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容信三妻四妾不是因為花心濫情,而恰恰相反,正是由于他沒有喜愛的女子,所以才不曾放心思于男女之情上,任由母親做主,給他娶了好些個進來。
至于原主的事,其實容信自己也算是一個受害者,他并不想娶楊谷雨,可是卻又不得不娶,面對一個自己讨厭的人,要他關心她愛她,也實是有些難。細想起來,他沒虐待她報複她,依舊好吃好喝的養着她,只是不曾去見她而已。
所謂放任她被害死,其實也不過是因為不曾去關注,所以不知情而已。雖然說他不是完全沒有責任,可原主自己的軟弱可欺,才是真正原因。
設想下,如果谷雨白露姐妹的身份換個位置,即便是在夫君不喜,身無家世可依的情況下,聰慧敏銳的白露也不至于這麽容易就被害死,何況府裏面還有一個國公爺是可以依靠的。
與其說他是一個渣男,不如說他有些冷情。
谷雨腦中将他一番剖析,忽的想起自己如今穿進來了,原先看書時好多的疑惑都可以直接問本人啊,這大大的便利她怎麽能不用。
“那個,小公爺,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容信複又執起茶壺,這一次給谷雨也倒了一杯遞過去,一邊飲着自己的那一杯一邊道:“你問。”
“我聽聞小公爺雖不算流連花叢之人,但也曾有過紅顏知己,那你為何不将她們收進來呢?還有吳語芳和喬枳曼,她們待你死心塌地的,小公爺半點也不曾動容嗎?”
谷雨努力壓抑着盡量不露出好奇八卦的表情,覺得這時候自己和八卦電視臺的記者的區別,也就差一個話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