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晉江文學城你是想說,我喜歡楊谷雨?……
第57章 半夏小說 你是想說,我喜歡楊谷雨?……
蘇景山上前拍了拍友人的肩膀, 道:“容信,既是遇上了便是緣分,何況外面還下着雨, 我倒不要緊,晚若好歹是江南一帶的富商, 這般的身份,連個客棧都住不上,還要在外面淋雨,有些不好吧。”
容信略作思慮,最終還是答應道:“罷了, 今日一日, 你和夫人便住在另一邊吧,只是記得莫要出現在谷雨面前。”
“放心吧, 絕碰不上你那姑娘, 我就當自己是個啞巴。”
語畢,蘇景山從護衛處取了把傘過來,回身出去到了馬車邊, 輕聲細語了幾句。
一雙精致的繡鞋伸出了馬車, 随後, 一只塗着紅色指甲的細手輕輕搭在了蘇景山的手上, 一身寶藍色衣裳的女子緩緩走出了馬車。
蘇景山伸手為對方撐着傘,小心的一路護着送進了屋內。
伴随着她的到來, 整個大堂內盡染了幽幽的蘭香氣息。
女子柔美的雙眸帶着渾然天成的媚意,紅唇塗着豔紅色, 一身寶藍色的長裙上繡着祥雲牡丹的紋路,個子相較于尋常的女子要高挑一些,腰又極細, 更顯得身姿纖長,窈窕多姿。
晚若夫人步履婀娜,舉手投足之間雖是是妖嬈妩媚,卻又不似風塵女子般輕浮,她行至容信的面前,恭敬的福了身,紅唇輕啓道:“見過小公爺。”
這聲音也不似少女的嬌俏,而是帶着成熟女子特有的性感與優雅。
容信擡手一揖,道:“夫人。”
從前容信領軍在外之時,曾與當地官員一同參與過宴會,彼時也在宴上見過晚若夫人談生意,本以為她一個女子與一衆男子打交道難免吃虧,卻不料她不卑不亢游刃有餘,對晚若夫人言談間的氣度品性起了幾分敬佩。
蘇景山這會兒也行了雨來,站至晚若夫人的身旁,朝着容信道:“我先帶晚若回房了,晚點去找你。”
容信心下只想他好好的将自己鎖在房裏,只是礙于晚若夫人在場,倒也不好多說,便點了點頭,兩人便離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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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午間,容信本是備了一桌子的菜肴,還專門讓廚子做了開胃湯,以防谷雨宿醉醒來沒有食欲,卻沒想這姑娘難得一醉,竟是到了這般時辰,還是沒有半點醒來的意思。
嘆了一聲,容信執了筷子,夾了幾片藕片放進嘴裏嚼着。
“喲,我們的小公爺怎麽自己就吃上了,也不帶上我。”
容信眼皮都沒擡,自顧自的又飲了一杯酒。
蘇景山長眸帶着笑意,背着手緩步走來,在他的對面落了座,一雙眼眯着,細細的端詳起他的神情。
容信擡眼瞧了他一眼,複又給自己夾了口菜,似乎并不想理這個人。
蘇景山也全不見外,執了面前的筷子,在菜肴裏掃了一遍,挑着一塊最大的肉就夾進了碗裏,又取過酒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容信,你還因為之前的事和我較勁呢啊?我都認過錯了,再說了,要不是你當時讓我去的,我也沒機會想出這麽個法子啊。”
容信面色一黑,沉着聲音道:“蘇景山,你再提這事,我便把你丢出去。”
蘇景山本是并不太把他的話當回事的,兩人自小交好,容信便是再惱他,總歸不會讓他在晚若夫人面前難堪。
正要再給自己辯解幾句,卻是擡頭看了一眼,便識趣的把話咽了回去。
容信暗含了警告的目光竟是有幾分認真的。
悶頭吃了幾口菜,蘇景山朝着樓上瞧了眼,想到出門前聽護衛說楊姑娘一直睡着,疑惑道:“這姑娘怎的這般能睡?”
語畢,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唇角的笑容中帶了幾許輕佻,看向容信的目光也有些不純潔。
孤男寡女的同吃同住,日日于馬車中相對,生出些什麽也是常有的事。
“莫不是……容信你神勇非常,将人家弄的起不來床了?哈哈,不是我說你,這楊谷雨我也見過,身嬌體弱的,眼睛又不好,你怎的也不憐香惜玉一下。”
容信擡手便将手中的筷子朝他丢了出去,蘇景山側了身躲過,瞧着那筷子直直的插入了身後的牆上,當即驚詫着道:“下手這般黑,容信你要謀財害命啊?”
容信将剩下的那只筷子往桌上一扔,冷冷的瞧着他,道:“誰讓你口無遮攔。”
蘇景山還是有些驚魂未定,一張秀麗的面龐還殘留着驚愕,朝着他道:“從前我打趣你的話,比這口無遮攔的多了去了,也沒見你惱我。玩笑而已,我知道我們小公爺您金尊玉貴的,自然不是随便哪個女子都入的了眼的。”
容信卻并未附和,只垂着雙目将酒杯中的酒飲了。
“昨日她吃醉了酒,才睡到這般時辰的。還有,你不能這麽叫她。”
蘇景山懵了下,并沒找出前後兩句話之間的關聯,不能這麽叫她?他叫她什麽了?略略回想了下,他好像是叫了她的大名,楊谷雨。
這……好似沒什麽不妥吧?
蘇景山滿腹的疑惑,可瞧着容信的樣子,似乎也不願多說。
那……不叫就不叫吧,叫什麽反正也沒什麽區別。
“吃酒?這不是要耽誤了趕路嗎?你倒是有耐心,一個人在這裏坐着幹等着。”
“昨日是她的生辰,我便由着她多飲了些。”
蘇景山呆滞得仿若成了個木人,半晌後才将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容信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猶疑着道:“你……”
卻是你了半點,不知該說些什麽。
難怪他明明比自己早幾日到達這裏,如今卻還是停留在此,原來是為着給這個女子過生辰。
容信竟然給一個女子過生辰?
開玩笑,他是容信自小便識得的友人,他連他的生辰都記不住,竟會給一個女子過生辰?
他不是讨厭她的嗎?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猛的閃過,一時間,仿佛是過于震驚,蘇景山如同被雷霹了一般,怔忡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許久,他才忽的笑了一聲,看向容信的目光帶了些悲憫,輕道:“你這小子,從前惹了許多姑娘家傷心,如今風水輪流轉,竟是也輪到你自己嘗嘗情苦的滋味了。”
容信觑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不要整日的胡思亂想。”
蘇景山向後靠在椅背上,雙臂在胸前交疊着,歪着頭氣定神閑的瞧着他,道:“我是不是胡思亂想,你該好好的問問你自己。”
容信好笑的道:“我問什麽?”
蘇景山啧啧了兩聲,搖頭道:“唉,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我便點一點你這不肯開竅的木頭吧。”
容信定定的瞧向他,張了張口,似乎鼓足了勇氣,才壓住起伏的情緒,道:“你是想說,我喜歡楊谷雨?”
蘇景山長長的“嗯”了一聲,含笑道:“嗯,還不傻。”
容信嗤笑了聲,伸手取過面前的酒杯飲過,道:“你想象力倒是挺豐富的。許是在女人堆中混的久了,這腦子裏除了男女之情,也不剩下別的了。”
蘇景山也不着惱,打量着容信的神色,斂了面上的玩笑,認真的道:“正是因為我常混在女人堆裏,就你這模樣,當真瞞不了我。
容信,你我是摯交,我沒瞧見也罷,如今既是知曉了,瞧着你還尚不自知的模樣,自然要與你認真說上一說,免得日後你回過神來,一切已再難挽回,錯過便是錯過了,也只能抱憾終生了。”
其實蘇景山起初也是有些不信的,初初到訪之時,他雖是拿着楊谷雨與他打趣,可心下也只當是玩笑而已,畢竟容信這人高傲慣了,少時雖是有過幾個女子,可也都是上趕着來的,從不見他留過什麽心。
如今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別說僅是日日相對,便是脫光了扔在容信的面前,只怕他都能給直接丢出去。
可是細細想了這幾日的事,先是在應城遇上許之賢,彼時他玩笑着同自己說小公爺極是緊張楊姑娘,還差點把他弟弟給劈了,随後到了這裏,容信為了不讓楊姑娘憶起舊時不快,堅持要把他趕出去。
還有剛剛出門之前,他想着莫要遇上楊姑娘,向護衛問起她的行蹤之時,那護衛說,楊姑娘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言談間甚是小心的模樣,還和他重複了好幾次,俨然一副小公爺十分在意她的樣子。
這前前後後許多事串在一起,加上容信神色間盡力掩飾的不自然,都只能有這一個合理的解釋。
容信靜默了片刻,半垂着雙目,故作輕松的笑了下,道:“景山,你想多了。我承認,這一路上我對楊谷雨确實有所改觀,然而這不過只是同情而已,我親眼見着了她盲目後的種種艱難,心生憐意,想着這其中也有我的過失,不免有些自責。
我對她百般好,給她過生辰,也不過是想略略彌補她。這些都是出于……同情和責任感,僅此而已。”
“那在應城的事呢?我聽之賢說,他弟弟無意間輕薄了楊姑娘,你都快把人給吃了,這也是因為同情和責任感?”
“她是我的未婚妻,被別的男子輕薄了,我不該憤怒嗎?這不過是任何一個男子都會有的占有欲而已。”
“未婚妻?”蘇景山呵呵的笑了兩聲,嘲諷道:“什麽未婚妻?你們這一行結束了便沒了婚約了,她是你的什麽未婚妻?
當年你和喬枳曼被人湊作一對的時候,有人在你面前和喬枳曼告白,也沒見你皺過一下眉頭,全然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會因着這虛名而生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這可不是你容信會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