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晉江文學城你我本就是未婚夫妻,離“……
第65章 半夏小說 你我本就是未婚夫妻,離“……
容信擡起頭定定的看着她, 認真的道:“與你同行,我覺得很快樂。”
說着,他的目光暗了暗, 又道:“說來,真正應該愧疚的人應該是我, 是我大意了,明明看着連雨不停已經想到了洪災的可能,可聽着鎮上的人說往年也是如此,從未有過洪災,便掉以輕心了。
如果我當機立斷帶着你們回應城, 便不會有這一切發生了。”
明明說好了要守護她, 可終究還是讓她遭遇了這些。
谷雨都快不認識他了,這個自責愧疚的人是那個趾高氣昂的小公爺?想當初, 他不過因為覺着麻煩, 便随意讓人處置了上京認親的她,之後她差點把命丢了,也沒見他覺着負疚……
這個冷心冷情的小公爺, 轉性了?
略一思忖, 谷雨安慰道:“這怎麽能怪你, 當時你也來問過我, 這個決定是大家一同做的,何況這是天災, 是意外,你不是也說, 這鎮上的人都不曾料到嘛,何況是你我這樣的外地人。”
聽她用好聽的聲音為自己分辨着,容信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低頭将手中的山桃解決掉,道:“好了,我們不要再各自檢讨了,繼續上路才是要緊。”
兩人再度朝前行去。
谷雨本還想着,這一路行過去,許能看到他們丢棄的馬車,若是裏面的包裹還在,至少還能尋着些食物充饑。
然而這一路上,別說馬車,連塊馬車上的木板他們都沒瞧見。
好在之前的洪流将他們往回沖了一段距離,兩人并沒有如預想般行的那般久。
太陽挂到了當頭,身上的衣物已然被曬幹了,兩人也再度行到了茅屋的前面。
說是茅屋,倒不如說是茅屋殘骸。
屋頂已然塌了一半,牆體有的地方被水泡了開來,如今已經破敗不堪,便是還未塌的那半邊,也有些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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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信上下打量了下,道:“還好我們昨日沒有停留在此,山洪應是也來過這裏,瞧着房子坍塌的樣子,應是比咱們遇見的那場山洪要嚴重的多。”
谷雨本還想在茅屋內稍作停歇,讓容信去尋些草藥來自己幫他上藥,現下聽了他的話,自然也只能作罷。
“不遠處有條往山上去的小路,瞧着應是時常行走而成,想來順着小路上山,便能遇上附近的獵戶的,谷雨,你可還能行走,還是我們稍作歇息?”
谷雨論性情并不是什麽嬌氣的女子,只是她自目盲後缺乏運動,實話說确實有些體力不濟,不過眼下是逃難,他們必須在天黑之前尋到落腳的地方,她便是咬牙硬撐也要堅持下來。
點了點頭,谷雨道:“無妨。”
容信打量着她額上的薄汗,累得略顯紅潤的一張小臉,抿着嘴道:“你莫要逞強,這山路雖還算平緩,可到底不比之前的路好行。”
說着,容信擡頭朝着山路的方向望了一眼,卻是瞧見有一人背着弓箭,手中提着剛打好的獵物,正站在那兒打量着他們。
那男子生的虎背熊腰的,見着他們微怔了下。
沒想到盼什麽來什麽,容信幾個大步行至了他的面前,擡手一揖,與獵戶客套了幾句,也不知具體都說了什麽,很快,便回身過來接了谷雨過去。
“谷雨,這位是方大哥,他答應了讓你我暫時在他的住處養傷幾日。”
谷雨跟着行了過去,朝着獵戶深深一福身,道:“谷雨多謝方大哥收留之恩。”
多了個強壯的男子幫襯,兩人上山的路好走了許多,好在這位獵戶的住處也不算高,約着半個時辰,三個人便見到了獵戶的家。
獵戶的老婆正在屋子裏做着飯,屋子的煙囪裏冒着炊煙,陣陣米飯的香氣傳來,又餓又累的谷雨覺着,這可真是世上最好聞的味道。
那婦人聽着外間的腳步聲,手上還拿着切了一半的菜,笑着從門內行了出來,邊走邊道:“呀,今日怎的這麽早便回來了。”
獵戶将手中的獵物往地上一放,拆下身上綁着的弓箭砍刀還有繩子一類的工具,道:“我今日運氣好,一早便遇上了幾只好貨,本想着順着山腳再往別的山去看看,卻正好遇上了這位公子,他受了傷,還帶着一位姑娘,便先帶他們回來了。”
那獵戶的妻子一身的粗布衣裳,相貌也十分樸實,聞言緩緩斂了笑意。
兩人的日子過的拮據,平日裏自己吃飯都要算着省着,這下倒好,一下子多了兩張嘴,她不免有些不滿方獵戶的自作主張。
容信牽着谷雨行在方獵戶身後,這會兒也瞧見了獵戶妻子的面色,幾步上了前,客氣有禮的道:“見過方大嫂,我與妻子去燕州尋醫治眼疾,卻不想昨晚在此處遇上了山洪,因着我背後受了傷,想借嫂子的地方休養幾日,待傷好了,我二人即刻離去。”
谷雨一頭黑線,這人的瞎話真是張口就來,哪來的什麽妻子,說是兄妹不好嗎。
容信天生一另好相貌,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雖是因着逃難而微微有些淩亂,看上去卻依舊是一副公子如玉的好模樣,配上他溫和有禮的聲線,那婦人一時竟是有些看呆了。
她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人。
其實獵戶初見着這二人,也呆愣了一瞬,見着自己老婆看直了眼,那獵戶也跟着道:“這位公子和他的妻子都是十分面善的人,娟娘,便收留他們幾日吧。”
不得不說,一副好相貌确實更易打動人,本還有些不願意的獵戶妻子,瞧着容信一張讨喜的臉,又瞧了瞧他身後那引人憐惜的纖弱姑娘家,這拒絕的話在嘴邊轉悠着,一時也說不出坎口了。
上下打量了容信的儀表,她琢磨了下,這人瞧着不是官權之子就是富家子弟,若是她執意不肯搭救,當真出了什麽岔子,這有錢人家怪罪起來,自己的日子只怕是也無法平靜了。
好吧,就幾日的糧而已。獵戶妻子道:“行,那你帶着你家媳婦跟着我進來吧。”
“大嫂,且等一下。”
方大嫂回過頭來,不解的看向容信。
容信自懷裏摸出了一塊金黃的薄片,伸手塞給了方大嫂,笑道:“我夫妻二人在此叨擾,給兩位帶來諸多不便,這片金葉子,小小心意,還望收下。”
方大嫂傻了眼,瞪着眼睛盯着手中那片金葉子,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方獵戶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容信道:“這……未免給的也太多了。”
“不多,方大哥方大嫂肯收留我二人,便是幫了我們大忙,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還請二位務必收下。”
說話間,那婦人已經回過了神來,将手中的菜放到了一邊,道:“我夫妻收了你們這麽多錢,實是有些不好意思。這樣,你們先進來歇會兒,我去鎮上走一趟,買幾樣好一些的飯菜來。”
方大哥拉住了婦人,道:“你這一來一回還不得明天了,再說了,昨天發了洪水,鎮上如何還不知呢,還是別去了,容公子和楊姑娘一天都沒好好吃過東西了,你先挑有的做些來便成,等明日我再去打些好的獵物來與他們。”
方大嫂點頭道:“是是是,瞧我這腦子,那行,我這就進去做飯了。”
有了落腳的地方,兩人終于吃了頓熱乎的飯菜。
方獵戶夫婦因着以打獵為生,在山林裏的住處也不只這一間,只是另一處離着有些遠,午膳過後,容信和谷雨換上了獵戶夫妻的幹淨衣服,方獵戶将屋子裏的物品和容信交待了,又取了些自己用的傷藥幫着容信上了藥,便帶着妻子出門往另一個住處去了。
這一下,屋子裏又只剩下容信和谷雨二人了。
獵戶家的房子不大,兩間房一間是放着糧食和用具的儲藏室,另一間,就是二人的寝室了。
容信這會兒剛上了藥不宜移動,正□□着上身趴在炕上,偏着頭打量着在桌前靜坐着的谷雨,默然不語。
“你看着我做什麽?”
容信輕笑了聲,道:“怎麽,不能看嗎?”
這一句令谷雨不由想起了前世那段有名的“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梗來,不免覺得有幾分好笑。
小瞎子其實真的很漂亮,只是一雙眼睛無神了些,容信不禁想像着,這一雙漆黑明亮的雙眸若是有了生氣,該是如何的顧盼生輝。
“不能看,臉是我的,不給看。”
容信目不轉睛的繼續放肆的瞧着她,口中微帶了些撒嬌的語氣,道:“我們楊姑娘清麗脫俗,這般看着你,好像我的背上也不那麽疼了。我不管,我可是還受着傷呢,我就要看。”
谷雨本是和他半開玩笑,聽了這幾句,卻又有些心酸,面上也笑不出來了。
他背上的傷……都是為了保護她。如今她好好的坐在這裏,毫發無損,而他……方獵戶剛才幫忙查看時說過,他整個後背上還有大腿上,沒有一塊好肉,不是被劃傷了便是片片青紫。
想到這些,谷雨不由帶了些歉意,低聲道:“小公爺,多謝你。”
容信全不在乎,好似受傷的是別人一般,道:“我們好不容易尋着了落腳處可以松一口氣了,谷雨,你可莫要再這般苦着一張臉,你高高興興的我也才能好的快些。還有,我的身份不宜暴露,你也別叫‘小公爺’了。”
想到之前在應城,幾個識得他的人都喚他“容公子”,谷雨道:“這……那我喚你‘容公子’?”
容信無奈的道:“我都和他們說了你我是夫妻,你喚‘容公子’不是拆我的臺嗎?”
提到這個谷雨便有些氣惱,忍不住怨道:“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這般說了,你說是兄妹不行嗎?”
容信笑了兩聲,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我說是兄妹,你信嗎?就你我二人,從相貌到氣質,可真是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相似,我若說是兄妹,他們肯定覺得你我是富人家私奔出來的小情人,沒準就不敢收留我們了。
再說了,你我本就是未婚夫妻,離‘夫妻’也就差兩個字而已。”
……這是字數的區別嗎?這是本質的區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