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追殺
“給我!”薛華清奪過冰陽背後的槍,一邊大步流星地朝滾做一團的兩人走去,一邊連朝天打了兩槍。
震耳欲聾的槍聲終于令兩人停了下來,同時望向薛華清。
“都他媽的給我爬起來!”薛華清大爆粗口。
兩個人終于分開身,神情各異的站起來,一個沮喪,一個不甘。
“不是讓你帶劉青青去美國療養嗎?怎麽又回來了?”薛華清狠狠瞪了岳峰一眼,便一臉陰沉地走向一身狼藉的劉非。
“薛總,你知道嗎?青青每天都在噩夢裏度過,我受不了了。”這個魁梧的大漢血紅的眸子裏竟水花翻滾,一臉悲憤地說着,“憑什麽她要受這麽大的痛苦,而始作俑者卻整天逍遙自在,我要給青青報仇,法律制裁不了他們,我拼了一死,也要親手将他們千刀萬剮!”
“殺一個楚子衿不難,怕是拼了你和劉青青的命,還要搭上整個劉家吧。”薛華清冷眼瞟了眼跟過來的楚子衿,看見楚子衿腳步一頓,才又一臉陰沉的對劉非說道,“這樣的話,我救你和劉青青的命有何用。”
劉非聞言,咬緊牙關,扭頭一拳砸在臺階一側的青石欄杆上,發出一聲憤懑的嘶吼。
薛華清拍着劉非的肩頭,正要說話,卻聽得楚子衿一聲驚呼,“豐華,閃開!”
薛華清、葉冰陽、劉非等人望去,卻見劉青青血眸圓瞪,抓着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就像岳峰紮去。
岳峰還沒來得及回身,楚子衿就已經擋在了她的背後。
“噗”的一聲,雪白的刀刃沒進了楚子衿的小腹,他們甚至看到了劉青青一臉猙獰的将手中的刀刃使勁地扭動。
“不要!”幾個聲音在山谷間疊響盤旋,像經久不息的回音。
薛華清一掌劈在劉青青的後頸,那意圖拔取刀刃的手終于癱軟了下來。
劉非抱住昏迷過去的劉青青,而岳峰則扶住了一臉蒼白的楚子衿。
“豐華,這次你是真欠了我的了。”楚子衿凄美的笑着,眼角卻淌下來兩道清淚,“可我好怕……好怕沒機會等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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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楚子衿,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岳峰完全亂了陣腳,顫抖的手在身上摸着手機,“我這就叫他們來救你,他們直升飛機過來,很快的,很快的……”
“這裏沒信號。”薛華清一語打破了岳峰的希望,“而且這一段山路太颠簸,開車離開怕會加重她的傷勢。”
“那怎麽辦?怎麽辦?”岳峰一臉的焦急與茫亂。
“阿輝,你開車以最快的速度出這座深山,找個有信號的地方給老楚頭報個信。”薛華清稍一思忖,又對扭頭望向冰陽,“冰陽,快去找兩根結實點的木棍,一人來長的。”
冰陽馬上行動,而阿輝确實一臉的不情願。也難怪,清幫沒少受烈火門打壓。而前段時間葉冰陽差點死在烈火門手裏這件事,倒似乎被人刻意的遺忘了。
薛華清瞪着阿輝,刻意地朝劉非兄妹瞟了一眼,阿輝才恍然大悟。
也不過是一個回頭的時間,阿輝開車載着劉非兄妹呼嘯而去,而葉冰陽,也找來了兩個竹竿。
不知薛華清在楚子衿的傷口上塗了什麽東西,血算是止住了。
岳峰在那陪着楚子衿說話,不讓她昏迷過去。而薛華清卻找來一條繩子,捆在竹竿上做了個簡易擔架。
幾個人合力把楚子衿擡到擔架上,便以不同姿态不同的心情的等待着時間對這條生命的安排。
整個山谷,就只有岳峰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聲音,楚子衿微笑不語,蒼白的臉頰配着那溫柔的眸光,成了這個蕭瑟的季節裏最旖旎的風景。
冰陽的心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鹹,之于楚子衿這個複雜的女人,之于岳峰那錯亂的愛情,之于與烈火門的仇怨,她也不知道那一味才對真實的自己。
不去想了吧,也不願再去面對,葉冰陽終于轉過身,一臉迷茫的離開。
卻沒有看到岳峰擡眼望向她背影時那複雜迷離的雙眸。
“薛華清,” 聽着身後的腳步,葉冰陽沒有回頭,兀自朝那輛二手本田走去,“我們什麽時候離開?”
本田車一聲清鳴,葉冰陽知道開了鎖,便打開車門進了去。
薛華清站在一旁,看了眼時間,便擡起頭,一動不動地望着蔚藍的天空。
約麽一刻鐘的時間,天空上兩個黑點向這邊漂移過來。薛華清手中抛出一顆信號彈,看着那兩個黑點飛速地朝這邊移動過來,越來越大,便低下頭,最後望了一眼不遠處一躺一坐的兩個人影,就鑽進了駕駛位,發動引擎,離開。
車子在山林間穿梭的極快。
車子裏寂靜的只有窗外的風聲。
就像冰陽的心情,一片空茫。
“岳峰也是不得已。”薛華清終于開了口。
“也許,他早就喜歡上了楚子衿,可自己卻不知道。”冰陽淡淡的說着。
咯噔一聲,車子在一塊碩大的石頭上沖撞而過,車廂裏好一陣颠簸。葉冰陽忙抓住車上的扶手,扭頭看到了薛華清有些僵硬的臉。
“你早就看出來了?”冰陽揣摩着薛華清的表情,如夢初醒,“所以才一直瞞着我岳峰的消息??”
“不全是,”薛華清猶豫了一下,坦白道,“楚子衿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
“哦,”冰陽沒有追問,那麽驕傲的女人,愛上岳峰,也算得上可憐了吧。可想起劉青青的遭遇,不由的說道,“可她對劉青青,也太狠毒了……”
“我也沒想到,她真能做出這種事來……”薛華清嘆了口氣,忽然盯着冰陽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對楚子衿太偏袒了?”
“嗯。”冰陽不加猶豫的點頭,說實話,一聽到薛華清對楚子衿那麽明顯的維護之意,她心裏就泛起酸水來。
“呵呵。”聽着冰陽的坦白,薛華清爽朗的笑了起來。
“也許你不會相信,楚子衿三歲的時候,遭遇了一場變故,之後就自閉起來。”說到這裏,薛華清的表情深沉起來,整個人陷入那場回憶之中。他沒有細說那場變故,但冰陽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那真的是一場很糟糕的回憶。
“她開始拒絕所有人的交流,包括她的母親,還有楚霸天。”薛華清繼續回憶着,“也是碰巧吧,她五歲生日那天不小心落了水,是我救了她。那小丫頭真給吓壞了,一個勁兒的抱着我哭,楚霸天抱都抱不走。”
冰陽睜圓了眼望着笑得一臉無奈的薛華清,半天才蹦出三個字:“不會吧?”
“就說你不會相信。”薛華清搖搖頭,“從那以後,我和薛華辰便被接到楚家常住了幾年,對外宣稱是薛楚兩家合力培養下一代接班人,其實是讓我開導楚子衿。最可憐的倒是薛華辰,偏偏喜歡上了這個冰美人,後來還相思成病,直接給送到美國療養去了。”
“哦……”冰陽調侃道,“這麽好的機會,你們就沒來個日久生情?”
“你當是排電視劇,那麽多狗血橋段哪。”薛華清鄙視了冰陽一把,又說道,“其實真正打開楚子衿心扉的那個人,還是岳峰……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但誰都知道,自從楚子衿認識岳峰之後,會哭了,會笑了,因為岳峰,她整個人就像是蘇醒了一樣,開始在乎,開始主動,開始努力做很多事情,開始跟楚霸天還有一些十多年都不曾理過的人交流……”
也許楚子衿從不曾真把自己封閉起來,只是懶得去理吧。這就是愛情的力量麽?可以喚醒一切的力量?葉冰陽心裏感慨着,想到劉青青,不禁又嘆道,卻又是可以摧毀一切的力量?
不遠處,一輛白色的小跑橫在路邊,阿輝杵在那裏。
薛華清也停下車,走了出去,“劉非兄妹的事安排好了?”
“必須的。敢對烈火門出手的人,可是我阿輝的偶像。”阿輝說着,卻是鄭重地遞給薛華清一個精致的盒子。
薛華清小心翼翼地接過,拍了拍阿輝的肩膀,一臉歉意地說道,“我這次孤注一擲,恐怕要連累清幫的弟兄們避避風頭了。”
“薛哥這麽說,幫裏的兄弟會很難過的。”阿輝的眼圈紅了,“咱們幫裏的兄弟什麽風浪沒經過,哪個不是能屈能伸的,大不了咱們撤離A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嗯,幫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薛華清道,“估計得過些日子才能跟你們聯系。”
“薛哥,您放心好了!”阿輝說着,一把抱住薛華清,冰陽竟看到他眼中瑩光閃爍。
“臭小子,走吧!”薛華清拍着阿輝的肩膀,笑着。
阿輝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薛哥,保重啊!”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看着阿輝開車離開,薛華清才轉過身,看着一直也在看着他微笑的葉冰陽。
“估計我不能實踐我的諾言了。”薛華清苦笑道,“現在我連自己的安穩都保障不了。”
“我現在真的一無所有了。”葉冰陽一攤手,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掰着手指一個個說着“君傲要結婚了,岳峰也被楚子衿吃死了,所以,我也只能賴上你了。”
望着一臉俏皮地瞪着自己的葉冰陽,薛華清眼圈一紅,終于忍不住将她攬在懷裏,一邊摩挲着她的長發,一邊喃喃自語着,“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薛華清,”冰陽的頭窩在薛華清的胸口上,低低的說着,“我什麽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安安穩穩地在我身邊,或者,讓我安安穩穩地在你身邊,就好……”
墓園裏,蘭姨的墓碑旁邊。
薛華清将那個精致的盒子打開,露出一個深褐色的壇子。薛華清親手将那壇子埋在墓穴裏,還在上面豎起了一座嶄新的墓碑。
——冰夢之墓。
薛華清和葉冰陽在蘭姨和冰夢的墓前磕了三個頭,便轉身離開。
“薛華清,你這次帶着清幫跟薛家談判,就是為了冰姨的骨灰嗎?”
“恩,這是我媽這一輩子的第二樁心事。”
“那只是冰姨的骨灰而已,薛家為什麽要追殺你?”
“因為薛朝陽剛剛知道,我早就發現了薛家的一個秘密。”
薛家。
一個中年男子狠命地吸着雪茄。
“朝陽,你給那個賤種的到底是什麽東西?讓你懼怕成這個樣子?”說話的是一個中年貴婦。
“一件可以毀了薛家的東西。”薛朝陽拿着薛家的手顫抖着。
“啊?那……那可怎麽辦啊?”貴婦的臉色煞白,眼中卻閃過一道狠色,說道,“雖然咱們辛辛苦苦把這個賤種養大,可因為蘭雅茹的事,他可記恨着咱們呢?”
“不管他有沒有這個膽子把事情捅出去,”薛朝陽眸色一沉,“都不能讓他再活下去了。”
“可這小子身後有個清幫呢?”貴婦道。
“一個小小的清幫而已。”薛朝陽陰沉的一笑,“正好可以用來迷惑一下楚霸天。”
“挑撥離間!”貴婦恍然。
“不,是借刀殺人,一石三鳥!”薛朝陽深吸了一口雪茄,輕聲道,“逆子,你敢算計我,也別怪我不顧父子之情了。”
楚家。
管家模樣的老者輕輕地走到一閉目垂釣的中年人身邊。
“老爺,小姐和岳少爺已經被送到美國了。”老者小聲說道。
“嗯。”中年人閉着眼。
“如果順利,十天後就可以手術。”老者接着說着。
“嗯。”中年人依舊閉着眼,古銅色的臉上一點表情也無。
老者說完,便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一點動靜也無。
也不過半刻鐘,中年人突然睜開雙眼,手中釣竿一提,一甩,一尾紅色鯉魚便飛到旁邊的一只水晶魚缸之上,随後他掐指在魚線上一彈,鯉魚便脫鈎掉落在缸裏。
“老爺的手法越來越高妙了。”老者不禁拍掌贊道。
“熟能生巧而已。”中年人一臉的不以為然,回頭卻是對管家交代道,“多派幾個人好好看着那個岳豐華,這幾個小崽子一個也不讓人省心。”
“是,老爺。不過,經過這件事,岳少爺倒是收斂了不少。”老者回道。
“子衿那丫頭也是沒用,連個小子都收服不了。”說到這裏,中年人神色一頓,問道,“不是說岳豐華有一個挺在乎的丫頭嗎?你們處理的怎麽樣了?”
“阿興本來想借清幫的手處理掉這個丫頭,沒想到被薛華清給發現了……”老者回道。
“一幫沒用的東西。”中年人道,“這麽說,這丫頭跟薛華清還有牽扯?”
“是,據說這丫頭跟薛華清一起消失了。”老者道。
“有意思,我倒真想看看,怎麽樣一個丫頭,竟然把子衿那丫頭也比下去了……”中年人沒有溫度的笑着。
“一個土丫頭而已,怎麽能跟小姐比……”老者不屑地說着。
不想中年人卻擺手中止了老者的話,接着問道,“薛華清和清幫的事,你怎麽看?”
“我覺得是薛朝陽的借刀殺人之計。”老者道,“華清這孩子我可以說是看着長大的,雖說心思深沉了些,但是個重感情的好孩子。”
“你是說他對子衿丫頭的照顧吧?可你不能否認,正是因為子衿那丫頭,他和他的母親,才得到了我們楚家的庇護,而他還被給予了最好的教育條件,才有了今天和薛朝陽抗衡的資本。”
“可,那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啊?”老者似乎還是不能接受。
中年看向老者,拍了拍老者的肩膀道,“這更說明了他的隐忍,深不可測啊……”
老者不語。
中年人搖搖頭,嘆息道,“其實我也很喜歡這個孩子,原本想招他做女婿的,可惜,我一直沒能看得透他……”
老者滿臉愕然的望着中年人。
“從薛華清七歲入我楚家,你可發現他犯過一次錯誤?”中年人似乎一定要說服老者。
老者神色一僵,不由地搖了搖頭。
“可,我們真的要将這孩子斬盡殺絕?”老者的心中仍是不忍。
“薛朝陽說,薛華清手中握着楚薛兩家生死存亡的秘密,而且,他身後還有一個實力不明的清幫。”說到這裏,中年人一聲嘆息,道,“雖然我也知道他這借刀殺人,可為了楚家,也不能再心慈手軟了呀……”
十天後,深山的一座窯洞外。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十來個屍體,有一身制服的烈火門人,也有便裝的清幫人。一身狼藉的薛華清瞪着同樣一身狼狽的阿輝,滿臉的怒色,“這句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出現在我面前!”言罷,帶着冰陽便離開了。
十五天後,一男子攀着布繩從六層樓上跳下來,接連打暈幾個蹲點的制服,另一個不知從哪裏閃出來的女子,開過一輛電摩載着男子便向擁擠的人流中疾馳而去。回過神來的的轎車,瘋狂追趕,卻被車流擁堵地走走停停,終于沒了影蹤。
二十天後,十幾輛電摩在環城路上追趕。電摩後座上的女子往地上灑下一片銳利的鋼釘,不出十米,那瘋狂追趕的電摩們同時減慢了速度,很快便被甩在了後面。迅速追趕至的黑色小跑上,兩側的窗戶不斷飛出一串串的子彈。女子肩膀上滲出一片血跡,她銀牙一咬,從包中取出兩罐液體,潑灑在路上,然後丢下一個打火機,黑色小跑便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
二十七天後,廢棄的廠房裏,幾個制服對領頭的人說道,“興哥,沒找到,估計又給逃了。”“他媽的,都一個月了,今天追不着不準收工!”阿興撚爛手中的煙頭,帶着這一幫制服呼嘯而去。不久,在那一疊一疊的屍體裏,鑽出兩個滿身血跡的身影……
第三十一天,海岸線中一個幽深的死角,海水平靜的沒有生氣,沿岸淨是一堆堆的死魚爛蝦,到處散發着腥臭的氣息。一個女子從一邊從一個臨時的破草棚裏跑出來,一邊抽噎着喊着,“薛華清,你個懦夫,給我滾出來!”女子淚眼蒙蒙的四處張望了一陣,就去扒拉那些突兀的沙堆,和堆積的枯枝爛葉,最後竟朝那一堆堆的死魚爛蝦走去。
女人對那淋漓的汗滴無知無覺,對那到處的腌臢腥臭不管不顧,彎腰累了就跪着,跪着累了索性就趴着,似乎哪裏不是腌臢的死魚爛蝦,而是一個普通的沙堆,她在那裏找的,是世上難得的珍寶。
窩在防護服裏的男人終于探出頭來,女人淚如雨下,用自己髒兮兮的手抱住那顆同樣的腦袋就罵了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都跟你混到這份上了,你還想抛棄我!”
“你怎麽這麽冥頑不靈。”薛華清甩開葉冰陽,從那堆死魚爛蝦之中鑽了出來。
“滿共這麽大的地,你又受着傷,能跑哪兒去。你藏身的法子早被我摸透了。”葉冰陽頗為得意地抽抽鼻子,“如果這找不着,我就是鑽進海裏也要找你出來……”
“你?”薛華清無語,撇着嘴說道,“你不是挺惜命的嘛,照我說的方法跟清幫的弟兄連接上,你就安全了。”
葉冰陽聞言一愣,一個念頭閃過,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良久才磕磕巴巴地說道,“上你這賊船這麽久了,我早就在烈火門挂上號了。怎麽可能說沒事就沒事了。”
“我真的沒信心給你安穩了。”薛華清嘆道,“我沒想到烈火門追得這麽狠,而且一出手都是殺手。”
“也就說,只要烈火門給你機會,咱們就可能有一線生機?”冰陽問道。
“唉,也只能是想想,”薛華清自嘲一笑,“薛朝陽怎麽可能給我機會呢?”
聞言冰陽心也是一沉。
微風一過,腥臭的味道彌散開來,冰陽嫌棄的看了看自己和薛華清,皺着鼻子道,“臭死了,臭死了,你那幾個新的傷口還沒結痂,感染了怎麽辦啊。”說着,連拉帶拽的把薛華清弄到一片清澈的海域,“快給我洗幹淨了,上點藥,要不感染死了,楚霸天就是給你機會你也沒機會了。”
薛華清的臉皺成個包子,但還是聽話的走進海裏。冰陽說的對,而他自己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服輸的人。
可正當薛華清脫了上衣,又準備脫褲子的時候,葉冰陽也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你……你這是幹什麽?”薛華清抱着身子做防衛狀。
“怕你再偷跑啊。”冰陽說完突然也意識到了什麽,臉一紅,又變得磕磕巴巴,“你……老老實實洗啊,我……我去那邊沖沖。”說完便游到了二十米開外的地方。
第二天天還沒亮,換了一身行頭的葉冰陽和薛華清便又離開了這裏。
烈火門的耳目衆多,他們根本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橡皮艇劈風斬浪。
但如果能近一些看的話,會發現兩個被剝得只剩下裏衣的男子整整齊齊地躺在皮艇的中央,人事不知。
而坐在皮艇前頭精神抖擻的兩個人,一個魁偉高大,另一個卻是嬌小伶俐,明顯是一男一女。
“薛華清,阿輝的人能找到那個小島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