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椰奶味的

季初然就是起初有點懵逼,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林帆和梁佑京已經把他倆拉起來了。

他倒是覺得還好,就膝蓋摔的有那麽一點疼。

可是看見岑橙蒼白着臉,一臉痛苦的按着手臂卻還要先問自己有沒有事的時候,腦子裏某根弦好像又斷了一下。

眼見林帆他們和那些瞎玩瞎鬧撞人的人有些吵起來了的意思,就連後面下樓梯的隊伍也被堵住了。此起彼伏的抱怨聲吵得人頭疼。

季初然冷着臉說了句:“別吵了,我先帶岑橙去醫務室。”

他單手攬過岑橙的肩,将人圈在懷裏扶走了。

兩個人靠的很近,近到季初然都能聞到岑橙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甜味道,好像是椰奶的味道。

校醫是一位年輕女老師。

季初然摔得不重,走兩步也就不疼了。但是岑橙好像有些嚴重,臉色發白,眼圈泛紅一直退不下去,看着格外可憐的模樣。還好校醫給他看過之後噴了藥劑貼了藥膏,那些疼痛也漸漸好轉。

“手臂是舊傷了吧,怎麽回事啊這麽嚴重?不過你複健的還不錯,回去再噴一點這個藥劑就沒事了。”女老師的聲音很溫柔,按在岑橙手臂上的動作也很輕柔。

岑橙垂了垂眼,輕聲說:“暑假出了車禍骨折了,左臂傷的比較嚴重。”

季初然就坐在椅子上等着,聽見他們這番對話略略擡了擡眼皮。

眼神又停留在那個格外清瘦的少年身上,雖然他也知道一些岑橙為什麽會轉學的原因,但是畢竟涉及隐私,安歌和安阿姨也并沒有很具體告訴他,只說是岑橙家裏出了些變故。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岑橙遭遇過嚴重車禍。

他倆回去的時候課間操已經結束了,第三節 課也開始打鈴了。

季初然很自然的将人扶出了醫務室,許是因為格外清瘦的緣故,少年的腰很細,仿佛随随便便一抓就能将人整個攬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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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然一邊出神一邊走,思維發散的有點過,手不小心按在了岑橙的腰上,稍微有點用力。

“呃。”岑橙僵硬的身體很輕微的顫了顫。

季初然:“?”

岑橙有點尴尬的笑了笑:“我有點怕癢的。”

“哦。”季初然緩緩的松了手,又後退了小半步,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稍稍拉開了些:“還要扶麽?”

岑橙小幅度的搖搖頭:“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能走的。我們快點回去上課吧。”

季初然也應了聲好。

二人回到教室後,林帆假裝不經意的回頭往後看,壓低了聲音問:“然哥,你和橙子沒事吧?”

季初然一邊翻課本一邊回了句:“沒事。”

“橙子你呢?我看你剛才好像摔挺疼的。”

“我沒事的,”岑橙也輕聲回了句:“老師給的藥挺好用的。”

林帆聽到他倆這麽說倒也安心了點,接着開始吐槽:“都怪席舟他們,神經病吧,在樓梯那邊吵來吵去的。撞了人也不道歉,真的沒素質……”

“林帆。”老馮的聲音宛如一個驚雷炸在林帆耳邊:“你上來做這題。”

林帆:“……”

浪過頭悲劇了。

眼看着林帆走上講臺的悲傷背影,梁佑京笑得背脊顫抖。

岑橙看了一眼季初然,雖然這人已經面無表情,但是眼睛裏的笑意倒是挺真的。

他垂着眼睛往抽屜裏摸出一瓶草莓牛奶來,還是早上安歌塞在他書包裏的那瓶。

趁着老馮慈愛的關注林帆做題的空隙,岑橙用指尖敲了敲季初然的手肘。

季初然側過臉看他:“?”

岑橙把草莓牛奶放到了他的抽屜裏,少年的聲音很淡,音色卻很軟:“謝謝你送我去醫務室。送你喝的。”

“我不用,”季初然看了他一眼:“你喝。”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手還是很自然的撐着下巴,并沒有要把牛奶還回去的意思。

岑橙搖搖頭:“說了送你的。”

季初然勉為其難的說:“那好吧。”

眼睛微微垂下了一點點,遮掩了眼底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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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結束的周六,學校見縫插針的安排了一場校園大掃除。

一衆苦逼學生剛剛考完試就要加入到清潔校園的大工程裏。

季初然,林帆,梁佑京還有岑橙四個人被分到本班包幹區草坪的清潔。

聽起來就挺煩的,而且現在還是炎熱的夏天,在太陽底下暴曬那麽一會兒人就出了一身汗。

不過好處也是有的,比如打掃完之後可以溜到小賣部裏買點冰飲料和烤腸。

岑橙買了瓶蘇打水,回班級的路上就開了瓶慢慢喝,只是沒想到這麽一點點路也能遇到尴尬的事。

當他們被三個女生擋住路,其中一個綁着雙馬尾臉紅紅的女生提着冰奶茶走到季初然面前的時候,岑橙還在發愣。

還是林帆和梁佑京眼疾手快的拽着他迅速的走到了邊上的大樹底下乘涼,順便看好戲。

“我已經開始提前心疼美少女了。”林帆假裝心痛的按住了胸口。

梁佑京也附和道:“我也。”

岑橙聽的雲裏霧裏的:“?”

隔得有點遠,聽不太清他們在說些什麽。只不過很好猜,看女孩子害羞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在向季初然表白。

只不過季初然的表現就有點……好像有那麽點心不在焉和冷淡。

整個過程沒有持續很久。

季初然并沒有收下奶茶,那張冷淡又好看的臉也把面癱貫徹到底了。

最後那個女孩子抱着奶茶,在朋友的安慰下垂頭喪氣的走了。

梁佑京暗自痛罵:“本美少女保護協會會長堅持譴責然哥這種行為。”

“然哥不值得,”林帆頂着張娃娃臉故作深沉:“絕對不直的,不然不會這麽無情。”

梁佑京又來了句:“不過然哥拒絕男生好像更無情吧。”

“呃,”林帆一時語塞:“他可太狗了。”

季初然好像等的有點不耐煩了,朝他們這邊斜了一眼:“還不走?”

岑橙第一個走了過去,順便将喝完的蘇打水扔進了垃圾桶裏。

海鹽味的蘇打水,有點鹹。

月考的成績出來的很快,岑橙發揮的有點不太理想,只考進了全年級一百以內。雖然按全年級理科生約莫六百多人的總數看,已經算不錯了。但是對他自己來說,這個成績顯然是不夠滿意的。

雖然也有種種原因影響,但是岑橙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其實一直都不是天賦型選手,必須要非常努力才能讓一切看上去毫不費力的樣子。

他認認真真的看着自己卷子,反思自己怎麽這麽笨為什麽犯這麽多小錯誤。

季初然這一次又很輕松的奪下了年級第一的位置,他的數理化都是滿分,文科稍稍遜色一點,也只是和他自己比。他好像晚上又沒休息好,拿到卷子之後很随意的折了起來放在一邊就開始倒頭大睡。

岑橙用一種略帶歆羨的眼神望着他,感覺季初然在他眼中鍍上了一層名為大學霸的淡淡光芒。

“橙子,你不用擔心然哥,他只是睡不夠而已。”林帆一邊笑嘻嘻的拿季初然的試卷對正确答案,一邊誤以為岑橙是在擔心季初然。

“?”岑橙:“我沒有擔心。我只是覺得他……”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麽措辭比較恰當。

“……很厲害。”岑橙抿起唇誇道。

“哇哦。”林帆卡殼:“那你記得等他醒了當着面誇。”

岑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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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的時候學校要開運動會,不過報名表提前一個禮拜就得交了。

四班是理科班,雖然男生比較多,可是老馮還是要求每個人都必須報名,除非你真的生病。用他的話來說,随便什麽都好,集體活動還是要集體參與的。

體育委員就是席舟,撞過岑橙兩次的那個冒失鬼。他和岑橙不太熟,或者說岑橙和班裏其他人關系都只在點頭之交,只和季初然他們三個比較熟悉一點。

因此等席舟把報名表問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留給岑橙的選擇就只剩下一千五長跑了,他也沒得選。基本上比較輕松的項目都被人提前選了,主要也看體委和誰關系好一些吧。

“你報不報啊。”席舟有點不耐煩的站在岑橙座位邊上問:“反正就只剩這個了,老班說每個人都要報的。你報完我就去交表了。”

林帆剛好從廁所回來就看到這一幕,他直接不客氣的問:“喂,我不是給橙子報了跳高嗎?怎麽變成一千五了?”明明之前他們四個人的報名項目他都選好了的。

“跳高也要擇優的好吧,”席舟挺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他這個身高有優勢嗎?”

“跳高也不是只看身高的好吧?”林帆面色不善,似乎下一秒就要和席舟吵起來似的。

岑橙連忙打斷了他們:“我沒關系的,一千五就一千五好了,你給我報上去吧。”

席舟不冷不熱的白了他一眼,收了報名表就走了。

岑橙看着他的背影有點無語,總感覺這個人有點針對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作者有話說:

好欺負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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