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抓蟲)

“行啦,你趕緊坐下來吧!你的腳還沒完全好,要是再扭傷可怎麽辦?”

二次傷害絕對比第一次要嚴重的多。

“嘿嘿。”

夏木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鐵盆交給旺財叔,然後坐在了廚房的門邊。他們這邊的門檻都不算低,平時人都可以當凳子坐。

“來,這是我做的素包,你拿去當點心吃吧!”

旺財叔把豬血放好,又拿牛皮紙包了好幾個大包子。

“好香。”

雖然只是普通的包子,但那白面蒸出來的香引的他流口水,天知道他在來送豬血之前才吃飽了飯,這會兒居然又餓了。

“要喜歡,過完年我教你做。”

旺財也有把自己手藝傳下去的念頭,不然也不會答應夏木跟他學廚的要求,雖然他不太明白夏木這個有着自己事業的晚輩為什麽要跟自己學廚,但顯然他學廚并不是為了當廚子。

“好,旺財到時別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就行了。”

夏木高興的舉起手,旺財叔的手藝他惦記許久了,現在都已經是臘月二十八,離初八也沒幾天了,過年的時候時間過的很快的,想到自己也能做出美味的包子,夏木差點沒忍住跳起來。

旺財叔見他這樣,不禁莞爾,年紀雖然長了,卻還保護着少年心性,難得啊難得。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向不太愛和村子裏的人打交道的旺財叔才會答應夏木的請求,教他廚藝。

“小木。”

許久不見夏木回去,陳钜找來了。

“阿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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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聽到伴侶的聲音眼睛一亮,朝着廟下的小路望去,果然瞧見陳钜正從小路往上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廟前。

“旺財叔。”

陳钜向旺財叔問好,只要是夏木喜歡的人,他對這些人都懷有好感,當然這份好感也只是讓他尊敬他們,親近就不行了。唯一讓他心生親近的則是夏木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哥哥姐姐與姐夫。

“你帶他回去吧!”

旺財叔對陳钜雖不讨厭,但也談不上喜歡。以他的性子而言,已經算得上是溫和了,要知道他對那些看不上眼的人,別說答應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多謝旺財叔。小木,我們走吧!”

陳钜朝夏木伸出手,這條山路上山容易,下山有點難走,而夏木的腳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好,下山之時就得多加小心。

“旺財叔,那我走了你自己在山上小心點,有事找我或是陳钜的電話都行。”

夏木在一張紙上寫下了陳钜的手機號碼,他和陳钜辦的都是全球通,不管在什麽地方都能接收到信號。

“行啦,我知道了。”旺財叔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但眼中卻帶着慈祥,夏木對他唠叨也是因為心中記得他這個堂叔,他又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那能不明白。

“小心點,這山路有點陡。”

陳钜牽着夏木的手,小心的走在山路上,本來走旁邊的大道會好走一點,但是這樣一來會繞很遠的路,于是夏木選擇了走山路。

“阿钜,你留在村子裏陪我會不會難受?”

堂堂百億資産的老總,卻被他困在了鄉下,換成是其他人肯定會覺得委屈的。

“為什麽難受?”

陳钜停下腳步,驚訝的看着夏木。夏木跟在他身後,自然也停了下來。

“你是堂堂集團的大總裁,被我困在這個不眼起的小山村裏難道不難受?害得你每周都要坐飛機回京城處理事物,上午到京城,下午和晚上處理文件。第二天早上又要從京城坐飛機回來,這麽辛苦為了我值嗎?”

其實不止陳钜一個怕夏木離開他,夏木也怕啊!陳钜太優秀了,這樣優秀的男人卻喜歡上了自己,更為了自己每周京城果城來回跑,換個人怕是早就厭煩了。

“值啊,為什麽不值?我最大的成就不是創立了钜王,而是找你到了你。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也許我現在的脾氣會越來越壞,到處得罪人。因為父母的事連一個安心覺都睡不了,所以是你拯救了我。”

陳钜把夏木擁在懷裏,這是他第一次察覺到夏木的不安,而這不安卻是來自于他的優秀。可他的小木又怎麽會明白,自己的優秀動力是來自于他。他只是想保護自己和小木的感情,只有他越強大,他和小木才不會受到欺負,特別是小木,他的家世始終是硬傷。

自己有陳家護着所以沒事,但小木不同,如果自己不能強大起來,又怎麽能讓人對小木産生顧忌,哪怕小木沒有陳家這樣的家世護着,但有強大的他護着也是一樣。這才是他一直讓自己慢慢變強大的原因之一,因為有了想守護的東西,心就會變得更加堅強。

以前他只懂的以力強破,根本不會管被他破壞的東西會有什麽後果。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畢竟在商言商,他付了錢對方也拿了,後果怎樣可就跟自己無關了。但他的手段太過強硬,于是便為整個钜王結下了不少的仇怨。這幾年好了點,手段溫和不少,以前的仇怨也都消了些許,在商界他的外號雖然還是‘暴君’,可現在的人提起這個名號并不是用來罵他,頂多算是調侃吧!

“你看,因為有你我現在仇人都沒有那麽多了。如果沒有遇見你,估計現在我的仇人都滿天下了吧!”

陳钜數了數自己前些年得罪的人,雙手加雙腳都數不完,好多啊~~“還能這麽算嗎?”

夏木呆了呆,他是知道陳钜的脾氣不好,而且行事作風還有些神經質,但總的來說陳钜本身是十分優秀的,天生就應該是一名商人,不然也不會在短短幾年之間又把钜王的資産翻了翻。

“當然可以啊!”

周圍沒人,陳钜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

“雖然我不在乎什麽仇人不仇人的,那只是輸給我的人的不甘心罷了,但是能不結仇還是不要結仇的好,我不想連累你。”

以前陳包行事無所顧忌,只要是他的對手必然被搞的天怒人怨。但是現在他要顧及自己身邊的夏木,做事起了軟硬兼施,起碼他把人搞破産了,不會讓對方跑到自己的钜王大樓去自殺。

別說,沒遇到夏木之前,還真的有人跑到钜王大樓的頂樓去跳樓,好在他請的保安不是吃素的,把人攔了下來,不然钜王的名聲肯定會受損的,這樣一來産品也會受到影響,估計大半年一年都不能恢複到正常的銷售水平。

“我不怕你連累,但如果你能想明白這些,我想陳爺爺和陳大哥也會高興的。”

夏木被兩人偷拜托過,他們都希望自己能照顧好陳钜,不要讓他在一條道上走到黑,雖然不懂他們為什麽這樣告訴自己,但是夏木也清楚的感覺到陳钜沒有以前那樣容易暴怒了,對自己的話他也願意聽(其實人家一直都願意聽吧!)。

“他們高興不高興都無所謂啦,你高興就好。”

對陳钜來說,大哥和爺爺他會尊敬,卻沒辦法和他們親近,他與他們在根本上的認識就有所不同,而且兩人不會對陳昆夫妻産生殺意,但是他會。在他的心裏是真的想殺了他們,這也是大哥和爺爺這些年最擔心他的地方。

陳钜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半點感情,要不是因為他們還在,陳钜得顧及他們的感受,不然就憑陳昆夫妻的智商,早就被陳钜玩死了。

“你這麽說,陳大哥和陳爺爺會傷心的。”

夏木輕笑,阿钜總是口是心非。雖然嘴上說着不在意,但如果陳大哥和陳爺爺有什麽事,他比誰都緊張。之前陳爺爺有點咳嗽,阿钜就連夜飛回了京城,照顧了陳爺爺三天才回來。還從自己爺爺那裏弄了一些梨,拿回家讓陳爺爺吃着玩。

“他們才不會傷心呢!”

陳钜扭過頭,被愛人說中心思,多多少少有點難為情。

“是嗎?”

夏木才不放過他,難得看到陳钜露出這樣的表情,夏木表示他很感興趣。

“是的。”

陳钜有點惱了,愛人喜歡看他難為情的樣子該腫麽辦?這可真是個大問題。

“我不想走了,腳疼。”

伸出手。

“……”

乖乖的轉身半蹲下。

“我告訴你,我是看在你腳傷沒好才背你的。”

陳钜剛才被愛人逗惱了,這個時候覺得輸人也不能輸陣,必須找回場子。

“那你要我下來走嗎?”

夏木趴在他肩上,扯了扯他的頭發,阿钜的頭發已經到耳下了,得打電話讓人過來剪。陳钜的頭發有專門的發型師,每次陳钜剪頭發一個電話再遠他都得過來。

“乖乖趴好,不然把你摔下去。”

不正面回答就代表了剛才那個問題并不是他心中所想,夏木笑了,笑的很燦爛。

“你舍得嗎?”

夏木才不怕呢!

“……”

被吃得死死的陳钜默,他當然舍不得啦!

快到村口時,陳钜把他放了下來。

“果然不是自己走路就是好,我舒服的差點睡着了。”

夏木笑着說道,還故意提着腳走了兩步。

“你啊你啊~~”

這是拿夏木沒轍的語氣,不過能看到愛人難得和活潑,陳钜覺得被小木逗也不是什麽難為情有的事情了。

“小木頭,你和陳先生怎麽站在村口不進去?”

剛剛去蒜苗地裏鏟完草的夏蒙扛着鋤頭回來,就看到夏木和陳钜站在村口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兩個人臉上都帶着笑意表情很是輕松,可見心情挺不錯的。

“小蒙哥,你這是從哪裏來啊?中午叫你去吃殺豬飯,你怎麽不去?”

對夏蒙陳钜的感覺還算可以,雖然沒什麽能力,但男子漢有所為有所不為,起碼他在遇到老婆嫌貧愛富後,還能撐下來回家侍奉雙親。

“我就不去了,我家今年的豬都賣了。”

夏蒙的話讓夏木愣了一下,然後便明白了。對方家中沒有殺豬,自然也沒有殺豬菜可吃,如果跑到別人家去吃了,又不能請回來,會被村民們議論的,到時被人指責小氣就糟了。像他們這些人,最怕的就是被人講小氣,太過小氣的人想找個媳婦都難,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己嫁人嫁個小氣男,連吃一飯數都要數多少米的日子有什麽好過的。

“那行吧,我和阿钜回去了,再見。”

夏木有點尴尬,他之前問的時候真沒想到這些,只是很單純的随口一問,結果一下子戳到了別人的傷心事。其實如果農村不是真過不下去了,一般都會留一頭豬在過年之前殺掉的。怪不得今年好幾家都說請夏蒙家的人去吃殺豬菜他們沒有去,感情根子在這裏呢!

回到家先把包子放到廚房,然後兩人則從正院的大廳裏的樓梯回到卧室。

“你不用覺得歉疚,估計他也不會想看到你的歉疚吧!”

陳钜的經歷比夏木多,對于夏蒙這樣的人他看的多了,要不是這家人老實又不貪便宜,他不會允許夏木跟他們來往的。

“唉~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他家現在這樣心裏有些不太好過,以前小蒙哥可愛玩了,現在臉上的笑都比以前少了,雖然穩重是穩重了不少,終究沒有以前快樂了。”

為夏蒙感到可惜,用這樣的方式來成長,代價也太大了些。夏蒙對他的前妻很喜歡,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所有的錢拿給她花,結果被金錢迷了心的人又怎麽會在乎沒錢沒勢還沒有學歷的夏蒙,對她來說夏蒙那點工資連一件衣服都買不起,所以她才在勸不住夏蒙後很潇灑的離了婚,投奔情、夫去了。

“其實這樣也不錯,早點看清他前妻的真面目也好過幾年後生出來的孩子不像自己。”

陳钜實話實說,雖然難聽了一點。不過夏蒙頭上的綠帽子這兩年是摘不上去了,誰都知道他的前妻在他們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就勾搭上了別的男人,紅杏出牆。

“你這話也太毒了點。”夏木抽了抽嘴角,雖然是大實話,但聽在旁人耳朵裏,特別是夏蒙一家人的耳中,絕對會跟陳钜來一場武打戲。

“毒是毒了點,可你也不能否認這确實是對他比較好不是嗎?”陳钜為夏木脫掉外套,每天不管發生什麽事,午休一個小時是雷打不動的習慣。

“……”難得被陳钜說的啞口無言的夏木。

“睡吧,這些事就不要管了。夏蒙一家也不是小孩子,他們自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真要過不下去,肯定會向人求救的。”

陳钜把人用被子裹起來。

“哦~~”

夏木打了個呵欠,他确實有點累了。今天早上他雖然沒有幹什麽重活,但是一大早就起來了,跟着奶奶準備熱火,吃飯的時候又忙進忙出,好不容易坐下來吃飯又幫着陳大哥看孩子,然後又上山給旺財叔送豬血,能支撐到現在他自己都挺意外的。

在陳钜溫暖的懷抱裏,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嚕。

“姐,你幹嘛?”

夏木被夏薇拉到角落裏,疑惑的看着她。

“老實說,你跟陳钜是什麽關系?這莊園不是說是你的嗎?”

怎麽還分了一半給陳钜。

“姐姐,我都說了,他是我的投資人,他投資了一半資金給我,這莊園也是用那資金修的,他當然也擁有一半的産權。”

夏木聽了夏薇的話心中一驚,然後故做鎮定的回答。

“是嗎?我總覺得好像沒有這麽簡單。”

不知該說是女人的第六感還是什麽,夏薇一直認為自己的弟弟和陳钜之間的關系不止如此。不然為什麽人家過年不在自己家過,反而跑到他們這裏來,看陳家人的行事作派家境肯定不凡,這樣的人跑到他們這山旮旯來過年,太反常了。

“那你說還有什麽?”

夏木垂下眼簾,靠在潔白的牆上,整個莊園的牆都是用資磚貼過,這樣就不容易在上面留下印跡,清洗也比較方便。

“阿木,我是你姐姐,你連姐姐都信不過嗎?”夏薇看着比自己還要高的弟弟有些傷心,當年什麽事都跟自己和哥哥說的弟弟在不知不覺中就長大了,現在還有了自己的事業,和他們比起來,弟弟的成長太快了,快的讓做兄姐的他們有些不習慣。

“姐姐,不是信不過你,而是有些事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姐,我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不再像小時候那樣,什麽事都跟哥哥姐姐說,一點秘密也沒有的小孩子了。

“阿木~”

夏薇想再勸,也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如果不再問下去會錯失得知真相的機會。

“小薇,夠了。”

夏樹從旁邊轉過來,看着她。

“大哥。”

姐弟倆站直,對大哥他們還是很尊敬的,曾經家裏只有他們三兄姐弟在一起的時候,是大哥替他們撐起了一片天,要是有誰敢欺負他們,即使那個人比他大很多,夏樹都會去幫他們報仇,這是做為兄長的權利和義務。

“小薇,阿木大了,你不能讓他做一輩子的雛鳥,他總要飛起來。至于阿木,我們可以暫時不問你和陳钜是什麽關系,究竟在做些什麽,但是你得向大哥保證,不管發生什麽事,你最先做的是保護好自己,行嗎?”

夏樹用再認真不過的眼神看着弟弟。

“我答應你,大哥。你們真不用擔心我,我還想活到一百歲做人瑞,到時候在村子裏大擺壽宴,讓天下人都羨慕我呢!”

夏木嘴角微揚,就算自己沒辦法做到大哥的要求,阿钜也做到,因為他比本人更重視自己的生命。

“傻瓜。”

夏樹拍了拍弟弟的頭,活到一百歲啊,那個時候還不知道他和夏薇還活着嗎?如果還活着,那他們三兄姐弟可就了不起了。

“你們也要活過一百歲,到時候我們三兄姐弟一起辦。”

對于弟弟近似天真的話,做為兄姐,兩人都不由的笑了起來。

夏木一手一個挽起他們的手,三人并肩走在院子裏寬闊的路上。外面是一陣陣的鞭炮聲在響,今天是除夕,一家人團聚的日子。

中午的團圓飯夏木是兩邊跑,在夏家吃到一半就說飽了,然後找了個借口跑出來,回到莊院左邊的小院,發現陳家人居然還在等着他,桌上的菜一口也沒動。夏木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你們怎麽不吃,菜都涼了。”

抽了抽鼻子,陳家人對他真的很好。可他卻沒辦法用同等的感情回報陳钜。

“人沒來齊,怎麽算團年呢!”見夏木大受感動眼睛都紅了,急忙向爺爺打眼色求助。

“小木來了,快坐下。就等你一個人了,包包去拉你小木叔叔坐。”

陳老和谒的看着夏木,包包很聽曾祖父的話,滑下凳子跑過去拉着夏木往桌前走。

“小木叔叔,坐。”

包包坐在媽媽的身邊,其他人也圍成了一圈,只有陳钜的左手邊還有一個位置,包包很聰明的把夏木拉到了陳钜身邊。

“二叔,我把小木叔叔交給你了,你可要招待好他,知道嗎?”

包包人小鬼大的對陳钜說道,引得在場的衆人大笑。

“知道了,小家夥。”

陳钜哭笑不得的把愛人從包包手中接了過來,拉着他坐下。

“你看,我們家最小的寶貝有多喜歡你,讓我都吃醋了。”

陳钜磨搓着夏木的手,剛才從外面跑回來,手都有些涼了。

“你究竟是吃我的醋呢,還是吃包包的醋呢?”

夏木失笑,這麽大人了,居然還跟小孩子一樣。

“對啊,二弟,你究竟是吃誰的醋呢?”

陳嫂看着陳钜和夏木的互動,其實她真的沒想過自家的小叔子居然會愛上男人。以前她還擔心妯娌之間的關系,現在是不用擔心了,因為小叔子直接找了個男人,完全沒有妯娌之間的問題發生,可這樣好像更擔心了。

不過看夏木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多事的人,而且包包很喜歡他。不是說小孩子最敏感嗎?這夏木看着也不像是個壞的,性格比起小叔子來好多了。自家小叔子的性格,她真不想說了,就跟神經病似的,一不順心除了他大哥和爺爺,逮到誰都罵,哪怕是她當年都沒少被陳钜罵哭過,直到她生了包包才好點。

至于現在也是因為陳钜搬出去了,而她和陳源也沒住老宅,平時很少碰面,不然估計她照樣會被不知道什麽時候發作的神經病陳钜罵到哭。

“肯定不是吃你的醋就是了。”

陳钜白眼一翻,把陳大嫂氣的咬牙,這個小叔子果然一點也不可愛,還是夏木更讨人喜歡一點。這樣一想,對夏木的接受度又拔高了一個八度。

“大嫂別生氣,回頭我教訓他。”

夏木狠狠的瞪了陳钜一眼,那可是他親大嫂,陳钜這樣不怕與陳源的關系疏遠了。偷偷的看了陳大哥一眼,發現他沒事人一般跟老爺子講話呢!

這是什麽情況?

而陳大嫂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丈夫的态度,一點也不在意的為兒子挑了易消化的食物放在包包的碗裏。

“晚上再跟你說。”

看出夏木的疑惑,陳钜悄悄在他耳邊說道。其實這事太簡單了,因為陳源對他的妻子不是愛,他們這樣雖然算得上是自由戀愛,但是也相親才認識的,只是雙方都覺得比較合适于是就結婚了。這些年他們沒有什麽激情,但也沒有矛盾。自然陳大嫂在陳源的心中沒有弟弟重要了,何況弟弟是他一直擔心的,深怕陳钜受刺激行事更加冷酷無情。

不過對于妻子的歉疚,他會在平時對陳大嫂更加的好,雖然同情也算不上愛情,但卻轉為了親情,更是在外面從不亂來,比起其他的世家子弟,陳源除了不愛陳大嫂外,簡直就是三好男人。

陳老爺子坐在主位,看着大孫兒一家和二孫兒兩口子,一時間心中滿是感慨。曾經他一直擔心二孫子不娶妻,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可等二孫子好不容易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他又糾結了。不過最後還是對二孫子的關心占了上風,男人就男人吧!

男人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畢竟了解男人的還是男人,陳钜現在看上去比幾年前不知道快樂多少,睡覺安穩了,脾氣變好了,這些都是他和陳源最擔心的,現在有了夏木他們完全可以放心了。陳钜現在就跟孫悟空一樣被上了緊箍咒,再也鬧騰不起來了。

夏木一看就是個好的,他能勸着阿钜,比一百個女人都強。

“爺爺,我和阿钜敬你一杯,謝謝你能理解我們,接受我。”

夏木平時是滴酒不沾的,今天也難得舉起了杯子裏葡萄酒。

“好好好,爺爺喝了。”

陳老爺子很爽快的把杯中的酒幹完,老爺子只喜歡喝白酒,平時也就除夕這天和他過壽的時候能解、禁喝點。

比起往年略顯沉悶的年夜飯,今年的陳家的團圓飯就顯的熱鬧了許多。連往年不敢大聲說話的包包都圍着桌子跑了起來,跑累了就趴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大人腿上,等着大家的投喂。

比起以往的氣氛,包包做為代表發言,他喜歡今年的團圓飯,吃的也比往年要多。做媽的看到兒子吃那麽多飯,除了開飯孩子的飯量增長外,也擔心他會不會吃撐了,結果包包用事實證明他沒有吃撐,小肚子只鼓了一點點呢!

做媽的放心了,也和丈夫敬了陳老爺子一杯酒,等他喝下後,夫妻倆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滿桌的美食上。這桌美食并不像他們在京城裏吃的那麽精致,甚至食材都顯的比較普通。可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它們很好吃,也願意把它們裝進自己的肚子裏。

至于夏家那邊,對夏木出去半天沒回來的事也不在意,主要是夏家人多,大家就顧着八卦周圍的事了,所以氣氛十分的熱鬧,唯一留意到夏木一去不回的夏家兄姐則對視了一眼,對他們這個唯一的弟弟再次看不懂起來,總覺得他做的事老是出人意料,他們怎麽猜也猜不到他的想法。

好在夏木在晚飯前露了面,一臉欣喜的走進來。

“阿木,你碰到什麽好事了?”

大堂哥坐在廳裏陪孩子們玩,幾個孩子除了他和弟弟的,還有姐姐的也在內,六個孩子快把他吵瘋了。

“沒有,只是因為過年了,所以心情不錯而已。”

“小叔(小舅舅)~~”

幾個孩子一看到夏木立即抛棄了他們的爸爸(伯父、舅舅)沖着他跑來。

“等下去小舅舅家,小舅舅買了許多好吃的等着你們光臨呢!”夏木喜歡孩子,所以孩子們也都很喜歡他。明明夏木和他們并不常見,可每年最受全家人歡迎的還是夏木,只要他在其他人就別想把孩子從他身拉走。為此,常常引得他們的爸爸吃醋,甚至還放出狠話說要跟夏木單挑。結果這話在幾年前知道夏木學武後也消失了,人氣不如夏木,武力不如夏木,甚至連長相都比不過夏木,這讓他們怎麽跟這個堂弟(小舅子)比啊!

而夏木才不管他們怎麽想呢!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有孩子了,所以他和陳钜一樣對兩家的孩子天生就多了一分喜愛,并不會因為他們不是自己的孩子就覺得厭煩。像夏木,甚至可以陪孩子們玩一整天也不抱怨,而他們的爸爸就不一樣了,陪玩一個小時就開始喊累,想把孩子扔回給妻子,讓他們從這些即是天使又是惡魔的小家夥們身邊解放出來。

所以真不怪孩子們更喜歡小叔、小舅舅,而是他們這些做爸爸的太不争氣了,能怪誰呢!所以孩子們的媽媽對丈夫這一點特別的不喜歡,扯着耳朵讓他們學習小叔子(小弟),不說學到百分百,能有七成就不錯了。

為此,夏木沒少收到自己堂哥和堂姐夫的白眼,覺得這個小弟(小舅子)表示的太完美了,然後他們做為堂兄和姐夫就在自己的妻子眼中百般不如夏木,甚至可以說在她們的話中自己等人給夏木提鞋都不配,關鍵是他們自己還無法反駁。

晚上這一頓大多數都是中午剩下的,當然魚還是沒有人碰,這個要放到明年的。

春晚是農村人每年必看的一個家庭節目,但是今年夏木沒有跟父母一起看,而是和陳钜一起縮在了二樓坐在床上觀看。對于現在的春晚,夏木和陳钜都只是遵照傳統而已,可實際上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上面。春晚只進行到一半,整個房間的氣溫便漸漸開始上升,最後只留下最純粹的運動。

“小叔(小舅舅),過年好,恭喜發財。”

幾個小不點跳出來跟夏木拜的,同時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這是紅包,希望你們在新的一年裏快快樂樂,身體健康,學習進步。”

夏木拿出好幾個紅包遞給孩子們,同時還摸了摸他們的頭送出了自己的祝福與期望。

“謝謝小叔(小舅舅)。”

小家夥們拿着紅包又跑到其他人面前讨紅包去了,對孩子們來說他們最期盼過年了,因為過年不僅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更重要的是還有紅包拿。雖然基本上這錢最後都被父母收走,父母開明一點的也會給孩子們留下一些,不會全部拿走的。只有那小特別小氣,或是家裏特別貧窮的人,才會把孩子們手上所有的紅包全部拿走,一點也不剩。

當然,這種家庭的人也注定了他們不會收到多少紅包,雖然大家相互給孩子們紅包是慣例,但誰都不是傻子。如果只是虧一點大家也不會說什麽,誰讓我家孩子不如你家多呢!但是如果我封十塊給你的孩子,你卻只給我的孩子封一塊甚至是一毛,誰願意給這樣家庭的孩子封太多錢啊!他們又不是冤大頭。

所以往往這些家庭的孩子別看手中紅包雖多,但加起來也許還不如夏木給一個侄子手中的紅包份量多。

如果遇到有自知之明的人還好,知道自己家不受歡迎,下一次就不會上門來了。但就怕那些臉皮厚到槍都打不穿的人,不僅自己年年來,而且還把自己家所有的孩子全部帶來。他們跟老一輩的讨紅包,而他們的孩子就跟年輕一輩的讨,簡直就是想把別人家的紅包一網打盡。

夏木就遇到了這樣的人,他在給爺爺奶奶父母伯伯伯母他們拜完年後,又給了自己家的小孩子們紅包。然後就打算去陳家見陳老爺子,給他們拜年,然後再給包包紅包。

結果當他正打算跨出屋門的時候,就被攔在了夏爺爺家的大門裏。看着眼自己讨紅包的中年婦女和她的四個孩子,夏木有種無力感。

夏木一家在夏上村的輩份屬于比較高的那種,像現在遇到的這一家子人當中的中年婦女得叫他叔,幾個孩子得叫他做叔爺。這輩份已經算是挺高的了,在他們村也不少見。甚至還有七老八十的人叫三歲的娃做叔的呢!

對這一家子人夏木是不喜歡的,主要是他們的臉皮太厚了,而且不怕丢人。幸好他有準備,直接拿出五個紅包給他們,每個裏面只裝了十塊,年年被這家人纏着讨紅包,村子裏的人都有了一套自己的對付手段,給他們的紅包是另外裝的,和給別家人的紅包是不一樣的。往年夏木只裝一塊,今年沒辦法,村子裏的人都說他賺了大錢,再包一塊就有點不像話了,于是他就包了十塊,不像給別的孩子基本上都是五十打頭。

看着這家人遠去的背景,夏家人都産生出了一種無力感。就在剛才所有的人包括幾個小孩子都給了紅包,不給不行人家會一直賴在他們家的。所幸他們家年年如此,夏上村的人早就習慣了,所以他們封的紅包也是特別裝的,最多的不過三塊,最少的也就一塊這樣子。封多了覺得憋氣,封少了回頭這家人還會在背後罵他們小氣,簡直就是神煩。

其實要夏上村的人來說,他們是一塊錢都不想封的,就沒有見過這麽沒臉沒皮的人。可惜過年不能生氣,對方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一家家上門讨紅包的。不管多少,讨到一塊是一塊,一家家轉下來也能收個兩、三百塊,絕對是賺了。

“那家人是怎麽回事?”

陳钜見夏木好久沒有過來,有些不放心便過來接他,誰知道正好碰見了這奇葩的一家。

“一家子極品。”

夏木簡直不想說。

本來出了五服的人家是不會刻意上門讨紅包的,如果偶然遇上,家庭好一點的長輩可能會給一點紅包意思一下,但大多數人都不會給出了五服的族人紅包的。但是這家人的思想有點不同,他們覺得既然是晚輩,向長輩讨紅包是天經地義的事,不然平時都管你們叫叔和爺,嬸和奶了,不給紅包怎麽行呢?有本事平常叫你們時候你們別應啊!

碰上這麽不要臉的一家,根本不管出不出五服這回事,大家還能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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