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見終點的輪回
——陳錫炎：冥冥中，早已鑄成了心魔
“陳錫炎，你來看看這道題。”
陳錫炎表示，你不知道我有多努力。
他已經盡量不睡覺了，但他怎麽知道一閉眼兩節課就蹭蹭地過去了？
他慢騰騰地爬起來，瞅了瞅黑板上的題，淡淡道：“有九個蘋果，小紅吃了八個，還剩幾個……你給我吃八個試試？……”
坐在他旁邊的漂亮小孩睜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為什麽一醒來就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陳錫炎也突然扭頭詫異地盯着坐在他身邊的人，目光碰撞處幾乎要迸出火光，才想起早上答應了江栎蓮什麽，又估摸了一下老師的怒氣值，最後莞爾一笑，“一個。”
老師：“坐。”咬牙切齒地。
陳錫炎坐下後就沒看旁邊的人一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隔壁小孩卻好像對他很感興趣似的主動搭話，“你好，我叫葉潇。”
陳錫炎不感興趣地敷衍道：“聽起來很好吃。”
“……”
葉潇被打擊了一次後不死心地再次搭話，“你看起來很困，晚上沒睡好嗎？”
陳錫炎聲音陡然發冷，耐心只有一句話，“你再煩我睡覺，就把你打回原形，扔回狐貍窩。”
葉潇驚訝地睜大本來就水亮的眼睛，仔細一看，雖然年紀還小，但那眼睛隐約能看出一點狐媚的上挑勾人，那容貌也是漂亮女氣極了，不過因為小，看起來并不媚氣。
他更好奇了，不知死活地纏着他接着問道：“你怎麽看出來我是狐妖的？媽媽已經給我塗了化形藥……”
“打回去就知道了。”
葉潇又碰了一個釘子，锲而不舍地問道，“可是你怎麽當着老師的面打我呢？”
“……”
陳錫炎沉默了，沒想到這只狐貍這麽找死……不，是根本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吧？最後只能惡狠狠地警告，“閉上嘴，放學等着。”
葉潇整個人都期待了起來，滿眼興奮的光芒，“哎？等着？難道你知道了我心裏想的事？”
“……你到底怎麽樣才能讓我睡覺？”
葉潇認真地說：“你是上仙，和我雙修吧！對你百利無害！”
陳錫炎皺了皺眉，原來這只狐貍精是有備而來的，雙修嘛？哼，他腦子裏只閃過一個人……
不過江栎蓮好像并不太在乎法力高不高。
“好嘛，好嘛？你答應了？”葉潇興沖沖地抓着他的衣袖，陳錫炎一側目看他，葉潇就看到他純紅色的瞳孔，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陳錫炎冷哼，“狐媚術用得真差。”
說着自己也爬下定神，這麽想來江栎蓮法術也很差，幾千年的花妖了，到現在功力還不如他。
陳錫炎搖了搖頭，不想他了，閉眼就睡。
小狐貍葉潇被他施了幻術，一覺醒來教室裏已經空無一人，他仔細一看卻看到陳錫炎還站在門口，在他醒來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他，那眼神冰得駭人。
天庭第一戰将陳錫炎，他手下的妖族亡魂絕不再少數。
但葉潇好像不知道什麽是怕似的，見到他第一反應就是甜笑出聲，“你在等我嗎？剛才說的事……”
陳錫炎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了，轉向門外，對着來人，眼裏的冰化了。
“哎錫炎，來的時候讓媽關着訓了，路上堵車，你等了多久？媽說今天讓我加班一定盡量早回去……”
江栎蓮走近他的一瞬間突然頓了一下，收了絮絮叨叨，也把視線挪向了葉潇，又禮貌地笑了一下，“你好，錫炎，這位是？”
“我怎麽知道。”陳錫炎理都沒理他們之間的你來我往，擡腳就走。
江栎蓮沖葉潇尴尬地點了點頭，又跟上他，“這怎麽回事？現在妖族也開始提高文化素質把孩子送來上學嗎？他怎麽淚汪汪的你是不是打他了？多漂亮一只狐貍不然抓回去給你當寵物……”
“想禁言直說。”陳錫炎威脅道。
“……”
“等等。”葉潇終于反應過來，追了上來，見到江栎蓮眼裏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又問道，“你是江栎蓮？”
這語氣有些失禮莽撞，但江栎蓮仍舊溫和地笑道：“我已經這麽有名了？”
陳錫炎最煩外人對他失禮，冷聲道：“他的名字你能直呼嗎？見了十妖首領不知道行禮？”
江栎蓮不好意思地撓頭，“沒事，不用這麽客氣。”
葉潇一愣，趕緊屈膝行跪禮，祈求：“您是十妖之主，我有事求您。”
江栎蓮終于找到一點被尊重的感覺了，沖他笑得格外和善，一邊扶他一邊道：“快起來吧，什麽事盡管說，都是同族，我能幫一定幫。”
陳錫炎抱胸冷眼看着他犯傻。
葉潇沒有起身，而是認真、堅定、嚴肅地說：“我想和他雙修。”
“啥？”
江栎蓮整個人都呆住了，“你跟誰雙修？不是你才多大就雙修？還不是，你想和他雙修？不不這都不是重點，你知道他才多大嗎？你想把他精氣吸幹嗎？重點是他……他你不能碰！”
陳錫炎別開臉，嘴角卻是彎着的，看樣挺滿意。
葉潇不解地問：“為什麽？族人都說了，他是上仙，只是跟着他就能受到恩惠了，更不用說和他一起雙修。”
江栎蓮認真地蹲下摸了摸葉潇翹起來的一對耳朵，誠懇道：“小狐貍啊，你還小，小孩子就要好好學習，別成天修修修，努力學點文化知識不比什麽都強，到時候陳錫炎算什麽，你就可以鄙視他了，呸，這個文盲……”
“可是變厲害了就不會被欺負了，況且我和他雙修對雙方都有利。”葉潇固執地辯解道，“我的狐媚之術學得可好了……哎呀！”
江栎蓮笑嘻嘻地捏了他耳朵一下，葉潇馬上閉嘴了，江栎蓮這才繼續柔聲哄道：“小狐貍啊，看在是同族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再來勾搭我家孩子，我就把你送上斬妖臺。”
葉潇認真地反問：“可是那不是仙族用來誅殺妖族才用的嗎？你哪有資格用？”
“……這個年代都靠關系的，你別以為我吓你哦！”江栎蓮結結巴巴地說，心想竟然沒吓住他，這貨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陳錫炎看着他跟這只狐妖糾纏着沒完了，耐心又用盡了，“你和一只狐貍廢什麽話，別理他了，走吧。”
江栎蓮被他拽着，還恐吓了兩句，“我家錫炎冰清玉潔的，你敢碰他我真把你送去火刑，不，浸豬籠，再不成直接打散魂魄……”
陳錫炎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眼光有那麽差？”
江栎蓮看他還毫不在意，搖頭晃腦地争辯道：“別沒數了，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雖然你還沒具備那個能力……咳咳，我在對着孩子說什麽呢？”
“你也知道我才六歲啊。”陳錫炎淡淡道，“所以收起你的操心，晚上早點回來吧。”
江栎蓮心裏還在惦記着狐貍精，想一出是一出，“這就走，回頭我得給你點個守宮砂，免得你被狐貍精強上了。”
“……”好想打他。
直到回了家後目送江栎蓮離開，心裏才發笑，“這麽害怕做什麽？我的心魔不就只有一個嗎？”
轉頭江闵回來了，陳錫炎見她自己回來了，反而讓江栎蓮加班，有些奇怪，便問道：“媽，栎蓮要加班到很晚嗎？”
江闵都沒反應過來怎麽改叫媽了，就解釋道：“他不是加班啊，今晚有個應酬，是跟秦家的大小姐談事。”
陳錫炎什麽回應都沒有，眼底瞬間又恢複了經年不化的堅冰。
江闵：“……”發生了什麽？
果然，第二天又是和往常一樣的吵鬧。
“不是啊錫炎，聽我解釋！昨天妹子和我談公事！……真是公事！媽您替我解釋啊！”
陳錫炎一副愛理不理的态度，江栎蓮都快冤死了，昨天回去得晚，就看到這小子坐在沙發上一副死人臉瞪着他，然後沒搭理他就一摔門自己睡了，把他在門外關了一夜。
他本以為睡一覺就好了，結果第二天又罷課了……你就這一招了嗎？！
“媽，媽呀，替我解釋啊！”江栎蓮帶着哭腔喊。
聽他嚷嚷了半天江闵突然擡頭，沒頭沒尾地問道：“初肅呢？”
聽到自己弟弟的名字初辛趕緊替他回答：“昨晚沒回來，怎麽了？”
江闵把報紙遞給他，初辛眯了眯眼睛，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念了出來：“清理不法商販，創建文明城市……”
江闵：“……這一邊！”
江凡對他的智商愁得不行了，搶了過來念道：“鬧市驚現女子身穿漢服連捅十一人，其中兩人重傷，經鑒定該女子有精神問題……唉真是世風日下，現在逛個街都不安全。”
江栎蓮安慰：“別擔心，神經病應該傷不了男神。”
陳錫炎：“我明天也不上課了。”
江栎蓮：“……祖宗啊我開玩笑的T^T”
江闵對這些傻×已經絕望了，冷聲道，“看照片！”
新預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滞了滞，念出了她的名字：“白鴻淩。”
江凡這才看了小字，“人犯白某已經被公安部門送至精神病院檢查。”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了。
連續犯錯幾次的江栎蓮萬萬不敢在陳錫炎面前嘴賤的說什麽“妹子怎麽這麽想不開，天下好男人多多了，就比如我。”這樣的話了。
新預先開的口：“看來白姑娘終于醒了。”
江凡也木木地補充了句，“和占據身體的人玉石俱焚，性子夠烈的。”
江闵：“讓初肅滾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