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青雲得路
時見疏連連點頭,激情控訴道:“你八知道!他答應我簽李,結果搞到現在都不簽!再等等哦,我一定讓老板簽李!”
秦思筝笑了下,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娛樂圈呢,合約在聖娛,就是明斐有天大的本事估計也沒轍。
“沒關系的。”秦思筝說着,站起身往廚房去,邊問他吃不吃面。
時見疏好招待,什麽都可以,打開冰箱看到安寧留下的一大堆洗好的水果,端出來抱在懷裏一顆顆往嘴裏塞。
秦思筝覺得他就像以前孤兒院的弟弟一樣,忍不住輕訓他:“少吃點,冰箱裏凍過了有點冷,你空腹會肚子疼的。”
時見疏乖乖放下碗,舔舔嘴唇看着鍋說:“四增,好香。”
“你往邊上讓一點,別燙着了。”秦思筝把鍋蓋蓋上,思忖片刻,措辭隐晦的問:“你跟明斐很熟嗎?昨天去他家談合約?”
時見疏搖頭,“不是啊,老板叫我看他腹肌,你資道嗎?他腹肌特別猴看,而且好硬,摸起來好舒服。”
他一邊說,還一邊掀開自己衣服。
秦思筝眉角跳了跳,明斐大晚上把人帶回家,就為了摸他腹肌?他有病,還是時見疏太單純他下不了手?
“四增你在想什麽?”
秦思筝拽下他的衣服,也不好說讓他離明斐遠點,萬一他們已經做過了,或者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單純,反而不好。
陸羨青跟明斐比較熟,晚上先問問他再說。
秦思筝打定主意,把這件事暫時擱下,盛了一碗面放在餐桌上,看時見疏津津有味的吃,到最後連面湯都喝完了。
“嗝兒。”
秦思筝收拾碗筷,洗了放回櫥櫃,一回來就看到時見疏躺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電視遙控器瘋狂切頻道。
“要看什麽嗎?”
時見疏眼睛一亮,“到了。”
秦思筝撩起他的頭發坐在旁邊,電視上在播一個歌曲類綜藝,時見疏一身朋克風打扮,脖子上貼着誇張的紋身貼,握着麥仰頭唱歌。
他嗓音清亮高亢,像是能撕破雲霄,帶着無盡的爆發力。
“厲不厲害厲不厲害!”時見疏抱着秦思筝的胳膊往他肩上蹭,硬是讓他誇自己厲害,秦思筝被他鬧得不行,無奈說:“厲害,你最厲害了。”
時見疏一臉驕傲,秦思筝靈光一閃,“你想不想學拳?”
“想想想!”時見疏一下子蹦起來,扯到了幾根頭發,疼得“嗷嗚”一聲,秦思筝也吓了一跳忙給他揉揉頭,“沒事吧?”
“沒四沒四!”時見疏一臉興奮,追問什麽時候開始。
秦思筝說:“你先教我唱歌,教會了我就教你練拳。”
時見疏長長“啊”了一聲,悶悶控訴:“你和老板都稀飯讨價還價,行吧,那我教你,你八能反悔嗷?”
秦思筝又在心裏罵了明斐一遍,然後從沙發後拎出拳套放在桌上,“不反悔。”
“那快開始吧!”
時見疏表面看着單純,但在唱歌方面天賦極佳,明斐又給他找過圈內最好的老師教導,什麽都按最高規格養着。
他和秦思筝遍地黑粉不一樣,時見疏見過的幾乎都是善意,明斐娛樂親自掌握後援會,粉絲行為嚴格把控,幾乎沒有負面新聞。
“這裏有個音錯了,再從來。”時見疏對唱歌的事出奇的嚴格,一上午練完,秦思筝累的快虛了,自己都能發覺進步神速。
“再練練就闊以開演唱會啦!”
秦思筝原本累的話都不想說,被他逗得忍不住想笑,“然後天天給你做番茄雞蛋面。”
時見疏沒聽懂這個梗,秦思筝拍拍她的頭,笑說:“大家都給我扔雞蛋和番茄,讓我趕緊滾下去,別辣耳朵。”
“才不會!四增超棒的!”
中午了,秦思筝去做了午飯,兩人正吃的時候陸羨青的電話就來了,一看到時見疏臉就沉下來了,“他去你那兒幹什麽?”
時見疏湊過來,“陸師兄中午好,四增給我做了好吃的,你吃飯了嗎?”
秦思筝伸手把他的頭撥過去,免得陸羨青更生氣,時見疏還要跟他說話,陸羨青已經開始笑了,皮笑肉不笑的威脅表情看得秦思筝頭皮發麻。
“乖啊你先去吃飯,吃完休息一會我教你練拳。”秦思筝拍拍時見疏的頭讓他快走,不然遭殃的是自己。
秦思筝把人送出去,看着鏡頭連珠炮似的問:“您去沈醫生那兒了嗎?他怎麽說?你現在有不舒服嗎?”
陸羨青說:“沈青說我不用去他那兒了,我的厭厭是特效藥呢。”
秦思筝驚喜,“真的嗎!”
“不過。”
秦思筝笑意瞬間僵在臉上,一臉緊張的等他說下半句,陸羨青冷呵一聲,“那個小混蛋來我們家幹什麽?你還教他打拳?還讓他乖?還摸他頭?秦思筝,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摸別人。”
秦思筝知道他醋勁兒大,忙哄道:“我讓他教教我唱歌,學拳是禮尚往來,摸他頭說乖不是為了讓他趕緊出去跟你說話麽,別吃味了。”
陸羨青還是不樂意,“我要是在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摸別人腦袋,讓別人乖呢?你生不生氣?”
秦思筝想說自己不生氣啊,但看着陸羨青的表情,硬是扭了話頭說:“生氣,特別生氣,所以你不許摸別人頭讓他乖。”
陸羨青看他真心虛起來,硬是壓住笑意,端出一絲委屈和痛苦,垂着眼壓低聲音跟他道歉:“厭厭,我知道自己占有欲太強,你會覺得反感,我以後盡量不讓自己吃醋,你們吃飯吧,我去睡一會要拍戲了。”
秦思筝一看時間,忙問他:“您吃飯了嗎?”
陸羨青眨眨眼,一臉落寞的說:“不是很餓,拍完戲再說吧,晚上不用等我了,有個夜戲補拍。”
現在不吃,等到夜戲拍完少說得有九點多,這一天不吃飯能熬得過去?秦思筝立刻心疼起來,一狠心,壓低聲音說:“我不反感,我也、喜歡您的占有欲,對不起,我以後不摸別人頭了。”
陸羨青沒什麽精神的“嗯”了聲,安寧在一邊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撲過去告訴秦思筝,你男朋友是個影帝!你不要信他啊寶!
別被騙了!
秦思筝看他還是提不起精神,前幾天時見疏要他摸腹肌的事兒,回到家被他罰的差點死在床上,而且當時還沒摸。
現在他親眼看見,可想而知多吃味。
秦思筝越想越心虛,又開始心疼陸羨青不顧一切回來找他,公開戀情,又馬不停蹄回去拍戲,那麽辛苦。
他一狠心,放輕聲音跟他說:“我……我晚上玩、玩給您看,不要吃醋了好不好?”
陸羨青微愣,他走時候說讓他自己用那個人偶玩,其實只是逗逗他,想看他臉紅往自己懷裏躲躲,占占嘴上便宜。
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肯退讓,陸羨青心情好的簡直像個剛談戀愛的小青年,恨不得出去跑幾圈釋放一下興奮,掐着椅子的手都繃出青筋了。
安寧雖然沒聽清最後這句,但看陸羨青的表情就知道是在欺負秦思筝,忍不住小聲比比:“老畜生!”
“四增!你還沒打完電話嗎?我都吃完了!”時見疏在外面拍門。
秦思筝紅着耳朵,飛快跟鏡頭道別,“那晚上見。”
席淩演唱會當天,沈長風一大早就來了,捧着個盒子進來。
“給你的。”
沈長風幫他打開,裏頭放着套剪裁設計凸顯少年氣的西裝,禁欲的黑色與少年張揚相互碰撞,恰到好處的融合,一看就價值不菲,他幾乎立刻就知道是誰送的了。
秦思筝打開手機找到葉溆的微信,發了條消息:“謝謝媽咪,以後不要送了,太麻煩您了,我有衣服穿的。”
沈長風看着屏幕上的稱呼,眉角跳了跳,已經叫的這麽順口了。
葉溆估計在忙,沒有立刻回過來,秦思筝和沈長風稍微收拾了一下,換了衣服就往席淩演唱會現場去。
現場工作人員見他來都有點驚訝,前幾天還處在風暴中央的人,現在居然這麽容光煥發的出現在人前,一點也沒有被退圈風波影響的樣子。
“席淩呢?”
工作人員領他往後臺走,“秦老師這邊請。”
席淩正在跟化妝師讨論妝容,演唱會需要比較誇張一些,他總覺得還差點什麽,秦思筝湊過去看了一會,說:“加根紅紮帶在手臂上?”
席淩一拍大腿,“這個妙!”
手臂肌肉明朗,紅色的紮帶将肌肉繃出更加性感的狀态,化妝師還在他眼角拉了長長一道紅痕,平添幾分力量感與張力。
“叩叩。”
席淩回頭,立刻笑起來,“舅舅。”
秦思筝也跟着回頭,看到一個身穿鉛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不茍言笑,右臉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兇相。
席淩給兩人介紹,“我舅舅韓璋,也是這次演唱會安保的承辦。秦思筝,你應該認識。”
秦思筝忙伸手跟他問好,對方伸手交握。
席淩攬着秦思筝的肩膀左看右看,“哎我怎麽覺得,思筝跟舅舅長得有點像,尤其是眼睛,該不會……”
韓璋冷臉斥責:“席淩!”
席淩立刻伸手投降,抓起手套戴上溜了,“我上臺了!”
秦思筝略有些尴尬的沖韓璋笑笑,見對方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那個,韓先生您忙,我去打個電話。”
韓璋又多打量了他一眼,颔首離去。
秦思筝在演唱會進行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才上臺,就在後臺看了他一會,席淩在舞臺上特別耀眼,連汗漬都閃閃發光,而底下是撕心裂肺為他搖旗吶喊的粉絲。
他看的入神,想起自己的小琴弦也是這樣為他加油,不管發生什麽,都堅定的信任他,甚至不求回報的支持他,唯一希望的就是他好。
秦思筝忍不住酸了眼睛,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到底配不配被他們這麽喜歡。
自己明明什麽也沒為他們做過。
沈長風知道他在想什麽,靜靜看着演唱會現場,在嘈雜的聲音裏淡淡說:“你的存在本身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運,而且你不是什麽都沒為他們做。”
秦思筝側過頭。
沈長風指指他領口,“你把他們放心上了,時時刻刻。”
秦思筝恍然片刻,笑起來。
此時,席淩正好把幾首歌唱完,喘着粗氣靠在一邊得意的沖粉絲笑:“我有一個神秘嘉賓,大家猜猜是誰!我保證你們都想不到!”
結果,現場爆發出整整齊齊的喊聲:“秦思筝!”
席淩:“?”
秦思筝也:“?”
席淩撓頭,“我不是隐瞞的很好嗎?你們怎麽都知道了?我好沒面子啊,你們趕緊給我裝不知道!”
數萬人的露天場館裏笑聲震天,席淩哼了半天,毫無懸念的把“神秘嘉賓”叫上來。
而這邊。
陸羨青拍戲間隙,接過安寧遞過來的水喝了兩口潤嗓子,然後低頭讓化妝師幫他擦汗補妝。
這個戲命途多舛,從選角就各種坎坷,又一度停拍兩次,周長江每天都繃着臉弄得整個劇組人心惶惶,陸羨青一回來就被指着鼻子教訓了十幾分鐘。
他自知有錯也沒反駁,老老實實挨了會訓,周長江才甩了句“加班加點,給我盡快拍完這部戲!”
陸羨青當時勾着眼角說:“随便拍拍?”
周長江怒瞪他:“保證質量的狀況下!”
這一上午拍下來,除了陸羨青能受得了這高強度的壓力,別人都頗有微詞但又不敢說,只好埋頭繃緊了情緒,生怕挨罵。
安寧接過陸羨青手裏的杯子,化妝師走了之後才說:“那邊還是沒動靜,是不是真打算魚死網破啊?就算是露宿街頭也不讓您好過。”
陸羨青輕蔑一笑,“他最好有這個骨氣。”
安寧撇了撇唇,眼底全是不滿和憤懑,只要一想到秦思筝在聖娛遭受的那些不平等待遇她就氣得恨不得去撕爛徐志良那個垃圾。
“工作室的事何幸姐已經在着手辦了,讓您也給老板個面子,雖然只是挂虛名但禮貌上還是同他說一聲。”安寧頓了頓,把何幸的原話複述了一遍,“畢竟老板是個神經病,給他個甜棗哄哄,手續也省事兒,免得鬧騰。”
陸羨青略略颔首,周長江正好過來,他便給了安寧一個眼神讓她噤聲,後者識趣走了。
“準備分離工作室了?”周長江問。
陸羨青也不瞞他,“嗯”了聲,笑說:“以後多找我拍拍戲,要養家了。”
周長江觑他一眼,雖然看着嚴厲但語氣中卻藏了些語重心長的教導:“好好待他,那小孩兒看着雖然乖軟聽話,但其實執拗得厲害,跟你不相上下。真打算認真了就好好收收自己的性子,別老欺負他,你這一路不容易。”
陸羨青聽話的時候不多,此刻也受教的點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