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在劇場裏,而是在遼闊無邊的原野,只有她,只有小提琴,只有音樂。
我眼睛有些濕潤,這是她的夢想啊,所以她才這麽專注,我能幫她實現夢想,可是誰又能幫我?随着最後一個高潮的結束,張怡洮的演奏結束,全場爆發熱烈的掌聲,張怡洮躬身致謝,淡淡的笑着,一旁的張阿姨倒是愣住,因為在坐的三人,誰也沒有見過她這麽洋洋得意的笑。
我深深的舒了口氣:“很不錯!”怡欣姐卻惱怒的說:“誰讓你自作主張,讓怡洮來劇場演奏的?”我一愣:“難道這個還要什麽批文麽?她喜歡,我就想辦法給她找機會去嘗試,你剛才也看到她的笑臉了,什麽時候她有過這樣的笑意?作為姐姐你難道不為她高興?”
怡欣姐冷哼一聲:“別岔開話題,我問的是,是讓你把怡洮帶出來的,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我拍案而起:“你們有資格禁锢她的夢想,我就沒有資格幫她一下麽?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她姐姐該說的話麽!”
張阿姨見我倆竟然在劇場吵了起來,馬上把我拉住:“好了,這件事回家再說!”接下來演奏的曲目我也沒心思聽,只顧着跟怡欣姐賭氣,她怎麽可以這麽不可理喻!
演奏會結束後,我到後門去接張怡洮,她跟另一個小提琴手說笑着走出來,完全沒有印象中腼腆的樣子。她看到我,就向身邊的人揮了揮手,朝我這邊跑過來,走到近處,她拍了我肩膀一下:“怎麽樣?”
我由衷的說:“非常完美。”張怡洮笑的很甜,我帶着她跟張阿姨、怡欣姐一起坐車回去。車裏很安靜,司機默默地開車,我看着窗外,正在反思剛才跟怡欣姐吵架的全過程,怡欣姐也賭氣一般,看着另一面的車窗,張怡洮有些怕怕的坐在張阿姨身邊,張阿姨不說話,她也不敢說。
想了好多遍,我還是不明白怡欣姐為什麽要發那麽大的脾氣,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就算她怪我沒跟她商量,但我這是在幫她妹妹,有點良心的話就不會那麽數落我。
就這樣,互相冷戰了很久,張阿姨才說:“怡洮啊,這幾年媽媽的心思都放到了你姐姐的身上,總把你當做小孩子,沒想到你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己的追求,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會想辦法勸你爸的。”
張怡洮默默的點點頭,眼淚汪汪的,張阿姨又對我說:“子豪,不是阿姨埋怨你,像這種事你還是要跟我們商量一下的。”我點點頭:“這次是特殊情況,下次不會了。”
鬧劇
那天吃過晚飯,張怡洮到我房間裏商量接下來的計劃,我準備趁張阿姨過生日的時候,讓張怡洮再演奏一次,趁機說服張叔叔。至于曲目,張怡洮想演奏《卡農》,我沒意見,不過她要我彈鋼琴跟她合奏,我就有意見了,就我那水平,自己能彈好就不錯了,合奏什麽的從沒考慮過。
她見我不答應,又朝我撒嬌:“子豪哥,幫幫忙麽!”眼睛裏全是央求,一張小臉蛋很可愛。我嘆了口氣說:“鋼琴彈得比我好的人有的是,我給你找一個好的。”張怡洮哭喪着臉說:“可是那将是決定我人生的一次大考驗,沒有你在身邊,放不下心的。”
我笑了笑:“我站在你旁邊就是了。”張怡洮堅定的說:“不行,你必須是參與者。”我嘆了口氣:“好吧,你別嫌棄我技術太差就好。”張怡洮終于笑了:“怎麽會呢?”
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我準備明天跟張阿姨說一下,然後就開始跟張怡洮練習,雖然合奏者只有我們兩個人,不過還是需要一些默契的。
張怡洮走後,我又開始畫那副與怡欣姐共舞的畫,這幅畫畫了一個來月了,終于結束。我把它從畫板上取下來,認真的卷好,這些事,這幅畫,從此後,都将是我的記憶,其他的,與我再無任何瓜葛。
剛收好畫,有人敲門,我還以為是張怡洮又有什麽事,打開門一看卻是怡欣姐,她穿的比較随意,給人一種懶散的感覺,衣服雖然寬松,卻還是把成熟性感的身材顯露了出來。我愣了一下才問:“怡欣姐有什麽事麽?”怡欣姐說:“我有事找你談。”我知道八九成是為了張怡洮的事,不過還是把怡欣姐讓進來。
怡欣姐做到沙發上,等了一會兒才說:“你不要帶着怡洮胡鬧了,我爸是不會同意的。”我置若罔聞:“不試試,怎麽知道。”怡欣姐皺了皺眉:“這不像你們家,我爸也不像你爸。”我有些生氣的點點頭:“當然不會是我家,如果在我家遇到類似的情況,我大哥肯定幫我,即使最後老爺子逼我就範,但我終究是努力過了,不會後悔。”
怡欣姐聽完,瞪着我說:“你什麽意思?說我不幫怡洮麽?你不了解我爸,只要他認定的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他仍舊會一意孤行的走下去。所以他說不想讓怡洮學音樂,就肯定學不成了。”
我談了口氣:“怡欣姐以前也是這麽逆來順受的?”怡欣姐一愣,才說:“我後悔沒有聽父母的話,不然前兩年的感情的不會那麽不如意了。”我嗤之以鼻:“那個男人那麽沒種,就算張叔叔不逼他,估計你們也早分了。”說完之後,我才後悔,這是怡欣姐的痛處,我不該提到的。
果然,怡欣姐聽完之後,先狠狠的冷哼一聲:“你什麽意思?盼着我過得不好是怎麽着?”我擺了擺手道歉說:“對不起,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怡欣姐一拍桌子:“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沒種,你小子跟那王八蛋一樣,明明也對我有感覺,不敢說出來就算了,還在外面找個小狐貍精糊弄人,你算什麽男人!”
我也怒了:“我跟那丫挺的不一樣,陳雅也不是小狐貍精,別胡說八道。”
“你說誰胡說八道?你說誰胡說八道!”
“我說你!張怡欣!你當年沒有反抗過,是因為你的心早就死了!你還嘲笑我的信仰,其實那根本就是你這副行屍走肉永遠無法做到的!”我們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于這兩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怡欣姐怒氣沖沖的對我喊:“全世界就你有信仰!就你有想法!你的信仰讓你變得冷血,甚至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感,這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起碼我反抗過,總比你好,把自己的男人拱手送給別人,一送就送到了美國。”一說完,怡欣姐幹淨利落的打了我一個耳光,我這才冷靜下來,剛才我說了什麽?我怎麽能說那種話?
怡欣姐想極力的忍住,但是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到下颚:“你以為我願意麽?你以為我就那麽無動于衷麽?我是沒辦法,沒辦法!”說着說着,怡欣姐哭出聲來,我心如刀絞,上前一步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
怡欣姐伸手攬住我的腰,爬在我胸前一直哭,好像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全哭出來,我歪着頭貼着她的秀發,一次次的重複那句“對不起”。
中途張怡洮進來過,可能是聽到了剛才的吵鬧聲,她見我們的樣子,馬上識趣的離開了。房間裏只剩下我跟怡欣姐,她哭累了,就閉着眼睛安安靜靜的伏在我懷裏,我的心仿佛顫了一下,這兩年她真的不容易,沒有依靠,沒有寄托,就這麽一天天的過着,她應該早就乏味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柔聲說:“怡欣姐,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對你說,如果再不說出來,我都快瘋了。”怡欣姐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那樣子,就像一直溫順的小羊羔似的,我忍不住去撫摸她的額頭。
她的眼中重新有了光芒,真不忍心去傷害她,可是接下來的話肯定能傷害到她。我鼓足勇氣,是的,鼓足勇氣,這麽多年了,從未這麽膽怯:“你不知道我不堪回首的過去,我打過我的父親。”我不再稱呼“老爺子”,而是改稱“父親”。
怡欣姐一愣:“我怎麽聽說是你爸把你打得進了醫院。”我還是柔聲說:“是我先動的手,我實在無法接受他對我的安排,對我人生的策劃,只打了一下,就那一下我就後悔了,我怎麽能打自己的父親,我這個不孝子。”
怡欣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我接着說:“我任由父親把各種東西摔倒我身上,一點都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怎麽知道疼呢?”
“我開始任意妄為的胡鬧,曾經把一個同學打地重傷,在重症監護室呆了好幾天,治好了也是個殘廢。我還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