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新娘死了

将這兵符交到時宴手裏的瞬間,婁钰只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下來。他在心裏暗暗的對自己說,就這樣,把屬于時宴的一切全都還給他,這樣他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一些細微的不适,只是婁钰不願去深想,那不适的由來。

婁钰正想得入神,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鑼鼓與鞭炮的聲音。

婁钰在那聲音中回過頭,他便看見送親的隊伍,從遠處緩緩靠近。

隊伍很長,猶如一條紅色的長龍,看不到尾。

慢慢的,那隊伍近了,更近了。

很快便在太子宮門前停了下來,接着便見年過半百的喜婆笑吟昤的走上來,她先是沖婁钰等人傾身行禮,而後才道:“太子爺,花轎已經到了,您快去踢轎門吧。”

時宴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的注意力也并不在那花轎之上。

喜婆久等不到時宴的動靜,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又忍不住低聲提醒道:“太子爺,該踢轎門了。”

時宴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他默默地将視線從婁钰的身上收回來,一步一步的走下門前的臺階,來到那花轎面前。

他盯着那低垂的簾子看了一眼,終于還是擡起腳,在轎門上踢了一下。

見時宴踢了轎門,喜婆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起來,她高聲喊道:“吉時已到,新娘下轎。”

只是,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喜婆喊出這話之後,劉晚吟卻并沒有從轎子裏出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定格在那花轎上,一時之間,大臣們的議論也跟着紛紛響了起來。

而作為主角的時宴,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滿,亦或是別的表情。就仿佛,他根本就不在意劉晚昤願不願意出來,亦或者是,他已經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從裏面出來。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喜婆終于按捺不住上前兩步,掀開了轎簾。

下一秒。她不知道看到了什麽,面露驚恐之色,接着便聽到她的尖叫聲響起。“啊......”喜婆的聲音,驚動了所有人。衆人也顧不得議論新娘子為什麽不肯下轎了,都紛紛向喜婆投來了視線。喜婆被吓到雙腿發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動了動嘴唇,顫顫巍巍的道:“死,死人了。”

喜婆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最後還是時胥和時宴兩人同時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的奔向花轎。

當他們看清花轎裏七竅流血而死的劉晚昤時,兩人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

“怎麽會這樣?”時胥眉頭一皺,向送親來的侍衛們發出了質問。

而侍衛們此時還是一臉茫然,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明明上轎之前,劉晚吟還是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死了呢?

“求胥王恕罪,奴才們也不知道劉小姐是怎麽死的。”侍衛們跪了一地,紛紛向時胥磕頭求情。

時胥卻連看都沒有去看幾人一眼,只是不耐煩的道:“立刻去查,務必要把殺害劉小姐的兇手查出來。”“是。”那侍衛應了一聲,便帶着人離開了。

好好的一場喜事,不過轉瞬之間,就變成了白事。

而由始至終,時宴都漠然的看着這一切,就仿佛這些事情,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就這樣過了片刻,時宴才轉過身,面對着前來道賀的大臣們,鎮定的開口道:“今天事出突然,孤無瑕再招呼各位大人了,諸位請回吧。待孤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後,定會給各位大人一個交代。”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不過一會兒時間,原本還熱鬧非凡的大門口,一下子就變得冷清了起來。

除了衆多侍衛之外,便只剩下時宴叔侄二人和婁钰了。

突然,時宴上前幾步,對婁钰和時胥道:“請攝政王與皇叔移駕。”

婁钰看了眼時宴,那眼神仿佛要把他整個人都看穿。

時宴現在的表情太淡定了,淡定的就像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幕發生。

莫非,劉晚昤的死,與他有關?

還沒等婁钰想通這個問題,時宴就已經主動走到婁钰面前,從影一的手中接過他,扶着他向裏面走去。很快幾人就輾轉到了喜堂之上,此時那紅豔豔的顏色,看上去竟多了幾分諷刺之意。

各自在椅子上落了座,一杯熱茶被時宴送到婁钰的手中。“攝政王口渴了吧?暍點兒茶。”

婁钰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其實他不渴來着。

可是,既然時宴都送到他手裏了,他只能裝模作樣的将其端起,暍了一口。

幾乎在他将那茶水咽下去的瞬間,時胥的聲音便突然傳入他的耳朵裏。“本王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來為劉小姐驗屍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多謝皇叔。”時宴跟時胥道了聲謝。

時胥看了時宴一眼,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懷疑。

沒錯,他和婁钰一樣,都懷疑劉晚昤的死,跟時宴脫不了幹系。

只是,目前他并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所以他需要做的,便是将這個證據找出來。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而劉禦史在接到劉晚呤被害的消息之後,很快便趕了過來。

那個原本看上去還精神抖擻的中年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十歲。

沒有辦法,劉晚吟是他的獨女。她這一死,劉禦史就絕後了。

“太子殿下,你一定要為小女做主啊!”劉禦史戰戰巍巍的跪在時宴面前,眼眶紅了一大片。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做成皇親國戚,甚至連女兒都賠了進去。

“你放心,孤一定會找出殺害劉小姐的兇手。”時宴傾身将劉禦史從地上扶起來,盡力的安撫道。

可是,失去女兒的痛苦,又豈是時宴幾句話就可以安慰得了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兩刻鐘之後,一名着太醫官服的中年男子背着藥箱從外面快步走進來。

他在幾人面前頓住腳步,拱手作揖道:“微臣參見攝政王,胥王,太子殿下。”

“李太醫,本王讓你去檢查劉小姐的屍體,你可有什麽發現?”沒等時宴開口,時胥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太醫點了點頭,回答:“微臣遵從王爺的吩咐,仔細檢查了劉小姐的屍體。微臣從劉小姐的血液裏,檢查到了二月紅的成分。”

“二月紅是何物?”時胥疑惑的問道。

李太醫解釋着說:“二月紅乃是一種劇毒。”

“那你可知道,這種劇毒是從何處來的?”時胥接着問。

“這二月紅乃是西晉特有的一種毒草。”李太醫猶豫了一下,才接着把話說下來。

而他這話一出,其他幾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如果這二月紅生長在西晉之內,這是不是說明,劉晚吟之死和西晉有關呢?

幾人的眉頭,都不同程度的皺了起來。最後還是時胥道:“你再去查看一番否還有其他線索,若是有,立刻前來向我們禀報。”

“微臣遵命。”李太醫說罷,便躬身退了下去。

待李太醫離開之後,時胥才轉過身來,對婁钰幾人道:“當初阿钰為了救下南景派兵與西晉開了戰。這一次,莫非真是西晉派人前來報複?”

時胥的話,沒有得到回應。因為這對他們而言,也僅僅是猜測罷了。

如果僅憑這一點,就斷定了這件事是西晉所為,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所有人的臉上都布滿了迷茫,最後還是婁钰開了口。“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本王有話要跟太子單獨談談。”

婁钰說話這話之後,時胥的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婁钰到底要跟時宴說什麽,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婁钰對他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信任。想到這裏,時胥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可是,婁钰都這麽說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再繼續留下。

他又看了兩人一眼,最終還是與劉禦史一同,離開了喜堂。

雖然時胥等人已經離開了,可婁钰卻并沒有立刻開口去問時宴,而是對還留在喜堂裏的影一等人道:“你們也都下去吧。”

影一猶豫了一下,才跟其他幾人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喜堂裏只有自己和時宴之後,婁钰才幵口問道,太子,本王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劉晚昤之死,是否與你有關?”

時宴早就猜到婁钰要問這個,他也想好了該如何回答。

“劉晚昤之死,與孤沒有關系。”時宴搖搖頭,否認了婁钰的問題。

雖然時宴揚言,這件事跟他沒有關系。可是婁钰的眉頭卻并未舒展開來,他語氣不明的道:“本王與你認識十餘年,你的脾性本王是再清楚不過。你有沒有對本王說謊,本王也是心知肚明。今天你既然說劉晚吟之死與你無關,本王就信你這一次。只是,本王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話,婁钰淡淡的嘆了口氣,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便要開口喚呼影一進來。

可是。就在他開口之前,時宴突然出聲道:“攝政王為何要嘆氣,難道你是在可惜,孤沒能與別的女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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