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時宴要殺他?

“本王只是在可惜,劉晚呤死了,劉你也就失去劉禦史這個得力的住手。”婁钰之所以會聽從時胥的建議,為時宴和劉晚吟賜婚,一來是想讓他在走回正途。二來則是因為劉禦史剛正不阿,在朝中聲望很高,若是他能全力輔佐時宴,對他而言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現在嘛,不管劉晚呤是不是時宴殺的,總歸是死在了他這裏,以後劉禦史對他必定會心生隔閡。

只是,這都不是他現在該操心的問題了。因為從他把兵符交還給時宴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決定從此以後,再也不理會朝中之事了。

說到這裏,婁钰又語重心長的幵了口。“不過,你已經長大成人。本王相信你做事自有自己的分寸。本王也就放心了。”

時宴默默地聽完婁钰的話,心裏不由得生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婁钰這話聽上去,就像是在向他交代遺言似的。

想到這裏,時宴用力的搖搖頭,将自己腦子裏的胡思亂想全部抛開。婁钰怎麽可能在向他交代“遺言”呢?一定是他想多了。

在心裏安慰了一下自己,時宴還想開口說什麽,婁钰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他直接召來了影一,接着便在時宴的注視下,離開了喜堂。

回攝政王府的路上,婁钰的心情竟是出奇的平靜。接下來,他便什麽都不用做了,只需要安心的“等死”便是。

沒錯,就是“等死”。

婁钰心下再清楚不過,就憑他如今的身份與影響力,于公于私,時宴都是不可能讓他就這樣輕易的離幵。

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死遁。

婁钰早就已經打定主意,等到時宴成親之後,他就開始裝病,最後再來個不治身亡,成功脫身。

想到這裏,婁钰從懷裏摸出來一個潔白無瑕的瓷瓶。在那瓷瓶裏裝着的,是他花重金買下的,可以讓人吃後呈現假死症狀的藥。

有了這藥,他就能徹底的獲得自由了。

馬車很快就回到了攝政王府,婁钰下了馬車,便徑直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雖然今天什麽都沒有做,可是婁钰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疲憊。

進了院子,婁钰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卧房,而是打開了浴室的門。

他決定先給自己沐浴一番,再好好的睡個覺。

褪下身上的紅衣,婁钰光着身子進入到浴池裏。

浴池裏的水暖呼呼的,仿佛瞬間就将婁钰身上的疲憊驅散的一幹二淨。

婁钰懶洋洋的靠在浴池的邊緣,緩緩閉上眼睛,打算假寐一會兒。

然而,就在婁钰整個人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中時,他突然聽見了外面傳來吵鬧之聲。

那聲音很快就把他吵醒了,他猛地睜開眼睛,從浴池裏站了起來。“來人。”

“王爺。”影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着焦急。

“外面出了什麽事?”婁钰一邊向岸上走去,一邊抽空問影二道。

影二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王爺,太子殿下派人将攝政王府包圍了。”

在聽到影二這話的瞬間,婁钰眼裏閃過了一抹驚訝之色。

可是,很快那抹顏色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靜。

婁钰不是沒有想過,當時宴重奪大權之後,他會怎麽做。

雖然極有可能,會像原文中所寫的那樣,折斷他的羽翼,報複他這些年來的壓迫。

可是,在他的心底深處,卻還是認為時宴不會那麽做,在他的心裏還顧念着幾分師徒之情。

離開浴池,婁钰也顧不得去擦拭身上的水珠,便拿起自己先前穿的那身紅衣,披在身上。他随手系上腰帶,卻并非一絲不茍,而是多了幾分慵懶和随意。

他的頭發還在滴水,他只是微微将其攏在腦後,便直接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門外,影二正在來回的踱着步子,見婁钰出來,他立馬迎上前來道:“王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婁钰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他揚起眉頭,對影二道:“別急,随本王先出去,看看再做定奪。”

影二還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還是選擇了閉嘴。

等婁钰和影二走出攝政王府的大門,他才發現,現在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嚴峻。

整個攝政王府已經被禦林軍團團圍住,而站在那禦林軍之首的,卻并不是時宴,而是慕雲清。

看到來人不是時宴,婁钰竟隐隐的松了口氣。

他邁開腳步,跨出了攝政王府的大門。

府中的侍衛見他來了,都紛紛讓退到一邊,為他讓出一條道路來。

婁钰一出來,慕雲清就發現了他的存在。沒等婁钰說話,慕雲清便率先一步開了口。“攝政王你終于肯出來了?”

婁钰走到人前,他看向慕雲清所在的方向,道:“原來是慕大人,不知慕大人深夜來我攝政王府所為何事?”

“下官是奉太子殿下的旨意,前來将攝政王捉拿歸案。”火光下,慕雲清的眼裏跳動着異樣的光芒,他望着婁钰那張妖孽的臉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

“哦?本王倒是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婁钰眉頭微微一蹙,面上卻還是一派淡定。

“你誅殺忠臣,禍亂朝綱,魚肉百姓,如今還敢說自己沒罪?”慕雲清一字一頓的将細數着婁钰的罪狀。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而現在他終于把婁钰從高位上拉下來,讓他再無翻身的餘地。

“看來,慕大人對本王積怨已深啊!只是,就算本王有罪,也輪不到慕大人你來管。”婁钰漫不經心的道。

“下官不過是公事公辦,還請攝政王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乖乖束手就擒。”說話間,慕雲清便對身邊的禦林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上前将婁钰拿下來。

婁钰瞳眯着眼睛,掃過在場的所有禦林軍,從他那單薄的嘴唇裏,吐出幾個不輕不重的字來。“本王倒要看看誰敢。”

在北月,所有人對婁钰的畏懼可以說得上的根深蒂固的。果然,他這話一出,禦林軍們便紛紛露出了為難之色,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慕雲清見禦林軍們遲遲不動,心下惱怒,他看着為首的一人,道:“張統領,還不将婁钰給本官拿下?”那姓張的統領看了看鎮定自若的婁钰,又看了看一臉氣憤的慕雲清,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慕雲清氣笑了,索性揚聲道:“婁钰你還當自己是之前那個只手遮天的攝政王嗎?你看看這是什麽?”說話間,他突然從懷裏摸出一件飾物來。

婁钰定睛一看,那東西竟然是他剛才交給時宴的那塊兵符。而現在這塊兵符落入了慕雲清的手裏,這意味着什麽?

這意味着慕雲清前來攝政王捉拿他的事,時宴是知情的,甚至根本就是他指示的。

果然,這個小狼崽子的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狠。

不僅僅是婁钰,禦林軍們也認出了那兵符。這下子,衆人的表情都發生了改變。

慕雲清看到這裏,再次揚聲道:“兵符在此,你們還不快去将婁钰給本官拿下。”

兵符的重要性,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兵符在慕雲清手中,這是否就意味着婁钰已經大勢已去。

禦林軍們大概是明白了這個道理,終于有人不怕死的先動了起來,接着便是下一個。很快,所有禦林軍都向婁钰圍了過來。

而攝政王府的侍衛看到這裏,則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與禦林軍們對峙。而影一影二更是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将婁钰護在了身後。

眼見着,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就在這危急關頭,婁钰突然開口了。“看來,當真是太子讓你來的。”

“那還有假?”慕雲清說着,又揚聲對禦林軍下了命令。“太子有令,若是攝政王執意反抗,便殺無赦。”

“是嗎?”婁钰喃喃的吐出這兩個字,接着才道:“好一個殺無赦。”

說完,他才再次擡起頭對慕雲清道:“好,既然如今本王大勢已去,那本王也就不再反抗了。只是,本王一人做事一人當,與府中的其他人沒有關系。既然太子想要本王的命,本王就給他好了。”

慕雲清用迷惑的眼神看着婁钰,像是在猜測他又想耍什麽花樣。

婁钰沒有再去看慕雲清,而是從懷裏摸出了那個裝着假死藥的瓷瓶。老實說,他并沒有想到,這藥會這麽快派上用場。

心裏酸澀不已,那種感覺陌生中帶着幾分熟悉。婁钰将那瓷瓶打開,苦笑着道:“你回去告訴他,他蠃了,本王一敗塗地。”

說完,他便當着所有人的面,仰起頭,将那瓶子裏的液體全部倒進了嘴裏。

慕雲清眼睜睜地看着婁钰将那液體一飲而盡,接着,他便看到婁钰的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慢慢的,那鮮血越來越多,到最後直接從婁钰的嘴裏噴了出來。

“王爺。”婁钰的耳邊是影一影二驚慌失措的大叫。

可是,他卻沒有去看兩人,而是看着某不知名的一點。

身體無力的向下倒去,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婁钰隐約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推開層層疊疊的禦林軍,向他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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