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實驗班尖子生林知舟,平行班……

F高兩大風雲人物:重點班尖子生林知舟,平行班吊車尾姜忻,前者驚才豔豔,典型的別人家孩子,後者離經叛道,教科書級別的反面教材。

二人雲泥之別,偏偏有過一段,這不是什麽秘密。

若說林知舟這一生唯二的瑕疵,一個是遇見姜忻,一個是由他不健全的家庭而誘導出的抑郁症。

姜忻食指微微蜷縮,眸色輕斂,纖長睫羽在下眼睑投落淺淡陰影,平添清冷昳麗。

丁佳懷沒察覺她情緒微妙,自顧自說:“你都無法想象當初你跟林知舟公開的時候碎了多——少少女心,簡直稱得上是全員失戀好嘛?!”

等她說完,姜忻才掀起眼皮,眸底無波無瀾。

“我和林知舟,”她頓了一下,語調平靜:“畢業後就不再聯系了。”

“啥?”丁佳懷表情有點茫然。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和宣官不同,他們分手時十分低調,她上大學以後和以前的老朋友的交集淡薄,丁佳懷不知道也正常。

姜忻下意識想找煙,轉念想起今天穿的裙子沒有口袋。

她不着痕跡的蹙了下眉,有點煩。

“等等,這個信息量有點大,”丁佳懷懵了半晌,還有點難以置信,“不是這什麽時候的事啊?我怎麽都不知道。”

“高三。”

其實挺久遠的事情,

她不欲多談,言語透着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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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是不是不該提他。”

姜忻擺了擺手很是無所謂,輕描淡寫的将往事貶得不值一提:“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話題以丁佳懷還要回公司送文件作為交談的結束語,臨走前還要走了姜忻的微信,十分鐘後她就被拉進一組微信群。

就姜忻回公寓的十幾分鐘,微信已經接收到新一輪的信息轟炸。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她一邊站在玄關處換鞋,一邊輕輕咋舌:“佳懷這個大嘴巴。”

“姜小姐。”

鐘點工阿姨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鬓角斑白,皺紋深刻。

見了人有些局促,臉上帶着谄笑。

姜忻這才想起家裏還有個人。

她睇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诶,是。”

姜忻重新窩進陽臺上的美人榻,注意力再次聚焦在手機屏幕上,她禮貌性的把信息挨個回複完,一通電話打進來。

劃過接聽鍵,懶懶夾在耳邊:“喂?”

餘初念嗓門大得像喇叭:“我親愛的姜大律師,姜大忙人,姜大小姐,感情您還記得我啊?”

“我忘誰也不敢忘你吧?”姜忻假裝沒聽出其中的不滿。

“回來了都不跟我吱個聲,”餘初念的幽怨快要溢出屏幕:“要不是丁佳懷剛在大群裏報信,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

“吱。”

“呵,敷衍的女人。”

“昨晚剛下飛機,回來補了一覺,沒來得及。”

這個解釋在餘初念這算勉強過關:“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出來聚?”

姜忻向來誰的面子也不賣,約十次有九次半都是推脫拒絕,原本她是沒抱什麽期望,卻聽那頭聲音清朗:“行啊,什麽時候。”

餘初念喜出望外:“那就明晚?”

“嗯,地方你定。”

“得嘞,地址發你微信上。”

·

翌日,華燈初上。

因為堵車,姜忻是踩着點到的。

她拎着手包,步入旋轉門,高跟鞋磕在雲紋大理石地上,聲聲清脆,她在進電梯前在微信上用語音回餘初念一句“上樓了”。

擡手摁亮樓層按鍵。

電梯上行,直達七樓。

“叮”一聲門自動打開。

姜忻跟着人流出電梯,沒走兩步就被人攬了脖頸。

她個頭在北方不算出衆,淨身高一米七三,加上七公分的鞋跟就直往幺八零上竄,餘初念攬着她像長臂猿挂在她身上。

餘初念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喲,我姜姐穿得這麽sexy是想勾搭哪個男人啊~”

她今晚穿了件銀灰色薄紗透視襯衫,內搭黑吊帶若隐若現,衣服下擺籠進短裙裏,于腰身兩側微收,掐出柔韌勻稱的腰線。

冷淡也風情。

“你猜猜看。”姜忻慵慵懶懶的跟她扯皮。

“那得看哪個男人配的上。”

邊開着玩笑引着人往包間走,經過的男人視線總愛往姜忻身上瞟上一瞟。

“你幫我物色物色?”

“你想要男人還用得着我啊,”餘初念胳膊肘搭在姜忻肩上,挑逗的來了個wink:“你沖他們勾勾手指頭,他們不就搖着尾巴過來了嘛。”

姜忻挑眉,沒搭腔。

推開包廂門,室內燈光閃爍,人聲喧鬧。

坐在沙發上鬧騰的人紛紛正色:“來了來了。”

這局是餘初念攢的,來的人熟的不熟的都有,大多都是這四九城裏的公子哥嬌小姐,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人聚一起更是臭味相投,氛圍十分高漲。

餘初念走到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人我可給你們帶到了,剩下的自己看着辦啊。”

姜忻差不多把人認個遍,宋寬、汪承望,還有窩在角落裏的成興思......都是以前一塊兒胡吃海喝的酒肉朋友。

成興思拿了個空杯倒酒:“姜姐,你今天來晚了啊。”

姜忻擡腕掃了眼表盤,就上樓的功夫,遲了兩分鐘。

她見他們動作,也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你們是在這算計我呢?”

宋寬看熱鬧不嫌事大,跟着起哄:“哎,不敢不敢,但是規矩不可廢,遲到就得認罰。”

汪承望給她遞酒:“來來來,走一個。”

姜忻像是讓他們氣笑了,接過生生倒了九分滿的酒杯,晃着手指指了一圈:“汪二,還有你們這一個兩個,都給我等着,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宋寬:“得嘞,就等您這句話。”

姜忻在十七八歲的年紀也撒野過一段日子,十指染得鮮豔浮華,燙着花裏胡哨的卷發,化上叫人不易察覺的裸妝,跟着汪二宋三這幾個狐盆狗友□□網吧五連坐,裝病遲到曠早課,行跡乖張放蕩。

沒人能壓得住她。

她喝酒爽快,起泡酒入口微澀又混合濃郁的果香。

喝完還帶點清甜的回甘。

“姜姐就是爽脆,”汪承望笑得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來這邊坐。”

姜忻任人拉着坐下,手裏的空杯不知何時又滿上,有人端杯敬酒,她來者不拒。

耳畔交織着亦真亦假的奉承,她被灌了不少酒,好在本身酒量不錯,酒過三巡時,腳下已經擺了一排空瓶。

宋寬見她微醺,出面替她擋了幾杯。

姜忻順勢抽身,躲在人少的區域,眯着眼睛看他們鬧。

餐桌上八珍玉食已成了殘羹冷炙,喝高的男人眼神迷離,拽着人吹牛逼,手裏沒喝完的酒随着他左搖右晃的身影灑了一桌,渾濁的酒漬順着桌沿滴落。

百無聊賴之際,一道男人的聲音随之響起——

“姜小姐,建議我在這抽根嗎?”

不遠處幾個人在搖骰子,聲色嘈雜,姜忻沒太聽清,擡眸見旁邊還坐了人。

男人指縫間夾着煙。

不用再問,她也知道是什麽意思。

姜忻借着光瞥過他的臉,這局上的人她能眼熟個百分之九十,偏偏成珧就是那少數的百分之十裏的人之一。

“你自便,”她移開視線,整理着垂落的耳飾,又道,“給我也來一根?”

“你會抽煙?”

“我不能會?”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有點驚訝。”

姜忻不在意,接過遞過來的煙。

成珧忙過來遞火,周到的一手護着火苗。

他手裏那支S.T.Dupont打火機,少則幾千動辄上萬。

她雙唇輕銜着煙,睨去一眼,似是瞧出他動作裏幾分殷勤的意味,從喉骨間溢出一聲破碎的輕笑。

姜忻笑起來很美,那雙迷人的丹鳳眼像是攝人心魄的勾子。

她很給面的傾身前湊,密長的睫羽在火光中輕顫。

“謝了。”

她吐出一串煙柱,煙霧缭缭繞繞籠着那張清豔的側臉,迷離了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細鑽流蘇耳墜在昏暗燈光下微閃,美得妖冶。

男人久久沒應聲。

炙熱的視線落在姜忻項頸間。

她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足尖勾着鞋,擡指彈落煙灰,幾點星火墜地。

在這種被異性長久地注視中,姜忻耐心告罄,随手把半截煙碾滅在煙灰缸裏,彎唇反笑:“姐姐好看嗎?”

男人忙錯眼,見她要起身離開,出聲:“姜小姐,請等一下。”

她微微側目,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能交換一個聯系方式嗎?”

姜忻似笑非笑,還沒開口,餘初念從桌上端了一盤水果,踩着貓步而來:“喲,聊上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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