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求情

☆、求情

侯夫人頓時止住哭聲,疑惑地問道:“此話當真?他為什麽和你說這個?”

謝笑當時也不知道謝留鳳為什麽和他說這個,那時候謝留鳳要陪同公主回京省親,臨走之時,謝留鳳提着一個鳥籠來找他,裏面是兩只鹦鹉。謝留鳳托他照看兩只鹦鹉,讓他閑着沒事的時候就遛遛鳥。

他想罵他一句不務正業,卻因為離別的氛圍沒有說出口,只叮囑他去了京城之後萬事要小心。沒想到謝留鳳卻突然朝他說了一句,“無什麽出什麽事,您都不能離開務州半步。”

他想細問,謝留鳳卻轉身出了門。他怔在原地,很久很久之後才回過神,他不明白謝留鳳為什麽要說這樣一句話,這句話聽了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讓人心裏隐隐不安。

直到後來,京城傳來消息,謝留鳳被吳燕幫的人劫持了,他才回憶起謝留鳳的這句話。

“你是不是随便胡謅了一句話來騙我?”侯夫人見謝笑不答話,又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說,這一切或許留鳳都有安排,我們不要為他着急。”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現在才告訴我?”侯夫人有些不滿,朝謝笑白了一眼。

謝笑頗為無奈,“我若再不告訴夫人,恐怕在夫人心中,我就變成了一個冷血至極、絲毫不關心兒子死活的人。”

“你難道不是嗎?”侯夫人睜大眼睛瞪着他,仿佛他要說個“不是”,她能活活把他瞪死。

謝笑連忙應和,“是是是,夫人說得都對。”

末了,他又斂了神色,叮囑侯夫人:“近來侯府周邊有不少人,夫人一舉一動都要注意些。”

侯夫人點頭應下。

養心殿內,皇帝披着奏折,又問旁邊的德公公,“務州那邊還沒有動靜?”

“回皇上,暫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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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把奏折往桌子上一扔,身子向後靠去。他捏了捏眉心,只覺得眉毛跳得厲害。

這個謝笑,未免太沉得住氣了,他難道真的不關心謝留鳳的死活?沒道理啊,當初他為了回家看兒子,連功勞都肯不要,怎麽這會兒這麽沉得住氣?

皇帝又問:“潘懷那邊怎麽樣了?”

“回皇上,潘将軍已經準備前往元洲。”

皇上點點頭,“傳我的話,讓他盡力而為。”

德公公得了皇上的口谕,退出去傳話。

潘懷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但是準備出發的卻不只他一人。文岫簡單疊了幾件衣裳,帶着小蓮,也準備上路。

良妃送她出去的時候還一直不舍地念叨:“潘将軍去解救驸馬,你跟着去又起不到什麽作用,何苦呢?你若出了好歹,你讓我怎麽辦?”

文岫握着良妃的手,道:“不管最後結果是什麽,我只是想離我夫君近一點。”

兩人站在寝宮前依依作別,恰巧被路過的二皇子劉資瞧見,劉資走上前,看到文岫身邊的丫鬟拿着包裹,忍不住問道:“妹妹這是要去哪裏?”

“我要跟着潘将軍一起前往元洲。”文岫直言不諱。

劉資聞言,盯着文岫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妹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文岫跟着劉資,走出幾步遠,劉資低聲朝着文岫道:“我以為妹妹是個明白人。”

“二哥哥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庭廣衆之下說話并不方便,劉資只小聲朝她說道:“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你就該明白了。”

“什麽事?”文岫問道。

“吳燕幫想要抓的并不是驸馬,而是刑部尚書楊全。”

文岫聞言,愣在原地。

劉資又接着道:“所以妹妹沒必要跟着潘将軍去元洲。”

文岫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條件反射般地反問:“二哥哥這個消息可是真的?”

劉資看她一眼,沒再出聲。

文岫其實心裏相信劉資的話,劉資受皇上重視,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并不奇怪。她頓了頓,“若二哥哥所言不虛,那我更要去了。”

如果吳燕幫原本是想要抓楊全而不是謝留鳳,那就表明這次的事皇帝出手了,而謝留鳳就更加危險了。她沒有辦法,她不得不去。

劉資見她執意如此,也不勸再她,只是道:“希望生日宴的時候,能看到妹妹出席。”

“妹妹一定會出席的。”如果她還活着的話。

帶着小蓮出了宮門,文岫老遠就瞧見謝茵茵等在外面,她說她要去元洲的時候,謝茵茵也要跟去。她私心其實想讓謝茵茵留在京城,如果謝茵茵跟着去了元洲,再出什麽事情的話,她以後也沒法面對侯爺侯夫人。

奈何謝茵茵執拗得很,一定要跟着她去,她沒辦法,只得讓謝茵茵也跟去。

兩人坐在馬車上,馬車路過邢劭的府邸時,謝茵茵要求文岫稍等她一下,她要去和邢憐月告別。

文岫也依着她,讓馬車停在一旁。

邢憐月見到謝茵茵的時候有幾分吃驚,聽到她說她要去元洲的時候更加吃驚,“我聽說潘将軍已經過去了啊,你去那裏做什麽?你一個人?”

“不是,我跟我嫂嫂。”謝茵茵坦白地說道。

邢憐月見她将“嫂嫂”二字說得如此順口,極輕地眨了一下眼睛,道:“恕我直言,你們過去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自身可能會有危險。”

謝茵茵直白地說道:“可能想離我哥近一點吧,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也一定要拼全力救出他。”

謝茵茵說完,掏出一個荷囊,荷囊上面繡着一些簡單的花卉,雖然針法不齊,但看得出來繡得很認真,這應該是謝茵茵自己繡的。

“這個送你,感謝你以前一針一線地教我,雖然我繡得不怎麽好看,但這個是最能拿得出手的了。”邢憐月接過的時候,手微微在顫抖,因為謝茵茵說這話的語氣,聽着有一種訣別的意味。

“我嫂嫂還在外面等我,不多說了,以後……”謝茵茵哽咽了一下,“以後多保重。”

謝茵茵說完,轉身往外走。邢憐月沒有趕出去送她,只是愣在原地。等到完全看不見人影後,邢憐月捏緊荷囊,徑直走向邢劭的書房。

邢劭見來人是邢憐月,問她:“什麽事?”

邢憐月轉身把書房的門合上,将荷囊攥在手心,深呼吸一口氣,才上前道:“爹,可不可以放過謝留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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