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太太對裴茵自然不能那……

老太太對裴茵自然不能那麽放心,因為這一點令她太吃驚了。

只是看到兒子确實轉醒,而那黑血也滲了出來,漸漸轉紅,老太太多年應對兒子生病的經驗告訴自己,這是在轉好。

“行,茵茵啊,您今日是我君侯府的大恩人,老太君先謝謝你了!”

“不不不,老夫人,您千萬莫要如此,救人乃醫者本份!”裴茵笑盈盈的施禮。

外頭聞訊趕來的長孫璘,在廊下聽到這話,忍不住嘶牙一聲,

“啧,跟我可不是這麽說的,說什麽來着,哦,我不是大夫,長孫公子答應我的要求我便救你…..敢情也是看人說話啧!”

從程毓那裏找來的自信,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邊老太君松了一口氣,扶着丫頭嬷嬷的手離開了小閣樓。

“齊高,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去抓些藥來。”裴茵坐在窗口的長案上寫方子,寫好便遞給齊高,

齊高接過方子,福至心靈的看了兩位主子一眼,退了出去,結果他一出門就撞到了長孫璘。

“喂喂喂,你關門做什麽?”

長孫璘對齊高的舉動十分不滿。

齊高觑了長孫璘一眼,一手擰着他往外拖,

“長孫少爺,你找我們六爺什麽事,現在六爺病了,不方便見外客!”

齊高武藝高強,長孫璘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是找你家主子的,我找裴丫頭!”長孫璘手舞足蹈,試圖掙開齊高,卻是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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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齊高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哦了一聲,随後點頭,

“那你去裴家等吧!”

随後齊高直接把人給丢去了門外,自個兒把院門也給關了,守在外頭,雙手環胸,目色冷漠盯着前方。

長孫璘:“.…….”

屋子裏的裴茵将外頭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站在窗口,只覺得芒刺在背,六爺那雙眼睛還盯着她呢。

裴茵心想自己死過一次了,什麽事沒經歷過,有什麽打緊的,于是淡定的轉身過來,垂着眸走到六爺跟前,

“你好些了嗎?有哪裏不舒服?”

程明懿眼眸深邃盯着她,“挺好的,很舒服。”

裴茵不敢與他對視,假裝去查看那些銀針,心想着六爺這話聽着不太對勁。

裴茵心虛的點了頭,

她記得秦老爺子以前給六爺治病,也只在他的手掌手背紮針,黑血一出,他就沒事了。

那個時候她問老爺子六爺是何病,老爺子從來不吭聲,只是每次深深看着她幾眼,最後嘆了嘆氣就什麽都不說了。

程明懿此刻心中情緒翻騰,複雜得很,這丫頭身上太多謎團。

這一身本事來的十分蹊跷。

而且她能如此對症下針,比他以往發病時,任何治療方法都要管用。

這不得不說很神奇。

可她偏偏是個女孩子,還是他的未婚妻。

程明懿深深閉上眼。

他現在這個樣子,又如何娶她?

今日不知明日事,何況他還有那麽危險的事要去做,如何能将她置于險境。

只是這丫頭行事又透着古怪,程明懿揣度不出她到底什麽意思?

甚至他有些猜想,卻又不敢深想,怕自己自作多情。

“裴家的事都安頓好了嗎?”程明懿決定避開發病這件事。

裴茵見他終于開口,也跟着松了一口氣,坐在他塌前的錦杌上,笑盈盈望着他,

“好着呢,多謝六爺相助,接下來郁家的事,六爺準備怎麽做?”

“我已經着人将郁家的罪證遞上去,牆倒衆人推,他沒有翻身的資本,即便有,我也得給他弄點東西來。”

程明懿談起這事,語氣冷酷,

“茵茵,你把一個吏部尚書送到我眼前,我肯定要把握好!”

裴茵聞言咧開嘴笑的見牙不見眼,

“就是這樣的,六爺!”

她當初設計要對付郁家,便是做了這個打算,沒想到六爺看出她要把一個吏部尚書送給他。

程明懿見她笑的十分可愛,心中也微微撼動,只是突然間他喉嚨裏發癢,忍不住咳了起來。

“咳咳!”

“六爺您別動!”

裴茵二話不說從袖口掏出袖帕去給他擦拭唇角的血跡,

給他擦好又放在一旁的小案上,轉身去給他倒水。

程明懿看了一眼那袖帕,沒有作聲。

“您喝點水…..”裴茵送到他唇角。

程明懿現在手上都紮了針,根本沒法自己喝水,只能裴茵喂。

他很無語的默了默,才張開嘴。

裴茵暗暗得意又小心翼翼給他喂了水。

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奇楠香,裴茵心怦怦直跳,又格外滿足。

前世她大概是豬油蒙了腦子吧!

再過半個時辰,裴茵給他拔了針,齊高也把藥給帶了回來。

裴茵帶着齊高親自給程明懿搗藥做藥丸。

“裴姑娘,還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你居然還能治病?要知道我們家六爺的病,一般人治不了。您要才有才,又生的國色天香,還會治我們六爺的病,這樣的姑娘哪裏找呀!”齊高是使勁捧裴茵,

裴茵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悄悄去看程明懿,見他靜靜的歪在床頭看書,仿佛什麽都沒聽見。

頓時心塞得不行。

再看那故意被落下的袖帕,已經掉在床沿。

裴茵咬了咬牙,就假裝沒看到!

就等着他回頭洗好拿來還我!

裴茵硬着頭皮繼續配藥,齊高還在一個勁的誇她。

終于誇到程明懿聽不下去了,他放下書道,

“你少說幾句,別吵了裴姑娘。”

齊高:爺,原來你也不好意思哩,為了撮合你們兩個我容易嗎?

裴茵:原來聽見了呢!

她暗暗揚了揚唇,不再作聲。

等到配好藥,她帶着齊高去後院熬藥,屋子裏只剩下程明懿一人。

他放下書籍,看了一眼垂落在塌沿的袖帕。

上頭還印着殷紅的血跡。

這樣的東西給人家姑娘不好。

等洗了再還她。

程明懿默默的收起了袖帕。

過一會裴茵就獨自回來了,她掃了一眼沒看到那袖帕,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六爺,今日八王爺找我,要我給蕭山寺的娘娘治病!”

程明懿聞言神色倏忽一緊,薄唇緊緊抿着,

“我會想辦法送你過去。”

瞧,六爺是八王爺一派的。

裴茵點了點頭,也不多問。

二人心照不宣。

傍晚藥丸做好了,程明懿果然已經大安。

老太太親自來探望,喜不自禁,拉着裴茵誇的天上沒有地上無雙。

齊高趁機在一旁煽風點火,

“可不是嘛,我們六爺原本還氣恹恹的,一遇見裴姑娘就好了!”

說者有意,聽者有心。

老太太笑呵呵看了一眼裴茵,沒在做聲。

裴茵紅着臉低了頭。

程明懿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等人老太太帶着裴茵離開,一個巴掌就朝齊高呼了過去。

“你今天話可真多!”

齊高嗷嗷哭叫,不料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排闼而入。

“不怪他,是我授意的!”

老君候笑呵呵進來坐在了程明懿的跟前,

“殿下,太傅臨終将她托付給你,你怎麽置身事外?”

程明懿面色沉冷,目光也變得蕭索起來,

“我現在這個樣子,什麽都承諾不了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何苦拖累她!”

老君候卻是不吃他這一套,

“既然不惦記着她,為何當年娘娘賜婚的信物,您還留着?”

程明懿被戳破,倒也不尴尬,反而是失笑一聲,

“這是兩碼事。”

“哦,我明白了,您心裏還喜歡她,只是不敢娶她。”

程明懿摩挲着手裏的奇楠珠沒有吭聲。

默了一會,他才道,

“父親,您打着什麽主意我懂,你想讓她救我,但是以這種方式将她綁在我身邊,我做不到。”

“可如果茵茵心裏有你呢!”

“她一直以為跟她訂婚的是程毓!”程明懿閉了閉眼,胸口湧上一股血腥,他生生吞了下去。

“再者,你讓我要她跟我做那種事,就是為了救我的命,我的尊嚴何在?”程明懿咳得面色發紅,

這才是根本!

老君候長長籲了一口氣,一邊給他拍背順氣,一邊道,

“等到你們二人情意濃的時候,就不會覺得那是治病了。”

“不過殿下,如果同心蠱找不到它的女主人,您的身子撐不了多久,大業未成,您甘心死嗎?”

程明懿閉上眼,腦海裏浮現起銀雀臺那一場有預謀的大火,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囑托,還有那至今在皇家寺廟裏為他續命茍活的母親。

他沒有資格退縮!

當年他身中奇毒被秘衛從銀雀臺的密道裏救出,幾乎喪命,是一苗疆來的秒人,用母後的血養出一對同心蠱。

同心蠱的公蠱進入了他體內,将毒素吸走,可是每月他需要承受同心蠱給他帶來的致命藥力,及用血養着那母蠱。

“唯有母蠱找到了它的女主人,同心蠱方能共生,殿下的身子才能複原,同心蠱對裴茵姑娘一點傷害都沒有,只會讓你們倆更加恩愛。”

程明懿忽然想起什麽,一道寒芒射向老君候,

“母後病重,讓裴茵去救她,是你的主意吧?”

“哈哈!”老君候得意的撫了撫胡須,

“殿下冷落裴姑娘,老夫只得替你追妻。”

程明懿氣的不想說話。

“你出去!”

老君候知道自己觸了這位前朝太子殿下的逆鱗,也不含糊,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出了小閣樓。

老君候滿臉笑容大步朝書房而去。

待他把裴茵送去皇家寺院見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試探裴茵之心,便知婚事可不可成。

老君候是個果決的,當夜想了法子,把裴茵送去皇家寺廟。

裴茵見了皇後娘娘,二人親如母女般抱頭痛哭了一場。

只是裴茵把脈時,卻遇着了奇怪的事。

為何皇後娘娘的脈象與程明懿的脈象極像?

仿佛二人體內有一股同樣逆沖的氣息。

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惜,裴茵無瑕多想,給皇後施針後,回來再給她做了藥丸,等到次日清晨,皇宮來了人。

說是皇後召見她。

這個皇後自然不是前朝皇後。

裴茵頓時心神一凜。

不會被發現了吧?

她收拾了一番,忐忑的去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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