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洗澡

第二天。

十迅告訴我,以後可能不會和我作伴了。

我坦然道,沒事。

雖然心中和回答截然相反,但是只要她開心,覺得好就好;雖然我喜歡她,但是她有自己的選擇,有自己的生活,拿得起,放得下。

移情別戀,好吧,你戀你的人,我練我個人。

司宇出門遇到了獨自站在教學樓栅欄前的九冬。

九冬看了她一眼,無奈道:“果真中了你的妖言”。

“瞎說,我這怎麽能說是妖言呢,我這叫嘴上開過光,一言即中!”

九冬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妖言惑衆”,目光卻游離着。

從那之後,九冬就回到了一個人的生活,十迅經常去和男友約會,一般除了晚上,平時不回宿舍,連見面的次數都只手可數。

九冬一個人也輕松了許多,不用特意去照顧誰,或者是在乎誰,那種自由自在的逍遙日子,是剛和十迅在一起時,最向往的生活。

而現在卻覺得,有些孤獨難當,從兩個人到一個人,遠比從一個人到兩個人的日子難得多,要适應也要很長的時間。

司宇曾經邀請九冬和他們倆一起上下學,九冬沒有同意,因為畢竟他們兩個已經習慣了,加上九冬,三人一起會有些別扭,更何況九冬也會不自在。

可經過一頓勸說。

“這有什麽,半月也是很開朗的,咱們一起去吧”,司宇道。

半月也笑着,“我平時經常去給老師打下手,所以,司宇也經常一個人,正好你也可以陪陪她嘛”。

之後,九冬也就同意了。

司宇道;“放心,以後跟着我,保準沒人敢欺負你,是吧‘小鬼頭’!”

“鬼…你!妖言!”。

“小鬼兒!”

“妖言!”

半月笑着道:“行了行了,你倆一個妖魔,一個鬼怪,正好湊一對!”

司宇道:“半月說的對!”

自然是又中了司宇的話,早晚都要跟着她混。

暗黑的夜裏,一個中年男子無比痛苦地坐在床前,抱頭難過,身後床上的這個女人早已累得睡了過去……

可那不是她的妻子,而是一個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女人,甚至不知道她的年齡,而叫她來只是為了生|理需求……

而過後,卻是對亡妻滿心的愧疚……

九冬同司宇借着周末出門逛街,從早上八點就出了門,步行街,美食街,挨着逛了個遍,從小街逛到大街,從大街又逛到商場。

九冬買個杯子,司宇就買個相對大號的,一看就是一對;九冬買個帽子,司宇也就要個同款的;成對的墨鏡,就連糖葫蘆,棉花糖,烤鱿魚,都是如此,就算不吃,也要陪着。

吃串芋豆腐,白司宇也挨個咬一口,能咬出一串的心,還挑着眉問九冬喜不喜歡,把九冬逗得樂起來。

回去的林蔭路上,九冬和司宇并排走着,突然,大馬路上一個中年男子拉住了司宇,他兩鬓斑白,看上去有些年紀了,可相貌卻和她并不相似,只聽司宇稱呼了一聲“先生”,看司宇對他的态度和神情,很尊敬,九冬知道司宇家境殷實,手底下也有自己的産業,想必這就是他家中的管家了。

管家一臉憂心忡忡:“司宇你該回家去看看董事長了,他就你這麽一個孩子,努力奮鬥這麽多年,還不都是為了你嘛”。

“為了我?你确定他是為了我?!”司宇一聲冷笑,“他隔幾天就會去一次賓館酒店,而且每次都會約年輕的女人;你說他都是為了我?!真是可笑至極,我謝謝他的好意,先生也不用再來說了,替我告訴他,助他早生貴子,也好承繼家業”。

司宇說完,帶着九冬就走了。九冬見司宇面色不悅,想必也是不開心的事,又何必多問。

那天學校讓填一張個人調查表,九冬填好了就給了最外邊的同學。

那邊漸漸嘈雜起來。

“哇,冬哥,你還有曾用名耶!”

“我看看,我看看,叫什麽?”另一個學生也朝那裏看去。

九冬心跳得飛快,父母離異,自然有曾用名,雖說這麽多年早已經習慣了父母離異的事實,但終究還是心中的一道陰影,久久不能抹去。

白司宇聽到之後,立馬奪過那張紙給了班長:“看什麽!看什麽!有曾用名怎麽了,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像上了歲數的大媽,愚昧的村婦,八卦!”

司宇是在護着我;九冬頓時心裏暖了許多。

九冬的目光與她對視,搖搖頭,平靜道:“沒什麽”。

那天下午,十迅約會,半月去給老師整理文件,只有九冬和司宇在宿舍。

“今天的事兒你別在意,他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八卦慣了”,聽到司宇的話,九冬看向她。

“沒事,已經習慣了”。

“其實你遇到這些讓人不高興的,或者心裏不開心可以跟我說,我這麽高冷,也向來低調,自然別人不會知道,而且你需要一個心靈垃圾桶,傾倒一下心中的垃圾”,白司宇一副命令而又自大的口吻。

九冬也擺出了一副傲嬌的樣子看着司宇,“嗯,知道了”。

司宇随意地翻着手中的書,看看坐在床上的九冬,又放下書,抖了抖衣服,再次看了看九冬。

“你最近怎麽老是這麽冷淡,尤其是從十迅有了男友,剩了你自己,玩笑也不常開了,話也少了,問你好幾句,也不好好答個話”,說着便走了過來。

九冬雖然挺強勢,但是也有慫的時候,本來是坐在床上,司宇一過來,九冬就站了起來,一是怕她把自己摁在床上,二是怕她再做些別的什麽。

站在那裏盯着司宇有些驚慌失措的九冬,讓司宇感覺有些好笑,只是看了看她,就開門走了出去。

九冬頓時臉紅了:她又不是沖着我來的,我這是怎麽了。

之後的相處,讓司宇漸漸走進了九冬的生活,因為常在一起的原因,九冬也經常會注意到司宇,司宇放得開,總是對九冬動手動腳,還總在她不能還手的時候。

上次和司宇一起去實驗室,九冬幫她滴定藥劑,記下數據,也許是因為做實驗的時候需要走來走去,凳子太礙事,偌大的實驗室裏一個凳子都沒有,除了桌子就是儀器。

九冬因為站時間長了腿酸,彎腰趴在桌子上寫着數據,分析數據的大小。

司宇走了過來,看看九冬寫的東西,然後也趴下用一只臂肘支撐着身體,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身上。

“你就這麽喜歡我的屁股嗎?”九冬故作淡定地問道。

“嗯!”司宇笑着,一臉神氣,把地痞無賴的樣子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讓本身淡定的九冬瞬間變得不淡定起來。

“能不能注意一下,這裏可是實驗室!”九冬忙閃開。

半月是班裏的一個幹部,經常在老師辦公室,并且後來也越來越忙,所以,也可以說是九冬和司宇成了一起上學的“小夥伴”。

二人的日常,大多都是司宇喊着九冬,司宇性格很直,什麽話都能說出來,從不隐瞞,而九冬也是喜歡司宇這種有話直說的脾氣。

九冬沒有拖拉的毛病,而司宇也是如此。

每次出門上課,司宇總是叫着九冬。

“走了啊,最後十秒!”

司宇拿着鎖在九冬身後喊着,而九冬也不慢,總是在她喊完之前就沖出了宿舍,然後讓司宇鎖門。

九冬心裏還是明白的,司宇知道她是利落的性格,不拖拉,不然絕對不會等在她身後數數;司宇打亂了九冬曾經的生活,所有的事情做起來變得井井有條,雖然都是她安排的,但卻沒有半分厭煩的感覺,大多也與九冬不謀而合。

而九冬更是漸漸習慣了這種感覺。

平時早上,會聽到十迅和她男朋友的電話,他們一直開免提,要知道,女生在和男朋友打電話時的聲音與正常的通話聲音是不同的。

十迅總會拉着長音和那個男生講話,她的拖延症總是讓那個男生等得不耐煩。

“你能不能快點兒…你是不是笨蛋……你怎麽這麽磨叽啊……”

九冬雖已經和十迅斷了,但是畢竟已經産生的情感不會頓時除去。

這些是九冬從未說過的話,而且是比她曾經還要難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每當九冬說她時,十迅還會還嘴,嫌說了她,而她的男朋友說她時,她只是聽着,話還要難聽好多倍,她也只說着“是”,從不還嘴,也許這是真的喜歡吧……

九冬任何的表情,都逃不出司宇的眼睛,司宇自然也明白九冬現在心裏的感受。

伸出那只溫熱的手握住了九冬的手,這才讓神游的九冬,回了回神,不再胡思亂想。

又是一年夏天,有些熱了,早起第一節有課,九冬慵懶地爬起來,司宇買了飯,九冬沒洗漱就開始抓着吃,像極了呆木頭,又像是乞丐,飽的時候也就差不多醒了。

由于昨天是周日,晚上看了個電影,睡的時候也已經到了半夜,早起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九冬像僵屍一樣爬起來,先來了杯水,頭發巍得爆了炸一般,還迷迷糊糊地說着:“該洗澡了,該洗澡了。”

半月笑得彎着腰:“哈哈,你,這是真的,起猛了吧,還沒睡醒呢,哈哈…”。

“快點兒吧,祖宗,要上課了!”司宇無奈地笑道。

九冬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迷迷糊糊地一起去上課。

下課後,司宇說實驗室有點事兒,讓九冬自己先回去。

九冬嗯了一聲就往回走了。

回去之後,收拾了收拾,就去洗澡。

夏天的天氣,就算是涼水也不會太涼。

慶幸學校宿舍裏有能洗澡的地方,所以很知足。

洗好之後,九冬從保溫箱裏取出了在路上買的那根棒棒冰。

其中蘊含着的是滿滿的童年回憶。

母親總是會買很多,每次都是我和弟弟分一個,那種日子雖然有些苦澀,但是心裏還是甜的。

無所謂父親是否還會想起我們,還會不會回心轉意,至少,我們三人現在還是幸福的一家人。

洗澡可以減輕疲勞,從洗漱間出來,九冬收拾好了房間,也不去顧忌其他,坐下就開吃。

沒成想司宇回來的這樣早。

司宇一進門看到的場景,就是一個只裹了一件浴巾的九冬,浴巾雖然不是裹得很緊,但還是顯出了九冬的身材。

突然進門的司宇也吓了九冬一跳,雖說整棟宿舍樓裏都是女生,但多少還是在乎的。

九冬看看司宇,司宇也看看瞪着眼睛,表情愣愣的九冬。

相視無言,卻又仿佛說了千萬句。

司宇先轉了視線,九冬也低下了頭,拿起了手機。

九冬雖洗了澡,可還是覺得有些冒汗,餘光中看到司宇也換了身衣服,應該也是覺得熱了,方才洗澡前關的窗戶,現在再去打開吧。

九冬索性上身穿了一件襯衣,嘴裏叼着冰棒,一手抓着快要滑下的浴巾,走過司宇身側,來到窗前,将窗戶打開了些。

司宇看着這個半裹着“包裝”的“豆腐”,心裏想着,這可是送上門的,如此幹晾着,豈不是浪費!

九冬散下的頭發擋住了視線,沒有察覺到已經虎視眈眈、蠢蠢|欲|動的白司宇。

轉身的同時,司宇一把拉住了九冬的手臂,浴巾順勢滑下,得了個光淨,無可避體地倒在了床上。

司宇将她的襯衣撩|起,綁紮在床|頭的欄杆上,蓋住九冬的眼睛,還壓住了她的一條腿。

嘴裏叼着份冰棍的九冬說不出任何話,只能幹着急。

九冬一陣踢打糾纏,白司宇只覺得這人真是有趣,被捆成這樣了,明知掙不開,還這般拼命掙|紮,看着笑個不停,“我又不能吃了你,你這般掙|紮做什麽”。

九冬被壓着的腿早已經麻了,沒有知覺,只是感覺好多小蟲子在爬一樣,也沒有力氣,雙手還被綁着,眼睛蓋着毛巾什麽都看不見。

司宇拿床單蓋住了她的全身,無論是身體,還是那掙|紮後的一床雜亂。

解開九冬被捆綁的手,卻沒有掀開那遮着的眼睛。

九冬一通掙|紮早已筋疲力竭,一動不動,只是喘着氣,也只能喘着氣…

她知道司宇并沒有做什麽,自己不過是因為未知而恐懼。

臉上突然來了一個輕吻,笑道,“歇會兒吧~哈哈哈~”

九冬躺在那裏緩了好久,曾經在母親公司幹一天的體力活都沒這麽累過,而這竟然...最終爬起來,穿了些平時的衣服。

而司宇在說完那句話就已經出去了,沒有說去哪兒,只是聽到了開門聲,後來便是一片寂靜。

九冬起身走過鏡子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樣子;曾經整齊柔順的頭發,已經因為掙紮變得糟亂。

心中翻江倒海地咒罵;我TM不是女漢子嘛!怎麽現在弱到變成這樣…這算什麽,竟然被推倒……

再回到床邊,入眼的是滿床的淩亂,一片狼藉,看情形也知道有多瘋狂;九冬拖着疲累的身體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坐在了那裏,喝了些水。

司宇正好推門進來。

“起啦?”

九冬沒看她,也沒出聲。

“呵,真像個小怨婦”,司宇笑道。

九冬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司宇泛着潑皮樣,滿臉調笑,“你想用目光秒殺我嗎?過來吃飯吧!”

“不用!”

“那我喂你,來,啊,張嘴,啊…”,司宇拿着東西走過來。

九冬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食物,然後吃了下去,這樣一口一口地喂着,在第五口的時候,九冬便接過了飯,自己動手。

之後,九冬經常注意到司宇,司宇總是看着自己,每次從身邊經過都會拍下自己的屁股,甚至有時到宿舍獨立的洗漱間時,都會肆無忌憚地“吃豆腐”;刷牙,洗衣服,接水…甚至外面有十迅和半月在時,也會這樣。

“千萬別出聲,如果你不想讓她們聽到的話”,耳邊的氣息很重,司宇從身後環住九冬的腰。

可是平時還是要和她一起上課,吃飯,九冬曾經試着拒絕,可是……

“我不想和你一起去了!”九冬氣憤地說道。

“為什麽?一起上下學這樣不是挺好的嘛”,白司宇滿臉地若無其事,就像是不知所謂一樣。

九冬氣急敗壞,“不好!一點兒都不好!”

司宇一臉冷淡而又委屈地沖着半月道,“半月,你看她欺負我,抛棄我!”

半月只是一味地樂:“那你就去黏住她,像她的情人一樣!”

九冬不服氣地喊:“半月!你幹嘛還向着她!”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不和她一起去”,半月反問道。

我!是因為……當真是說不出口,司宇很圓滑,平時為人做事沒有半分可以挑的毛病。

半月心大道:“沒事,她要是惹你不高興了,你就打她,狠狠地揍她”。

“我要不是因為打不過她,她怎麽可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兒”,九冬瞟了一眼司宇。

司宇卻是笑得正歡。

相處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司宇便漸漸走進九冬的心裏。

九冬也感覺到,司宇的性格很果敢,沒那麽麻煩的一個人,說啥是啥,很多事情,在自己還沒做時,她就已經完成了,不拖泥帶水,說要做,不到完成就不停,而且很有責任感,估計是因為她父親是商人的緣故,而且還是很有勢力的商人。

一段時間後,就到了冬天,冬天的冰冷,讓這個世界靜了許多。

十迅叫九冬去和她吃個飯,是在外邊的飯店裏,九冬說不去,可還是被她長達半小時的撒嬌打敗了。

“吃飯?吃什麽飯,九兒!你可不能去!你去了我怎麽辦,而且大晚上的,十迅會賣了你換零食的!”,司宇一臉嚴肅地沖着自己開玩笑,仿佛明嘲暗諷。

九冬卻是一臉糾結,僵硬地笑笑,面無喜色。

十迅笑着,“那,司宇,你也來吧,這樣就不怕她不好意思了”。

“這麽好!”司宇又轉向九冬,“九兒,走!咱們去吧!好好訛她一頓,畢竟機會難得呀!”九冬見她沖自己眨着眼睛,一臉微笑,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九冬只覺得凡事有司宇在,會安心很多。

九冬從司宇的眼神中看得出她的意思,這次也應該去做個了結,于是同意了。

十迅拽着她:“走吧,走吧,一起”。

就這樣九冬去了。

司宇表面冷淡,但在這種交際場合倒是很健談,到了那裏就聊這聊那,迅速融入了環境,而九冬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如果沒有司宇在,估計場面會顯得很尴尬。

“你們說話渴了吧,想喝點什麽?我去拿”,十迅說道。

“我倆,橙汁、可樂”,九冬仿佛是丢了魂一般,遲鈍地還未張嘴,司宇就說完了,也正符合九冬的口味,九冬認可地點了點頭。

十迅從未這樣照顧過別人,而且從未像現在這樣體貼過,最起碼從未這樣對待過自己。

桌下,司宇輕輕地将手放在九冬的腿上,九冬看向了她,她微笑地看着自己,仿佛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用眼神安慰着,九冬也将手和司宇的握在了一起。

說實在的,九冬和十迅都是曾經了,過去之事不再提,現在兩人相安無事,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屬于自己的圈子,沒有交集,這沒來由的一頓飯,讓人心裏很不舒服,但也正好借着這頓飯和十迅斷個徹底。

十迅去拿飲料,她的男友開口了。

“我聽十迅說,你以前經常和她一起?”那個男生沖九冬說到。

“嗯,是”,九冬的話很少,也不再關心這些。

“她很迷糊吧,而且有些笨笨的,真是麻煩你了”,這話聽上去像是在挑釁,或許也是真的挑釁。

“沒有,還好”,面對這個男子,九冬只能僵硬地擠出一抹笑。

“以後就不再打擾你們了,我來照顧她就行”,他邊說邊笑。

司宇看看,也跟着笑,“她能找到你,我們也就放心了,她這個內向的性格,當初我們還有些小擔心呢!”

“嗯,她是內向,不怎麽愛說話”,男生沒什麽表情。

“九冬之前對大家都是一樣的态度,同學之間相互幫助罷了,現在有你在,我們也用不着太擔心十迅,對了,忘了問你是哪個專業的,看上去一表人才,有理工氣質嘛!”

“哈哈哈,對,我是理工類的……”,那男生笑着,聊了起來。

剩下的時間,大多是司宇在回應着那個男生的話,九冬沒再說些什麽,只是只言片語地應答。

而滿腦子由那句,“以後我來照顧她就行了”,浮現出來的是跟十迅的過往,人都說,分手之後是不能做朋友的,尤其是曾經很有感情的兩個人。

記得,上次她們遇到流氓的時候,是在傍晚,護着她沒護好,自己還傷得不輕,若不是後來司宇跑來,就真的被揍慘了。

那晚回去,十迅并沒有休息,而是放下東西出去了,九冬猜到肯定是去找他,之後肯定是把事情告訴這個男生,她承認這個男生确實改變了十迅很多,以後也輪不着她擔心了。

飯後不是太晚,冬天的夜,來得很早,出了飯店也才七點半,十迅他倆去約會,九冬和司宇向回走。

冬夜的溫度讓人心靜,冷靜,清靜,也許只有這寒冷才能真正讓一切事物靜下來。

九冬和司宇走在黃色的老路燈下,一句話也沒有,連剛才健談的司宇也沉默了。

司宇看得出,整個過程,九冬沒吃多少,也沒說多少。

九冬停下看着白司宇,“司宇,我去操場走走,你先回吧”,雖擠不出一抹笑意,但是面色平靜。

“一起吧,不過你等我一下啊”,白司宇跑去了奶茶店,買了奶茶,還是九冬喜歡的口味。

一起走在操場的路上,冬天這裏很少有人來,又有誰喜歡凍在外邊呢。

“怎麽,傷心了?”司宇最先打破了寂靜。

九冬深呼一口氣,熱氣透過操場那白色的燈光,漸漸消散在寒冷的夜裏,“還好,并沒有傷心,只是覺得不相關,明明态度很明确的,卻又将我扯進去,太刻意”。

“你這個人啊!對不需要有感情的人太長情,對自己喜歡的人呢,又太內斂,不去表達,優柔寡斷,猶豫不決!”

那一瞬間九冬才猛然明白。

原來,司宇漸漸進入了她的生活,讓她忘記了十迅。

“九兒啊!你對她不是喜歡,而是保護欲,就像你看見小孩兒摔倒後,想要跑去扶起他一樣,你之所以心裏裝着她,是因為她的依賴,是她身為女性的本質,讓你心裏覺得她是個弱者,并且越來越想要幫她,進而接近她保護她,形成了習慣性的相伴,這不是喜歡,只是習慣,更不是愛,這所有的一切現象只能表明,你,太過孤獨,孤單,你想找一個人來陪自己,哪怕是作為被動者,一直照顧着別人”。

九冬問到:“那,你呢?我們又算什麽?”

“你終于問我了”,司宇像是等了好久一樣,“我知道自從你想跟着我開始,你就一直想問我”。

九冬聽了這話:“我!跟着你?!是我要跟着你嗎?!”

“行了,重點不在這兒,既然咱倆現在是這種關系了,還用在乎曾經嗎”,司宇用手握住九冬的肩膀,一本正經道:“九冬,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你剛來的時候,我喜歡的是你的氣質,和善的性格,寬容大度,風趣幽默,擁有一顆清透的內心,仿佛世界上的醜惡永遠都不會玷污它,而我更加看重的,是你追求自我,個性自強自立,最喜歡的是你面對任何挫折苦難都依舊澎湃向上的心,就像是滿帶能量的樹木,那蓬勃的生機是最打動我的,所以,我只信你,唯有你在,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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