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對皮蛋!”

“對2!”

“要不起!”

南時抓着手上的牌, 看看左邊的傾影,再看看右邊的紅衣新娘,有點茫然:事情怎麽就發展成這樣了呢?

鬼新娘妹子2號鮮紅的指甲刮在牌上, 把紙牌戳了個洞,滿手的長指甲是真的不适合打牌, 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事兒, 問道:“南先生,您這兒有指甲鉗嗎?”

“有的。”南時摸出自己的鑰匙環遞給了她, 上頭挂了一個便攜的指甲鉗。

“等我會兒啊!”鬼新娘說着, 接過指甲鉗啪啪啪的把自己一手指甲齊根剪了, 她舒服的發出了一聲長嘆:“舒服了!來來!接着打!我就不信十七張牌你能秒我!”

南時腼腆的笑了笑,把自己手裏兩個炸彈一個對子外加一個連子直接出完牌走人。

鬼新娘一臉懵逼:“……?”

傾影也在旁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繼南時之後果斷丢完跑路。

鬼新娘把手上的牌一扔:“……???不是, 你們主仆兩聯合起來炸我是不是!”

傾影開始洗起了牌,南時給她們兩續上了可樂,鬼新娘抱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再來一杯!”

南時一邊倒一邊問道:“那邊不是在辦婚禮了嗎?你不過去不要緊?”

“關我屁事, 那邊有我沒我都一樣。”貴新娘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去幹嘛?看我的屍體被他們架出來拜堂嗎?我怕我當場殺人——想坑我非法報仇,沒門!明天我頭七, 估計報仇證就能下來了。”

南時很紳士的拆了一包薯片遞給了對方:“我沒有其他意思, 我就是好奇……我可以問問你要是和對方拜堂,有實質性的關系嗎?比如男方的魂魄會跳出來喊你老婆這樣?”

鬼新娘直接把裙子撣了撣, 把薯片直接倒在了大紅描金的裙擺上,毫不在意喜服上落滿了燒烤味的碎屑:“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結婚嘛……不過那個病痨鬼倒是來找過我,結果我還沒說啥呢他就吓跑了。”

“我當時氣得要死, 追上去差點沒把他給弄死……不過他也挺無辜的,他說他死前反複跟爹媽說不要找老婆, 他其實是個基佬,他爹媽就當沒聽見,在他死後自作主張辦這事兒,這才害了我。”

“還好他自己腦子還算清楚,不然就是渣gay騙婚外加拐賣婦女,夠在地府服刑個幾百年了。”鬼新娘正說着呢,大門被敲響了。

過杏仙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南時,你在家嗎?我沒帶鑰匙!開門啊——!”

南時看了看兩人,決定提早重塑過杏仙的三觀:“來了——你們先發牌,我去開個門,發四堆!”

“是,少爺。”傾影細聲細氣的應了一聲。

南時開了門,見到了一臉慌張的過杏仙:“你做賊去了?”

過杏仙進門直接往沙發上一坐,抄起那個1.5L的可樂就灌了大半瓶,神情恍惚的說:“我的媽好可怕,那邊開始拜堂了,說是要開棺把人弄出來,造不造孽啊……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趕緊回來了。”

過杏仙前頭找南時一起去看熱鬧……不是,是打探情報,南時當時看見棺材上的鬼新娘哪還敢過去,就算是傾影在身邊也不樂意過去吓自己,就沒跟着去。

過杏仙的鼻子動了動:“你在吃啥呢?好香。”

“你有這麽無聊嗎?自己和自己打牌?”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四堆牌和三個都有飲料的杯子,神色古怪的說:“有人來過?”

“嗯是啊,我和兩個妹子一起打牌呢。”南時說着,上前一把薅住了過杏仙的狗頭,強迫他左右轉了轉,将他肩膀上的那兩把陽火給掃滅了許多。

“喂你幹嘛……脖子脖子你輕點!”過杏仙還沒說完呢,南時就把手松開了坐回了原位,抓起了自己的那一堆牌洗了洗,過杏仙擡頭一看,只見南時身邊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地方坐着一個藍色漢服的小姐姐,而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還坐了一個盤腿坐着吃薯片的新娘子打扮的小姐姐。

“這……你……”過杏仙指着她們手抖個不停,眼睛一翻就要昏過去,南時頓時伸手掐了掐他的人中:“別暈,我們剛好三缺一!”

“那沒事了!鬥地主是吧?我可以!”過杏仙猛吸了一口氣,頓時精神了起來,他抓起了牌,邊洗邊小心翼翼的看着兩人,問道:“南小時,你不給我介紹一下?”

南時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傾影:“這是我師兄的家人,我這不是跟你出來嘛,我師兄有點擔心我,就讓她跟上了。”

“那邊那個你應該見過啊。”

過杏仙不解:“見過?沒有啊,這麽漂亮的小姐姐我見過肯定記得!”

“今天她結婚,你肯定見過……”南時不懷好意的說:“見過她的棺材啊!”

過杏仙那表情,一下子就跟魂魄都飛出軀殼了一樣,南時把可樂瓶子又塞進他懷裏叫他抱好。可能是可樂給了過杏仙一些勇氣,他點了點頭:“這樣啊,對不住啊妹子,我不是故意要去看熱鬧的。”

“沒事,你随便看,我無所謂啦。”鬼新娘把裙子扯了扯,往過杏仙那邊一松:“吃薯片?”

過杏仙拿了兩片塞進了嘴裏,含含糊糊說:“那你不去……沒事啊?”

“沒事沒事,我屍體結婚和我本人有什麽關系!”鬼新娘說道,南時及時岔開了話題:“到你了,快出牌!”

過杏仙出了一個對子,南時瞬間跟上,再接着就是傾影和鬼新娘,兩圈牌下來,氣氛就徹底變得放松了起來。

“哎,我們都四個人了,家裏有麻将嗎?我們打麻将吧!”四川鬼新娘一撸袖子,表示她搓麻将賊溜——有句話說得好,讓四川人早上四五點去追星接機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約四川人早上四五點打麻将,四川人表示上一臺還沒下桌。①

南時:“算了吧,估計也搓不了幾圈,回頭這邊鬧完了我們搓一個午夜場!”

“也行叭!”鬼新娘轉而看向了過杏仙:“小哥聽說你還幫我報警了是吧?謝謝哦!今天送嫁的是把我偷來的,不是我真的娘家人,回頭判他們一個侮辱屍體罪沒跑。”

“我在我屍體手裏塞了個紙條,寫了我的身份證號,回頭警察一到,我就想法子把手一松,完美!”

過杏仙給對方比了個拇指:“還能這樣幹的啊?死了還能控制屍體嗎這麽厲害的嗎?!”

“一般的不行。”鬼新娘笑嘻嘻的表示:“不過我這麽大一個厲鬼,稍微做個手腳還是可以的。”

南時想了想也問道:“那萬一他們攔着警察不讓看屍體怎麽辦?”

過杏仙在一旁出馊主意:“那幹脆控制屍體直接從棺材裏蹦出來,吓死他們丫的!”

“最好不要。”南時聽了搖了搖頭說:“要是蹦出來萬一上社會新聞怎麽辦?官方會很頭疼的!”

死人從棺材裏蹦出來,這多吓人啊,回頭直接吓死兩個都有可能。還有就是肯定要變成地方詭談了,新娘子本來就是個受害者,最後淪為人們口中的鬼故事就有點埋汰人了。

傾影猶豫了一瞬,才小聲說:“奴婢覺得可行,震一震這方土地也未嘗不可。”

鬼新娘眉目一動:“傾影姐姐說得對!妹妹就這麽幹了!”

“等警察到了我過去給小姐姐打call!”過杏仙側過臉問南時:“南小時一會兒一起去嘛!”

南時:“我算……”

“好的,算你一個,沒問題。”過杏仙高興的說道。

南時:“……”

南時看向了鬼新娘,對着她雙手合十拜了拜:“小姐姐,一會兒我一定幫着警察,但是萬一你真要蹦出來,記得臉別朝我,我慌。”

新娘子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對于南時到底有多慫,她已經切身體會過了。

當時她坐在棺材上和南時一對視,她很肯定對方能看見她——要知道自從死了以後,一個人都看不見她,這一片地方也不是什麽荒山老村,建設做的還挺好,居然也沒有什麽孤魂野鬼,連個唠嗑的人都沒有,老寂寞了。

哦,唯一還算講了兩句話的就是即将和她結婚的那個病痨基佬鬼。

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麽的反正就是想吓他一下,就表演了一個當場把自己的指甲和手都給啃得血呼啦滴的,再配合一個七竅流血,然後就看見了這個小哥哥一臉‘地鐵老人手機’的表情轉身要進屋子了。

她不服氣,跟上了,等到另一個小哥走了之後,就想着和他來個臉貼臉——別管他是不是有近視還是有散光,臉貼臉總能看清楚了吧?

然後這小哥當場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邊捂着心口一邊念叨着‘富強民主和諧友善我不怕’的叫旁邊的女人:“傾影,快,我喘不過氣來了!快讓她把神通給收了啊!”

一旁藍衣女子一手就把她給按下了,一手再去扶南時,冷冷的對她道:“姑娘還請自重。”

南時被扶到沙發上坐下,拿了一瓶氣泡水灌了個徹底,然後捏了個銅錢往桌上一撒,有氣無力的說:“姑娘,我算過了,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犯不上來吓我吧……我連鄰居家送來的東西都沒碰過!沒有因果的!”

她表示:“我是厲鬼。”

“那你有報仇證嗎?掏出來我看看?”

已經去地府報過到的她:“哦,沒事了,自己人。不早說,害!”

至于後面怎麽從唠嗑發展成算命又發展成了打牌零食大會她表示這段記憶太過快樂而喪失了,并且因為有時候太過快樂,發現自己怨氣消散差點從厲鬼掉檔成普通鬼,只能靠拼命回憶一下自己死亡的場景來維持一下厲鬼的排面這樣。

說起來鬼新娘也覺得這個世界挺玄幻的。

她之前一直覺得人死如燈滅,至于神鬼之說她就是兔朝人的傳統心态——有需要的時候相信一下。

結果沒想到從死前的‘老娘賊他媽冤,變成厲鬼也要回來報仇’,變成了死後懵懵懂懂被黑白無常(地府特供工作形智能AI)帶着走了一圈程序,就告訴她可以上去等報仇證了,報仇證一到就可以去報仇了。

還真就變成了厲鬼回來報仇,這尼瑪絕了。

至于南時,他其實還好。只要對方不故意搞得血糊糊的來吓人,南時和她打了一會兒牌也就沒那麽害怕了,畢竟一個打牌打得面紅耳赤左手可樂右手薯片的新娘子有什麽好怕的呢?

四人又打了兩圈牌,第三圈正要開局,鬼新娘突然拍拍身上的薯片屑屑站了起來:“哎呀,警察到了,走了走了,不打了,一起去看戲啊!”

其他三人聞言放下了牌,收拾了點東西就等着過去看戲,等到上車的時候,鬼新娘也上了後座,過杏仙問道:“嗯嗯嗯?小姐姐你不是鬼嗎?為什麽還要坐車?”

那個藍衣小姐姐是南時的家裏人,據說不能離開南時身邊,搭車也就算了,怎麽連鬼新娘都上來了!

鬼新娘手裏還拿着一瓶剛剛從冰箱裏取出來的果粒橙:“這不是順路嘛!搭個車,懶得飄,省點力氣一會兒作妖!”

她仰頭灌了半瓶,提醒道:“南先生,你別看後視鏡哈!我化個妝!”

說着,她的眼耳口鼻唰得一下落下了幾道血痕,鬼新娘還嫌不夠,五根手指長出了尖銳的鮮紅指甲,她撓了撓自己的頭,瞬間血流如注,将她的頭發都粘成了一縷一縷的。

她就着那些血,給自己的嘴唇補了補妝,剛剛又吃又喝的,唇妝都掉了。

厲鬼嘛,就是要紅得跟‘老娘今天要去殺人’一樣,這樣才有氣勢。

瞬間鬼氣暴漲,車子裏都變得陰冷極了。

還好南時暗暗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他坐在了副駕駛,要是和鬼新娘一起坐在後排,那真是想不看都不行。

過杏仙看了一眼,啪得一下把暖氣打開了。

人嘛,就是要用物理打敗魔法。

反正就十分鐘,湊合一下得了。

他們到的時候,院子門口停了好幾輛警車,村書記痛心疾首的在那邊教育這次的主家劉方劉爺爺:“老劉!你看看你,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這些個!人家閨女都走了七天了,就是冬天,你也不能這麽搞啊!”

“還有小谷,他來的幹幹淨淨,走也幹幹淨淨,小谷臨走的時候還給我寫了信,讓我勸着你們不要搞這些個,這是封建迷信!你說說,你搞這些個做什麽?!這不是讓小谷走了也不安心嘛!你前頭是怎麽答應我的!怎麽就背着我搞這些呢!”

“還買女屍!這是犯法的!要坐大牢的!”

這次的新郎官劉谷也穿着一身紅,他在一旁瘋狂點頭,奈何沒人看得見他。

他見到外面有人來,本來也沒有注意,看了一眼便又想去勸勸他爹媽,雖然他們也聽不見,但是萬一呢!——但是那一抹紅色倩影走進來的時候,他便吓得僵住了。

鬼新娘一身戾氣,負手站在門口,瞅着這一院子的人冷冷地笑,視線掃過了在場每一個人,仿佛要記住每個人的臉一般。

劉谷噗通一聲就給鬼新娘跪下了:“小姐姐,姑奶奶,這真不管我爹媽的事情啊!您冷靜一點!我真的是基佬啊!您就放過他們吧!”

鬼新娘扯了扯嘴角,幽幽的說:“哦?”

“這事兒我給您查清楚了,我爹媽就是想給我買個女屍,是拐你的那個見財起意,這才把你殺了給我爹媽送過來啊!他們罪不至死,回頭下去了也是要受刑的!您千萬別傷及無辜!”

劉谷他爹滿臉都是慚愧和悲傷,他母親在一旁哭道:“我也不想的啊……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我兒子孤孤零零的去了,他身體不好,連婚都沒結過,一個人在下面得多遭罪啊!”

“村書記,你誤會了啊!”她捶胸頓足的道:“我們哪敢買女屍啊!”

她指着一旁女方的‘娘家人’道:“他們家姑娘也是可憐的,年紀輕輕還在讀大學就去了,他們托媒人來說想給閨女找個伴兒,讓兩個年輕人在下頭搭個伴兒,我們這才點頭的呀!我們不是老封建,我們就是想叫兒女過得好一些!我們雙方都說好了,以後就當做正經親家來往的呀!”

‘娘家人’見狀連忙點頭說:“這怎麽能要坐大牢呢!我是新娘子他爸!我閨女走了,沒依沒靠的,給她找個對象怎麽了!你情我願的事情,村書記,您別亂說啊!什麽買不買的,我哪能賣女兒!”

這‘娘家人’穿得十分體面,西裝筆挺,胸口別了朵紅花,紅花下面垂了個白布條,上書:‘女方父親’。他說着還從口袋裏掏出了身份證以及新娘子的死亡證明,給在場衆人看。

除了他之外,還有十來個人,都自稱是新娘的娘家人,嘴上說着什麽‘我們體面人家怎麽會賣女兒’之類的話,看着十分可信。

鬼新娘冷冷的啐了一口,這就是輪奸她還掐死她的那群人,要不是報仇證還沒下來,她現在就當場把他們碎屍萬段。

不過就算是報仇證下來了,她也只能殺真正殺死她的那個人——也就是自稱她爸的那個。

南時靠在牆邊冷眼旁觀着,過杏仙見村書記有點被說動的樣子,悄悄拉了拉一旁站着的一個女警的衣服,小聲說:“我是舉報的那個,新娘是四川人,叫陸薔,根本不是浙江的,你們去查屍體。”

女警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沒叫過杏仙難做,自己上前和隊長說了。

隊長聞言後給了她一個眼神,随即大吼道:“好了好了,都安靜!新娘父親,麻煩你把新娘的死亡證明給我一下,我這邊讓同事查詢一下!”

新娘父親似乎根本不怕,将死亡證明交給了警察,還拿了兩條煙要塞給他們:“給……大冬天的,還勞煩你們跑一趟,辛苦了辛苦了。”

“放尊重點!我們不收禮!”

新娘父親又說:“這不是禮!我女兒今天結婚,這是随喜!随喜!”

警察們根本不收,他也不惱怒,将煙給了一旁的親友,自己站在原地等結果。

現在科技發達,用機器一掃條形碼就能立刻把數據調出來,辨明真假。

機器‘滴’得一聲,在場十幾個警察臉色一變——這是通過的意思!這死亡證明是真的!

鬼新娘雙手抱胸,與過杏仙說:“這死亡證明可不是我的,他們拿的別人的死亡證明。”

過杏仙作為一個熱心市民,當即又告知了警察,不過警察隊長根本不用他告知,便示意跟着的法醫上前:“老馮,去看看是不是本人。”

馮法醫點了點頭,就要走到正堂去看。

大紅喜字下,平行擺着兩具紅色棺材,棺材板都蓋着。

劉谷他母親連忙道:“不成!這棺材都封死了,就等着過兩天送去火化了!你們不能再打開了!壞規矩!”

隊長正氣凜然的道:“請你們配合調查!”

“不行!不能打開!我女兒棺材都蓋上了!你們怎麽還能去打擾她!”新娘父親也道。

有警察和一旁的村民确認了一下,小聲說:“他們說是有這個規矩。”

“請你們配合調查!”隊長充耳不聞的揚聲道,他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證:“如果你們對執法過程有任何疑問,可以記下我的證件號碼,撥打XXXX來進行咨詢和投訴。”

劉谷他母親的神情接近崩潰,她撲到了新娘棺材上:“不行!你們要是敢打開我兒媳的棺材,我立刻死給你們看!警察要逼死人啦——警察要逼死人啦——!”

圍觀的衆人大多在前面,沒能擠到正堂,這一聲叫喊如同石落水中,平起波瀾。

衆人一片嘩然:“怎麽回事?”

“鬧什麽呢?大家你情我願的這些警察幹嘛來的!”

“就是就是,好好的喜事給他們鬧得呦!我要是小谷,氣得都能爬起來!”

鬼新娘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她連冷笑都懶得笑了。

劉谷在一旁瘋狂道歉:“我媽沒念過書!她就是個村姑!您別生氣!您真的別生氣!我給您叩頭!”

“給我滾。”

“是是是!我立刻就滾!”

警察們看着周圍的村民,臉色肅穆,隊長再次申明:“請配合調查——!”

“我不!你們不能開棺,你們這樣是打擾死人安寧要遭報應的!”劉谷他母親哭倒在了棺材上。

“咚——!”

突然之間,一聲聲音從棺材裏傳了出來,仿佛棺材裏的人不忿的用拳頭砸棺材板一樣。

“咚——!”

又是一聲。

劉谷他母親吓得後退了好幾步,摔倒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說:“顯靈了……新娘子顯靈了!”

周圍的人一片驚叫,随後都安靜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都急急的往後退。

待他們退出了好一段距離,熙熙攘攘的擠在一起,這才敢再去看。他們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着棺材。

“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