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身世之謎
此言一出，付青蘿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付青睿臉色驀然下沉，冷笑道：“我看你是瘋了，來人，還不快将這女人趕出去！”
顧悠然嘆了口氣，“我想給在座各位講個故事，如何？”
“你放肆顧悠然，今日是我的成年禮，誰要聽你的故事！”
顧悠然望着那指着自己大吼大叫的付青蘿，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你不想聽是你的事，或許長公主想聽呢？”
說完，又直勾勾的望着長公主，“不知長公主想不想聽這個故事？若是長公主不想聽，那我便不說了。”
長公主眼皮一跳，從顧悠然那番話中仿佛悟到了什麽一般。
“娘，別聽她胡言亂語。”
“對，娘，快把她趕出去吧。”
顧悠然垂眸，“既然長公主不想聽，那我也不說什麽了，悠然告退。”
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顧悠然轉身便往外走去，望着那孑然一身的背影，長公主也幾乎是沒有片刻的猶豫，“站住！”
顧悠然背影停滞片刻，卻沒有轉過身來。
“你先把故事說完。”
長公主這句話一出，付青蘿就明白了，今日恐怕她這位娘親，往後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顧悠然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再也沒有一絲表情。
四周達官貴人那看戲般的好奇心全數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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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悠然苦笑一聲，是啊，對于外人而言，這不過是一場飯後觀賞的大戲，而對于自己而言，卻是足以傾覆整個人生的真相。
她本來是不想說的，兩世為人，與她而言，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所有她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
如果不是付青睿那麽過分，斷了顧羨之的前程，如果不是付青蘿步步緊逼，她或許會将這個故事埋在心裏一輩子，然後和顧羨之與顧長風，安安穩穩去邊關過這一生。
就在顧悠然準備将一切和盤托出之際，院門口卻出現一個聲音，“悠然，跟我回去。”
那是顧羨之的聲音。
今日的顧羨之仍然是一襲月牙白的錦衣，袖口的金線花紋是顧悠然一針一針為他繡上去的，今日的顧羨之已然成年，一根白玉發簪将發絲挽起，玉冠束發，溫潤少年眉眼間盡是愁緒。
“跟我回去。”
顧悠然固執說，“不。”
顧羨之走到她面前，對長公主以及付元德拱手道：“舍妹頑皮，打擾了将軍和長公主，羨之這就将她帶回去。”
說完，拉着顧悠然的手，卻拉不動她。
“怎麽了？義父在家都等急了，咱們回去吧。”
顧悠然低頭，不去看顧羨之那張不動神色的臉，悶聲道：“哥哥，你就真的一點都沒關系嗎？”
“不需要。”顧羨之擡起顧悠然的下巴，直勾勾的望着她的眼睛，“你明白我的，這些都不是我需要的，我和義父商量過了，再過幾日，義父便會再回邊關，那時我們和義父一起離開京城，駐守邊關，永遠都不回來了。”
“真的……永遠都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
“哥哥，邊關咱們可以去，可是這真相卻不得不揭開。”顧悠然望着付青蘿兄妹二人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仗勢欺人。”
付青蘿瞬間便慌了。
“你胡說！我與哥哥什麽時候仗勢欺人了。”
顧悠然戲谑一聲笑道：“我什麽時候說你仗勢欺人了？”
“好了，悠然，咱們走吧。”
這個地方，顧羨之是一會都不想待了。
“別急呀哥哥，既然咱們要走，也總得把話說清楚了之後再走吧，再者說，你忘了，這府裏，還有一人要跟咱們走。”
“誰？”
顧悠然含笑朝那拐角處望去，也不知何時，許昌站在那也不知多久了。
許昌在此時出現，付青蘿如何不知這顧悠然在賣什麽關子。
顧悠然是沒有證據不假，誰有知道許昌當年有沒有留下什麽證據呢，更何況如今這個情況，擺明了許昌已經站在了顧悠然一邊。
可究竟是為什麽呢？
究竟是什麽時候，許昌成了她顧悠然的人？
若真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輸的一敗塗地？
長公主似乎是看出了什麽，但又迫切想得到證實，蹙颦對顧悠然道：“你究竟想說什麽，本宮在這，你大可直言。”
顧悠然微微一笑：“長公主，不如聽聽您府上的人如何說吧。”
許昌望着顧悠然那含笑的臉，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低眉順眼走了出來，唯唯諾諾将當年之事和盤托出。
“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所有的錯都是小人的，小人不敢求得長公主和鎮國将軍的原諒，只是青蘿和青睿都是無辜的，若是長公主要怪罪……”
“閉嘴！”
那許昌話還沒說完，付青睿冷笑出聲，“天大地大，可真是無奇不有，這種事情，當真是可笑，莫不成是你兄妹二人想這大好的前程，想瘋了不成？”
這等荒謬的事情付青睿又怎麽會相信放在心上，當下便譏諷出聲，可他一側的付青蘿卻不同，臉色白得，早已毫無血色。
顧羨之冷笑一聲搖搖頭，這大好的前程他還真不想要，當下便握緊了顧悠然的手，嚴肅道：“跟我回去。”
那眼中是顧悠然從未見過的肅殺。
顧悠然一愣，半響說不出話來。
可是，她做這一切的目的，只是為了讓顧羨之能有個光明的前途，她知道長公主府以及鎮國将軍的靠山他不在乎，可是她在乎的是顧羨之的未來，她決不允許顧羨之的名次無緣無故被取消這種事再次發生。
顧悠然一把扯開顧羨之的手，那般的狠厲，讓顧羨之陌生到無以複加。
“想瘋了？你真的以為誰都在乎你這鎮國将軍府？若不是你仗勢欺人剝奪了我哥哥的名次，你當真以為我會願意跨進這鎮國将軍府一步？我和哥哥不在乎的東西，可也容不得他人作威作福！”
“閉嘴！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來人，轟出去，都轟出去！”
顧悠然無動于衷，眼瞧着幾名侍衛來拉顧悠然，一聲淩厲的聲音呵斥住：“住手！放肆，下去！”
說話的是長公主，雍容華貴的模樣已不複，臉色甚至還有些蒼白，望着顧悠然，沉聲道：“許昌，将你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再說一次，本宮要再聽一次！”
許昌楞了半響，忙跪下磕頭，顫顫巍巍将當年的事又說了一遍 ，在場的人聽了這話，哪一個敢出言，大氣都不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