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顧修的手落在了他腹部……
丁樂看着顧修, 片刻後點頭道:“你說得對,這方面我不如你。”
顧修笑道:“其實我也不喜歡抑郁症作家這個頭銜,更不喜歡将自己的苦痛攤開供大家閱覽, 這本書之後我會繼續寫自己的故事。相比于負面的東西,我還是更希望讓大家看到一些積極的,正面的東西,畢竟生活本身已經很苦了,不是麽?”
“至于其他人的評論對我而言已經沒有那麽重要,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最近才想明白,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 我們不該活在他人的輿論之下,人還是該為自己而活。”
丁樂看着顧修,只覺得顧修經歷了這次的事情之後變得更豁達了,似乎有股大徹大悟般的感覺, 又像是浴火重生的鳳凰,這一刻的顧修變得越發的耀眼。
兩人說話間,周行拿着熱水壺過來, 給兩人沏了壺茶。
顧修笑着拉過周行, 吻住了他。
因為得到了一個人全部的愛, 如今他也開始學着愛自己。
丁樂在一邊笑着吹了聲口哨。
與幾人之間輕松惬意的氛圍相反,此時追悼會現場, 氣氛凝重而哀戚,邵琬和顧璇哭得泣不成聲。
這是顧文林去世的第三天,在發現顧文林的死瞞不住之後,邵琬最終采取了兒子的建議,盡快舉辦了葬禮。
夫妻多年, 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的,這會兒邵琬的難過是真的,對于未來的擔心也是真的。
顧文林這樣一死,她現在身邊可謂是群狼環繞,後續的事情還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她這個時候哭,一半兒是因為顧文林的死,另外一半兒則是為自己,所以她哭得額外的發自真心,就連顧文林父母見了她這樣,也忍不住安慰了幾句。
邵琬哭,坐在邵琬身邊的顧璇也跟着哭得傷心,唯有顧明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中看不出傷痛神色。
龔麗華此時也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這些人,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才将目光再次落到了顧文林的遺照上。
對顧文林,她心裏面的感覺太複雜,到如今,人生已經過去了大半,她才驟然發現,自己這一生過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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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顧文林的追悼會,顧修也是該來參加的,但想到顧文林在顧修即将自殺的時候說出的那些話,她只覺得心寒。
而以顧修現在的情況,來到這裏還不知道要受到多少人的關注,後面還不知道媒體會怎麽寫,既無父子之情,又何必來此惹得一身麻煩,因而她并沒有通知顧修。
邵琬因為遺産的事情,這會兒也并不想見到龔麗華和顧修,他們不來對她來說是最好的。
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龔麗華和邵琬難得有了一致的意見。
龔麗華沒有上前,她只遠遠的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她沒什麽要跟顧文林說的話,就也沒必要上前告別了,再說,她也不想和他們一家子打交道。
她來這裏,無非是想要給自己錯了的大半生畫上一個句號罷了。
一整日的忙碌,顧文林的追悼會總算是結束了。
下午,邵琬的眼已經哭得紅腫,她一臉疲憊的看向顧明,“媽累了,接下來的事情你來做吧。”
顧明看着邵琬和顧璇開口道:“媽,接下來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們不用操心,我已經訂了今天晚上的飛機,這會兒就要去機場了。”
邵琬聽了顧明的話直接僵立在了原地,雖然顧明之前就已經跟她說過他不想接手公司,他還想去美國,但她卻并沒有放棄說服顧明的想法,她也沒有想到顧明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就這麽離開。
邵琬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明,“你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走?你有想過你走了,我和你妹妹以後怎麽辦麽?”
顧明聽言道:“這是我很不容易争取來的機會,關系到我未來的發展,也關系到我的研究,我不可能放棄的,而且我真的對管理公司沒有一點兒的興趣。爸爸雖然不在了,但就算是把公司持股轉讓出去,那些錢也已經足夠你和顧璇下半生衣食無憂了,我沒什麽不放心的。”
“哥!”
顧璇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向顧明,不相信他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只關心自己的研究和未來的發展。
顧明看着兩人,遲疑片刻後說道:“或者你們跟我一起去美國,我會照顧你們。”
“不!”
顧璇學習成績一向不好,英語更是差得一塌糊塗,她這樣子怎麽能去美國?!
邵琬自己也沒底氣,她只有初中學歷,對英語更是一竅不通,再說去到陌生的地方,以後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她想想就害怕。
顧明面對着兩人異口同聲讓他留下來的話語,只說了句‘你們保重,我之後會回來看你們’就轉身離開了。
邵琬和顧璇兩個人一起怔怔的看着顧明走遠。
顧璇拉住了邵琬的手,期期艾艾的問道:“媽,哥真的不管我們了,我們以後怎麽辦啊?”
邵琬看着顧明的背影逐漸消失不見,一顆心也漸漸的沉了下去。
這一刻,她想到了一直被她看不上眼的顧修,即使龔麗華那麽對他,他仍舊是顧念着母子之情的,龔麗華一個電話仍舊能把顧修叫到面前。
如果今天的事情異位處之,她相信顧修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扔下龔麗華不管,獨自去美國奔自己的前程。
這一刻她才明白,智商,才華,不如一顆心。
顧修三人自然不知道這邊發生的種種,本來丁樂好不容易過來一趟,顧修是打算帶着丁樂四處走走的。
丁樂自己也打算看望顧修的同時在這邊旅游玩幾天的,卻沒想到三個人正在計劃出行的時候,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因為有事被臨時給召喚走了。
顧修無奈,只得送丁樂匆匆離開。
丁樂這下當真是來也匆匆,卻也匆匆,他來了這一趟,就像只是過來幫他找辦法恢複寫作能力一樣。
想到這兒,顧修又想到了丁樂臨走之前還給他發了個網盤鏈接,說裏面都是‘鈣片’,讓他可以多‘學習學習’,漲漲經驗。
顧修想到還在路上的快遞,臉上又開始有了發熱的征兆。
好在周行沒有注意到,他只問道:“下午打算做什麽?要不一起去醫院看看?”
顧修聽周行這麽說才反應過來,算算日子,他腿上的石膏差不多也到了可以拆的時候了。
想到綁了這麽多天石膏,終于可以恢複自由了,顧修不免有些開心。
兩個人索性沒等到下午,等吃過午飯之後便一同開車去了醫院。
顧修的骨骼愈合情況良好,當天就可以拆石膏。
但裹着石膏的時間太長,驟然被拆下來了,顧修反倒還有些不太适應。
醫生在拆除石膏之後叮囑顧修暫時不要做劇烈運動,先進行為期十天的功能訓練,他仔細的将怎麽訓練告訴了顧修,又給他開了些活血化瘀的藥。
拆了石膏後也不代表立刻就能正常行走,按照醫生說的話來看,差不多要經過半個月左右的功能訓練,才能嘗試正常行走。
因而顧修離開醫院的時候仍舊是拄着拐杖行走的,不過即使如此,去掉了石膏這件事仍舊讓他覺得開心,兩個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顧修迎着夕陽,有種一切苦難終于全都結束了,他終于迎來了自由的感覺。
兩個人一路開車回到木屋後,顧修想到以後腿好了,周行便不會再抱着他走來走去了,便坐在車上不下來,讓周行抱他下車。
周行笑着把他整個人抱了起來,不止抱下車,直接把他給抱進了木屋,放在了床上。
顧修将頭埋在周行的頸側,想到認識周行以來發生的種種,只覺得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明明不長,現在想來卻像是過去了很久很久。
晚上,周行替顧修取了熱毛巾敷腳消除腫脹。
顧修在一邊兒回想着之前醫生跟他說的話,在熱敷結束之後就嘗試着做些簡單的訓練。
周行在一邊兒看着顧修,偶爾給他點提示。
顧修見周行悠閑,笑問:“你就看我在這兒做這些,不陪我一起啊?”
周行笑,“那我陪你。”
見周行坐在他身邊,似乎也打算跟他做一樣的動作,顧修笑着推他,“這對你來說太簡單了,你不得加點難度麽?你俯卧撐能做多少個?”
“兩百個左右,你幫我數?”
“行啊。”
周行當真做了起來。
顧修完成了腿部訓練之後就專注的看着周行,周行的動作很标準,肌肉張弛間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周行沒有誇大,等他做完兩百個俯卧撐之後看着竟然還有餘力。
顧修心裏暗暗稱贊,他的目光落在周行身上的肌肉上,問道:“那仰卧起坐呢?”
周行能看出顧修大概是在捉弄他玩,但沒多說什麽,只順着顧修的意思躺下,笑道:“差不多也兩百個吧。”
周行說着真的坐起了仰卧起坐,顧修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而後起身跨坐在了他的腰上,俯身吻住了他。
顧修從不否認周行對他存在性吸引,這一點他從很久前就察覺到了,但直到這會兒,見到周行對他百依百順的樣子,想到這人已經是自己的了,他這才覺得有了幾分坦然。
當然也不排除是昨天丁樂主動推了他一把的緣故,這種事,似乎開始的時候總是會讓人覺得無所适從,覺得不好意思,但一旦撕開了一個口子之後,漸漸的,就變得能夠坦然面對了。
周行是喜歡并享受顧修偶爾的強勢的,兩個人足足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從地上起來。
周行又是俯卧撐又是仰卧起坐的,身上不免出了些汗,他起身去沖了個澡。
周行沒有穿睡衣的習慣,出來的時候只是換了背心與短褲。
工字緊身背心很好的勾勒出了周行的肌肉輪廓,等到兩個人一起躺上床之後,顧修的手便落在了他腹部,沒幾下就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