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安衍幫他忙,絕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在陳安衍露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表情之前,許希言立刻大度擺了擺手,笑着說:“不用勞煩你,東西不多,我自己可以的,你有心了,謝過咯。”
說完,他眉眼含笑地看向陳安衍。
厲害吧,我這招捧殺。
果然,陳安衍腮幫子動了動,似乎找不到語言來形容此時艹蛋的心情,最終什麽都沒說,一臉憋屈地挪開腳步。
許希言見好就收,立刻麻溜地抱着他的東西溜出花房。
他小碎步開溜,忍不住偷笑了下。
陳安衍不就和那些臭老板一個德行。
許希言走出兩步,像想起了什麽事,回過頭直視陳安衍。
陳安衍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眼神裏的嫌棄立刻冒出來,就差把‘你還不快滾’幾個字貼在臉上了,似乎怕他不知道他有多不耐煩。
真是個耿直波y,表情都不管理一下。
許希言無視,挂上職業假笑,用對老板那種尊敬但又不怎麽走心的口吻問他:“這裏還有哪兒我不能去的?你要不一次性跟我說完?”
許希言知道,他現在這張臉特別人畜無害,稍微謙遜一點,就像是發自肺腑一般真誠。
可陳安衍好像免疫,冷笑了聲,“你最好離我遠點兒。”
許希言笑笑,那股想惹事兒的勁又上來了,他在線表演的真誠垮了一臺,于是像要挽尊一般,莫名想跟他擡個杠。
“多遠?以你為中心,五米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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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衍提了提嘴角,不理會他的玩笑,出言警告他,“許希言,你再碰我的東西試試。”
許希言十分配合地縮了縮脖子,乖巧地點了點頭,“好的,哪哪都不碰了。”
許希言非常理解陳安衍對他的厭惡,任誰都不會喜歡一個整天挖坑給他跳,還po人果照的陰險小人。
不過他現在還不想和陳安衍和解,看他傲嬌臭屁的樣子,有時候氣一氣他,看他憋屈,還挺有意思的。
就比如現在,他如果不生氣,只有陳安衍生氣,那麽他就贏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還能打他不成。
陳安衍不讓他在這裏躺着,他換個地方躺就是。
他卧室裏也有個大陽臺,也挺不錯的。
躺哪兒不是躺,花房讓給他。
臨走前,他還聽起來特別走心地道了歉:“對不起!”
陳安衍聽着某人噠噠噠下樓的腳步聲,莫名想起剛才雞窩頭溜過他身邊時飄過的淡淡奶香,疑惑這個智障為什麽不見縫插針地誣陷他,卻越發乖順。
陳安衍看着桌上喝了一半的奶茶,“垃圾帶幹淨再走。”
噠噠噠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左手提着折疊躺椅,右手提着一袋零食的許希言聞言停下腳步,回過頭,“叫我?”
東西太多,轉身實在費勁。
陳安衍下巴指了指桌上的兩杯奶茶。
許希言沒動,他是在想,手上東西這麽多,要怎麽拿才好。
陳安衍立刻很不耐煩皺着眉。
許希言輕輕挑了下眉,笑着說:“這桌子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上套了。
那麽問題來了,“那我能碰嗎?”
畢竟小狗撒尿圈地時,另一只狗狗明目張膽在他地盤上尿尿,這是一種極度嚣張的挑釁行為,是要挨打的。
所以他不能碰,得得到他的首肯。
和老板接觸,尊重要在細節中體現,潤物細無聲般滲透。
“你不帶走,你留着熏誰呢?”
熏?
剛才你不是說奶茶很香嗎?
“香薰?”
“……”
許希言自知略占上風,立刻見好就收,将所有不安分的觸角不動聲色地藏好,乖順道:“哦,好的,我立刻帶走。”
許希言東西,踩着棉拖閑散往回走。
某冰雕開口:“快點。”
噠噠噠噠噠…
社畜都知道,老板的指令一定要聽,步子一定要快。
可以不走心,但态度一定要好。
許希言當着陳安衍的面,手光明正大往桌上一搭,咕噠咕噠将兩杯奶茶灌進了肚子裏,再将兩個杯子一疊,利落走人。
陳安衍看着玻璃桌面上某些人留下的掌印,居然看出“我偏要碰你東西怎麽的”的挑釁來,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