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1章

許希言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也願意記着別人的好,如果別人對他好,他就想方設法對他更好。

所以上一世雖然過得并不那麽順風順水,但人緣還算不錯,也算過得開心快樂。

這是許希言第一次在陳安衍的臉上看到茫然和不知所措。

雖然只是短暫的兩秒鐘,也逃不過他的眼。

兩人沉默對視着。

許希言其實是很有壓力的,陳安衍的眼神很淡,可他盯着人看的時候,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和震懾感,讓人不由得心虛和緊張。

許希言表面淡定,可心裏慌得很,愣是硬着頭皮告訴自己不能慫,畢竟現在是陳安衍吃他的東西。

兩人之間像在暗暗較量一般,誰先移開目光,誰就輸了。

他沒想到的是,是陳安衍先敗下陣來。

陳安衍別過頭,咳了兩聲,抓起水杯灌了兩口,似像要把所有的異樣全都吞進心裏。

許希言松了口氣。

果然吃人的嘴軟,他可以靠這個多茍幾天。

他看着陳安衍滾動的喉結,心裏忽然有點癢,他也移開眼,咬了咬嘴唇。

陳安衍沒事長那麽帥幹什麽?

還好陳安衍的性格很犯嫌,如果他溫和一點,有事沒事多笑一笑,那他得禍害多少人,估計連許希言自己都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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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自己的方式調整好情緒,氛圍終于逐漸回歸正常,陳安衍微微皺眉,嘴裏不饒人,冷冰冰道:“無事獻殷勤。”

如果陳安衍沒說‘你是不是給我下毒’,許希言都當他說的好話。

許希言擡了擡下巴,笑得人畜無害,兩只手指在桌面噠噠兩下,“飯量不錯。”

陳安衍一僵,接而嗤了聲,“所以身體好。”

許希言忽然覺得,陳安衍雖然一整天悶不吭聲的,可怼起人來嘴皮子挺利索。

許希言不理會,繼續說他沒說完的話,“還挺愛吃魚,”他頓了頓,又補充:“勝過鴨子。”

某人神色一頓,腮幫子動了動,最後選擇自閉,恢複到了生人勿近的模樣。

許希言心情好了很多,翹着二郎腿坐沒坐相地靠在椅子上,“我并非無事獻殷勤,這頓飯,是感謝你幹了蔣佑那傻逼。”

陳安衍脫口而出:“我看起來很閑?”

許希言笑了聲,“哦,原來你知道蔣佑是誰。”

陳安衍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一副沒有什麽耐心跟他廢話的情形,起身就要走。

“唉,等等。”

陳安衍露出招牌的不耐表情,再擡手看了看表,雙唇緊閉看着他,渾身上下都在散發“我時間很寶貴”的氣息。

許希言:“夜色老板說,他們整頓好了,問你什麽時候能開業。”

陳安衍冷笑一聲:“想開業,再過半個月吧。”

許希言輕輕挑了挑眉,頂着傻白甜求知欲很旺盛的表情問:“咦?無緣無故地,你讓夜色停業幹什麽?”

“……”陳安衍一副日了狗的表情,扭頭就走。

許希言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對着某人筆直板正的背影喊:“不過,我真沒有被他打,這個我要澄清一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倒不至于,為、了、我,把他整得那麽狠。”

某人腳步一頓,轉過頭,臉黑如鍋底,咬牙切齒:“為、了、你?”

許希言看了眼陳安衍別扭得快要裂開的表情,一本正經地給了他個臺階下,“以您的格局,主要是為了鏟除社會垃圾,維護世界和平,順便為了我。”

陳安衍腮幫子動了動,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出口,最後無奈地選擇了自閉,什麽都沒說,轉過身,然後加快腳步上了樓。

許希言沾沾自喜地晃了晃腦袋,看來男人也愛口是心非。

許希言美滋滋地哼着小曲兒,心裏莫名覺得,他和陳安衍的關系好像正在悄悄地往好的方向改變。

當然,主要功勞在他,像陳安衍這種別扭傲嬌的人,在兩人關系的改變上,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貢獻的。

片刻後,許希言的想法就得到了證實,陳安衍不僅沒有促進兩人團結友愛,還憑着實力把兩人的關系拖回了解放前。

陳安衍下樓,一臉似笑非笑看着他,手裏多了一本《A大專升本招生指南》和一份材料。

許希言:“……”

陳安衍真他媽是小學雞,吃了憋立刻要反擊。

許希言擡腿準備溜,陳安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回扯。

許希言就像一只小雞一樣被他拖了過去,“……”

媽的他要健身,這狗逼力氣怎麽這麽大!根本無力掙脫!

他好笑問:“跑什麽。”

許希言斬釘截鐵:“我不考!”

陳安衍笑了聲,将《指南》??拍進他的懷裏,接而立即松手。

許希言抱着指南,痛心疾首地咳了兩聲,挺起胸膛抗議:“卧槽我不考,你要考你自己考!”

陳安衍抱着手臂看着他,提起嘴角:“我兩個博士學位,需要考這個?”

許希言沉默看着他:“……”操,不孔雀開屏你會死。

“怎麽,不是說要在兩年內在學歷上秒殺我嗎?”

看他一副“我就是在逗你玩”的表情,許希言翻白眼:“我還說過我是奧特曼呢。”

陳安衍将向上翹的嘴角往回拉了拉:“我已經替你報名了。”

原來是他幹的!

看他一副‘沒有撤退可言’般幸災樂禍的姿态,許希言咬着牙關,恨自己打不過他,只能十分敷衍地假笑:“真、謝謝您嘞。”

陳安衍恢複生人勿進的樣子,冷淡道:“如果不想備考,就去公司上班。”

許希言:“什麽?上班?”

豪門少爺居然也要上班的嗎?

陳安衍:“去公司上班不一直是你的夢想嗎?”

許希言嘆息一聲,為什麽每個世界的老板都是一個德行,對自己的魅力和影響力有一個錯誤的認識,總覺得員工在他的領|導下特別喜歡上班,做夢都想上班,為了夢想上班。

他必須為廣大打工人正名,“你錯了,我的夢想是不上班。”

陳安衍忽然來了興致,想逗逗他:“不上班,怎麽把我比下去?”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許希言笑嘻嘻地說:“比過了呀,你贏了。”

好像不太真誠,他又朝陳安衍握拳:“加油!”

陳安衍抿了抿唇,別過臉壓抑上揚的嘴角,轉眸才發現,許希言盯着他看。

他板着臉問:“看什麽?”

許希言:“你笑什麽?我說的是真的!”

“……”

陳安衍轉移話題,将手上的材料遞給他:“複習計劃。”

許希言沒接,立刻後退一步:“剛才少說了一件事,我又兩個夢想,既不想學習,又不想上班。”

陳安衍:“家裏不養閑人。”

許希言懶洋洋站着,一副不求上進的樣子,沒聽進去他說的話。

陳安衍臉冷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想渾渾噩噩渾水摸魚?”

這是什麽廢話,誰不想呢?

“摸魚多快樂啊,難道你不喜歡嗎?”

“并不。”

“那你喜歡摸什麽。”

“……”

陳安衍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

“……”

喜歡摸什麽……

許希言被自己臊得老臉發燙,這嘴一快吧,什麽虎狼之詞都能冒出來。

摸這個字說出來就罷了,他為什麽要舉起手來抓兩下子?

他連忙收回手,轉移話題:“哦你不能摸魚,你是我們全家的希望。”

陳安衍不語,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許希言被他這個反派一樣的笑容給鎮住了,但是節操還是要保住的。

他硬着頭皮點了點頭,“你兩個博士學位都是海外學位吧?”

陳安衍:“怎麽?”

“怪不得,不知道古語有雲,強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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