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趙遠

說起來也是白松倒黴,基本上整個十萬劍門都知道生死劍梁以暖這個二弟子不太正經,經常招貓鬥狗的,生平有一大好,好美人,看到美人就走不動路,總忍不住上前調戲兩句,無論男女。好歹白松也在十萬劍門也呆了上十年,大家知道他這德行,也不跟他計較。

他這習慣早就有,雖喜好美人,但只是愛美之心,并不淫邪,因此性格開朗外向的他在十萬劍門的人緣還不錯。

這天他帶着荊楚寒出去,路上看到嫣然峰的女弟子柳易薇帶着一衆小弟子正學禦劍,不料十萬劍門的劍峰多,山崖也多,一個不察,一個女孩不小心竟然把珍愛的發簪掉到山崖下面去了。

帶隊師姐柳易薇就算有能力禦劍下去撿,也不敢把她們放在這裏,然後一個人下去山崖把劍給撿回來,所以她面對師妹的哀求哭泣,一時間為難了起來。

正巧這時白松帶荊楚寒禦劍飛過,嫣然峰出美女,他與嫣然峰的絕大部分弟子都混得不錯,與這個帶隊的女弟子柳易薇也是相熟。

柳易薇眼明手快,見到半空中的白松驚喜得很,連忙出聲招呼他請他幫忙。都是熟人,即使白松他現在有事在身也不好裝作聽不見,略微頓了一下,白松禦劍帶着荊楚寒朝嫣然峰那群女弟子處飛去。

“易薇,發生什麽事了。”看了一眼鬧哄哄的嫣然峰,白松猜到了大概。

聽到白松詢問,帶隊的柳易薇松了口氣,她嘆了嘆:“我剛剛帶着師妹們學習禦劍,結果阿毋不小心把她娘留給她的發簪掉到山崖下去了,我正想去撿,又不放心把她們單獨留在這裏,唉。”

劍峰不是僅僅指一座山峰,而是由一座巨大的山巒加上一些附屬的小山峰組成,每個劍峰的小山峰的數量都不一樣,像拙峰就壓根沒有附屬的小山峰。

嫣然峰弟子學禦劍的地方是在嫣然峰一座不怎麽高的山峰上,此山峰在半山腰被攔腰截斷,最頂上是一座巨大的平臺,平臺的三面都是和緩的山坡,唯有一面是懸崖,懸崖下面是幽深的山谷,那名叫阿毋的女弟子正是把發簪掉到下面去了。

白松知道柳易薇煩惱什麽,這裏是十萬劍門不錯,但也不是絕對安全,去掉那些毒蟲靈寵可能會對這些小姑娘們造成傷害的因素外,萬一碰上敵對劍峰的弟子也不好辦。

十萬劍門可不是和平安樂的溫床,裏面的弟子有溫良和善的,自然也有殘忍嗜殺的,她要是離開了,這些小弟子們碰上了什麽人出了什麽事,那她柳易薇作為帶隊師姐的責任就大了去了。可要是不去,阿毋哭成這個樣子,萬一她自己偷偷跑下去,出了什麽事,她照樣脫不了幹系。

“白師兄,你看,你要是不是太趕時間,能不能——”柳易薇苦笑着掃了一眼身後一堆女弟子向白松示意。

那名叫阿毋的女弟子也是個會看人眼色的,她一看白松的表情就知道這位師兄多半會幫這個忙,她從柳易薇身後探出個頭來,皺着小鼻子,大眼睛泛起了粼粼水光,嫩白的皮膚哭出一片嫣紅,她細聲軟語地怯怯哀求道:“師兄,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拜托您幫幫我吧。”

面對誠摯懇求的楚楚可憐的女弟子,白松不好不管,為難地看了小師弟一眼,白松猶豫地看了看懸崖,估量了一下,禦劍飛行也要不了多少時間,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這叫什麽事啊,最終還是決定去山崖下把劍給拾回來。

“小寒,你在這裏稍等一會兒,別亂走,我去去就來。柳師妹,拜托你幫我看着點小寒。”臨走前白松再三叮囑道,荊楚寒點點頭表示明白,他不會亂走,白松這才禦劍帶着那個叫阿毋的女弟子跑到山谷中找釵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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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寒現在的性子有些冷,也沒和嫣然峰的女弟子們站一起,直接一個人站到一旁靜靜地等着他二師兄。

荊楚寒初入劍門,他認識的人不多,認識他的人卻不少,兩大峰主搶的人,自然會引來不少目光,他的長相本來就顯眼,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更突顯存在感。

女弟子們所處的嫣然峰不算偏僻,相反,很多劍峰要去任務閣都得繞過嫣然峰,因此不僅僅是嫣然峰的女弟子在看他,半空中飛來飛去的禦劍修士更有不少在觀察他。

嫣然峰的弟子們還好說,除了柳易薇,她們都是新弟子,由剛從外門升上來弟子和直接是十萬劍門開山收徒收到的有天賦的弟子組成,實力都不怎麽樣,頂多也就是從外門升上來的築基弟子修為比荊楚寒高一點點,她們的打量也是偷偷地打量,當荊楚寒面無表情地看過去時,她們還會慌忙地移開眼睛。

但在半空中禦劍的修士就沒那麽好說話了,大部分人都是毫不掩飾地打量他,目光裏帶着各種意蘊外,有純粹好奇的,也有不懷好意的,還有各種帶着算計目光的,看得荊楚寒皺着眉頭,渾身不自在。

實力不如人,荊楚寒只好忍耐,一個人站在那裏,像砧板上的肉般,任別人打量,暗自評價。

“喲,我當是誰,這不是廢物峰的人嗎?怎麽,被踢出來了,又想進嫣然峰?”一個原本在半空中禦劍飛行的瘦高藍衣修士看到荊楚寒後,一個疾馳,如虹貫日般直接帶着身後的弟子俯沖下來,站定在荊楚寒面前,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着。

“看你這副小白臉的樣子,不會真的是女人吧?哈哈哈。”藍衣修士站在荊楚寒面前,圍着他啧啧稱奇,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臉上的惡意。

“趙師兄,這裏是嫣然峰!”就在藍衣修士想伸手去碰荊楚寒時,柳易薇上來使了個巧勁一帶,把荊楚寒拉到了自己身後。

趙遠是翻海峰的弟子,而且還是翻海峰峰主範風華的親傳弟子,翻海峰峰主因為在新弟子入峰儀式上遭到梁以暖的挑戰,衆目睽睽他居然敗了,整個人大受打擊之下又是惱羞成怒又是心灰意冷,回去就直接閉關暫避風頭。

翻海峰丢了那麽大一個臉,整座翻海峰在十萬劍門內的綜合排名都有所下降,峰主以強對弱還輸了,翻海峰弟子受盡敵對劍峰的嘲笑,所有翻海峰弟子都對梁以暖恨之入骨,連帶對荊楚寒這個禍起之源也記恨上了,現在見實力不如翻海峰的嫣然峰的一個普通弟子都敢攔他趙遠這個翻海峰親傳弟子,趙遠的眼刀子像淬了毒般,陰狠地剜了柳易薇一眼。

劍峰規模有大有小,像排名第一的昆侖劍峰,它實力最強,規模也屬于最大的那類,昆侖峰上面的修士足有三千多,這麽多人當然不可能都由峰主親自教授。

在昆侖這種大劍峰中,能收徒的除了有峰主外,還有峰主的師兄弟們,只有峰主的弟子才算親傳弟子,其他的都是普通弟子。

當然除了劍峰內的普通弟子,有一些弟子連普通弟子都不如,他們甚至沒有具體的師父,比如內務部的弟子,只能在劍門組織修士開班教授時去聽講,還有以相對優惠的貢獻點去典籍室換取典籍修煉。

所以說一座劍峰的弟子可以有很多,但親傳弟子着實不多,身為峰主的親傳弟子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範風華大敗的背景下,以前趙遠有多榮耀,現在他在閑言碎語之中就有多痛苦,他現在恨不得活撕了拙峰的人,今天荊楚寒居然撞在他手上了,不收拾他豈不是對不起這番運氣?

“讓開!翻海峰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趙遠身為範風華的弟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他直接用靈力一蕩,也沒留情,衆多女弟子尖叫一聲,竟直接被靈壓撞倒在地,荊楚寒的情況更糟,他承受了趙遠這一擊的大部分力量,直接倒飛開去。

“趙師兄,你別忘了劍門門規,弟子不可私鬥!”柳易薇怒了,她拔出佩劍,直接指向趙遠:“趙師兄現在是要與我嫣然峰為敵嗎?”

“當然不,”看到倒地的一衆小弟子,尤其是摔得口角出了血,正在艱難得爬起來的荊楚寒,他露出一個愉悅的陰狠的笑容,“只是不小心罷了,柳師妹別亂扣大帽子,要是引起什麽誤會就不好了。對了,周啓星,出來!”

趙遠看了看荊楚寒,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他把一直默默站在身後的師弟叫出來,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荊楚寒,笑得開心:“啓星,你剛從外門進來,還沒什麽實戰的機會,你看這位荊楚師弟怎麽樣,他們拙峰的人可是最擅長越階挑戰了,正好你們境界差不多,你要不要約他去試劍臺挑戰一下?”

周啓星聞歌知雅意,他忙不失疊地點點頭,臉上挂着一個溫和的笑容:“當然,久仰拙峰弟子的大名,今天正好有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說完這句話他走到荊楚寒面前,焦黃的臉上滿是謙遜:“我是第一次挑戰人,望荊楚師弟成全。”

劍修最為銳利好鬥,十萬劍門也鼓勵這種良性鬥争的風氣,禁止私下鬥毆的同時也設立了試劍臺,就為了讓弟子們能有個解決矛盾的場所。因為試劍臺有修士常年輪值看管,不允許出現不可逆轉的傷殘和死亡,所以試劍臺上是弟子解決矛盾的好去處。

大道無情,劍門更不允許有懦弱的弟子,所以第一次挑戰與被挑戰的弟子,無論是否願意,都得去試劍臺上走一遭,反正那裏有師長看着,挑戰的劍修們的差距也要求在兩階以內,相對公平。

“荊楚師弟,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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