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挑戰

周啓星比荊楚寒的個子高一些,人看起來比荊楚寒憔悴得多,可能是因為他身懷土靈根又以土系功法為主的關系,他的面色有些焦黃,十分顯老,看面相很難說他是一個青年修士。

荊楚寒看着對面咄咄逼人的周啓星,眸色一暗,這人小眼睛厚嘴唇,面相憨厚,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眸子裏隐藏着一絲精光,這讓荊楚寒心裏暗自提高了警惕,這人一看就是一個奸猾的人,別中了對方的花招才好。

周啓星可不是什麽好人,好不容易從外門進入內門當然要緊緊攀着翻海峰峰主親傳弟子趙遠這棵大樹,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按趙遠的意思對付荊楚寒,哪怕這樣做有恃強淩弱,勝之不武之嫌。

嘴上說起來周啓星是築基初期荊楚寒是練氣十二層,兩人境界相差不大,其實不然。周啓星是土木火三靈根修士,他踏上修煉之路已久,築基成功後才從外門升入內門,長期處于外門的經歷讓他的基礎極為紮實,實力遠超荊楚寒這種小修士。

要知道,外門弟子要出去做門派任務賺取貢獻點,要參加試劍大會,還要和各種人私下争鬥,戰鬥經驗遠非荊楚寒這個剛踏上修真之路,大部分時間在溫室裏成長起來的菜鳥可比。

而且像周啓星這種天賦不高的外門弟子,大多數人都無依無靠,身家也不怎麽樣,他的一身修為全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點一點修煉起來的,而荊楚寒卻是服用了大量硬生生地把自己的修為提了上來,這一對比,高下立見。

周啓星早已經開始用飛劍殺人,而荊楚寒才剛剛學會禦劍,這裏面的差距可想而知。

柳易薇在一旁看着不由暗暗着急,各大劍峰之間沒有絕對的秘密可言,她不是不知道荊楚寒基礎不牢,很多東西都是剛剛才開始學習,現在白松剛一走,翻海峰的人就來找麻煩,到時候白松回來了,她怎麽跟人交代?

“怎麽,荊楚師弟還不會走路,要師兄幫你一把?”見荊楚寒不動,周啓星目帶威脅地說道。

拙峰的人也有今天!趙遠在一旁面帶微笑旁地觀事态的發展,心裏暢快無比,要是荊楚寒不識趣,他不介意直接把他拎過去!想想拙峰的弟子一路上被他拎小雞一樣拎着走的畫面,趙遠真心覺得這樣處理也不錯。

柳易薇急了,她沒想到翻海峰的這兩個人居然那麽不要臉那麽大膽,倚強淩弱,敢把生死劍梁以暖的弟子逼迫到這種地步,那可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主,出了事誰都得倒黴。

柳易薇想了想,悄悄從自己腰間摸出一張自己剛買的傳音符,輸入靈力,什麽也來不及說就直接往山崖下扔去。

可惜柳易薇的動作隐蔽是隐蔽,卻逃不過時刻關注着她的趙遠的眼睛。他右手掐了個訣,手中劍光一現,直接把柳易薇的傳音符攪了個渣。柳易薇看着那堆散落的粉末瞳孔一縮,看來趙遠是決定找麻煩到底了。

“柳師妹還是不要做那麽多小動作為好,要不然師兄我也不介意再來個挑戰。”趙遠勾起一個陰鸷的笑容,漫不經心地威脅道。

“你,趙遠,你可別忘記誰是拙峰峰主!”柳易薇護着她身後的嫣然峰弟子,冷冷喝道。

“哦,記着呢,要不是記着我也不會想找拙峰的師弟交流感情。”趙遠毫不在意她的威脅,他不過才築基後期而已,與元嬰後期的梁以暖差了兩個級別,梁以暖還能親自出來對付他不成?要不是梁以暖,以廢物峰著稱的拙峰出來弟子有什麽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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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向周啓星,心情頗為不錯地開口:“師弟,我們該去試劍臺了。”

聽了他的吩咐,周啓星二話不說,抽出背上的劍施個法訣,飛劍放大,穩穩當當地停在他面前,他跳上飛劍前看了荊楚寒一眼,臉上還是那憨厚的笑容:“師弟,我在試劍臺上等你。”

目送周啓星的飛劍往試劍臺方向飛去,趙遠嘴角一勾,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師弟莫不是還不會禦劍?師兄帶你過去吧。”

荊楚寒冷冷地看向他,眼睛微眯,渾身都是殺氣,自古輸人不輸陣,這人居然想踩着他來羞辱拙峰,羞辱他師父?

“師兄屬狗的?”荊楚寒抽出配帶的飛劍,輸入靈力後穩穩往前面一扔,他跳上去後淡淡接着到:“要不是狗,怎麽會那麽多管閑事?”

這小子在罵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趙遠眼角一抽,看向荊楚寒的目光陰狠得像萬年玄冰。他轉頭警告地瞪了一眼噗嗤一聲笑出來的柳易薇,柳易薇根本不怕他,昂然無懼地回視過去。

趙遠狂是狂,但并不是沒腦子,嫣然峰是弱于他翻海峰,但也沒有相差太多,他不敢真的做出什麽事,要不然嫣然峰的峰主上門找他麻煩,他一定會被責罰。

臭娘們!在劍門內暫且先放過你,要是出了門派,你落到我手裏,我定讓你生不如死!趙遠用上法訣冷哼一聲後,甩出飛劍追着荊楚寒二人向試劍臺飛去。

趙遠的哼聲裏用了音咒,他這聲一出,嫣然峰的弟子們都覺得腦子裏有如雷聲轟然一炸,修為低的已經臉色慘白地倒地了,哪怕是有築基期修為的柳易薇,也是身形一晃,有些站不穩,好在這哼聲威力大是大,但卻沒怎麽對她們造成實質性傷害。

柳易薇憂心忡忡地看着他的身影飛遠,顧不上安撫身後的師妹們,趕緊拿出傳音符,低聲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告訴白松荊楚寒被翻海峰的趙遠逼迫,上了試劍臺和一個築基初期的弟子對戰後,往傳音符裏輸入靈力讓傳音符去找白松。

白松得到消息趕到試劍臺的時候,荊楚寒與周啓星已經在比試着。試劍臺開了結界,有劍門前輩在一旁看管,當前輩判斷出荊楚寒面臨致命或有不可逆轉的致殘危險時,他就會叫停,出手救下荊楚寒。

白松從結界外努力望去,發現他師弟的白衣已經被血染得紅了七七八八,周啓星心思歹毒,又為了讨好趙遠,正拼命折辱荊楚寒。反正荊楚寒修為不如他,注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打算先戲耍荊楚寒一番,然後再重傷他,讓他出局。

拙峰峰主梁以暖喜好白衣,所以拙峰上下都是白衣翩翩,平時看非常有氣質,現在看起來,染了血的白衣卻分外凄慘,那身血衣刺痛了白松的雙眼。

“白松,看來你師弟技不如人啊。”趙遠面帶笑意地搖頭嘆息,看着面色黑沉的白松趕來心情越發地好,來了正好,正好看着你們拙峰好不容易争來的這個廢物是怎麽被一個剛由外門升上來的弟子踩在腳下!

白松面對此情此景幾乎咬碎了一口白牙,手死死地按在手中的劍上,要是他沒有離開師弟去幫忙撿什麽發簪該多好,他的師弟,哪裏能翻海峰的畜生來折辱?!

白松的目光裏盛滿了寒冰,慢慢掃過翻海峰的這對師兄弟,最後停在故意用劍在荊楚寒身上慢慢劃出傷口的周啓星身上,他知道周啓星的打算,這樣一劍一劍劃下去不異于活剮荊楚寒,在給他造成巨大痛苦的同時,又不會一下子就讓他出局,這傷不危及生命,看護比鬥的前輩自然也不會管。

娘·的!他早晚得讓這對心思歹毒的師兄弟付出代價!

白松在外面看得痛苦,荊楚寒在裏面應付得更痛苦,他知道周啓星的打算,可是他的确實力略低,知道也沒辦法,只能渾身疼痛地硬撐着,找機會拉開距離,盡力抓住時機往周啓星身上捅上幾劍,哪怕收效甚微。

在追逃的過程中,荊楚寒餘光遠遠瞟到白松,他好像看見二師兄的手掌掐得流血了,荊楚寒心裏一動,心頭驀然一暖,荊楚寒知道要不是二師兄想要守着自己,估計現在已經沖上去找趙遠挑戰去了。

這樣下去不行!荊楚寒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體力在流失,要是再不采取措施,周啓星能輕松地把自己磨死!

究竟該怎麽做?荊楚寒一邊思慮一邊躲避着,一不留神,他左手的整條袖子被劍光攪得粉碎,手上也鮮血淋漓。荊楚寒一擡眼,就看見周啓星再不複挑戰時的憨厚,臉上的惡意笑容讓他焦黃的臉扭曲得厲害。

還真把我當成砧板上的肉了啊!荊楚寒毫無血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再次看了看結界外的那個白衣身影,眼中決心正濃。

周啓星越打越覺得拙峰的這個弟子徒有虛名,他根本就是劍都沒有摸熟練!周啓星打得輕松極了,這根本不是一場挑戰,而是一場虐殺,一場酣暢淋漓的虐殺!他人生的對陣中從未有過的輕松之戰!

周啓星眼中興奮之色漸濃,咧嘴露出一個暢快的笑容,原來內門的弟子也不過如此啊。

就在周啓星打算徹底結束這次比試時,他眼前突然有一陣紅色的薄霧,然後眼前一花的同時風聲微動,他下意識地拿劍去格擋。

擊中了!周啓星一喜,他喜悅的表情還沒有完全綻放,他只覺得心口一涼,已經被人捅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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