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自打韓遂去睡了書房,他跟葉雨銘之間的狀态就開始變得奇奇怪怪。
兩個人同在一個屋檐下,但見面的時間并不多。
靖王殿下要麽忙着外面的事情,翠霞山上的山匪還沒解決,韓遂還在找人,京城的特使李陽還在蜀州查着各種地方事務,知州龐大海那邊還等着靖王的各種示下。
總之,韓遂就是一個字,忙。
葉雨銘整天都見不到他的面,有時候人是回來了,就在書房裏面不出門,還把窗戶也關了起來,葉雨銘想看他一眼都不太可能。
“搞什麽,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麽大人物了,多了不起一樣!”坐在廊檐下,一邊磕瓜子一邊把瓜子皮扔得哪兒都是。
“出入都要帶着保镖,閑雜人等禁止接觸,哼,把自己當成是什麽國寶級的保護動物了嗎?”
“不對!”扔了一把瓜子皮,葉雨銘小聲嘟囔:“不見才好呢,搞得誰稀罕見他一樣,我巴不得他離我遠遠的,清淨。”
另一邊,書房內的韓遂幾天的時間內,把市面上所有妖妖鬼鬼怪怪的東西都看了一個遍,大到一些修道之人寫的論著,小到街邊商販售賣的花妖精靈的香豔話本,凡是內容涉及到妖精這一類的,他全都看了。
其中,重點看了蛇精篇。
收獲頗豐。
總的來說,就是兩個字,禁忌。
韓遂從書上學到了非常重要的一點,人與妖非同類,人妖相戀就是禁忌。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葉雨銘是條蛇精,蛇精跟他那個的話,很有可能會吸食他的精氣,說得再簡單一點就是,他跟葉雨銘睡的話,一次兩次可能還行,次數多了,恐怕他的身體就撐不住。
合上手中的書,這對韓遂來說還真的是個大問題。
而且看完這些之後,他也越發篤定,葉雨銘現在不肯跟他親密的原因,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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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精屢次三番都在說不想傷害他,不能害了他,那不就是這種原因嗎?除了這個,還能有其他的原因嗎?
韓遂的答案當然是沒有的,他篤定某條小蛇精對他情根深種,愛到不能自拔,那當然不會有其他的原因。
找到原因之後,剩下的就是解決辦法了。
“趙安,人都找到了嗎?”
趙安低着頭:“找到了,都安排在城西二十裏處的城隍廟。”
韓遂聽完就擰眉:“二十裏外,會不會太近了?”
趙安趕緊又說:“再遠就出了蜀州的地界,王爺要見他們也不容易,也不方便。”
“好吧。”韓遂勉強點頭:“現在會一會,看看情況再說。”
韓遂要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葉雨銘剛從外面回來,手裏還拎着糕點鋪子新做的點心,見他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問話就脫口而出。
“你上哪兒去?”
韓遂:“有點事,這兩天你不要亂跑,好好待在府裏,哪兒也別去。”
他不在身邊,二十裏外還有和尚道士什麽的,萬一讓人給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就很麻煩。
韓遂說完還不放心,又叫來兩個貼身侍衛:“看好公子,不許他出府,若有差池,拿你們問罪!”
韓遂話才剛說完,葉雨銘臉上馬上就不好看了。
哼了一聲:“你憑什麽又不讓我出門?請問靖王殿下,我這次又怎麽了?講不講點道理呀你!”
韓遂卻沒功夫跟他說什麽廢話,回話都帶着三分的敷衍:“你聽話,我有要事處理,等我回來。”
葉雨銘:“呵呵。”
他有要事處理就不許葉雨銘出門,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虧他還想着韓遂這兩天估計也
憋着脾氣呢,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特意跑去買了那家新開的糕點鋪子的點心,一大早去的,剛出爐的點心,他一路上就差跑着回來,想讓韓遂吃個新鮮的。
結果呢?呵呵,又關他禁閉,真是良心都讓狗給吃了!
手裏的糕點沖着韓遂的背影就砸了過去,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就沖着韓遂的腦袋砸的,但靖王身邊有高手,趙安一個躍身穩穩接住。
韓遂扭臉看了看,又看了看趙安手裏的東西,帶着點無奈的語氣:“你又鬧什麽脾氣?”
“鬧脾氣?”葉雨銘笑了:“我哪兒敢鬧脾氣,這不,王爺要出門,我惦記着怕你沒空吃飯,特意給你準備的幹糧,拿着路上吃。”
陰陽怪氣的語氣,看着韓遂的眼神也是冷冷的。
很明顯那表情就是不高興,就是鬧呢。
然而,韓遂卻看了一眼糕點上的包裝,确實是新開的那家店。
就是那次葉雨銘自己偷偷溜出去吃,不帶他還不給他帶的糕點。
這是小蛇精專門跑去給他買的,他沒空陪小蛇精吃糕點,葉雨銘當然就不高興了。
想到這裏,韓遂大步回來,一把将葉雨銘抱到懷裏,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吻。
“等我回來。”
葉雨銘:???是不是神經病呀?就說韓遂他是不是個神經病吧!
城西二十裏外的城隍廟,有些破舊,有些荒涼,香火一看就不是很好的樣子,城隍廟裏面有三個人,一個一身袈裟手裏拿着佛珠,一個道士裝扮,手裏拿着一個拂塵,還有一個穿得很幹淨,瞧着還像是個書生,手裏舉着一個幡,上面寫着算卦測字。
韓遂到的時候,三個人各自盤踞着城隍廟的一個角落,誰也不搭理誰,各自安穩。
他找這些人是隐匿了身份的,此刻只以大家公子的身份過來咨詢一點問題。
然而這些常年行走在外的人,哪個沒有兩把刷子的敢出來糊弄人?
韓遂一進來,這些人拿眼睛這麽一瞅,就知道他非富即貴,是只肥羊,只是能不能宰就還得再觀察觀察。
趙安守在外面,韓遂與這些人相談。
靖王也不是個傻子,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的小愛人是條蛇精這種荒唐的事情,他只說自己修道斬妖除魔一事很是好奇,想跟諸位請教一二。
但說是這麽說的,聽到這幾個人耳朵裏那自然意味就又不一樣。
“公子可是家宅不寧?”大和尚率先發問。
韓遂一愣,還沒想起來怎麽說,那道士又馬上跟上:“貧道有一法器,可驅邪保家宅平安。”
和尚馬上就不甘示弱:“貧僧可為公子做法事,驅邪避祟。”
唯一慢半拍是那個算卦的,因為晚了一步沒跟上,再加上他也不會那些什麽法事,也沒有厲害的法器可以斬妖除魔,就只能看着那兩個人争論着誰更厲害,誰能更能解決這位公子遇到的“不幹淨”。
韓遂聽着聽着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只是想來讨點經驗,解決一下跟小蛇精之間的“禁忌”問題,怎麽聽着他們的意思,好像是恨不得要把小蛇精給、挫骨揚灰一樣?
臉色越加陰沉了起來,韓遂已經開始不耐煩,不僅是不耐煩,他還考慮了一下應該怎麽處置這幾個人,免得萬一有那麽一天,他們會害了小蛇精!
和尚跟道士還在争論着,算卦的卻不小心看到了韓遂的臉色,拿着挂幡眼珠子一轉,隐約好像察覺到了點不一樣。
他是常年在江湖上行走,什麽事兒都見過,比那兩位更有眼色一點,一見這情況,就幹脆閉嘴不言了,甚至還準主動離那兩個人遠了一點點,想拉開距離,以表明自己跟他們絕對不是一個立場的。
争論終于無法調和,和尚和道士把視
線轉移到了韓遂的身上:“不知公子以為如何?”
“什麽如何?”韓遂隐隐不耐煩。
那位和尚說道:“公子以為是由貧道來做法事好,還是、”
“還是由貧道的法器來降妖……”
“哼,妖言惑衆的本事倒是不小!”韓遂已經冷了臉色。
“公子,在下有一言,想必能解決公子心中困惑。”
韓遂這才注意到已經站到他身邊的人,一身長衫,舉着個挂幡,一看就是走江湖行騙的那種人。
也不知道趙安是怎麽辦的差事,這種人他是怎麽找來的?!
不過這個算卦的,好像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說話,一直都只是聽和尚道士的争論,并沒有發表他自己的意見。
“說。”
要是也還是同樣那一套,要來收伏小蛇精的,韓遂可不保證他不會做點什麽!
妖言惑衆之徒就該被法辦,怎可放任他們出去蠱惑愚弄無辜百姓!
“這個、只可将講與公子一人聽。”
算卦的神神秘秘:“兩位大師不可旁聽。”
和尚跟道士哼了一聲,一起表示他的都是旁門左道不正式沒門第空有後患,希望韓遂能警惕。
算卦的笑呵呵:“兩位大師不必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公子,我這個道,到底合不合公子的心意,請公子聽過之後再做決斷。”
那篤定的語氣,坦然的态度,韓遂點了頭。
破舊的城隍廟裏,算卦的把自己的挂幡放到一旁,問了韓遂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公子可是真心?”
韓遂注視着他,沒回答這個問題。
算卦的又說道:“還請公子坦然面對這個問題,若只是圖新鮮玩玩而已,大可不必如此,世間妙人千千萬,又何必執着于非我族類?與那人、與公子都無異處,不如趁早放手。”
韓遂臉色更難看了。
算卦的,很識時務馬上又換了語氣:“既然王爺真心,那在下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還像點樣子,韓遂沉聲問道:“他為什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這個在一起是哪個在一起?”算卦的遲疑着問:“可是那個、在一起?”
韓遂臉上有些別扭的神色,但還是點了頭:“沒錯,本、本來是他先主動,我願意之後,他又不答應,非說之前是他故意的,還說什麽是為了我好之類的話,不想讓我受到傷害,我想知道會有什麽傷害?”
跟之前的和尚道士不一樣,這個算卦的比較精明一點。
從這位公子進來開始,他就知道這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貴就不說了,還絕對不是一般的小富小貴,肯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本來他也以為可能是家宅不寧之類的事情,但後來一聽這個情況,再一看這位公子的臉色,就琢磨出來點不一樣的。
民間故事裏早有傳說,這富貴人家喜歡玩稀罕的,什麽花妖狐妖之類的,不算稀罕,他一個走街算卦的,當然對這些奇聞異事也知之甚多。
略微一推測就能猜出來這位公子八成是心儀了哪個花妖狐妖之類的小妖精。
雖然這事兒聽着怪異,什麽鬼怪妖精的,大家都只是聽過,看過話本子,別說是他,就剛才那一僧一道,誰又真的見過?
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見怪不怪也就不怪了。
“這個,不好說。”
算卦的本來還想賣個關子,但一看這位馬上就變臉色,趕緊從自己的破布包裏面翻出來一本破舊的書,趕緊打開給韓遂看:“這是家師留下來的遺物,據說是一位得道高人所作,公子請看這裏。”
算卦的指着書裏面的一個地方,模糊到看不清字跡,他也很有自知之
明,馬上主動講給韓遂聽:“這裏寫了,妖邪一族,與人不同,他們吸食天地之精華,人食五谷雜糧,氣則不同,若要結合,則損氣之。”
“損氣?”韓遂擰眉:“他的,我的?”
“自然是人的。”算卦的合起來書,看着韓遂直言說道:“人吃的是五谷雜糧,他們吸食的是天地之精華,這如何能比?若以人身來那個,恐怕不能令他們滿足,同時也折損人的氣。”
“這氣到底是什麽東西?”
“自然是、”算卦的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是人的精氣。”
韓遂:……就知道沒那麽正經。
“那應該怎麽辦?”
這才是他要關心的問題,怎麽解決現在的困境,怎麽拉近跟葉雨銘的距離。
“這個,其實也不能,我這裏有個方子,公子拿去泡成藥酒,每天服用,七天一個周期,服用是個周期之後,再行房可補氣。”算卦的猥瑣兮兮地從剛才那個書上撕下來一頁,拿給韓遂看:“都是大補的藥材,公子不差錢,切記不可敷衍,這藥材先泡上七天之後就能服用,泡的時間越久,大補的效果就越好,泡上一年之後,公子每七天服用一次便可。”
韓遂打開看了看上面的藥材,入眼就是什麽鹿鞭、鹿茸、淫羊藿、人參、枸杞之類,光是看看就已經知道這東西得有多補了。
韓遂視線一掃,看到一個關鍵的東西。
“蛇?拿蛇泡酒?”
“這可是好東西。”算卦的馬上壓低了聲音:“蛇性淫,這玩意兒補着呢拿來泡酒最是壯陽,有用!”
道理聽着是沒錯,但他拿蛇泡酒,讓小蛇精知道了會不會、韓遂遲疑了一下,到底是小蛇精的同類,他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
“不用這個呢?”
“藥效會減。”算卦的很肯定:“這方子上的東西減一樣,功效就會大減,若是一般男人來用,當然減上幾味都沒有關系,可公子這個情況實在是特殊,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的好。”
韓遂:“罷。”
于是韓遂花重金買了一張補陽的方子回去,親自監督着配齊了藥材泡了酒,才帶着趙安回了王府。
這一天跑下來,直接給趙安跑麻了。
他也不知道王爺這是在幹什麽,城隍廟出來以後,又立馬找藥店湊齊了幾味藥,趙安這一看就發現這個藥吧,有點問題。
怎麽都還是壯陽的?難道說王爺那方面有問題了?跟葉公子吵架也是因為那方面不和諧?
這個猜測,真的是驚到了趙安,知道了這麽大的秘密,怎麽都覺得脖子有點涼涼的。
韓遂回來的時候,葉雨銘正百無聊賴地曬太陽,他可真是太無聊了,之前還能玩玩韓遂,現在韓遂不跟他玩,葉雅要學習,整個人生都變得空虛了起來,時間變得那麽那麽熱長,一本話本他翻了三遍,都不見韓遂回來。
靠在軟軟的枕頭上面,翹着腿望着夕陽西下,葉雨銘枕着胳膊發呆。
他覺得很無聊,非常無聊。
以前怎麽就沒有這種感覺呢?
雖然這裏沒有電腦不能上網沒有外賣,但之前葉雨銘也只是吐槽,他并沒有覺得無聊過,但現在他覺得很無聊,心裏好像長滿了荒草,做什麽都沒有意思。
夕陽一點點移動,他的視線也一點點轉移,最後終于落到了對面的書房。
以及終于從外面回來的人。
韓遂還好,跟走之前沒什麽兩樣,不過趙安抱的那個大壇子是什麽?酒壇子?
狗東西自己出去喝酒,還往回帶?讓他在這兒數頭發絲玩,還不許出門?人幹事兒!
葉雨銘一下子就生氣了。
踹開椅子,大步就往書房去。
“韓遂
!”葉雨銘動作很快,韓遂這邊剛剛吩咐趙安把酒壇子放好,可千萬別讓葉雨銘給看見,葉雨銘後腳就跟了進來。
趙安眼疾手快,立刻把壇子往身後藏,葉雨銘連白眼都懶得翻:“看見了,至于嗎?”
“我問你,我什麽時候能出門?”
韓遂:“跟我一起,随時都可以。”
葉雨銘嘲諷:“怎麽,靖王殿下這是打算降尊纡貴給我當保镖嗎?”
“只是最近不是很安全,我不放心你。”韓遂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用這樣跟我鬧,明天帶你出去玩,行不行?”
“誰稀罕跟你出去玩。”葉雨銘說完扭臉就要走,走了兩步又扭頭沖着趙安:“別藏了,不就一壇子酒,我還能偷喝你家王爺的?看你那小氣吧啦的樣子。”
趙安:……
韓遂:……
“那是藥,你別動它。”
本來是不打算跟葉雨銘說那麽多的,但韓遂還是怕他會亂動,畢竟葉雨銘要是說什麽就是什麽,還那麽乖巧聽話,那還能是葉雨銘嗎?
一聽是藥,葉雨銘就又看了一眼,然後瞅了瞅韓遂:“你怎麽了?”
看着臉色也挺正常的,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難道是讓他給氣的?
這是關心他呢?
韓遂掩唇,故意用稍微暗啞一點的聲音說道:“無礙,書房有些冷,大概是夜裏着了涼。”
好家夥,一句話直戳葉雨銘軟肋。
睡書房的是韓遂,但其實有點無理取鬧的人是葉雨銘,他自己也清楚,要不是他鬧,韓遂也不會過來睡書房。
蜀地陰冷潮濕,這大冬天的又沒個空調暖氣,韓遂就抱了一床被子過來,昨天晚上好像還有點降溫,葉雨銘再瞅瞅韓遂,感覺臉色好像确實有點不是太好。
嘴唇有點泛白,眼底還是青色的,怎麽看都是一臉的病态。
韓遂的臉:反正好不好都是您自己看的,就這一張臉您覺得是怎樣就是怎樣吧,我跟我的主人都沒什麽所謂。
“那你、晚上不要睡書房了,回卧室去睡吧。”
韓遂嘴角藏着一點笑意,掩着唇還故意咳嗽了兩聲:“算了,我不會讓你睡書房的。”
葉雨銘:……
怎麽感覺好像是被套路了一樣?
甭管是真套路還是假套路,反正靖王殿下就用一個藥酒壇子,重新回到了卧室,睡回了那張葉雨銘親自定制的大床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拍了拍葉雨銘的枕頭,想着裏面藏着他的生辰禮物,笑得心滿意足。
他是心滿意足了,葉雨銘卻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踏實。
一扭臉就看見韓遂躺在他身邊,那種感覺就很奇怪,說不上來,心裏面好想藏着一只小鹿,在不停地跳,閉上眼都能吵到他。
總之,就是很吵。
韓遂說話算話,說帶葉雨銘出去溜達就真的帶他出去溜達,其實也不是不放心,就是之前他找的那幾個僧道什麽的,韓遂總覺得不是很安全。
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就比較怕那個萬一,所以就一定要親自帶着葉雨銘,把人護在自己的羽翼下才行的那種。
有時候這事兒吧,它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韓遂怕葉雨銘會遇見捉妖之人,這捉妖之人還就真的出現了。
就是之前他讓趙安找的那一僧一道。
“韓遂,你看這個,好玩兒不?”葉雨銘正在看小燈籠:“我們買幾個回去過年吧?”
他跟韓遂鬧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韓遂抱着藥壇子回去睡覺之後,葉雨銘這氣早上起來就自己散了個幹淨。
而且韓遂還帶他出門玩。
今天還是半個月一次的市集
,也是年前最大規模的一次市集,葉雨銘出來湊了個大熱鬧,當然是非常興奮的。
哪兒還記得鬧矛盾的什麽事情。
這會兒正高高興興拉着韓遂準備辦年貨。
結果手腕就被韓遂捏住:“我們回去吧。”
“什麽就回去?”葉雨銘不大理解:“才剛出來,怎麽就回去?喂,你別拉我呀!”
差點被拉一個踉跄,韓遂摟着葉雨銘的腰,想擠過人群,奈何市集上人還是比較多的,眼看着那兩個人越走越近,韓遂的臉色也越來越冷。
葉雨銘也察覺到了點什麽情況,躲在韓遂的懷裏,小聲問:“是有刺客嗎?”
韓遂“嗯”了一聲。
葉雨銘倒吸一口氣:“那兩個人?”
他的觀察力還是比較敏銳的,自然也就注意到了韓遂的目光在什麽地方,那兩個人,一個和尚一個道士,難道還是什麽高手?
會不會打不過呀。
“你帶人出來了嗎?”
葉雨銘問得很小聲,還往韓遂懷裏縮了縮。
“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
葉雨銘:又是我?我造了什麽孽呀,為什麽總有刺客總是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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