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這那兩天裏我頻繁的見到霍利，這時候我才想到喬原來也在這家醫院。或許在我昏迷的這幾天，巴爾的摩的霍普金斯醫院又出了什麽大新聞，但剛好我又一次錯過了最佳觀賞時期，不管是在電視上還是報紙上。

「能不能念給我聽。」

「但是你為什麽不自己看。」

「那就幫我個忙霍利，把報紙給我好嗎——」

我盯着她緊緊抓在手裏的報紙，她就像拿着裏面裝滿了美國銀行卡，花旗銀行卡，瓦喬維亞銀行卡，摩根大通銀行，夏奈爾專賣店貴賓卡，碧歐泉會員打折卡的路易威登城市符號拼接包那樣不肯挪開一根手指。得意忘形地用眼神告訴我「看吧，超級英雄也需要普通人的幫助」。

在她不忙的時候，偶爾她會和我聊聊天。

她說，花園中的花朵因凍霜而凋謝了。而她還沒有想好今年的聖誕節要送給弟弟妹妹們什麽禮物，關于聖誕節，孩子們總是有很多遐想。

可我下意識想到的只有監獄裏的死亡，父親的病痛，我哥誘人的謊言，還有朋友下落不明的消息，我的聖誕節前夕，恐怕早就充滿了這些。我不想和她分享這些，所以只管問她要點普通的精神藥物。

「綠燈俠探望日」那天我還得到了其他信息。凱爾告訴我說關于我的藍燈戒指，它已經暫時被保管在了守護者那裏，它安然無恙，讓我放心。

「但是權戒者，」他說，「正義聯盟已經把他帶走了。」

什麽東西待在守護者那能讓人安心？我重新分析了一下凱爾雷納的冷笑話，然後得出的結論是他們的操蛋命令。

「偷東西與他的身份不相稱，」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作嘔，「他們不應該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做這些事。」

「超人和蝙蝠俠還幫了你一把。」

走廊裏又開始變得嘈雜起來，腳步聲和一些細細喳喳的說話聲讓人仿佛又回到喧鬧的酒吧。空調機嗡嗡的響聲，從裏面不斷湧出的熱氣因為太沉重而下墜，然後當溫度到達一定指标的時候，嘀，它就自動停了下來。

這我不否認，我得感謝他們，前提是他們沒把權戒者怎麽樣。

「我早就說過。」哈爾打斷了我短暫的思考，他雙手都插在他父親那件深棕色的飛行員夾克口袋裏，語速不急不緩地像個陰謀家。

「或許這些人就是他找來的——綠燈俠，其他平行世界的綠燈俠，本就對我們的世界充滿敵意和野心。」

哦。

「為什麽我們不能猜測，他和他們，還有這些平行世界的人們，他們都是相互聯系的。」

哦。

「關于共同對付我們的地球這件事情上始終站在同一個位置上。」

哦。

「還有，我很想說——嗯…蓋，抱歉，關于幾天前在海濱城那件事情，我和你道歉。當時是我太沖動了。」他補充道。

哦。

什麽，哦，我都已經忘記了。我輕輕搖了搖手。

承認自己的錯誤有什麽羞恥的呢，當承認錯誤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

我克制住自己不要再提及此事，尤其是在凱爾面前，因為他還不知道，閃電俠，和哈爾喬丹。這很可悲，有時候你要隐瞞親近的人，無論是親人或者朋友，你總是對他們隐藏很深。

你會欺騙他們你吃到豐盛又便宜的晚餐，欺騙他們你的月薪很高并且足夠養活自己，欺騙他們你的生活幸福不需要被惦念，事實是你是個窮酸的騙子，對愛你的人，你只能做個騙子。

即使你是個有錢的富豪，你也仍然在騙，因為對深愛的人隐瞞才是防止他受傷的盾牌。

「他的提升意味着要增加薪水！」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卻因為隔着門板而變得悶聲悶氣。可能是某個警局的警察，在執行任務中受到什麽傷，卻因禍得福。抱着大捧大捧花束的人會來探望，他也會因此得到嘉獎和升職。

這是公平的，又是不公平的，社會的規則讓人在沉默中遵從，而那規則就是：你是不是愛爾蘭人都可以申請加入，但作為工作的一部分，你有義務對愛爾蘭吹捧一番。

你狠透了這規矩，但你還活着，你憎恨，但遵守。

凱爾說：「正義聯盟不會将他怎麽樣的。況且我們馬上就要找約翰，我們不可能再有什麽精力去注意他是否會給我們添麻煩，難道你還想把他也算進我們幾個人之中嗎。所以比起将他送到守護者那裏去，我覺得正義聯盟是個更好的選擇。」

初期的上升進程之後，發展陡然平穩下來。

他幫了我老姐一把，或者可以說他幫了我一把，就在我們準備相互榨取對方剩餘價值的時候。

的确，對這個結果仍然有些人抱期待，但是他們卻只是少數，他們不知道地球怎麽了，或者正面臨着什麽，比起宇宙裏那些自以為自己在做着什麽保護着什麽的人，他們只打算從正義聯盟那裏讨要個說法。

煉克呢？我問。

「紅燈魔已經離開地球了，」凱爾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很快我們也會。」

兩天以後，我們在約定的地點見面，距離我們離開地球前往宇宙還剩下四小時三十二分鐘，哈爾喬丹，凱爾雷納，我，我們正坐在咖啡館裏。

「我們的計劃是——」凱爾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一下手中的紙讓它平鋪在桌面上。

說你愛地球吧，我說，我們的地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