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去京城⊙ω⊙

有幾個好事的跑過來問出了何事,江妍芳錯愕的瞪着嚴驚蟄,顯然不敢相信嚴驚蟄會是男人。

嚴驚蟄身上套着男人的衣裳,只留一雙眼睛在外,是非男女還真不好說。

在場起初對嚴驚蟄暗起色心的幾個男人聞聲後頓時臉色大變,震驚不亞于江妍芳。

“竟是男子麽,我還以為是誰家小姐呢!”

“誰說不是呢,瞧着此人乖乖巧巧團窩在那,眼睛又生得極為好看,诶,怎麽會是男人?”

“可惜了……”

幾個猥瑣男人交頭接耳低頭密談,旋即相視一笑,将各自肚子裏揣着的小心思互看的明明白白。

江妍芳猶自不相信,舉起胳膊就要抓嚴驚蟄的手把脈,嚴驚蟄順勢往後一倒,忿忿激昂:“我道是沒見過世上竟有江姑娘這般投懷送抱的無恥之徒!”

江妍芳臉色漲紅,不甘的收回手。

這時,有不喜江妍芳抛頭露面的女子立馬瞅準機會,站出來陰陽怪氣的笑:“江姑娘果真有趣,碰上稍有顏色的男人恨不得整個人都趴人家身上。”

江妍芳怒而甩袖看過去。

沒等江妍芳憤慨開口,那女子尖着嗓子又道:“這些天我算是看透了你,但凡來這有些姿色的男人,你江妍芳是一刻不停歇的往跟前湊,與男人恬不知恥的眉來眼去便罷了,還對男人摸來摸去,有此作為比之勾欄院裏的妓.女還浪蕩,呸,人家是正經做這事的,你呢?名為就診,實則挂着羊頭賣狗肉!”

此話一出,周遭幾個和江妍芳暗通曲款的男人們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其他人見狀不由開始犯嘀咕。

——他們在破廟避難的這些天,江妍芳好像的确對長得好的男人比較熱情一些。

周圍頓起竊竊私語,江妍芳心底一陣發虛,狡辯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好心救人,你卻狗咬呂洞賓!”

邊說邊垂首啜泣,俨然是個柔若無辜的受害者,男人們見了當即心疼,撓頭勸慰江妍芳別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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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嘲諷江妍芳的女人被自家丈夫狠狠的推搡一把,厲聲罵道:“你瞎說什麽胡話,江姑娘幫我包紮傷口,你看不慣就能潑她髒水?你這狠心的婆娘,難不成想你男人流血死了才甘心?!”

婦人被呵斥的心口翻滾怒氣,哇的一聲屁股坐倒在地,撒潑打滾謾罵男人變心之類的話。

“你給我起開!”

男人暴躁的擡手甩了婦人一巴掌,婦人被打的嘴角流血不止,男人仍不解恨,抖着手直言不諱要休了婦人才罷休。

婦人巨驚,随即歇斯底裏的扇自己嘴巴子,仰頭抱着男人的腿不停求饒。

男人眉宇蹙起,哼了哼毫不動容,提着婦人往江妍芳面前一摔,嚴明婦人要對江妍芳賠罪才能歇了他的怒氣。

江妍芳眉目之間罩起陣陣得意,還不忘偷摸與男人眨眼傳情,男人立馬被江妍芳迷着心潮蕩漾,揪婦人頭發的手越發的用力。

婦人痛的泣不成聲,哭着嚎着說自己冤枉了江妍芳,還望江妍芳大慈大悲莫與她計較。

嚴驚蟄怒目而視,起身擡腿将男人狠狠的踢翻在地,氣不打一處來:“江妍芳是你心肝肉不成,值得你打婆娘洩憤給她看?我瞧着你手腳俱全,哪裏需要江妍芳替你包紮,莫不是你倆有私情,故意借着包紮之由幽會吧!”

江妍芳四處留情的事她上輩子就知道了,眼前這男人如此包庇江妍芳,沒有私情鬼才相信。

男人臉皮轉瞬抽搐,險些背過氣去,頂着嚴驚蟄咄咄逼人的目光,加之周圍衆人眼神的炙烤,當即惱羞成怒的爬起來,作勢要掄拳頭打嚴驚蟄。

衆人驚悚注目,然而卻無人上前幫襯嚴驚蟄,江妍芳更是樂得見嚴驚蟄受苦,噘嘴跺腳佯裝委屈的躲到一邊。

嚴驚蟄腦子裏一直循環着系統所說的積分,這種好時機怎麽可能讓江妍芳完好無損的抽身離去。

就在男人拳頭揮過來的瞬間,她猛地歪頭往旁邊倒去,倒下去的瞬間不忘拽住江妍芳拖地的長裙衣擺。

男人的拳頭當然沒落到嚴驚蟄臉上,伴随着腦海中響起的積分獎勵的嘩啦聲音,嚴驚蟄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

“啊——我的臉!”

下一秒,江妍芳捂着腫脹的臉頰鬼哭狼嚎尖叫起來,男人頃刻慌了神,連手疼都不顧,就急忙蹲下身扶着江妍芳問傷到哪了。

男人的舉動一下坐實嚴驚蟄之前所說的話,衆人不屑的冷嘲熱諷,神情皆是鄙薄。

半炷香之前,江妍芳還是大家心中高嶺之花,而現在,不過是個浪蕩狐媚子而已。

破廟有不少婦人在,紛紛揪着自家男人訓斥,還不忘指着江妍芳破口大罵。

委身在男人懷裏的江妍芳望着小小銅鏡裏嘴歪臉斜的女人,當下根本無暇顧及婦人們的髒言惡語,揚起腦袋,聲淚俱下的痛訴嚴驚蟄為何要害她毀容?

嚴驚蟄冷笑兩聲,江妍芳是醫女,毀容和受傷兩者的區別難道都分不清嗎?

何況打人的罪魁禍首又不是她,再說了江妍芳不招惹她,會有後續這些事發生嗎?

見嚴驚蟄面色無異的轉身就走,江妍芳氣的胸脯起伏不止,秀眸中迸射出明顯的惱意,用力的推來抱着她上下其手的男人,下一秒狀似崴腳朝嚴驚蟄猛地撲去。

嚴驚蟄腿腳不好走的慢,隐約覺得身後有東西撲過來,她下意識的拔刀出鞘,刀光寒氣逼人,江妍芳臉上陡然血色盡失,心底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嚴驚蟄心中咯噔一下,發覺拽她的人是江妍芳時,想收刀已然來不及,‘刺啦’肉.體被刀刃劃破的聲響在空氣中清晰可聞。

看戲的大夥倒抽一口涼氣。

江妍芳慌忙捂住鮮血淋漓的傷口,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疼痛中江妍芳還不忘掏出銅鏡審視傷口。

這邊,嚴驚蟄驚恐的捂着嘴,小小的往後退了兩步。

她離江妍芳最近,剛才刀刃可是從江妍芳右眼眉骨開始劃拉,傷口越過鼻梁一直延伸到左邊下巴,說實話若沒有上好的祛疤藥,江妍芳的臉恐怕就毀了。

破廟中央的江妍芳顫抖的擡起頭,滿臉的血污和猙獰的表情吓得男人們驚慌四蹿,江妍芳‘啊’的聲聲凄厲慘叫,傷口因為江妍芳的動作崩裂了不少,江妍芳氣的砸碎鏡子,瘋狂的在藥箱裏扒拉。

[反擊江妍芳成功,積分獎勵3個,歷史賬單倒欠3647個。]

嚴驚蟄心口堵着慌,望着攤在地上拼命敷藥的江妍芳,她五味陳雜的低喃:“相貌就是江妍芳的另一條命,現在毀在我手上,她鐵定要視我為仇人。”

說到最後,嚴驚蟄竭力咽下委屈,趕緊問系統:[你都可以讓我重生,是不是也可以讓江妍芳容貌恢複?]

系統很幹脆:[複容藥系統當然有,只不過要積分兌換。]

綠板挑出一個櫥櫃,上面清晰的顯示着複容丸所需的積分,一共需要100積分,而她身無分文,還倒欠系統巨資。

幾步之遙的江妍芳已經塗好了上藥,藥水将傷口灼燒出紅肉,看上去極為怖人。

嚴驚蟄看的心裏發毛,轉身堅定的跟系統商量賒積分兌換複容丸,系統滋滋兩聲,還沒說話就見江妍芳猝不及防的舉着醫用刀沖了過來。

“小心——”

不知是誰驚叫一聲,嚴驚蟄下意識的彎腰躲避。

江妍芳似乎被人絆住了腳,整個人從嚴驚蟄半躬的背上飛了出去,直挺挺的落進枯草中,臉部戳進枯草杆,可想有多疼。

“我要殺了你!”

江妍芳瘋魔如妖,霍得從荷包裏掏出一個荷包,有眼尖的婦人認出此物,急忙沖嚴驚蟄喊:“那是化屍粉,我見過她用這東西殺了一個叛軍!”

嚴驚蟄僵着慘白的臉扭頭,只見江妍芳提着粉末荷包沖她咯咯陰笑。

惶然之際,她突然想起化屍粉這種陰狠之物,在雍州只有她那身為定北将軍的爹爹才會有,江妍芳是從哪得來的?

難道江妍芳在雍州大亂後見過她爹?!

江妍芳一介弱女子都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在破廟,憑她爹和大哥卓越的武功,又怎麽會死在叛軍手中!

嚴驚蟄黛眉緊鎖,面色凝重的盯着江妍芳手中的化屍粉,爹爹的貼身之物,江妍芳怎麽會拿到手?除非傷勢頗重無意識才會被江妍芳擄走化屍粉。

她不敢往下想,語帶哽咽的質問江妍芳:“這化屍粉你哪來的?雍州城唯有定北将軍嚴溫青一人才有,你是不是見過嚴将軍了?在何處見到的?将軍現下可安好?”

嚴驚蟄聲音犀利面冷如霜,壓着江妍芳喘不過氣,一時愣是忘了要撒化屍粉陷害嚴驚蟄。

江妍芳被嚴驚蟄逼得無路可退,貼在破敗的廟牆上打起冷顫。

嚴驚蟄趁其不備快速的奪走化屍粉袋子,江妍芳驚的高呼争搶,未料,嚴驚蟄再次亮出彎刀。

“快交代!”嚴驚蟄心髒猛地收緊,咆哮道,“你是在哪碰見嚴将軍的?!”

江妍芳心思是歹毒,可到底是個沒怎麽講過世面的小姑娘,經嚴驚蟄這麽一吼,加之之前臉上破相帶來的恐懼,江妍芳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什麽嚴将軍,我不知情。”江妍芳痛苦的蹲下身,摸着皮開肉綻的臉頰,淚水簌簌地掉落。

“你敢說沒見過?!”

嚴驚蟄一把揪起江妍芳的衣領,擲地有聲的暴喝:“我素來下手沒輕沒重,你的臉已經見識過了,再不說實話,我一捧化屍粉直接滅了你。”

再過不久,雍州城內會有餘孽叛軍席卷,困在城中的百姓大半死于其中,會不會爹爹和兄長被什麽牽絆住脫不開身,此時和其他人一樣受困在城內?

不行!她要回城救人。

只不過雍州城大,且城中叛軍餘孽盤踞四方,她如何在茫茫人海中尋得親人?

江妍芳只顧着悲咽抹淚,嚴驚蟄一心急着救人,也不跟江妍芳磨蹭,拔動彎刀作勢要殺江妍芳。

江妍芳吓的吞口水,身子往後緊縮。

“說!!”嚴驚蟄舞刀割下江妍芳鬓角兩縷長發,冷着聲音道,“定北将軍現身在何處,如實交代饒你不死!”

江妍芳真的被嚴驚蟄毫無溫度的眼神吓的失神,腿間生起一團熱意,抽搭支吾的搖頭:“我…我不知道那人是定北将軍,他渾身是血,眼睛都睜不開卻求我救他,我不敢上前,跑過去時就被藥囊袋子絆住了腳,我、我順手就拾了,我真不知道那人是定北将軍……”

嚴驚蟄心涼了半截,不耐的擰住江妍芳的下巴,怫然道:“你在哪裏見到他的?周圍可有其他人?”

江妍芳痛呼,嚴驚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生生在其臉上落下兩道青色手印,旁邊有男人看不慣嚴驚蟄這般欺辱江妍芳,小聲的勸阻。

嚴驚蟄忿忿扭頭,目光炯炯的盯着這幫攪屎棍,铿锵有力道:“去歲暴雪崩塌,如果沒有定北将軍親自領着嚴家親兵,迎風雪連夜開鑿山路救諸位于雪崩之中,你們還能活到今日嗎?!”

男人臉色霎時變白,雍州定北将軍嚴溫青為了黎民百姓何止做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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