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魔族

明致朝黎袖則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

薛瑨嶼也贊許地看了他一眼,元初直接抓住黎袖則肩膀,用力搖晃:“怎麽回事?陽炎君和日灼君認識嗎?”

“認識的吧……”黎袖則被搖得頭暈,扒開元初的雙手,仔細回想,道,“陽炎君經常提起日灼君。”

厲青山的弟子都是他的左膀右臂,都會替他處理一下山中事務,其中交給尚右的職務最閑,由于尚右的特殊身份,厲青山便讓他與其他長老打交道,于是身為尚右弟子的黎袖則經常被安排去陪出關的陽炎君解悶,可以說比起無妄山其他弟子,黎袖則是跟陽炎君最熟的,再來就是收過陽炎君好禮的明致。

明致對陽炎君并不怎麽熟,但陽炎君似乎對他挺有好感的,他從棺材裏爬出來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就是陽炎君托人送過來的一塊金磚,純金的。當時明致收到禮物時還有懵,這長老等級的人送禮不應該是靈寶法器之類的嗎?怎麽陽炎君這人如此奇怪,竟然送給他金子這麽俗氣又直接的東西。

後來明致了解到無妄山有多吝啬而自己有多窮以後,才發現這人原來是活的財神爺,托這塊金磚的福,和經常往陽炎君和自己那裏跑的黎袖則,有時遇到陽炎君出關,明致也會和他聊上幾句,不過他并不知道陽炎君與日灼君的事,他只是單純的覺得陽炎君無論是他的道號還是他的長老稱號,都跟他這個人完全相反。

或者該說,他整個人都與火靈根相反,不同于一般火靈根修者易燃易怒的性格,陽炎君為人随和,從來不生氣,也不像火靈根修者那般張揚似火,他總是靜靜地躲在邊隅角落,要麽默默地喝茶吃東西要麽一聲不吭地看旁人如何高談闊論,然後離席後又跑去閉關修煉了。

最重要的是,明致從來沒在陽炎君身上感受到火靈根修者特有的微熱灼意。

據明致了解到的,但凡單一靈根的修者身上偶爾會無意識散發出一些本身靈根的痕跡,比如明致的師尊寒漪,有時寒漪與明致擦身而過時,衣袖無意間拂過他的手,明致只覺得手背一陣微涼襲來,那是變異冰靈根特有的寒息。

明致曾問過寒漪,寒漪倒也回答了他,說可能是由于陽炎君的靈根一開始就沒有火靈根的緣故,陽炎君一開始測出是三靈根,主水靈根,木與土次靈根。

按理說不可能洗出火靈根的,但陽炎君的師父覺得五行中木生火,既然次靈根中有木靈根,那就有一線希望能洗出來,于是便用盡所有辦法,最後終于洗出火靈根。

得虧陽炎君命硬,心态好,才沒被活活折騰死。

明致看過洗了第二十三次靈根後的黎袖則,焉了吧唧的,根基已經弱得快無法修煉了,整個人仿佛随時要西去的樣子,事後他家師尊花費諸多心力與上品丹藥才養成現在這樣,便根基卻是已經難以修補了。這黎袖則的風靈根是天生的都成這樣了,可想而知并非天生火靈根的陽炎君洗靈根的過程究竟有多慘。

寒漪倒不以為意,他覺得,就是因為當初熬過的難關,才有今日的陽炎君。當然,倘若昔日陽炎熬不過去若放棄了,那便是他不配,不夠強罷了。

那時明致還沒修無情道,他聽着寒漪一席話,聯想到原身的心境有點難受,就很想替原身問一句,那替他擋了一劍魂死的原身也沒有熬過去,是不是也不配為他徒弟?

但明致沒有問出口,因為他覺得自己這個對比有點問題,畢竟情況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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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明致現在倒是有一個疑問,清山派是純靈修,而無妄山是純劍修,除了二十年舉辦一次的仙盟大比,兩者之間并沒有什麽交集才對,況且原身的記憶裏,陽炎君經常閉關修煉,很少到外面走動,都錯過不知道多少期仙盟大比了,所以這兩人是怎麽認識的?

明致還沒有問出口,元初很直接就問出來了。

“不知道。”黎袖則搖頭,小小聲地回答,“陽炎君沒說過。”

小皇子的師門就這麽敲定下來了,除了未來的大佬,無妄山還額外收貨其他門派的仇恨值,尤其是被他們薅過羊毛的劍修門派,表面上風雲不動,背地裏摩拳擦掌,準備下次劍盟小比從無妄山那裏撸回來,必須兇猛地薅一把才能撫平他們的怒意。

“賀小皇子覓得良師,也賀無妄山終得良徒。”

擊掌聲響起,月浮宮的拾貳子站起身,目光戲谑地掃過其他門派,緊接着,違心的道賀聲紛紛響起,為東辰國賀,也為無妄山賀,雖然沒有一個真心實意就是了。

“既然小皇子的師門定下來了,那接下來國師大人是不是該說一下秘境之事了?”

拾貳子一個直球,問出在場門所有修士此行的主要目的。

“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件禮物要送給國師大人。”

拾貳子拍拍手,只見幾個月浮宮弟子擡着一頂轎子從外面飛進大殿來,拾貳子一個移形,直接來到落地的轎前,擺手道,“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寫在清單裏頭,都是老朋友了,國師大人自己閱吧。”

說完,她轉身,将收起來的萬源古傘當作稱杆,猛地一挑,罩着薄紗的嬌子便宛如新婚夜的新娘子一般被挑出蓋子,露出藏在裏面的嬌顏來。

坐在轎裏的女子一亮相,不少定力不足的仙門弟子紛紛咽了咽口水,而東辰國國君更是直接看直了眼。

只見轎裏坐着的正是蜃樓船上,那個明豔漂亮的異域舞姬,比起在船上,她身上的衣料更少了,僅剩胸前胯部兩塊布料遮掩着,她媚态十足地坐在嬌裏,唇角含笑,笑意浸染了眉梢,盈盈似水的碧色眼睛裏仿佛盛着一汪春水,僅一眼,就撩撥得人春心蕩漾。

明致注意到,她先前身上的各種首飾都不見了,只剩下一條細小的金鏈子從她精致的鎖骨前繞過,纏過她纖細的手腕,嬌軟的腰肢上,在她曲起的玉腿上交叉相纏,最後垂附在她的腳踝附近,鏈墜是幾片小巧玲珑的小小金色方片子。

“這是我們魔主送給國師大人的禮物。”拾貳子神秘一笑,“他覺得這玩意兒比起放在月浮宮,倒不如送給國師大人玩玩,然後我尋思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這諸多門派聚集在一處也少有,幹脆送上來大家一起瞧瞧是個什麽玩意兒,國師大人覺得如何?”

“冬主,您弄疼我了……”

轎中的女子啓唇,聲音嬌媚,還着一絲引人心疼的啞意,她扯扯挂在身上的金鏈子,鏈子并沒有勒得很緊,相反,很是松垮,但女子就是掙脫不開來。

“這不就是個普通人嗎?”仙門中有一個年輕弟子說道,看着轎中的女子絕美的容顏,他的臉微紅起來,“……不過長、長得挺好看的。”

“對啊,只是有些衣不蔽體,有些傷風敗俗。”

“也沒有妖氣魔氣,這月浮宮冬主怎麽如此能對待一個女子啊…”有仙門女弟子心疼女子受到的待遇。

“送這種禮物還是悄悄地私下送比較好吧,如此明目張膽,實在不堪入目。”

“……”

一時間,殿內碎語四起。

祁敖直勾勾看着明致,見他也在看着那個女子,心下頗有些不悅,他原以為他讓小皇子拜入無妄山,明致應當會感激他才對,怎麽這樣看着,一點表示也沒有,難不成是想私底下感激自己?

越想越有可能,這小皇子拜入無妄山,已經引得其他門派的不滿了,無妄山現在已是衆矢之的,明致若對他有什麽心思也不好真的表現出來,只怕會讓其他門派再添微詞。

國師大人表示他懂的。

“蛇靈姬,傳聞中狂火魔君的手下。”想通後,祁敖這才把目光放在中間的轎上,只一眼,就看出裏頭人的身份,“月浮宮好本事,這也能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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