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捉蟲]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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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會替伯父完成這個心願的。”蘇謙默拉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吟歡臉頰一紅,他正要繼續說門外忽然傳來了顧逸信的說話聲,吟歡抽回了手放在膝蓋上。
顧逸信發現蘇兄弟臉色有點臭,尤其是他進來的時候,而吟歡則嘴角帶着一抹笑意在那看着書不語,他似乎來的不太是時候。
“大哥,我有事和你說。”吟歡着手讓他坐下,爾冬這才進來倒茶,她是挺反對蘇少爺老是往這跑的,還和小姐獨處呢,但是小姐都沒說什麽,爾冬只能每次和阿喜在外面幹瞪眼,那家夥找的話題太無聊了,和他的表情一樣的無聊!
“大哥,生病的那些天我還有件事沒說。”吟歡想了一下,喝了一口茶開口說道,一旁的蘇謙默也擡起頭看着她,“我還做了另外一個夢。”
吟歡看他們都望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夢見渭城地震了,連續五六日一直做着那個夢,渭城那的房屋都倒了,壓死了好多人,短短兩日,渭城變成了一座死城。”
“大哥,我知道這麽說你不信,可夢中的情形太真實,就像我做那噩夢一樣,大哥你說這是不是有這樣的預兆,不斷地在告訴我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吟歡知道這麽說他們未必會信,可她也想不出用別的辦法,說自己上輩子經歷豈不是更扯。
“我還為此去問過那司空大師,大師只是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即便真有預兆這一說,要讓渭城的人搬遷出來基本不可能,光是奏章上去都送不到皇上那。”良久,顧逸信說道,“更何況只是你的一個夢,要讓他們搬遷對他們來說豈不是太兒戲了?”
“渭城,二哥就在那。”蘇謙默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吟歡疑惑道,“蘇二少爺并不是在那當差的,怎麽會去那?”
“二哥奉命去那修建太妃陵。”蘇謙默說道,“太妃身子已經很不好了,渭城是太妃的老家,所以二哥奉命去那修建,現在還在看地方,可以借由這個讓渭城的人慢慢遷出來,太妃娘娘于太後和皇上都有莫大的恩情,我相信太後會答應的。”
吟歡擡頭看着他,臉上閃過一抹詫異,蘇謙默輕笑地摸了摸她的頭,“我相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今天只有這一更啦~這兩天忙完~~就恢複哈~~~~
☆、82庶女心計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蘇謙默的話總能讓吟歡覺得感動,就如現在,這毫無保留的相信和支持,讓吟歡那原本準備了一大堆的話梗在了喉中無從說起。
“修太妃陵一事外人沒有知曉地,若因此讓渭城的人撤離恐怕不妥。”顧逸信随後說道,蘇謙默搖搖頭,“二哥在那帶了幾位大師查看哪裏的位置更好,若和皇上太後說修建一事需不驚動任何百姓,生氣容易影響穴位,那麽皇上肯定會派人下令讓百姓暫且遷離,修建一事沒幾年也完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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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豈不是欺君。”吟歡遲疑了一下,讓看風水的大師這麽和皇上說,若是皇上信了還好,不信的話豈不是這一群人都得跟着被砍。
“你夢中的地震是在何時?”蘇謙默轉頭問道,吟歡想了下說了個大概的時間,“好像是在明年春初,二月的時候。”
“這也不算是欺君,本來這修陵一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若是那大師說的可信,太後一定會讓渭城的人暫時遷移出去,二月也不是很久。”
“那讓大哥一起去可好?”吟歡頓了頓,開口道,這是顧家重新讓皇上重視起來的機會,“能否與皇上說,是有異夢數日,請南山寺大師開解,大師道出天機,渭城恐有災禍,未免引起百姓恐慌,以太妃陵之事為由讓渭城人遷移離開數月,若到時候真的沒什麽問題,再遷回去也不遲。”
“大哥,我知道這想法太大膽,可這也是個機會,先由這風水穴一事禀明皇上,蘇少爺再帶着大哥去一趟宮中,只是夢境一個,信不信在于皇上,大哥你只是憂心百姓,屆時皇上是另外找人查還是請南山寺的大師再去一探,都會有結果。”吟歡相信,若真的有地震來襲,一定也有些跡象表明,人命關天,南山寺的大師慈悲為懷,應當不會死下斷論。
她要讓顧家在皇上面前一點一點的拾起來,總有一天,皇上會把顧家的爵位換給他們...
兵分兩路,蘇謙默去了一趟渭城找二哥,吟歡和大哥一起去了南山寺,雖然對吟歡的夢境顧逸信還是有些将信将疑,可人命關天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吟歡找到了司空大師說明了來意,司空看着這姑娘眼底的灼灼光芒,想起她手相之中的變化,臉上依舊平靜地看不出波瀾,吟歡望着他懇切道,“大師,我知道這只是個夢,我這麽說也有些荒誕無理,但那夢糾纏了我數日,像是要我告訴大家一樣,我雖力量微薄但不能坐視不管,若是真的發生了,那可是數條人命。”
“施主能夠為了此事冒險貧僧應當為那些百姓感謝施主。”司空緩緩說道,“渭城一事,若是聖上前來南山寺求問,貧僧定當如實相告,請施主放心。”
吟歡沒想到大師會答應的如此幹脆,和大哥回了家,蘇謙默還沒從渭城回來,而此刻南山寺,司空則在禪房裏請示自己閉關多日的師傅,那是一個身穿袈裟身材槁瘦的和尚,司空在他旁邊盤腿坐了下來,望着他們面前的佛像,閉眼低聲誦經了起來。
過了一會那和尚睜開了眼,與其身材不同的是他有一雙十分清明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世事一般,不參雜一點雜事。
兩個人坐着并沒有說話,直到三天後司空離開了那禪房,蘇謙默和二哥蘇謙仁也回來了,帶着那幾個看風水的大師,一起入了宮。
隔了五六日顧逸信才與蘇謙默進宮把這事和皇上說了一遍,只是做夢的人變成了顧逸信,皇上剛剛才聽那幾個風水大師說太妃陵修建之時不宜有太多生人,如今聽顧逸信這麽一說,難免會将兩件事連在一起,難道修建顯現的這一卦相說明的并非是修陵,而是有災禍來臨,老天用別的來告示給他們。
“這只是臣的一個夢,本不應當拿此事來煩擾皇上,可此情形連續多日出現在臣的夢中,于是臣去了一趟南山寺求問大師,回來的當日竟不再有此夢,臣這才鬥膽前來進谏,渭城雖小但百姓不少,臣實在是不忍夢境之中的事發生。”
“愛卿也是心系百姓,朕不怪你。”皇上想了一下讓他先退下了,自己則起駕去了太後的寝宮。
三日後南山寺整日閉寺。
又過了三日,顧逸信被宣進殿,命他與蘇謙仁一起負責渭城百姓的遷移,務必做到不驚擾到他們,安撫好人心。
吟歡終于松了一口氣,南山寺閉寺那日,皇上應當是去了南山寺問蔔,她此刻已經顧不得那大師究竟看出了什麽想到了什麽,只要這能夠讓渭城的百姓脫離這災禍,讓顧家好起來,她就願意去做...
十二月低,又是新的一年即将過去,顧家忙碌了起來,遠嫁在外的顧吟玥送了大批的年禮過來,滿滿四五輛車,木氏和嚴氏兩個人也是清點了一上午,顧老夫人口中說着,“這丫頭一點都不懂的持家。”可臉上的笑意卻藏不住,這年禮的多少也能看得出白家對自己孫女的重視,只要她在那過的好,不能常見面又有什麽關系。
顧逸信忙着安置渭城遷移的人,都來不及回來過年,大冬天要百姓遷移出溫暖的家肯定有難度,要先在別的城裏将安置的房子都準備好了,才可能在公示完了之後去勸說那些不肯搬的。
大年三十晚,吟歡跟着也喝了一點小酒,醉醺醺地在爾冬的扶持下回紫荊院,襲暖匆匆過來在吟歡耳旁說蘇少爺在後門等她不少時間了,吟歡這才記起來自己答應了他要去看煙火。
“小姐,您都喝醉了,這麽晚了別出去了。”爾冬扶着她,這臉還發燙呢,大晚上的就算是未婚夫也不能就這麽出去,婚前鬧出什麽醜聞更不好。
“沒事,你扶我去後門那。”吟歡今晚就是太開心了,和二哥多對杯了幾回,還忘了這事,前幾天就答應的。
爾冬還想說什麽,癟了癟嘴還是把她扶了過去。
此刻顧家後門那都是關閉的,只有一個值夜的婆子等着換班,看見她過來趕緊開了門,吟歡邁腳出去,蘇謙默身披着黑色的披風站在馬車邊上,正好往向這邊看過來。
“你喝酒了?”蘇謙默皺着眉頭看着她臉上浮現的紅暈,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氣,吟歡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伸手示意了一下酒杯的長度,“喝了這麽多。”
蘇謙默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模樣,伸手要從爾冬手裏接她上馬車,爾冬不放心,反正阿喜也在,也不外乎多自己一個人,于是扶着吟歡上了馬車,吟歡靠在軟墊上,人還有些暈,見他進來打着哈哈問道,“你出宮多久了?”
“你也知道我是出宮過來的?”蘇謙默一挑眉看着她,吟歡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特地從宮宴中溜出來,自己還忘了這茬事。
“今天和二哥他們喝了一些。”吟歡微嘟着嘴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披風,蘇謙默那臉便繃不住了,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不會喝還喝這麽多。”
“我高興嘛。”大哥雖然沒有回來但是遷移的事還算順利,為官地大過年還在那陪着渭城遷移的百姓,他們也沒再有多埋怨。
蘇謙默把她從軟墊上扶起來,“可別睡着了!”吟歡微眯了眯眼點點頭,蘇謙默瞥過臉去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車內溫度驟升,車外寒風陣陣,阿喜駕着馬車的手有些抖,一是凍的,二是激動的,一旁的爾冬始終板着臉,馬車內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入到她耳中,爾冬覺得蘇少爺這麽做實在是太大膽了。
“爾冬姑娘,你...你冷不冷?”阿喜覺得自己有必要找些話說說,迎着風微顫着聲音問道。
“不冷。”
阿喜楞了半點,又找了另外一個話題,“爾冬姑娘,你...你餓不餓?”
車內車外瞬間安靜了下來,吟歡掀開簾子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半響又悄無聲息把簾子給放了下來,看來爾冬的婚事她也不用操心了...
馬車到了東城門口就停下來了,爾冬此刻沉着臉把吟歡從馬車上扶了下來,此刻阿喜的表情有點糾結,蘇謙默讓他們守在下面,自己則向守城的士兵出示了牌子帶着吟歡上了城樓,爾冬跺了下腳只能站在下面等,阿喜在馬車後悉悉索索了一會,挨到她旁邊,爾冬瞪了他一眼,“做什麽?”
“要等煙火散了才會下來,這冷,你拿着。”爾冬手中塞入一個小暖爐,沒等她拒絕阿喜自己就拉高了領口罩住了耳朵,雙手藏在袖口中坐到馬車邊的擋風處。
爾冬微微一怔,擡頭看向城樓那,蘇少爺已經帶着小姐上去了,她也走到了阿喜旁邊些坐了下來,沒說話...
城樓上,蘇謙默帶着她到了瞭望臺那,那擺好了新的坐墊,旁邊舊的壺中還燒着熱茶,吟歡手裏抱着暖爐坐了下來,城東這裏的城門是四個城門中建的最高的,從這看下去能夠俯瞰臨安城,此刻正是萬家燈火,大家都等着子時過半,年初一的來臨。
過了沒多久,不少人家開始放起了煙火,吟歡遠遠看着,還能夠認出有幾個是從誰家放出來的,和蘇謙默玩起了猜猜這是誰家的。
“看,那一定是二哥放的。”吟歡站了起來直接遠處剛剛騰空而起的煙火,五彩缤紛比剛才放的都要耀眼,“他還說特別去別的地方定做來的呢。”
蘇謙默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她旁邊,脫下了身上的披風包裹在了她身上,那披風還帶在他身上餘溫,吟歡看到他脖子上帶着自己親手做的圍巾,臉上染着一抹紅暈,分不清是酒醉還是害羞的。
“等會,還有更大的。”蘇謙默寵溺地看着她臉上露出的孩子氣模樣,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
“這個給你,等會着涼了。”吟歡把暖爐塞到了他手中,披着兩件厚披風,他的那件還直接蓋住了她,怎麽都不會覺得冷了。
那應該是很自然的動作,蘇謙默替她拉緊了身上的披風并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她所有的關心他都會一一收下。
那煙火沒有讓人等多久,一瞬間,還只是稀稀落落着誰家放一些,遠處忽然騰空起了一長廊般的絢爛,一道未降下來又是數道煙火騰空,這麽連續放着足足有二三十道,照亮了整片天空,吟歡看到了城樓附近住的人都到了街上望着那遠處,那是皇宮中放的煙火,提醒着新的一年來了。
“你說,大哥能不能看到?”吟歡望着那輝煌的絢麗,驚嘆了一聲感慨道,蘇謙默點點頭,“可以的,皇上說要讓遠在陽關和衡關的士兵也能夠看得到,所以要放的多,放的高。”
城樓上兩抹身影站在那,遠處的閃亮映襯着此處的和祥,城樓下阿喜看着那煙火,不時撇一眼一旁冷靜看着的爾冬,臉上也有一抹被煙火照臉的紅暈。
而六王府,因為身子不适在家休養的祁素茹站在院子裏,望着那天上的煙火,六王府內卻一片安靜,王爺王妃他們都入宮了,世子也進宮去了,大約是不會記得府裏還有病着的她,父親一停職,王妃對她的态度就有了變化。
祁素茹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世态炎涼講的大概就是這個吧...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更新上了!!!!!!!明天恢複雙更!這兩天涼子累崩了- -嘤嘤嘤嘤~~~涼子現在渾身是汗,先去洗澡,回來再看留言-
☆、83庶女心計
新年一過,伴随着春的來臨,臨安城的雪也漸漸化去了,渭城百姓的遷移正在進行中,一月底,祁家接到了祁老爺複職的消息,去渭城幫蘇大人和顧大人一起把這百姓遷移的工作做好。
祁素茹接到祁家來信的時候才想起那日包廂裏那個聲音許下的承諾,揪着信封,祁素茹猜測着是不是有誰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麽,但如此過了七八日都沒有人來索讨這報酬,祁素茹也漸漸地忘了這件事,希望父親能夠在渭城遷移的事情上得以再入皇上的眼,保全住在祁家的位置。
一月底,顧府這也接到了一個喜訊,那是來自陸家的,陸家長媳孫氏有了身孕,顧陸兩家好歹也是姻親,盡管不是顧吟霜有身子,陸夫人還是很開心的野告知了顧家,木氏派人送了些東西過去,陸夫人很開心,陸重山也很開心,等了多少年了,終于等到了妻子再次有身子。
唯一不高興的,應該是那陸家琅庭院中的小夫妻,陸重岩期盼着自己妻子懷孕這都快一年的時間了,妻子沒懷孕,懷孕的變成了大嫂,別人不知他心裏清楚的很大哥究竟能不能生,陸重岩眼神微眯看向了正在選簪子的顧吟霜,沉聲斷定,“大嫂這孩子不是大哥的。”
“你已經斷那藥有兩年了,怎麽就能确定這孩子不是大哥的。”顧吟霜回頭看着他,一手托在那梳妝臺上,手中的簪子輕輕地一晃一晃。
“斷了那藥也不可能,我是為了不讓大哥有所察覺,吃了十來年了他以為還能有回天之力不成。”陸重岩很肯定那藥的藥效,就算是斷了幾年都沒關系,當時大嫂失去那個孩子之後大家都把原因牽在了大嫂身上,誰都不會去想是大哥的問題,不看這病又如何會好。
“你不記得去年大哥大嫂去游玩了近兩個月,難道不是大嫂帶着大哥去求藥了?”顧吟霜站了起來,款款地走到他身旁摟住他的脖子坐在了他腿上,一旁的冬靈一看如此,自覺地退了出去。
“即便是如此,那也不可能這麽快就看好了。”陸重岩搖搖頭,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摸到肚子的時候微皺了下眉頭,順道摸了她的手,“怎麽有些涼。”
“近來總覺得冷。”顧吟霜含糊其辭地蓋了過去,又問道,“大嫂有身子了,那父親那邊。”
“不急,我看這孩子肯定不是大哥的,我們看大嫂到時候如何自圓其說。”陸重岩摸着她的手,似乎有了那麽點的意思,把她抱了起來往內室走去。
兩個人相擁躺在了床上,也沒管白日黑夜的,也不想應當去大哥那看看大嫂,顧吟霜勾着他的脖子,柔聲道,“等着孩子出世還要許久,不如咱們給大嫂找一個不是更好?”
而在孫氏這邊,陸夫人走了之後她略顯疲憊的靠在那,雖說是懷上了,但大夫說了需要靜養,一個階段的藥吃過了之後也許是老天開眼,知道他們求子心切讓她懷上了。
“我看是不是我去一趟那,再求一些安胎的藥,畢竟我這身子還沒恢複,怕是對孩子不好。”陸重山走了進來,見她臉色不好,替她倒了茶過來。
“你在家一個人照顧好自己,二弟那...”陸重山遲疑了一下,孫氏拍了拍他的手,“若是順順利利把孩子生下來了,我不追究也就罷了,當他是年少無知。”
陸重山見她這麽說,眼底閃過一抹心疼,那名醫說自己中的毒已經十來年了,陸重山查了不少時間,還是在二弟那查到了蛛絲馬跡,而妻子卻因為自己受了不少苦,如今還為了自己不去追究,陸重山心底滿是愧疚。
孫氏見丈夫出去了,臉上的神情逐漸冷了下來,她不追究?只要他們不再來惹,她自然會順着丈夫的心意,把孩子安安穩穩地生下來,畢竟這一輩子還是要靠着丈夫的心意和孩子過下去,若是因為此時和丈夫之間有了些間隙,孫氏也不願意,可若是他們不肯罷手,那也別怪她不客氣了...
二月初,渭城遷移的工作終于完成,因為不能确定地震的日子,一經遷移完畢,在渭城本要修建太妃陵的一些人也離開了渭城,顧逸信終于得空回了顧家。
在家休息了五六日又趕往了離渭城最近的一個城呆了下來,二月十四這日,吟歡夜半驚醒,子時剛過的時刻,臨安城這也感覺到了微震,吟歡看到床沿的挂飾無風震動了一下,随之床榻間有微動。
後來那感覺來了一兩回就不再繼續了,吟歡又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天明,臨安城的大街小巷傳起了渭城地震的消息。
因為及時遷移了百姓,并無人員傷亡,等着震感平息了之後,顧逸信帶着士兵們去往渭城,沿路造成了大大小小的塌陷凹痕,而一面靠山的渭城則有一小半淪陷在了山體滾下來的石頭下。
城門口早就已經塌陷,顧逸信帶着他們從塌陷的地方翻爬上去,到了一處還算完成的城牆,從上往下看,整個渭城裏的房屋都已經坍塌了。
蘇謙仁帶着另外一小隊的士兵從另一頭進入,兩隊人在城中彙合,去确認了各家的房屋受損狀況。
國庫內又撥出了一筆銀子讓渭城百姓重建家園,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顧逸信将會更忙,皇上把這件事交給了他和祁大人,蘇謙仁則要繼續負責太妃陵的事,祁素茹知道這個事情後很高興,皇上終于不再計較二妹的錯,自己在六王府也能夠站得穩腳。
六王妃的态度可以收得回來,可有些東西卻很難再收回來了,從許晴幽進門開始,蘇謙營就明顯地冷落了世子妃。
但六王府有規矩,世子妃沒有生下嫡長子,那麽世子的妾室是不允許有身子,哪一個若有了身子,孩子會讓她生下來,生下來之後,這個妾室就等着離開六王府,這是六王妃定下的鐵政,許晴幽也不敢冒險,她不想剛剛到手的幸福生活因為這個不翼而飛,所以只能勸世子去世子妃那,争取她早日生下孩子,她才有望生下孩子并且在六王府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
祁素茹心急,卻不能明說,就在這時,她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來信。
沒有署名沒有日期,只寫了去赴約的地址和時間,不去也可以,六世子妃就得掂量着祁大人的官位是不是還能夠繼續保持的住。
祁素茹本不想理會,可一想到鵲兒昏迷在屋外,那人來去自如的樣子,她心底更多的是害怕,自己究竟招惹上了什麽樣的人。
她最終還是前往赴約了,剛到了酒樓就有人為她引路,酒樓裏空無一人,祁素茹跟着那人上了二樓,出去經過了一扇門又到了酒樓的後方,從樓梯下去又回到酒樓後的一樓,祁素茹看到停靠在了岸邊的船只。
“六世子妃,這邊請。”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把鵲兒攔了下來要求祁素茹一人前往,她已經沒有什麽退路了,祁素茹提裙上前,把鵲兒留在了岸上。
剛上了船那船就離開了岸邊,祁素茹望着紗簾裝點的游船,這更像是哪家小姐為了出游選擇的船只。
“六世子妃。”忽然船艙內傳來一聲叫喊,祁素茹定定地看着那從船艙裏出來的身影,愣了好久,嗫嗫地開口,“三皇子。”
蘇謙澤懶懶地靠在門邊,手間繞着一段未松開的紗簾,“好久不見啊六世子妃。”
祁素茹忽然回頭看向了岸邊,游船已經離岸邊很遠,她向着後方退了一步,“三皇子怎麽會在這裏?”
“六世子妃,我不喜歡和裝傻的人談話。”蘇謙澤嘴角揚着一抹笑意,看着她今日的裝扮輕輕啧了一聲,“祁大人已經如約複職了,六世子妃是不是應該兌現你的承諾。”
祁素茹臉色蒼白,那是她當日傷心欲絕之下說的話,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哪裏會讓這個魔鬼聽進去了,“你...你要什麽?”
“啧啧,你在怕什麽?”蘇謙澤肆無忌憚地靠近她,把她逼到了船頭,欺身靠近她,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擡頭和自己對望着,眼底一抹嘲諷,“我以為六王府的世子妃有多大膽,敢背着六世子出去和蔣家的大少爺幽會,現在看看也不過如此。”
祁素茹心中一陣刺痛,卻怎麽都逃不開他的目光,蘇謙澤臉上浮現了一抹乏味,看着身下的人那顫抖的身子,忽然失了興趣地松開了手,“本殿下不喜歡勉強人,既然六世子妃不願意兌現,那麽我就收回我答應的事。”
蘇謙澤轉身往船艙內走去,走了五六步身後忽然傳來了聲響,“三皇子不說想要什麽,素茹如何報答您。”...
湖面上孤零零地就飄蕩着這麽一艘船,而鵲兒這邊能夠隐隐約約看到小姐坐在船頭那,忽然那船調轉了方向,船頭處背對着她們,鵲兒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直到那船調轉完了身旁的阿怡才松開了手,鵲兒站不穩差點跪在了地上,身後忽然多了一雙手扶住了她,鵲兒一回頭一張比女子還要美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聞公子。”阿怡恭敬地朝着他行禮把鵲兒從他手中接過,聞公子笑着點了點頭,望向湖中的那游船,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三皇子離開多久了”
“半個時辰都還不到。”阿怡冷冷地回道,鵲兒此刻心已經涼了半截,小姐真的是糊塗了,一旦王妃和世子知道,小姐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等三皇子回來麻煩阿怡姑娘告知一聲,就說我來過。”聞公子看了一會最後還是轉身上了樓梯,阿怡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聞公子不等殿下了麽。”
“不等了,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聞公子輕笑着搖搖頭,轉身要進酒樓,轉頭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的鵲兒,提醒道,“小丫頭,你們家小姐一時半會是上不來了,你還是想想回府後如何解釋的好。"
鵲兒怔怔地看着他轉身進了酒樓,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但若是小姐沒有了活路,在她身邊的她一樣也不會有活路,鵲兒看向那船只,眼底漸漸迷惑了起來:小姐,您常常說二小姐不着邊,讓您擔心,可您現在做的事情,比二小姐的更加的萬劫不複啊,為何您還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涼子想要趕緊寫他們成親,嗷嗷嗷嗷嗷,抓狂~~~~
涼子不太會寫政治陰謀,嘿嘿,所以盡量會避免這些少點,小默子要回陽關了,下次回來就是迎娶喽~涼子給自己撒個花
關于三皇子,他大概是這文中最為陰暗的一個反派人物了,至于這章出場的聞公子,不知道妹子有沒有印象那個全臨安最美的男子,說的就是他。
好吧,祁大已經破罐破摔了。
☆、84庶心女心計
三月初,蘇謙默即将回陽關,臨行前又交代了一番,八王妃本想進宮給他求一個在臨安的官職,這樣也能留在臨安城,可蘇謙默沒答應,時間一到,東西收收就要回去了。
吟歡從父親的書房裏把那些關于北圖的書經由木氏同意的都讓他帶了過去,回來的日子很短暫,蘇謙默遠遠地看着她,下一回,下一回回來就是迎娶她的時候,不過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他答應要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渭城的休整工作到了一半,皇上的賞賜下來了,顧逸信因為從頭到尾的參與和一開始的觐見,皇上開始重視起了這個少年,過去顧家的功勳都是建立在戰場上,如今顧家另辟道路,作為君,他也樂見其成。
而祁大人也因此事正式複職,盡心盡力地做好渭城的重建工作,別說一文錢了,他寧願倒貼着進去一些,只要皇上不再把二女兒的事遷怒到祁家頭上,為此他對還未出嫁的祁素葶十分的嚴苛,趁着還能教養的,恨不得把她教養成大家閨秀的典範,容不得一點錯誤。
而看似安靜的臨安城,不過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局面,陸家長媳有了,陸家長媳的孩子不是陸家長子的,竟然是偷來的,而這偷來的漢子,竟然已經被抓了?
這樣的消息悄悄地在大街小巷傳了開來,陸家長媳不能生的事是大家早就知道的,如今人家有了身孕這不是好事麽,怎麽一下又成了偷漢子。
而因為蘇謙默的回去,陸将軍此刻也正在回來的路上,吟歡倒是不擔心孫氏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陸家的,她拿着剪刀怎麽剪都覺得不太順心,末了放下來,擡頭問青芽,“她沒再要那藥了?”
青芽點點頭,陸重岩的那妾室從二月份開始就沒再向紅俏要那藥丸子了,之前下的如此猛,怎麽一下又停了。
“紅俏說是因為那佟姨娘快生了。”吟歡重新拾起那剪刀,在盆栽上剪了一刀,“她一共拿了幾回?”
“有五六回了。”青芽算了一下,“不過按照那姨娘要的藥量應當能抵得上七八回。”
“應該是二姐有所察覺了。”吟歡點點頭,以二姐的性格,一開始肯定不會想到那去,到了有問題才會去查,“若是她全部用完了還好,沒用完的話,恐怕她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順利生下來也是個問題。”
吟歡的話并沒有全然猜準,佟姨娘是察覺到了夫人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所以不敢再下藥了,之前還剩下的幾個也早就敲磨成粉末用水兌開後倒在樹叢中,本是查到了她這沒什麽線索了,可顧吟霜把她叫去了。
顧吟霜也沒說懷疑不懷疑的,直接指着桌子上兩碗藥對她和顏悅色地說道,“這是今早端上來的藥,前兩天我胃口不好就沒讓她們煎藥,今日拿來了我想也別浪費,都是養身子的你如今這快落月了更應該補補,這藥你就替我喝了吧。”
佟姨娘心中一顫,幾天前的藥包,是不是還有她放的藥丸在裏面,若是如此,眼前這湯藥裏豈不是也...
“夫人,給您補身子的藥我怎麽敢吃。”不顧身子重,佟姨娘扶着肚子跪了下來,顧吟霜眯着眼懶懶靠在那座椅上,視線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眼神一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我給你的補藥那就是賞你的,你有什麽不敢吃的,你如今肚子裏的可是陸家的小少爺,就算是你不願意吃,他也得吃是不是。”
顧吟霜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兩個丫鬟上前一個制住了佟姨娘,一個拿着藥碗要往她嘴裏灌,就在此時,陸重岩回來了,見到此情形呵斥住了那兩個丫鬟。
“相公你來的正好,百合妹妹不肯接受我的好意呢,我本想把這補身子的藥給她喝,她偏不接受。”顧吟霜揮手讓那兩個丫鬟松了手,佟姨娘還在那咳嗽,試圖把剛剛灌下去的一些吐出來,顧吟霜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怎麽,佟姨娘是覺得我要害你不成,來人啊,去請大夫過來,看看這藥到底有什麽問題讓佟姨娘怕成這樣。”
“夫人,不是的,是百合不敢,這是少爺為夫人求來的藥,我怎麽敢喝。”佟姨娘只能抱着這麽大的肚子在那磕頭,她試圖看向陸重岩,卻發現他一點反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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