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搖着撥浪鼓的溫庭裕。

一絲不挂的白言飛。

悠悠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果斷奔向白言飛,拽下自己頭上的浴巾捂住他的裆部:“爸爸的小鳥鳥露出來啦!”

白言飛立刻漲的滿臉通紅,一手抓住浴巾,一手猛揉悠悠的頭發:“臭小鬼,別說出來啊!”

悠悠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溫庭裕扔開撥浪鼓,滿臉的尴尬。白言飛也難以推斷他到底是因為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裸男而尴尬,還是因為搖撥浪鼓毀滅了自己的形象而尴尬。不過他可以肯定,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難以忘懷溫庭裕搖着撥浪鼓的醉人畫面了……

房間裏彌漫着詭異的寂靜,白言飛躊躇了一會兒,指指床上的幹淨衣物:“我,我先把褲子穿上?”

溫庭裕皺着眉轉開頭:“随便你。”

白言飛連忙扔下浴巾,手忙腳亂的先套上內褲。溫庭裕一直皺眉扭着頭,白言飛一邊穿着剩下的衣服,一邊問:“你怎麽來了?”

溫庭裕的聲音悶悶的:“從電腦上看到你這個時間回公司,覺得有點奇怪。”

白言飛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追問其中的細節,諸如溫庭裕日理萬機為什麽會突然看電腦又恰好關注他又順便發現了他回公司。都已經把他簽下了,還是這麽想着他,不管怎麽說,他心裏都挺高興的。

他笑笑:“租的房子出了點問題,今天先在這裏混一個晚上。明天我就去找房子,不會一直占用公司資源的。”話音剛落,他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剛才吃掉的牛肉幹也消化完畢了,饑餓的胃又在提抗議。

溫庭裕站起來:“一起先去吃飯吧,我也還沒吃晚飯。”

白言飛受寵若驚:“這也行?”

溫庭裕看看他:“怎麽不行?吃個飯而已,多大事。”

白言飛連忙問悠悠:“悠悠想吃什麽?爸爸去給你買回來。”

溫庭裕皺眉:“別這麽麻煩了,一起去。宿舍又不是什麽好地方,放他一個人呆在這裏幹什麽。”

他說着解開西裝外套扔在床上,松了松領帶和襯衫的扣子,然後自己就轉身開門走了出去。白言飛十分震驚,溫庭裕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随意,這是打算吃完飯還要回他宿舍裏來坐坐,聊聊天嗎?

這時,溫庭裕從外面返身回來,不耐煩地催促:“怎麽還不走,快點。”

悠悠看看白言飛,立刻追上溫庭裕跑了出去。

死小鬼,這是又認賊作父了嗎!白言飛咬牙,只能拔腿追上那兩個家夥。

晚上的公司比白天更加安靜,一部分的燈關上了,四周顯得十分幽暗。三個人一路坐電梯到樓上,那裏是住宿的藝人專用的餐廳,二十四小時開放,十分方便。

餐廳很大,溫庭裕沒走正門,直接就往右拐。白言飛早上沒參觀過餐廳,十分好奇,見溫庭裕也沒注意到他,就偷偷溜進餐廳正門去想探探究竟。

娛樂公司沒有下班時間,許多藝人結束工作的時候通常已經是深夜,所以雖然早就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間,餐廳裏還是有人在坐着。白言飛看見有兩三個瘦骨嶙峋的漂亮女孩子坐在一張小圓桌旁邊,桌上可憐巴巴地擺着一小盆蔬菜沙拉,連一點肉末星子都沒有。他不免心生悲涼,做藝人真苦,很快他也要加入這忍饑挨餓的行列了。

悠悠跑過來,拽拽他,小聲說:“爸爸,你在幹什麽呀?溫叔叔要生氣了。”

白言飛怒了,咬牙小聲罵他:“小混球,一轉眼都當上你溫叔叔的走狗了?!”他牽起悠悠的手轉出餐廳,看見溫庭裕遠遠地站在那裏,面有愠色。

他不滿地看着白言飛:“你怎麽比小孩子還不聽話,讓你好好跟着,一會兒就不見人了。”

白言飛被訓的像孫子似的,也沒理由還口,灰頭土臉地跟着溫庭裕走進了一旁的小餐廳。剛一踏進去,眼前便是一亮,小餐廳的裝飾風格相當典雅奢華,原木的小方桌上鋪着紅白格子圖案的桌布,長頸透明玻璃瓶裏,插着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臨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城市美麗的夜景,角落裏還擺着一架漆黑色的三角鋼琴。白言飛四下張望,偷偷咂着舌,感覺這裏很像那種綜藝節目裏采訪的……約會聖地。

餐廳裏一個吃飯的人也沒有,溫庭裕領着白言飛和悠悠走到窗邊坐下。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卡,交給白言飛:“去随便買你愛吃的吧,以後你想吃就吃的機會也不多了。”

白言飛聽得心驚膽戰,溫庭裕又加了一句:“給悠悠也一起買了吧,不用跟我客氣,今天你花的每一分錢,今後我都會從你身上賺回來的。”

白言飛越發心驚膽戰了。

他謹慎地接過那張老板專用飯卡,問:“你吃什麽?我幫你買。”

溫庭裕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随便,跟你一樣就行,我沒有忌口的,也不需要塑身。”

白言飛上下看看溫庭裕,這貨比他高,比他結實,身材比他好。這樣都還叫不需要塑身,真是沒天理!這時候溫庭裕已經把頭歪到一邊,直接小憩起來了,白言飛也明白溫庭裕跟肖澤軒一樣,不喜歡在這些小錢上客氣,只能認命地牽着悠悠去買吃的。

餐廳是自助式服務,有冷餐區,熱炒區,主食區,湯羹區,點心水果區,飲料區等等。悠悠趴在玻璃櫃子上直流口水,白言飛拿着餐盤啧啧咂舌,唉唉真是的,這麽多好東西都擺着沒人吃,要是都能讓他打包帶回家,保準連盤子底的湯汁都舔幹淨。

因為用的是溫庭裕的飯卡,白言飛也不敢太浪費。他轉了一圈,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挑了個魚香肉絲套餐,加一個炸雞腿;再給悠悠拿了一份培根蘑菇奶油意大利面,加一塊炸豬排。以此為參考,他給溫庭裕買了一份宮保雞丁套餐,配炸薯條。

悠悠拽着白言飛的袖子:“爸爸,爸爸,我要吃冰淇林!”

冰淇林櫃在收銀臺那邊,白言飛讓悠悠端着自己的面,他端着另外兩份套餐,步履蹒跚的去收銀臺那邊:“師傅,要一份巧克力冰淇林。”

收銀大叔已經觀察白言飛好久了,他覺得十分好奇,這裏是A.S.E總裁和幾位高管專用的餐廳,平時幾乎沒有什麽人會過來,偶爾會招待一些來公司談工作的客人,還是頭一次看見有爸爸帶着孩子來吃飯的。

重要的是,這爸爸和孩子還是總裁親自帶來的。

收銀大叔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他左看右看,也不覺得這個帶孩子的年輕爸爸像什麽公司新來的高管或者重要客人。更重要的是,大叔稍微有點臉盲,他看看那個小孩,左看看,又看看,覺得他既長得像爸爸,又好像長得有點像……溫先生?

收銀大叔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好,要是把這個小青年變性成女的,那“她”跟兒子和總裁妥妥是一家三口快樂和諧無誤啊!他,他一定是臉盲症更加嚴重了,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看見比較好!

收銀大叔默默拿起冰淇林勺子,給白言飛挖了滿滿一大碗的巧克力冰淇林。悠悠高興地歡呼起來,白言飛謝過了收銀大叔,拿出溫庭裕給的飯卡來刷卡。

收銀大叔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小夥子,你……是溫先生的什麽人?”

白言飛笑笑:“我不是他什麽人,我是A.S.E新簽約的藝人。”

收銀大叔心中波瀾萬丈,吹牛!這真是赤果果的吹牛!

他在這個崗位工作也有一些年頭了,不用說溫先生從來不會帶藝人來小餐廳吃飯,就算這個藝人真的俊美無俦前途無量,他也根本不可能交出飯卡來讓藝人随便刷!整個公司上上下下包括掃地大媽,都知道他們的大老板有多吝啬,多不容易接近。普通人想親口跟他說句話都難,而這對父子居然能跟他這麽不講究,這麽親近,不分彼此,這不科學!

收銀大叔想了想,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果斷往悠悠的冰淇林上加了滿滿一勺草莓果醬。既然是能夠跟溫先生親近的人,适時讨好總是沒錯的。

他對悠悠笑容可掬:“小朋友,以後常來吃冰淇林呀。”

悠悠害羞地一笑,捧着冰淇林碗就跑走了。一旁的白言飛惶恐不安,他看見收銀大叔打出的收銀條價格,早就已經吓尿了。這三個人的一頓飯抵得上他一個星期的菜金,在這裏吃一頓也就夠了,要是三天兩頭的吃,今後他出道了,光是還溫庭裕的飯錢就要還好久!

回到座位上,白言飛看見悠悠已經開吃冰淇林,他自己的那份培根蘑菇意面還扔在收銀臺,早就被他忘得一幹二淨了。白言飛十分無奈,揉揉悠悠的小腦袋:“有了冰淇林就什麽都忘了!自己的面條也不吃啦?”

溫庭裕還在閉目養神,聽見白言飛說話,微微睜開眼睛。

白言飛連忙把飯卡和收銀條還給他:“謝謝溫先生。”

溫庭裕收起飯卡,揮揮手示意自己不需要看收銀條。白言飛只能把條子折疊好放進自己的兜裏,溫庭裕不在乎這點小錢,白言飛自己可不能不在乎。公司任何人在他身上的花費他都會記住,日後出道了,都得一點一點的償還,這是他的原則。

與收銀條相比,溫庭裕似乎更在意白言飛買來的飯。他低頭看看桌上的東西,皺了皺眉:“你就喜歡吃這些?”

白言飛剛剛才餓着肚子步履蹒跚的把這堆吃的搬到桌子上,剛坐下來想喘一會兒氣再開吃,聽到溫庭裕這麽問,立刻心裏一緊:“怎麽,不合适?你不喜歡吃?”

溫庭裕皺眉:“重油炒菜,油炸食品,高熱量冰淇林……照你這麽吃着,二十五歲以後就會開始發胖,到了三十歲以後根本就不能看了。”

白言飛心說,哪有這麽誇張,嘴上有些郁悶:“我也不是天天都這麽大魚大肉的嘛……”

溫庭裕沒說話,拿叉子漫不經心地撥弄着自己面前的宮保雞丁蓋澆飯。他非常準确地把炸薯條都撥弄到了一邊,懶洋洋地吃了幾口飯,然後就放下叉子不動了。

白言飛啃着炸雞腿心驚肉跳,唯恐溫庭裕再說些什麽來教訓他。要是現在悠悠在,還可以亂入賣萌來活躍氣氛,但是剛才催他去拿自己的面條了,那小子跑掉以後就在餐廳裏到處瞎玩兒,完全不想回來了。

這個時候白言飛才感覺到,大人之間氣氛緊繃的時候,有個孩子來調劑是多麽的重要……诶,這種說法,套進他和溫庭裕的情況裏,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所幸,溫庭裕什麽也沒說,直接起身往自助餐區那邊去了。白言飛松了一口氣,緊張到發疼的胃總算松懈下來,趕緊大口大口的往嘴裏扒拉魚香肉絲飯。過了一會兒,溫庭裕端着一個新的餐盤回來了,白言飛伸頭一看,盤子中間孤零零地躺着一個全麥黑面包,還有一杯溫牛奶。

白言飛覺得自己的臉在抽搐:“你……你晚上就吃這些?”

溫庭裕反問:“有什麽不對嗎?”

白言飛略着急:“辛苦工作了一天,不應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來犒勞自己一下嗎?啃這些幹巴巴的面包和牛奶,怎麽會有滿足感!”

溫庭裕看了他一會兒,默默掰開黑面包,把宮保雞丁的肉汁澆了進去:“這種程度的滿足就可以了。”

白言飛簡直要昏厥過去,這是自虐狂嗎?明明不缺錢還盡吃這些幹巴巴的東西,早上肖澤軒送給他的全麥面包,吃得他就好像胸口堵住了一塊大石頭,好幾次險些窒息過去,要知道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随便吃愛吃的東西,滿滿的吃到飽;而溫庭裕有這個機會居然不好好珍惜,有錢人的生活真是看不懂!

溫庭裕咬着澆汁的面包,對白言飛慢條斯理地說:“今天傍晚的時候,我跟肖澤軒談了一下。聽說,根據你經紀人的彙報,你好像有一點貧血?”

白言飛“啊”了一聲,辯解道:“我都跟威哥說了,只是昨天沒睡好,我……”

溫庭裕擡手示意他先不用解釋,繼續說:“體檢的事情他們會給你安排,我也知道這些年你過得辛苦,沒有辦法随心所欲地生活,所以看見什麽都想要,包括食物。我會讓黛西給你調整一下食譜,先不要進行劇烈的節食,但是你要明白,只要進了A.S.E,最終你必須會成為一個公衆人物。而在公衆面前,你的形象不再屬于你自己,而是屬于粉絲,屬于媒體,屬于娛樂圈的。你不可能随心所欲的去滿足你的七情六欲,就像我一樣,到那個時候你必須要明白,你要做的都不是你想做的事情,而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他說着,從餐盤裏小心地挑了一根最小的薯條,放進嘴裏嚼嚼:“高熱量的垃圾食品,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沒碰過了……雖然我也很喜歡。”

白言飛感到一陣惆悵,他放下碗筷,突然覺得沒胃口了。

不管他以前過着什麽樣的日子,既然成為了簽約藝人,就不應該再大快朵頤猛吃猛喝了。溫庭裕是在隐晦地提醒他,作為藝人不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事。

餐廳裏靜悄悄的,很久都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兒,牆角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

溫庭裕轉過頭,看見是悠悠趴在鋼琴上玩。有人把琴譜忘在那裏了,悠悠正在看着譜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彈着琴。

溫庭裕問白言飛:“悠悠會彈琴?”

白言飛正沒精打采地吃着飯,聽溫庭裕問,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會一點吧,我和我哥玩過樂隊,我爸媽以前也是文工團的。悠悠稍微遺傳了一點音樂細胞,很小的時候就自己會彈琴了,我一直在籌錢,準備明年讓他去念音樂學院附屬小學,但是,也不知道夠不夠。”

“明年?”

“是啊,悠悠明年才念小學。”

“要是讓他早一年念,你會有什麽意見嗎?”

白言飛擡起頭,溫庭裕正在很認真地看着他,像是在讨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白言飛愣了一會兒,啞然失笑:“你不會是連悠悠都想簽吧,你是發現他身上也有跟我一樣的閃光點了?我可不同意。”

溫庭裕搖頭:“不是,剛才我一直在想要怎麽安排你們的生活。A.S.E有齊全的生活設施和充足的工作人員,從客觀上而言你們住在藝人宿舍是沒有問題的,我甚至可以給你們安排更多的房間,讓你們的生活更舒适一些。但是,考慮到悠悠年紀還小,今後你的作息會非常不規律,很難再帶着他一起生活,所以我想,就像我上次在你家所說的那樣,讓悠悠到寄宿學校去念書,這樣的話對你們兩個人都好,悠悠也會得到更加優秀的教育和良好的成長環境。”

白言飛聽得一愣一愣的。

溫庭裕繼續說:“西山音樂學院,你覺得怎麽樣?”

白言飛徹底愣了:“龍西山創辦的那所音樂學院?”——龍西山是一位國際知名的華人指揮家,早年留洋,榮歸故裏之後就在國內創辦起了私立西山音樂學院。西山音樂學院是一所十二年一貫制的音樂類院校,并且擁有獨立的大學和研究院,常年與國內外的交響樂團保持着良好的合作關系。

一般情況下,從西山畢業的學生都會進入古典音樂的領域發展,但偶然也有在流行音樂闖出一番天地,成為優秀的詞曲作家甚至是歌手的。所以,溫庭裕與龍西山相識,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西山音樂學院……

白言飛在心裏咂舌,那裏的學費他也打聽過的。十二年一貫制的寄宿學校,單人獨立寝室,全程名師授課,每年寒暑假還有海外游學活動……真是拆了他的器官拿去賣,也出不起這筆錢吶。

溫庭裕似乎看出白言飛的心事,寬慰地笑笑:“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關于你和悠悠的一切支出,我都會讓人給你做一個詳細的還款計劃,不會讓你為難。事實上A.S.E捧出的藝人就從來沒有還不起錢的,頂多你在短時間之內,沒法像其他人那樣寶馬香車而已,但是這點小事我想你不會在意的。”

白言飛沒說話。

溫庭裕又說:“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建議,悠悠年紀還小,既然有音樂方面的天賦又恰巧被我看見,我不想浪費這份天賦。你也可以不答應,繼續按照你的想法去教育他,這是你的自由,我也沒有權力幹涉。”

白言飛還是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悠悠心滿意足地回來了。他看見溫庭裕和白言飛相對無言,好奇地問:“爸爸,溫叔叔,你們在玩木頭人游戲嗎?”

白言飛摸摸悠悠的頭,想了想,開口說:“悠悠,爸爸在和溫叔叔讨論你上學的問題。你,想去上非常棒的寄宿學校嗎?”

悠悠眨了眨眼睛:“上次溫叔叔在我們家裏的時候不就說定了嗎?但是寄宿學校很貴吧,爸爸得把自己掰成兩半用,才能養得起我呢。”

溫庭裕低聲笑了一下。

白言飛咬牙,狠狠心:“爸爸不怕掰成兩半!只要悠悠願意,爸爸就算掰成八瓣,也會讓悠悠去念頂級學校的!”

悠悠的眼睛亮閃閃的:“真的?那爸爸可不許抵賴呀!但是爸爸不用擔心,爸爸現在努力工作,将來悠悠長大了會回報爸爸的!”

白言飛摸摸他的頭,心中既是感動,又是酸澀。

他看了看溫庭裕,看見他依然慢條斯理的吃着面包,喝着牛奶,讓他們父子倆慢慢去讨論。這個時候,白言飛逐漸對溫庭裕産生出一種奇異的感情,他逐漸感受到了溫庭裕身為A.S.E的最高領導者,身上所帶有的那種成熟冷靜的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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