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5+6更
見到親人不幫忙, 秦苗苗被刺激到心底的痛，趁此機會發洩出來。
周圍人沒有火上澆油，林嬌悠閑轉了一圈草帽，剛想開口, 有人趕了先。
“你沒人要, 是你自己心境高, 我們嬌嬌要模樣有模樣，要頭腦有頭腦, 要孝心有孝心, 初中沒畢業那是念不起，得照顧龍鳳胎，要是有條件, 我看啊，清大北大都考得起！”
何秀拎着水壺擠到嬌嬌前面來, 再次護在她身前，說完覺得不解氣，繼續道：“就因為你有爹有娘，才能上高中, 這是你運氣好, 結果不懂得感恩, 整天心比天高, 還拿這來看不起嬌嬌，你可真懂事。”
“行了行了, 都閉嘴, 我問正事。”秦克衷揮揮手, 往林嬌面前走了幾步，“到底怎麽回事, 下午真有記者來？”
林嬌點頭：“有，這會沒來，應該要到下午了。”
秦克衷皺眉看了一圈，重點看了周紅花一眼，吓得對方縮了縮脖子，害怕的眼神看向林嬌，磕磕巴巴問：“來幹啥？嬌嬌，我這兩天可沒惹事，說好了給我機會改過的。”
“有記者要來咱們村？”
“是這麽說，沖嬌嬌來的，還是咱村誰被舉報了，來落實的啊？”
“誰啊！誰啊，嬌嬌，不是你二娘吧？”
“嬌嬌，這可不行，你二娘總歸是你二娘，不能這麽做！”
“是啊，雖然你二娘做的賴皮事的确不少，但你千萬不能讓她去受全縣人唾棄，那咱們後水村名聲都別要了。”
眼看二娘臉色越來越白，林嬌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待到大娘也回過頭擔心看着她，想勸又不知怎麽張口的樣子，哭笑不得說：
“誰說我要送二娘上榜了，我還不知道她是我二娘啊，不是來采訪她的。”
周紅花狠狠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我就知道嬌嬌心裏還是有我這個二娘的。”
“那是為了啥，真是為了三奶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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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你三奶奶今天才招惹嬌嬌，怎麽可能提前知道。”
“哦喲，啧啧啧，撞槍口上了，惡人自有...惡有惡報啊。”
“你幸災樂禍啥，她不是你秦家人啊。”
“我大義滅親，整天跟個地主婆似的，指揮我家栓子幹這幹那，惹了事秦家人都得給她擦屁股，早看她不順眼了。”
沈芙躺在地上直哼哼，這是她慣用的招數，等到兒子媳婦都過來了，哼得愈加厲害，頗有找到靠山，萬事最終都會不了了之的感覺。
林嬌自然領會到她的心情，嘲弄一笑，不好意思，她就是那個刺頭，見到村支書還要再問，主動解釋：
“記者是來給我拍照的，我被選中下一期光榮榜人物。”
平地一聲雷，驚住全村人，引起軒然大波。
首先是村支書和林智兵同時驚呼出聲：“光榮榜！！”
而後群情激奮，争相開口詢問：
“你上光榮榜了？！ ”
“要被全縣人誇獎？！”
“沒搞錯吧？！因為啥啊？”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拆穿魏強那事啊，咱嬌嬌是大功臣！”
“對對對，魏強的事肯定是警察查清楚了，剛才三小娘還說都是假的，這下可讓人打了嘴巴，沒話說了吧！”
“她早說不出話了，那張嘴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以前說別人，有秦家人在，別人計較不起來，慣得沒邊，這次連大姑娘的名聲都能張嘴就來，真是不羞！”
“嬌嬌才不會讓她，這次可算踢到鐵板了！”
...
群衆熱情高漲，村支書喊了幾遍都平複不下來，最後放棄掙紮，擠到林嬌旁邊，笑着問：
“嬌嬌啊，這是件大喜事，大好事啊！那咱村要準備什麽？你咋穿這身衣服，灰不溜秋，這頭發也亂了，臉都曬紅了，哎呀，智兵！”
林智兵滿臉笑容擠過來，“支書，什麽事？”
秦克衷恨鐵不成鋼道：“什麽事，這麽大的事你不早點告訴我，你看看嬌嬌這身，那能拍照片，接受采訪嗎？”
林嬌幫助大哥解圍：“我誰也沒說，克衷叔，低調低調，就照平時的樣子就行。”
“那怎麽能行！”秦克衷急得滿頭是汗，轉看一圈，村民身上衣服都是灰撲撲的，沒有一件鮮豔的衣服，跺了跺腳道：
“你該早說的啊，早說我就是挨家挨戶去湊，也給你湊出來布票，讓你去扯身新衣服。”
林智兵撓撓頭，“嬌嬌，早說你今天就在家好好收拾，反正也好幾天都沒來上工了，不差這一天。”
林嬌義正言辭：“那怎麽能行，我不上工是為了付姨的身後事，現在都解決了，可不能偷懶，再說，不就一個光榮榜嗎，哪有幹活重要。”
“嬌嬌真懂事，前兩天徐麗還說人故意不來上工，現在還說得出話嗎？”
“要擱她，尾巴早翹上天了，還能像嬌嬌一樣安心待地裏埋頭幹活啊。”
“你拿她跟嬌嬌比幹啥，就她那碎嘴子，這輩子都登不上光榮榜。”
“就是，嬌嬌這麽小就登上光榮榜，那是我們全村的驕傲。”
“等到嬌嬌照片挂上去了，我們都請假一天，去縣城好好瞧瞧。”
“嬌嬌啊，你快點回家收拾收拾吧，可惜我前陣子剛把結婚的衣服剪給兩小孩做褲子了，早知道還能留給你穿一下。”
林嬌被社員們誇，沒有任何自滿得意的神情，笑着說：“咱是啥樣就是啥樣，拍照之前，我把灰撣幹淨，弄得清爽點就成。”
村民看着林嬌淡定不驕傲，愈發覺得她沉得住氣，人品好有本事，印象前所未有的好，就連幾個村幹部，站在後面的知青，都忍不住心生好感，難得小姑娘能做到不驕不躁。
見到大家與有榮焉，比她更興奮的樣子，林嬌往前走了幾步，将跑偏的正事拉回來，道：
“下午三奶奶可得好好洗洗幹淨，大牢裏可沒有那麽方便，也不知道能關多久，畢竟年紀大了，真擔心您一個不小心，死在裏面。”
“林智嬌！”秦苗苗怒吼出聲，攙着奶奶尴尬站在原地，剛才想趁着人亂跑回家躲起來，沒想到被林嬌抓個正着。
“喊什麽喊，我又沒聾。”林嬌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說：“聽說牢裏犯人分等級，那種毀人名聲的罪犯和強/奸犯是一個等級，都是傷害別人的畜生，在牢裏會被排擠。”
衆人視線再次回到林嬌身上，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勸說。
林嬌往前走到沈芙面前，面色沉了下來，冷聲道：
“我告訴你們，畜生會被怎麽樣排擠，會被按頭到尿桶裏泡着，半夜一群男人把你頭塞到欄杆裏，拿着鐵棍使勁錘，錘的骨頭全斷，獄長都不會來管，因為他們也特別鄙視你們這種人，嘴皮一張，褲子一脫，就把人一輩子都給毀了，活該到牢裏被折磨，折磨成瘋子，折磨到死，都是活該！”
周圍人安靜下來，沈芙縮着頭往兒子媳婦身後躲，秦苗苗紅着眼睛回道：“你以為你是王法嗎？你以為就你有背景，我...我...”
我了半天沒下文，林嬌冷哼道：“我不是王法，更沒有背景，我就是個農村丫頭，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你奶奶這種人！”
“嬌嬌...”
“大姐！”
秦克衷剛開口，遠處跑過來林智文林智思，兩人在另一片地裏幹活，下工後打好飯等了半天，見到村裏人都沒回來，這才跑回地裏來看看。
“嬌嬌啊，叔給你跪下，放過你三奶奶。”
見到秦苗苗父親下跪，林嬌急忙躲開，“克利叔，您可別讓我折壽，更別來道德綁架這一套，我今天要是沒錄下來，名聲就徹底被三奶奶給毀了，真那樣我上哪跪去，我跪誰又有用？誰又會相信我的話，我這輩子就毀在她這張嘴上了，死了都堵不住別人的嘴。”
周紅花伸了伸頭，“說的是，克利，您真別來這套，咱們家不是沒有輩分大的人，要是把爹叫來給你跪下，你能放過嬌嬌不？”
林才守将他拉回來，斥道：“行了，你別火上澆油！”
林智思跑到林嬌跟前，擔心問：“大姐，你沒事吧。”
林嬌看了兩人一眼，在他們臉上看到發自內心的擔心，心裏一暖，這幾天總算是沒白費功夫，安撫道：“沒事，我不會吃虧。”
“嬌嬌啊。”秦克衷看着堂弟跪下，心裏也不好受，“嬌嬌啊，你三奶奶都這麽大年紀了，不能送她去牢裏，明天讓你桐子表哥去鎮上供銷社，買一斤雞蛋當做補...”
“一百斤雞蛋都不能算！”林嬌打斷村支書的話，“克衷叔，我們村就不該助長這種破壞人名聲的風氣，這次您護着她，以後保準還會有，別人沒東西錄下來，人言可畏，受不了自殺別村不是沒有發生過，甚至那些...你懂我在說什麽，還少嗎？”
秦克衷雙肩一震，眉頭皺起，“你說得對，的确不能助長這種風氣。”
“克衷！”沈芙流着淚看向林嬌，眼角皺紋耷拉着，慢慢坐到地上哭喊：
“嬌嬌，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我發誓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我學紅花寫檢讨，寫悔過書，全村人監督我悔改，成嗎？不能送我去坐牢啊~！我這樣出身到裏面更不得好，饒命啊~！”
“媽。”
“奶奶。”秦苗苗一家紅着眼圍繞着沈芙，心底怨恨的不是林嬌，而是最初去招惹林嬌的徐麗。
徐三雲都不在意，早買了雞蛋上門道歉服軟，她為了姑姑還一個勁招惹，明知不是善茬，還偏不信，最後連累了奶奶！
衆人看着秦苗苗一家開始哭，忍不住心軟時，何秀明白再發展下去，就顯得嬌嬌鐵石心腸，不近人情，咳了兩聲開口道：
“這事，其實我們嬌嬌就想讓三小娘有個教訓，讓她能長記性，也是做給村裏其他人看，不能随便壞人名聲，張口胡來是要受懲罰的，後山果園不是有個草棚嗎，就讓三小娘去那住幾天，就當坐牢了。”
“對，這辦法好，天氣正好也熱起來了，凍不着。”
“那草棚多久沒住人了，再說晚上後山果園黑漆漆的，多吓人。”
“再吓人也比牢裏自在，不然你想讓三奶奶去泡尿桶啊！”
“我可沒說，反正讓我去，我可不敢住。”
秦克衷思慮片刻，看向林嬌說：“嬌嬌，這事我不多說，你看着辦。”
“我看還是牢裏好。”林嬌一說話，秦苗苗一家人開始絕望，笑了笑接着說：
“牢裏頂多受點重傷，真威脅生命了，獄長就會及時送到醫院，只是受些折磨死不了，這後山沒人看管，要是三奶奶有個好歹，賴到我頭上，我可說不清，再說，誰知道這些孝子賢孫會不會半夜把人偷回來，所以，我覺得還是送牢裏。”
“另外，我都說了，不但送牢裏，還得拍照上報紙，我自己花錢去洗照片，光貼淮峰縣還不夠，貼滿淮市，胥省，全國到處都得貼，讓人好好看看三奶奶這張臉，這張造謠的嘴。”
“嬌嬌，算了吧，這麽大年紀了。”
“是啊，我們都知道你人品好，不會做這樣的事，經過光榮榜，以後更沒人懷疑了。”
“嬌嬌聽話，她都這麽大年紀，你還年輕，不能因為她落個狠毒心腸的名聲。”
“再怎麽說也是長輩，你現在是咱村标杆，咱村模範，咱村正面代表人物，不能沾上任何鼠屎。”
“後山讓智兵帶人去看着，一天兩頓飯，餓不死就行。”
“嬌嬌，她要是去坐牢，咱村名聲都不能好，智敏智捷在學校肯定也受另一種眼光，影響他們學習。”
這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她是無所謂名聲，放到現代，這樣的人被送進牢裏，肯定能活得上百萬的點贊。
然而時代不同，人物思想剛解放，村裏人看重親情，講究團結，凡事都關起門來，自己村解決。
林嬌報警的行為，算是相當另類，真做了，就算是挑開秦林兩家的關系，弟妹在學校也會受影響，的确不能不考慮這些。
不送去牢裏，也不能讓她好過，林嬌看了眼徐麗，又看了眼秦苗苗，眼角擠出淚水，躲到大娘懷裏，哭哭啼啼道：“你們都來勸我，你們都是幫兇，你們都跟她們一起來欺負我。”
“大姐。”林智思急忙上前，卻看到林嬌對她眨了眨眼睛，瞬間明白什麽意思，扁着嘴哭起來：“大姐，我們好可憐啊，被欺負了還得忍着，嗚嗚嗚嗚。”
林嬌差點演不成笑出聲，大妹的眼淚比她來得還要快，兩人繼續嘤嘤嘤幾聲裝可憐，聽到旁邊人勸道：
“嬌嬌，你別哭了，等下眼睛腫了怎麽拍照片。”
“好孩子，我們說不能讓她坐牢，其實都是向着你，你說，怎麽治她，都聽你的。”
“關上半個月，堵住她的嘴，除了吃飯不能拿下來，不許她講話，以後肯定不敢再張口胡來。”
“悔過書也得寫，貼在食堂另一根柱子上，全村人監督她改過。”
“你那什麽拍電影東西，先收好，要是三奶奶再敢胡說，這次桐子他們不配合，就給她送牢裏，我們都不勸了。”
“對！明天早上讓她站到食堂門口大聲讀悔過書，讀完半個月不準說話。”
光這些怎麽夠，林嬌揉揉眼睛，委屈說：“今天其實不是三奶奶一個人的錯，首先是徐麗嫂子先搭腔，苗苗跟着幫腔，才造成三奶奶胡言亂語的。”
沈芙哭聲一停，擡頭看了一眼林嬌，沒想到還會幫着她說話，可不是嗎，要不是徐麗先招惹，孫女後附和，她也不會頭腦發熱，張口胡說！
“說得沒錯，都是徐麗先搞出來的事，苗苗不跟着勸，還挑撥離間。”
“那正好，讓徐麗跟苗苗一起去後山住兩天，我看這兩天太陽好，沒雨，凍不着淋不着。”
“堵上嘴，這兩天不許說話，一樣得長個記性！”
“徐麗的嘴是應該好好收拾收拾，整天惹是生非，早點教訓早點改正，省得到了三奶奶這個年紀還得受罪。”
“她倆年輕，堵着嘴去挑糞，別來棉花地了。”
“光罰她們哪夠啊，嬌嬌能得什麽好，明天桐子再上供銷社買二斤雞蛋當補償。”
“要是嬌嬌能不生氣，三斤我也買。”秦桐由衷道，比起雞蛋，奶奶出醜上報紙，出醜到全國，甚至去坐牢受罪，全家跟着被人笑話，那簡直是撿了大便宜。
“我再買二斤白面，嬌嬌你看成嗎？”秦克利急忙插話，力求林嬌滿意，母親要是坐牢了，他這做兒子的臉上又能有什麽光。
“叔嬸伯娘，哥嫂們說的都在理，要不，我就聽大家的？”林嬌抹着眼淚站直身體，撫了撫胸口，順其後道：“你們覺得懲罰夠了嗎？”
“差不多了，那徐麗不讓她說話，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三奶奶最愛享福，去草棚裏住半個月，一樣要她的命。”
“三奶奶還要面子，明早讀完悔過書，以後肯定擡不起頭來。”
“堵着嘴挑糞，光聞臭味不能吐唾沫，只能往肚裏咽，想想都受罪，還得幹好幾天。”
“苗苗也是，跟着瞎參合啥，受罪了吧。”
“什麽人教出來什麽人，她就是會裝了點，真以為會是啥好人。”
“你這個嘴，我看你也想去後山草棚住。”
“這個我們說了不算，還要問三奶奶願不願意，徐麗嫂子和苗苗願不願意。”林嬌看向三人，溫柔笑道：“要是不願意，到時候審問三奶奶的時候，會傳喚你們兩人，情況嚴重的話，你們也能到牢裏住個兩天，那裏比果園可能會舒服點。”
“願意！”徐麗第一個舉手，扯什麽臭雞蛋，牢裏能舒服？！
“願意住，願意改！”沈芙激動點頭，剛才吓得骨頭都軟了，全身好像都被林嬌說的那些罪犯錘了一遍，生生的疼，沒有力氣站不住，聽到不用坐牢，不用上報紙，恨不得磕頭感謝。
“....願意。”秦苗苗咬牙切說完，低下頭掩飾眼裏的不甘，對林嬌服軟，比拿刀割她還要難受，卻又不得不為奶奶低頭認輸。
林嬌嘆口氣道：“其實我是覺得牢裏更好，更适合你們去住，報紙出出名也不錯，但是大家善良團結，我只能退一步，你們要感謝就感謝叔伯嬸娘哥嫂弟妹吧。”
徐麗沈芙落淚繼續感謝，秦苗苗真想沖林嬌罵上三天三夜，退個屁！說得好像她們沒受懲罰一樣！慣會裝可憐博同情，使這種手段達到目的！
然而周圍人卻不這麽想，誇獎不要錢似的往外倒，她把指甲掐到肉裏，才壓抑下捂住耳朵的沖動。
“還是嬌嬌聽話，嬸子知道是你心地善良。”
“就是，嘴硬心軟。”
“這下可好了，妖魔鬼怪都被收拾了，以後咱們村就能踏踏實實幹活，安安靜靜過日子。”
“嬌嬌啊，謝謝你大人有大量。”
“嬌嬌，秦家欠你一個人情，叔都記在心裏。”
“以後村裏誰敢欺負嬌嬌，我秦桐第一個不讓！”
林嬌與大妹對視一眼，藏住笑意，一石三鳥，五十塊沒白花。
送警察局一半是吓唬，一半是真的，人證的确有，但是物證不能輕易拿出來，這時候放磁帶的錄音機都還沒發行出來，突然拿出個二十年後的錄音筆到警察面前，只怕會被逮住好一頓審問。
拿出來之前她也考慮很久，最後靠着一股拼勁取勝，就算最後不能拿到警察面前，也得讓犯人知道有這麽個證據，不敢狡辯。
結果雖然受衆人封建思想阻攔，不能達到林嬌心裏最預期。
但讓沈芙當着衆人的面讀出悔過書，讓她們堵住嘴不準說話，去幹最受罪的活，再去後山草棚住幾天受懲罰，以後受全村監督，不敢再随意污蔑他人...
勉勉強強滿意，主要一是以後這家人不敢再輕易招惹她，二是給弟妹創造了更好的生活環境。
中午吃完飯，休息半小時，村民成群結伴往地裏走，林嬌拒絕所有村民硬讓她留在家裏的請求，來到地裏。
上工的鐘聲剛敲完，村口響起汽車聲音，極其罕見的物件引起巨大轟動，社員們盯着孔藍色小貨車，議論紛紛：
“是記者嗎？嬌嬌！你看看是不是記者！”
“記者咋坐這車來啊，後面好像有東西。”
“到底是汽車快，嬌嬌！我看車裏好像是你對象啊！”
“哎呦！這這，這不是縫紉機嗎？！記者獎勵縫紉機給嬌嬌了啊？”
“怎麽可能，肯定是嬌嬌對象買的，這東西值一兩百塊，票還很難搞，縣裏哪舍得獎勵這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