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二爺樂不思蜀了
第5章 . 二爺樂不思蜀了
昭昭一個激靈,這陰狠的聲音怎麽特別像那男人?
掀開眼皮,一張放大的臉映在昭昭瞠大的瞳孔中。
額頭的疼痛提醒着這不是夢境,昭昭捂着頭龇牙咧嘴,眼底含着一汪淚水,可憐巴巴喊了一聲大人。
簫容景啧了一聲,起身閑閑倚在軟枕上,嫌棄看了一眼小姑娘糊的一層劣質藥膏。
昭昭本是趴在床上,此時像蠶蛹一樣往前左右扭動,直到頭頂蹭到男人垂放的掌心,才停下來。
男人順勢揉了揉她的發頂,手感不錯,昭昭得寸進尺蹭了蹭他的手,歡喜裂開嘴。
這男人來了,她的苦日子就過去了!
怎麽能不高興呢!
逗貓似的揉了幾下,簫容景便撂開了手。面前的小姑娘帶着肉旋的小手托着下巴,眼巴巴朝他看。
小姑娘确實長的好,年紀不大,已初現風情,妖而不豔,夾雜着天生的懵懂和青澀,可以想象到假以時日,定能長成國色天香的尤物。
漂亮的女人很多,漂亮又乖巧,不惹人厭煩,就不免讓人心生愉快。
簫容景暫時把昭昭歸在了後面一列,他微微笑道:“想我了沒?”
昭昭嬌聲嬌氣:“想了,很想很想。”
被男人比平常稍微溫和的聲音一哄,昭昭不免想到前兩天不大開心的日子,愈發委屈:“每天都掰着手指數了好久,也數不到大人過來。”
男人端詳着她的小臉,食指和大拇指扣住她的下巴,眼睛危險眯起,“我看看,眼睛有點紅,哭了幾次?”
那神情不像是問她哭了幾次,而是琢磨要打她板子。
昭昭吓得捂住屁股,掌心頓時黏黏膩膩沾了一層藥膏,她忍着不舒服搖頭,“沒有哭的。”
男人輕哼一聲,“嘴上說想,我看你過得挺快活的。”
見男人不信,昭昭咬了咬唇,解釋,“真的沒有哭,不是我忘了,是因為屁股疼。”
“也不想被青碧知道。”最後一句才是真正的理由,青碧太讨厭了,要是看到她難過哭了,不知道怎麽開心呢。
“青碧是哪個?”男人随口道。
昭昭有點驚奇這個男人不認識青碧。
“就是那天在屋子裏,幫你脫衣服洗手的那個。”
話音剛落,男人唇角一絲淡淡的笑意瞬間消失。
簫容景素來有點多疑,身邊的人就算得以重用,也沒有交付太多信任,不然也不可能出現被剝皮的蕭大和蕭二。
他自是聽出了小姑娘言語中對青碧的厭惡,只是一介外室,争風吃醋到一個丫鬟身上,不免有些荒唐可笑。
昭昭不明白男人為什麽不高興了,眼睜睜看着對方一言不發起身推門出去,茫然又無措。
進來的春桃臉上倒是出現了少見喜色,“姑娘,看來大人心裏還是有你的,這才幾天,您身上還沒幹淨竟是來了。”
昭昭呆呆哦了一聲,“我好像惹他不高興了。”
“這哪能呢,我看大人出去時面色并不難看,只是不茍言笑不大看得出情緒罷了,離開前大人跟前的小厮還遞了藥膏過來。”
春桃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幫她把屁股上的藥膏給換了。
男主人來過一趟,整個宅子頹靡的氣氛頓時掃蕩一空,廚房也終于正常運轉,不僅呈上了精美的膳食,還有幾碟子小巧玲珑的點心。
吃好睡好玩好的昭昭瞬間把簫容景忘了個一幹二淨。
第二天青碧回來,昭昭一邊吃點心,一邊坐在床上玩春桃給她捎進來的九連環。
夢中那男人是不準她這麽幹的,看到她吃了一床的點心渣子就兇她,還要用尺子打她,這麽一看,現在的簫容景真是好極了。
“姑娘早上吃的可好啊。”聽到消息趕來的青碧皮笑肉不笑問了一句,她不過是回王府住了一晚上,誰曉得王爺竟然來看這個賤蹄子。
“大人來過了。”言下之意她吃的好是因為那男人來了,夢裏不就這麽說的嗎,男人來了,好日子也來了,也沒人用特別讨厭的眼神看她了。
當然青碧除外。
而這話在青碧看來就是硬生生的挑釁,王爺不過來了兩次,這蹄子就猖狂起來,她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
昭昭無意擡頭被唬了一跳,青碧的臉太醜了,要笑不笑的嘴都歪了,肯定是報應,低頭更加開心玩起九連環來。
後面的日子裏,青碧天天留在宅子裏,昭昭吃好睡好不理她,每天都玩得樂不思蜀,青碧只是陰陽怪氣說話,昭昭左耳進右耳出,兩人倒是相安無事。
晚上,昭昭沒心肝睡得正酣,一夜甜甜酣睡到天明,而簫容景卻是眉心微皺,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是看不上那姑娘的,鄉下來的知道什麽規矩呢,宅子裏第一次見面留下的不好印象讓他足足兩個月都沒踏足外宅,直到兩個月後在宴席上中了招,宴席上的熏香有輕微的催情作用,混合杯中的酒水,便成了烈性□□。
簫容景不會看病,卻精通藥理,要不然也不能躲過那麽多次暗害。
杯中的催情引子小心避過,外頭的熏香還是不可避免吸入一些,心頭莫名有些躁動,推了大哥送來的美人縱馬回去。
路經城西外宅,鬼使神差推門而入。
月光透過窗紗而入,床榻上的美人肌膚豐盈,瑩白如玉,月下絕色美人,又是難得的不讨厭,便順理成章收用了。
那美人又軟又嬌,骨架子極小,肉卻不少,軟綿綿嫩生生滑得像豆腐,聲音嬌媚得不行,嬌滴滴喊着疼就沒個停歇,最後連嗓子都喊啞了。
剛開葷的男人本就沒個節制,又遇上這麽個可心的,雖性格什麽都不如意,那身子味道倒不錯,于是隔三差五就去洩一番欲|火。
一來二去,倒添了幾分愛憐。
沒多久,小姑娘病了,簫容景晚上照常去時,人已經沒法起身。
這也是簫容景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姑娘。
杏眼桃腮,烏發如墨,比印象裏還要好看。此時面色蒼白,眼下一片青黑,整個人陷在被褥裏,眼睛緊緊閉着,嘴巴裏還迷迷糊糊喊着二爺。
簫容景行二,床榻上便讓女人喊他二爺。
他一怔,心口似是被輕輕撓了一下,第一次在白天留下。
……
翌日起床,簫容景微蹙的眉心仍未舒展開來。
今天是大越朝五日一次的朝會,不似往常一般報的都是一些無痛關癢的小事,氣氛隐隐有些緊張。
禮部尚書有事啓奏,義正辭嚴:“皇上,皇子已長成封王,為了穩固社稷,當立一太子啊。”
下面出現幾道附議的贊同聲音。
上座的皇上尚不到五十,但十幾年國亂之際前受過重傷,不是長壽之相。
皇帝眯起眼,掃了一圈下首的大臣,心底冷笑。
提出立太子的是三皇子的人,推波助瀾的是大皇子的人,這個大兒子也不夠聰明,或者已經急了吧,居嫡居長,名正言順,越是提出要立太子,皇帝心底的忌諱只會越多。
三兒子倒有點小聰明,只是總是背後耍陰招渾水摸魚,不堪大用。
皇帝目光掠過眼露喜色的大皇子和佯裝平靜的三皇子,目光定在眼下微青的二兒子身上,語氣溫和。
“容景沒睡好嗎?你怎麽看?”
簫容景回過神,不在意道:“兒臣沒想法,立太子是家事也是國事,父皇是天下之主,想立誰就立誰好了。”
此話一說,大半個朝堂的人臉都綠了。
他們素知二皇子簫容景桀骜狠辣,誰想事關江山社稷的立太子一事,也如此漫不經心。
皇帝倒是樂呵呵笑了,面容慈愛:“那王妃一事呢?你自己的女人,就沒什麽想法?”
聽到皇帝岔開話題,衆人也明白了皇帝并不想立太子。
簫容景面無表情:“兒臣可不想那麽快當老子,養個孩子太麻煩了,要王妃做什麽?”
皇帝嘆了口氣,“可不是養孩子難,但朕年紀也大了,也該有個嫡孫了。”
說着看向鎮國公,似是無意提起:“朕聽說鎮國公家有個嫡長孫女,聽聞這姑娘倒是個不錯的。”
……
朝會散了,大皇子和三皇子笑着上來祝賀。
“看樣子父皇有意将鎮國公家嫡長孫女許配給你,二弟你可是有福氣了。”
“二哥一直不近女色,難不成為了将來王妃?先生個嫡長子才好啊。”
……
簫容景不耐和他們糾纏,嘴角銜着一絲冷笑,“大哥和三弟努力生嫡子吧,我有事先走一步。”
大皇子和三皇子兩人面面相觑,同時升起一絲防備。
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流,簫容景心底冷笑。
都是蠢貨,府裏孩子都不知死了多少了,還以為真生了嫡長孫,父皇會給他們加籌碼。
看兩人勢頭強盛,那老東西算盤打得倒好,給他一個強勢妻族,再把他拖下水,自己穩坐釣魚臺。
眼中劃過一絲嘲諷,男人閉目倚在馬車的軟墊上。
馬車經過熱鬧的路口,蕭四駕車向王府方向駛去,車簾被修長的指尖挑開,低沉的聲線随着馬車內的熱氣一并傳了出來:“去城西。”
車內的人放下車簾,緩緩按揉着顴弓處的穴位,試圖将那面色蒼白,楚楚動人的美人從腦中趕出去。
早朝的時候,這張臉就時不時出來勾引人,非得要好好罰一罰,才能曉得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