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

了門。

一開們就已經聞到了濃濃的新家具的味道,叫了幾聲也沒人回答,卧室裏也沒有人,直到最後他推開門在書房裏找到楮墨的時候還真是被吓了一跳。楮墨裹着被子一個勁的打擺子,怎麽叫都叫不醒。

耿蕭意識到楮墨這是發燒了,看到他家這種情況也不适合住人,就把楮墨帶回了家,沒想到這小子的康複能力還挺強,只是喝了藥睡了一覺,現在就已經能把一鍋的雞湯灌進肚子裏,綠色蔬菜碰都沒碰一下,耿蕭還是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二十三章

楮墨吃飽喝足之後,穿着耿蕭的大衣,拖着耿蕭的拖鞋,拎着鑰匙回了自己的屋子,門剛一打開楮墨就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下來了,這家具的味道比催淚瓦斯都厲害。

投訴投訴投訴,什麽無污染,即刻入住都是騙人的,簡直就是坑害消費者!楮墨取了手機,打了投訴電話。先是長篇大論的闡述了,家具放入房間以後對房屋的影響,後來又說要向對他們的家具的制作标準提出質疑,還要求廠家出示相關部門的檢驗證書,最後還威脅對方要請來專業人士來對房間的甲醛含量進測定。

把新來的客服小妹妹吓的說話都差點咬了舌頭,很快對面就換過來一個身經百戰的據說是客服經理的人,別的功夫怎麽樣楮墨不知道,打太極的功夫倒是一流的,那個女人幾句話就将自己公司的責任掰扯的幹幹淨淨。一轉頭還非常客氣的說,他們是一個非常注重客戶體驗的公司,所以他們會在七到十個工作日內派工作人員去解決問題的。

楮墨聽了之後差點沒被對方給氣笑了,連着說了四個“你厲害”才挂了電話。

看來這個屋子時徹底不能住了。

楮墨換上衣服,将還沒打開的皮箱拖出來扔在門外,家具公司的工作人員打電話來給楮墨,說是書櫃和電腦桌到貨了,要來給安裝,楮墨哼哼了兩聲,挂了對方的電話。

看來只能出去住酒店了,楮墨敲開耿蕭的家門還了耿蕭的衣服和拖鞋,順便告別,耿蕭也絲毫沒有要挽留的意思。

楮墨對這裏不太熟悉,開着車繞了好幾圈,終于在附近找到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酒店時,只是這時楮墨才發現自己的錢包不知道什麽時候丢了,身份證,□□,現金全部家當都在裏面,盛怒中的楮墨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跑車就像是被人戳了菊花一樣瘋狂的叫起來。他自己反倒是被吓了一跳。

“什麽,你說我哥出國了,那我怎麽辦,今天晚上睡街頭?”

“我馬上讓那邊的公司安排,我們會盡快給您補□□件和□□。”

“最好別讓我等太久。”楮墨坐在車裏,看着自己風擋上的罰款單,心裏無限憂傷。

“哐哐哐。”有人在敲車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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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降下車玻璃,非常不爽的叫道:“敲什麽敲,要貼罰單直接貼到擋風玻璃上。”

站在外面的不是交警,居然是耿蕭,耿蕭站在外面對他說:“你擋在路口了,我們的車要過去。”

楮墨認命的啓動車子向前開了一截,突然想到了什麽,笑的眼睛都彎了。他拿起電話打給楮辭的助理:“住的地方先不用給我安排了,先給我拿些錢,住的地方我自己找到了。”

電話另一頭的助理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最後還要了楮墨的地址,讓人給楮墨去送錢和□□。

于是在外邊逛了一下午的楮墨最後還是回到了依水家園。

……

霍峰蹲在活動室的門口,透過門縫看着外面的楮墨問道:“這個傻缺拎着皮箱來來回回跑什麽?”

旁邊的邵誼一邊吃着蘋果一邊掂了掂手上的黑色錢包說:“可能是在找他的皮夾。”

“我們是不是有些過分啊。”霍峰活動了一下蹲麻了的腿問道。

邵誼說:“這是我揀的,又不是我偷的,再說,也不是不還給他,只不過,我一直沒有機會還給他而已。”

“以後大家就是鄰居了。”

邵誼拍拍霍峰的頭道:“你們啊,就是圖樣圖森破,才會被這種人欺負的,你看看,耿蕭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們就要提早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

“我只是覺得,欺負傻孩子是件不厚道的事情。”霍峰看着像是被後媽附體的邵誼,弱弱的說。

“乖。”邵誼将錢包扔在一邊,繼續看書。

半夜霍峰突然想起來,楮墨的錢包還扔在活動室的沙發上,下午還看到耿蕭去活動室取東西,這下完了,錢包肯定被耿蕭拿去還給楮墨了,接下來可就沒的玩了,霍峰手腳并用的從被窩裏爬出來,随手套了個羽絨服就沖到了活動室,卻發現錢包不知道被誰放到了抽屜裏。

霍峰想了想,可能是邵誼放進去的吧。

霍峰跑回家裏,看到正倚在床頭看書的陸灏,蜜色的皮膚在床頭小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誘人,霍峰脫了羽絨服像火箭一樣竄了上去。

“官人,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今夜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來造小人,呃不,造小蛇吧。”霍峰扭來扭去的撅嘴去親陸灏。

陸灏用書擋住霍峰如火的熱情,說:“我可沒有許仙的口味那麽重,還玩人獸,就算是真要玩人獸,我也不喜歡爬行類的動物。”

霍峰:“……”

……

楮墨以錢包丢了為由終于成功的在此進駐耿蕭家。

晚上,耿蕭炒了三個素菜,一根肉絲都沒有。楮墨用筷子在盤子裏翻翻撿撿了半天,整個人都蔫了。

耿蕭就像沒看到一樣,夾了菜放進楮墨的碗裏,目光灼灼的盯着楮墨。

楮墨看着這樣的耿蕭,咽了口口水,開始慢吞吞的吃碗裏的菜,耿蕭這才收回視線開始吃自己的飯。

楮墨內心淚流滿面,毛線啊,早知道就不回來了,以前在家裏被楮辭盯着吃蔬菜,為什麽終于搬出來了,還是要被人盯着吃不喜歡的東西。

耿蕭雖然很少說話,但是楮墨幾乎不需要他開口,就知道耿蕭想要幹什麽。而且楮墨清楚的記得當時耿蕭是怎樣将一百三十多斤的自己輕松扔上床的,跟他叫板,估計是沒什麽好下場。

不過等到将耿蕭騙到自己家的公司,那時候就不一樣了,楮墨非常阿Q的自我安慰道。

耿蕭收拾了碗筷去洗,留下楮墨一個人坐在餐桌前。不多時耿蕭就從廚房裏出來,扔給楮墨一塊毛巾。

“把桌子擦了。”

楮墨:“……”

晚上楮墨被耿蕭趕去睡沙發。

“我要睡床。”楮墨抱着被子往卧室裏沖,被耿蕭按着額頭推了出來。

“反正你的床是雙人床,你一個人睡也太奢侈了。”

耿蕭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的按着楮墨額頭,讓楮墨只能在原地踏步。

“啊啊啊啊,大不了我花錢買你的床。我不要睡沙發,我要睡床。”楮墨擺脫了耿蕭的牽制,換了一個角度沖進屋子,卻被耿蕭拉着領子拖了出來。

然後耿蕭自己一個人進了卧室,重重的拉上了卧室和客廳之間的推拉門。

楮墨抱着被子趴在沙發上,咬牙切齒:“床都上過了,現在還在這裏裝。”

沙發太小,楮墨平躺在沙發上發現還有半只腳搭在沙發外面,再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回這裏。難道自己是個抖M?楮墨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半晌才沮喪的發現,完了完了,自己居然喜歡別人兇巴巴的對待自己。這個絕對是病啊,得治!

楮墨看着安安靜靜的卧室,哀嚎了一聲将腦袋埋進被子裏。

嘩啦一聲推拉門被拉開了,耿蕭只穿了一條軍綠色的平角褲站在門口,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條曲線都暴露出來,他看着在沙發上折騰的楮墨說:“鬼吼鬼叫什麽,去床上睡覺。”

楮墨看着這樣子的耿蕭,咕嘟咽了下口水,鞋子都沒穿就抱着被子沖了進去。

雙人床對于這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來說還是有點小,不論楮墨怎麽睡都能碰到旁邊的耿蕭,最後楮墨只得選了一個平躺的僵硬姿勢,心下還想着,這種姿勢肯定要失眠。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午折騰的累了,楮墨居然很快就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楮墨是被大力的敲門聲叫了起來。

“不帶鑰匙。”楮墨嘴裏嘟囔着光着腳從床上下來,去開門。

“哇哦。”門口的個子較矮的男青年看到幾乎□□的楮墨眼睛瞪得像一雙白熾燈一樣。

另一個高個的男青年,兩只手做了一個照相的動作說:“大新聞。”

我一定還沒睡醒,楮墨毫不猶豫的甩上了門,跑去穿衣物。不多時,有鑰匙開門的聲音。耿蕭和那兩個青年走了進來。這時候楮墨正撅着屁股從沙發底下撈自己的拖鞋。

兩個青年仔仔細細的端詳着楮墨。楮墨将拖鞋抽出來套在腳上,一臉的尴尬。

“去洗漱,然後吃早飯。”耿蕭把油條放在桌子上,豆漿倒進杯子裏。

楮墨進到衛生間裏去洗漱,隐約聽到身後有人在說“回家”“手機”“包租婆”什麽的。

楮墨洗漱完畢出來,看到耿蕭沒吃飯,坐在沙發上和兩個青年聊天。兩個青年看到楮墨出來了,馬上做了個自我介紹。

“我叫霍峰,無業游民,住在1207。”

“我叫邵誼,學生,住在1202,歡迎你成為我們的新鄰居,我們一定會相處的很好的。”

兩個人笑的一臉燦爛,簡直就是兩個單純無害的好青年,所以直到很後來楮墨才知道,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無節操一個無下限。

“楮墨,我住在隔壁的1209。”楮墨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的介紹很詭異,自己明明住在1209,卻一大清早的出現在1208,如果他們問起來,自己該怎麽回答……

還好兩人沒有問,楮墨也松了一口氣。

楮墨叼着一根油條,端杯子的時候撒了滿手的豆漿。

耿蕭取了紙巾盒遞給楮墨。

邵誼突然說:“啊,對了,楮墨我們撿到--”

“你倆要是沒什麽事就先回去吧,大致情況我了解了,具體細節我們晚上去活動室讨論。”耿蕭突然出聲打斷了邵誼的話。

邵誼被打斷以後眨巴眨巴眼睛轉頭望了望霍峰,霍峰望了望邵誼,兩個人拉起一個角度相同的猥瑣笑容。

“那我們就先走了。”霍峰一臉賊笑的推着邵誼的背,兩人推推搡搡的走了出去。

楮墨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鬧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耿蕭之前的話明顯是在趕人,而這兩個被趕走的人,居然還笑的一臉燦爛。

“快吃,吃完把碗洗了,我去上班。”耿蕭穿上衣服将一串鑰匙放在餐桌上:“鑰匙給你,別弄丢了。”

作者有話要說:圖樣圖森破:too young too simple,意思是你還是太年輕太天真。略帶戲谑的意味,我更喜歡另一種翻譯“很傻很天真”。

☆、二十四章

今天十二樓的氣氛不好,非常不好。此刻包租婆放了一個椅子,面對着電梯門坐着,雙臂交抱,臉上帶着要笑不笑的表情。這是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她低頭看看手機,十一點了,邵誼居然還沒有回來。

霍峰等人躲在活動室裏,透過門縫看着外面的場景,就像在看鬼片一樣。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環繞在包租婆周圍激烈碰撞之後閃起的火花。

霍峰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邵誼。

“二霍,我姐現在是不是很生氣。”邵誼那邊很喧鬧,他不得不大聲的吼出來,霍峰才能勉強聽到邵誼的說話內容。

霍峰看了看外面,回答:“不是很生氣,是非常生氣,你要是現在出現的她面前,她能不蘸料把你生吃了。而且,我相信,如果你的奸夫回來了,一定會被包租婆切成塊,扔遍L市的大街小巷。”

邵誼那邊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變得很安靜,邵誼自己也不得不壓低了聲音,他幹笑了兩聲說:“我原本還打算打電話,現在我覺得我還是發個短信好了。親愛的夥伴們,你們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反正打了我也不會接。”

邵誼那邊挂電話的速度比霍峰的反應都快,一下子關了電話。再打去電話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是楮墨第一次參加“集體活動”,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坐在沙發上,旁邊的沙發上,左邊是陸灏,右邊是耿蕭。陸灏玩手機,耿蕭看報紙。好像都在忙亂着什麽,但是注意力卻在別的地方。

不多時外面傳來手機的短息提示音。

霍峰顫抖着挪着小碎步,來到沙發前坐在了陸灏的左邊。現在的沙發上四個人依次是這樣霍峰、陸灏、楮墨、耿蕭。

活動室的大門砰的一聲被從外踹開,包租婆拿着手機沖進來,披頭散發,雙目赤紅,看起來格外吓人。她周身環繞着的怒火已經燒到了最高值,只要你輕輕一碰就能把你燒的體無完膚。

“邵誼和謝暄桦現在前往內蒙古的火車上。他走的時候都沒和我說一聲,如果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怎麽和他父母交代。”

包租婆突然轉過頭,笑着說:“剛剛好你們都在這裏,看來,也不用我一家一家去敲門了。”

“是誰出的這個馊主意?”

霍峰往後蹭了蹭。

“是誰給邵誼借了錢?”

陸灏往後躲了躲。

“是誰幫邵誼将行李偷運下樓的?”

楮墨一臉迷茫。

“是誰送那兩個混蛋去火車站的?”

耿蕭心虛的別過頭不再看包租婆。

“他是個孩子不懂事,你們也混着他胡鬧?你們知不知道他的身體不好,如果生的出了些什麽事情,那就全完了。”

衆人心裏默默吐槽,孩子?邵誼二十二歲還是個孩子?你怎麽不說他還沒斷奶?當然看着包租婆現在這種失控暴走的樣子,誰都沒染敢将這話說出口,要是真的說出來,邵誼回來的時候估計還能趕上自己的出殡……

包租婆整個人都瘋魔了,不停的叨念着,邵誼有沒有帶藥,如果路上遇到磕碰血止不住怎麽辦,如果吃的東西不健康怎麽辦,如果到了地方水土不服怎辦。

“告訴我,那兩個混蛋只是去城市裏吧,不會去了無人煙的地方對不對?”包租婆扳着霍峰的肩膀用力搖晃着。

霍峰的脖子都快要在這種劇烈的搖晃中被弄折了,喘着氣說:“相信我,神棍研究的是民俗學,民俗學就是在有人的地方研究的。”只不過到了內蒙古真正的牧區,都是好幾十公裏才有一戶人家。最後一句話霍峰很明智的沒有說出口,否則他一定會被包租婆掐死。

楮墨第一次見識到包租婆這樣恢弘的氣勢,戳了戳楮墨的腰眼低聲詢問:“到底發生什麽情況了?”

耿蕭:“黃鼠狼從雞媽媽的翅膀下把小雞掏走了,老母雞在發飙。”

楮墨:“昨天晚上你叫我提下樓的那個背包……”

耿蕭:“小雞的行李。”

楮墨:“……”

“對,所以你也是同案犯。”耿蕭總結。

“我覺得這次我們做的挺過分的。”看着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包租婆,霍峰趴在陸灏的身上和陸灏咬耳朵。

“別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陸灏警告。決定是邵誼自己下的,人是謝暄桦帶走的,他可不想将這些亂七八糟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他們只不過是給邵誼借了些錢而已。

包租婆雖然還沒能從邵誼不告而別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但是至少比之前平靜了不少,疲憊的擺了擺手說:“對不起,剛才遷怒你們了,邵誼是我弟弟,我該清楚他的脾氣,他要走誰都攔不住。不過,謝暄桦,我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謝兄,你多保重了。

……

這件事情的起因還要追溯到三天以前,謝暄桦的一個朋友打過電話來邀請謝暄桦前往內蒙古的牧區去感受一下那裏的新年。謝暄桦原本是打算拒絕的,但是看到旁邊的邵誼一臉的躍躍欲試,最後還是答應了邀請,還詢問是否可以多帶一個朋友前往,住在牧區的蒙古族朋友是出了名的熱情好客,滿口答應,還叮囑他們到的時候要穿的厚些,最好準備些手套帽子,做好防寒準備。

邵誼在過年的時候要出去,這件事即使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包租婆一定不會答應的。每年過年之前包租婆都會想盡辦法給邵誼搞到機票,把他打包送回老家,今年自然也不會例外。于是就有了這次全民總動員的的出逃行為。

火車的終點站是□□,到了那裏以後,謝暄桦的朋友會開車來接他們去牧區。

邵誼收了手機,重新躺下,車上已經熄燈了。他能依稀看到對面鋪上的謝暄桦睜着眼睛還沒有睡。

這是邵誼第一次在沒有家人陪同的情況下出遠門。上了這麽多年的學,不論是運動會,還是學校的文藝表演,學校組織的秋游春游,自己一次都沒有參加過。每次都是在自己的那一大幫子的大驚小怪的家人的護送之下,出去進行一些娘們兮兮的戶外活動。

邵誼不是不了解他們的心情,只不過是不願意一輩子都是這樣,以前是自己的姑姑嬸嬸婆婆圍着自己轉,不許幹這個不許吃那個,終于等到他們老了,自己的哥哥姐姐妹妹又替補了上來。如果自己不想些辦法,他估計包租婆能一輩子不結婚,就這樣照顧他到老。

“謝老師,謝大學者,你有沒有什麽大齡未婚男青年,能給我姐介紹的。”邵誼轉了個身面向謝暄桦,壓低聲音道。

謝暄桦微微轉頭,看着邵誼說:“你姐的事兒,你少管。”

“我的事兒怎麽沒見她少管過。”邵誼是個嘴上吃不得虧的人。

“我這次把你帶出來,就已經是冒着被殺人分屍的危險了,你還想讓我沖上去在包租婆臉上踩兩腳,去挑釁她。你這是怕我死的不夠痛快。”

邵誼攤了攤手表示了解。

車窗外變得亮起來,火車也漸漸趨于停止,邵誼翻身掀開了車玻璃上的紗簾,用手抹開玻璃上的水霧,專注的看着車窗外燈火輝煌的的車站。不論是上車的人還是下車的人都拎着大包小包,步履匆匆。有人招手表示歡迎,有人揮手表示再見。水汽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霧,又在空氣中消散。

謝暄桦看着邵誼被燈照亮的側臉,和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的所擔着着的這份風險和責任還是值得的。

這個車是一輛慢車,大大小小的站點沒有不停的,幾乎每逢一個小時,就會在一個小站停下,有的小站僅僅只停幾分鐘,乘客為了不錯過火車,在車門處擠作一團。

邵誼放下窗簾,重新躺下,他将被子提了提掩住下巴,他低聲對謝暄桦說:“晚安。”

“晚安。”

……

楮墨哼着小曲兒,打開門,發現家裏的燈開着,耿蕭居然提前下班了。

這幾日臨近年關,耿蕭在超市的工作異常忙碌,又一次加班到淩晨才回來。

“這麽早下班?”楮墨換上拖鞋倚在廚房的門上,看着耿蕭忙碌。饑腸辘辘的楮墨打量了一下耿蕭正在炒菜的風姿,覺得他沒有什麽時候能比現在更帥。

關火,裝盤。

耿蕭将菜遞給了楮墨,道:“我辭職了。”

楮墨的第一反應就是耿蕭工作上遇到什麽困難了,但是想了想耿蕭那身手,覺得好像也沒什麽可能。

“你既然辭職了。要不要考慮來我們公司工作,看你每天把我伺候的這麽舒坦,我做主給你個安保部部長當。當然,如果你不去我們公司工作,以後每天就在家裏伺候本少爺,我也不會虧待你的。”楮墨堅持不懈的勾引耿蕭。

耿蕭一如既往的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轉身去揭旁邊的鍋蓋。鍋裏面是顏色豔麗的鮮蔬蒸蛋。

耿蕭所租的1208不大,連帶廚房浴室都算上,使用面積也不過三十平米。但是楮墨卻從來都沒覺得屋子擁擠,總覺得這樣的平米數似乎也不錯,否則要是這個屋子還能再放下一張床的話,自己一定毫不留情的被耿蕭趕去睡另一張床。

楮墨不喜歡吃蔬菜,但是卻很喜歡鮮蔬蒸蛋,Q彈的蝦肉,鮮嫩的花椰菜,滾過舌尖的青豆、蘿蔔丁。每次楮墨自己就能吃一大盆。他一邊吃一邊擡眼去看坐在對面的耿蕭。

耿蕭也正好擡眼看楮墨,他夾了一塊苦瓜放在楮墨碗裏,毫不意外的看到楮墨的臉色變得跟苦瓜一樣。

其實耿蕭也不是很喜歡苦瓜,但是他喜歡看楮墨那種想要反抗又極力壓制的慫樣子。

☆、二十五章

楮墨的生活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規律且禁欲過了,早上七點起床,洗漱之後吃早點,然後去上班。

上午看看報表喝喝茶,無聊的時候上上游戲,中午和公司裏那些畫着精致妝容的職業美女,調調情吃吃飯,下午重複上午的工作,然後在五點的時候就看着表等待下班。

晚上回到家裏,耿蕭做飯,他打下手,飯後他負責打掃桌子,耿蕭負責洗碗。

接下來就是游戲時間,楮墨将自己煙雨江南這個游戲號,轉到了冰鏡所在的服務器。兩人組隊去打競技場,簡直成了所有玩家的噩夢。畢竟一個是前任戰神,一個是現任戰神,兩個人組隊,至今只輸過一場,這一場是因為,二霍在外面折騰自家網線的時候,不小心錯把耿蕭家的網線給拔了。

再晚,兩個人洗漱睡覺。

對,純睡覺。

耿蕭在浴室裏洗澡,楮墨在床上打滾。手機突然鈴聲大作,楮墨摸過手機,上面顯示——白航。

“小墨墨,自己一個人跑到L市都不和哥哥我說一聲,我好傷心啊。”白航在那邊裝模作樣的說。

呸,你要是真相找我,早就給我打電話了,還能等到現在?

“突然來這邊,還沒安頓好,所以就沒和你們說。”楮墨解釋道,有些事面子上總還是要過的。

“給你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現在下樓。”白航在那邊說。

“?”楮墨心裏咯噔一下,頓時覺得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白航在那邊笑着說:“我現在正在你家樓下。”

楮墨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炸了一樣,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望向樓下。因為太高,所以很難看清樓門口的情況。

“就你一個人?”楮墨問到,一邊問,一邊穿衣服。

白航:“是啊,我來這邊簽約,順道來看看你。”

“呃,我現在下樓。”楮墨挂了電話。其實他很想招待白航上來,但是他現在和耿蕭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自己那邊的屋子完全不像是一個住人的地方,實在是沒辦法招待人。

楮墨穿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耿蕭剛好洗完澡出來,看到楮墨在穿外套。

“要出去?”耿蕭問。

“嗯。我很快就回來。”

耿蕭看着楮墨匆匆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拉了下來,最終也沒多說什麽,只是目送了楮墨離開。他轉身去開電腦,登陸游戲。

【公會】風吹褲裆涼:不得了,冰鏡怎麽這麽晚了還上線?你最近不是一到十點半就下線?

【公會】冰鏡:嗯,我在等人。

……

楮墨下到樓下,看到樓門口停着一輛熟悉的車,是白航的愛車。他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白航轉過頭,在楮墨的胳膊上重重錘了一下,笑罵道:“忘恩負義的小子。”

楮墨揉了揉胳膊說:“我本來想請你上樓來着,但是家裏沒打掃實在是不好意思招待你。”

白航咔的鎖上車門,啓動車子,說:“誰要去參觀你的狗窩,以你的性格,要是家裏沒雇保姆,估計連門都進不去。”

楮墨:“……”

猜對了,白航不愧是楮墨多年的朋友,說話直指重點。

“推薦一家L市比較有名的夜店。”白航将車子開到馬路上。

呃,楮墨突然一下就嘴拙了,說道夜店,他還真不知道L市哪裏有,畢竟現在他的生活過的就像一個已婚的男人,幾乎将所有的工作之餘的時間,都耗在家裏陪“老婆”了,哪裏還有時間去夜店潇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和公司的美女們聊天的時候,她們好像提起過一家比較有名的店。

白航只問了店名,就開車直奔哪裏。

VOV在L市确實不是最有名的夜店,但是每天晚上卻爆滿。楮墨和白航到的時候十二點出頭,裏面的各種娛樂活剛剛開始。卡座,桌子基本上已經全滿了,楮墨被裏面巨大音樂搞得頭疼,扯了扯白航的衣服,伏在他耳邊說:“沒地方了,咱們換一家安靜點的。”

“楮副總監?”楮墨一轉頭,看到公關部的江妮正從門口進來。

楮墨點頭表示打招呼,笑着說:“好巧。”

“楮副總監,你朋友?”

“這是白航,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這是江妮,我的同事。”楮墨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看到白航和江妮兩人眉來眼去的那股子親昵勁,就覺得自己再介紹下去是多餘的。

江妮:“你們坐在哪兒啊?”

“看到這裏沒有地方了,打算換一家,不過不知道下一家,有沒有這麽多的美女。”白航的語氣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楮墨習慣稱白航的這種語氣為發騷。

江妮本來就性格開朗,左邊的挽着白航右邊挎着楮墨,熱情的說:“那就一起玩吧。我們在後面有包廂。”

包廂裏面的人楮墨多半也認識,都是公司裏的人,男男女女一大群,在玩一些無聊又無下限的游戲。

新成員的加入無疑是給這個游戲帶來了一針強心劑,白航又是浸淫夜店多年的老手,很快就取得了游戲的控制權,把一群人灌得東倒西歪。楮墨當然沒少喝,一來是他玩游戲的時候走神,二來是白航故意灌他,沒多久就已經露出醉态。

他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玩了,繞過旁邊的幾人,跌跌撞撞的坐到角落的椅子上。他有些困倦,仰在椅子上,覺得世界都在旋轉。上一次泡吧是什麽時候?哦對了,那一次遇到警察臨檢,真是搞得太狼狽了。

楮墨想起上次的窘态,不由得笑起來。他恍惚間看到有人站在他面前,是個女人,女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腦袋吻了上來,緊貼他胯部的地方還不住的扭動。楮墨覺的一股邪火自胯‘下升起,禁欲已久的楮小弟一下子就來了感覺。

楮墨反手抱住女人開始加深這個吻,兩人就像在進行一場角鬥一樣,你進我退,你退我進。對方是個老手,楮墨也是個慣犯,女人的手已經伸進了楮墨的衣服,楮墨的手也已經探進了女人的底褲。當然兩個人還沒有無恥到在包房的衆人面前進行表演,兩人站起來,一前一後步履輕浮的出了包房。

白航擡眼看了一眼,站了起來:“大家随便玩,今天我請客,我去結賬。”

就算是大家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但是有人請客這樣的內容還是立刻聽懂了。随後爆發出激烈的鼓掌和叫好聲。

結過賬之後,白航站在VOV的門口,他看到楮墨和那個女人兩人互相糾纏着進了旁邊的酒店,自己也快步跟了過去。

“之前那對開房的男女。”白航詢問道,看着前臺服務人員一臉警惕的表情,白航笑了笑。

“你放心,我不是來抓奸的。我想問,你們酒店有沒有什麽安全措施。”白航特地在安全措施四個字上加重讀音表示強調。

前臺的小姑娘,點了點頭,一臉堅定的回答:“有,我們每一層樓都有相應的消防設施,而且每一間房間都配備有滅火器和防毒面具。”

白航一下子被她可愛的回答給逗笑了,趴在下笑了半天才擡起頭,将一張紅票子和一個藍色的小盒推了過去,說:“我可不管你們酒店的消防設備和滅火器。你找人把這個東西送上去,錢就是你的了。”

這時,這個小姑娘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安全措施是哪方面的,紅着臉,将錢推了回來,說:“東西我幫你去送,錢就算了。我們不收小費。”

既然不收小費,白航也不是那種有錢沒處花的冤大頭,将錢裝回錢包裏給了對方一個飛吻,說:“謝了。”

……

楮墨清醒的以後反應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在什麽地方。浴室裏面嘩啦啦的流水聲停了下來,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走了出來,她走過來親了楮墨的唇一下,笑着說:“技術不錯,以後常聯系啊。”

頭發還濕淋淋的,就穿了衣服潇灑離開。

楮墨深吸一口氣,用雙手在臉上用力搓了幾下。媽的,這個女人是公司財務部的總監。傳說中能将男人啃得骨頭渣都不剩的女人。

喝酒真TM誤事,第二次了,他給白航打電話,白航沒接。楮墨揉了揉還在隐隐作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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